《女人现实男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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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现实男人疯狂-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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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喝酒去。庆祝单身结束!”孟时笑而不答,两人再次返回包间酒继续喝

古街上,红灯笼静静地照亮着街区,空无一人的街上,踉跄走来了孟时。他抱着门口的石狮子勉强稳住身体,一个猛扑趴在黑漆大门上,拉着铜门环当当敞响:“秦叔!开,门!开门了!” 

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街上,引得几条拘叫了起来。听到动静的秦叔从耳房翻身跃起,拉开门闩,孟时已摔坐在门槛上。

秦叔大吃一惊,上前扶起他,孟时冲他甜甜地笑,“秦叔,我要结婚!”

等把孟时抱扶到厢房床上躺好,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要结婚的话。

孟时父母也被惊醒了,看到猛时的醉样,孟时母亲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去熬碗红糖姜茶来。”孟瑞成吩咐了句,默默地坐在了床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时失态。孟瑞成眼中充满了怜惜。他拿起毛巾拭去孟时脸上的汗,与秦叔一起脱了他的衣裳,见他胳膊上有几块新撞的淤青,显然是回来的时候撞的,不由得也心疼起来。

“去查查,今晚他和谁喝酒了。”

半小时后,秦叔回来低声告诉他,“少爷常去的几个地方都问过了,是和煌都的黄煜一起,他也喝醉了。电话里骂少爷疯了,说什么眼也不眨就扔了几十万出去。” 

孟瑞成一听就明白了。他是用这个去为冯曦买通关系吗?

“我要结婚。结,婚!”孟时嘟嚷了句,眉心紧皱。

孟瑞成伏低身体,温和地问道:“阿时,你要和谁结婚?”

“江……瑜珊!” 

含糊不清的词从孟时嘴里吐出,他似乎清醒了点儿,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父亲的脸近在咫尺,在旋涡的中心望着他。他努力伸手去拉孟瑞成,才开口,已是悲怆硬咽的声音。

“求你了,爸,我求你了!江家要密库,我要她,我只要她!”他的手只捉到孟瑞成衣裳的一角,拽得死紧,他像个要不到糖吃哭闹的孩子,眼神委屈而无助。

孟时母亲端着红糖姜茶进来,正听到孟时这一句,手甩的碗哐当砸碎在地上。她冲进来,搂住孟时号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看你把他逼到什么份儿上了!阿时,阿时你别吓妈!” 

孟瑞成站起身,孟时抬头望着他,趴在床头大吐。

“阿时,密库绝不可能当成聘礼送与外人,你死了这条心吧。没有密库,你娶不了江瑜珊的,早点儿睡吧。”孟瑞成静静说完,低头看到衣裳的一角还拽在孟时手里。他弯下腰从孟时手中扯出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叔跟在孟瑞成身后,隔了几丈远,仍能听到厢房内孟时母亲的哭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天,我想见见江维汉。你安排吧。”

秦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孟瑞成已经进了书房。

天渐渐亮了,她看到铁栅栏隔出的天空中晨曦初现。这是冯曦被拘传的第三天了。经过一通宵的讯问,她疲惫不堪,两警察眼中也有了血丝,她打了个哈欠,听到着察说:“说吧,你不说,我们也可以就这些证据与证人证词提交检察院批捕你。”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茶叶盒子里有钱。我没收过江氏一分钱,也没有和江氏建材合谋在供货中牟取公司的赔偿。”冯曦静静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再不让我睡觉,我会起诉你们疲劳审讯逼供!你们看着办吧!”

啪!一名警察大力拍响了桌子,“老实点儿!”

冯曦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门打开又关上。眼睛闭上也能感觉到刺眼的灯光.明明疲倦至极却又睡不着她像被放在沙漠里赤裸地晒着,看着太阳把身体一寸寸燃烧,渴望着一处蔽阴地好好休息。 

她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太阳已经升起。整个人坐在硬椅子上难受得想跳起来大喊大叫。她努力地忘记身处的环境,回忆记忆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小时候学校跳集体舞的背带裙改成半截裙后的得意,傅铭意在火车上睡着解来后抱歉的神情,孟时在水中拉着她的手抚摸着胸口说他爱她? 

“冯小姐,醒醒!你可以走了!” 

她被推醒了,冯曦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审讯她的警察站在血前,解开了铐在椅子上的手铐。

   “案子已经撤悄了,你可以走了。” 审她的警官面无表情,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她站起身,差点儿摔倒,坐了一晚,腰酸腿麻。冯曦伸了伸腰,抬了抬腿,接过递过来的包,问道:“我们公司撤的案,还是江家没提供什么证词给你们?”

警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递过茶叶盒子和两万美金说,“你点一下数,在物品收据上签字。”

冯曦没有动,冷然地看了眼他手上的美金,说:“不是我的东西。”

她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往外走,想着回家洗个澡睡一觉。警察拦住了她,“不行,你必须签了字才能走。” ' 

“不是我的,我签什么字?!我不走了!”她大吼一声,怒目而视。这是三天来冯曦第一次发火。“说拘就拘,说放就放,旧社会啊?!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不走了!”

警官的火也被她惹出来了,几时看到在公安局里撒泼的人?再英雄的人进来也会装几天孙子,偏这个女人,三天来嘴硬脾气硬,眼瞅着拿着物证可以申请逮捕了,谁知今天上班时间才到,市局李局长亲自开车过来通知案件撤销了。他和同事还想告CWE公司报假案,结果被李局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出来后,处长偷偷说这个女人纯粹是被冤进来的,两人心里才好过了点儿。想起一个清秀水灵的女子被拘了两天,昨晚还审了一个通宵,他的气又消了。

“是从你家里拿出来的,对吧?当然得由你自己处理。签字走人吧。冯小姐,你不也说了,大家都是靠工作养家糊口的,何必为难我们呢?” 

冯曦瞪着他,瞪了会儿也觉得无趣,又下不来台,便赌气说:“那总得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公司撤的案。”

“对,你们总公司报的案,现在撤案了。”警官回答得干脆,生怕她反悔又赖着不走了,把纸笔往她面前一推。

冯曦签了字,警官正松了口气,就看到她捧着茶盒,咬牙切齿地说:“警官,我要报案,有人栽赃陷害我!” 

警官愣住,看着冯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冯曦扑哧笑了,“吓你的,我要告直接去法院。”

警官揉揉眉心,折腾一宿没睡也累了,无奈地说:“冯小姐,走吧。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别待这儿折腾了。“

冯曦嫣然一笑,“我只不过坐得久了,站一会腿利索了就走,我才不想呆在这里呢。”

在警告哭笑不得的表情中走出分局大门,她心里的郁闷总算减轻了些。

大门外停着两辆车,傅铭意的黑色奥迪和一辆黑色奔驰。冯曦停住了脚步,傅铭意已经得到了消息来接她了。她有些感慨,不知道对傅铭意说些什么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差儿被他设的局弄进监狱。他是来道歉的吗?

傅铭意下了车,微笑着看着她,“曦曦,我送你回家,有什么路上谈。”

冯曦握住了手机,正打算给孟时电话。她想了想,说:“好。”

她也很想知道详情。孟时显然还不知道她出来的消息。想起他送进拘留所里的跳水兔,冯曦抿嘴笑了。

“冯小姐,是吗?我家老爷姓孟,他想见见冯小姐。”

冯曦诧异地回头,黑色奔驰旁站着位银发老者,穿着白色对襟大褂,仙风道骨。她眨了眨眼睛,这应该是孟时口中的秦叔了。她又想笑,孟时从来没告诉过她,他家不仅住在兰溪河边,还保持着旧社会的传统。他叫孟时父亲——老爷?那他叫孟时什么呢?

“您是秦叔对吧?孟时人呢?” 

他父亲消息真灵通,没告诉孟时她会出来的消息吗?

秦叔点点头,温和地回她,“少爷有事,老爷吩咐说接冯小姐去蓬庐。”

博铭意皱了皱眉,说:“她现在太累不方便去。曦曦,咱们走。” 

他的武断叫冯曦反感。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事,又是孟时父亲相请,不管孟时父亲是反对还是赞成,她现在都不能拒绝。

“傅总,谢谢你来接我。 关于案件的事回头再聊吧,抱歉!”冯曦说完走到秦叔身边.秦叔为她拉开车门,冯曦礼貌地说:“谢谢。”

上车后她才发现开车的是个中年人,四十来岁年纪,胖圆脸,笑起来眼睛眯成缝似的。冯曦一眼就想起了弥勒佛。他回头对冯曦笑着介绍自己,“我叫武杉,认识冯小姐很荣幸。” 

又是孟家什么人?司机?冯曦怀着疑问点头回礼。

车开走时她往外看去,傅铭意板着脸站在车旁看着她。要转过街口的时候,她再回头,傅铭意仍注视着她,身影寥落。

跟在秦叔和武杉身后,冯曦第从一次踏进了蓬庐。她怀着疑虑与好奇左右打量着这座深宅大院,心里有着不安。在车上她给孟时发短信,他没有回。她打他的电话,手机关机无人接听。孟时父亲知道她今天从公安局出来,孟时在同一时间断了联系。

冯曦眯着眼睛,看天井中泻下的阳光,她想,她猜到了谈话的内容。

穿过中堂,顺着回廊走到左边的厢房门口,秦叔推开门说:“冯小妞,你在这里休息会儿了。”

厢房中间有扇雕花格子隔断,里间摆着床和衣橱,外间靠窗处有张大书桌,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顺墙一排书柜,墙上挂着字画。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

“这是少爷的房问。”秦叔说道。

冯曦回过头看他,秦叔微笑道:“你先坐会儿,吃点儿东西再去见老爷。”

她道了谢,听说是孟时的房间,冯曦就没有那么心慌不安了。她慢慢地看着墙上的字画。孟时写过字,她看到他的笔迹,涌出一种亲切感来。她再次拨打孟时的手机,还是关机。冯曦抚摸了下孟时的字迹,想,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吗?

秦叔给她端来了粥和小菜,还拧了两个滚烫的毛巾。冯曦感激地拿起一个捂在脸上,听到秦叔说:“老爷本想等冯小姐休息好了再见,但是心切,难为你了。”

毛巾捂在脸上,驱走了疲劳。待到冷了,她又换了一个捂着,精神一振。她放下毛巾笑了笑,说:“麻烦秦叔了。我旱上在拘留所吃了旱餐,还不饿。现在可以去见孟伯父了吗?” 

秦叔温和地说:“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冯曦摇头。

她跟在他身后出了厢房,秦叔停住脚,没头没脑的说,“老爷在书房等你。冯小姐,老爷平素最爱捧着他的紫砂壶喝茶,也喜欢佛经。我不过去了,最前面那间就是。”

“秦叔!”冯曦叫住他,轻声说,“谢谢。” 

秦叔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的透露多少又燃起了冯曦的希望。也许孟时父亲并不是不同意,只是心急想见见自己呢?

她走进书房,在屏风前停住了脚步。孟瑞成正在写字,冯曦进来显然打扰了他,手中的笔在半空中悬停。他看了眼冯曦,把笔放回了笔架,招呼说:“进来吧。”

冯曦绕过屏风走近,看了眼书桌上的字,斗大的两个字:“大自”。

“你小时候得过市里的少儿书法大奖,现在还练字吗?”孟瑞成想起冯曦资料上记着的这个特长,随口问道。

他不以为冯曦还在练字。孩子总会被父母送到各种兴趣班学习,那时候拿了市里的少儿书法大奖不意味着她的字有多好。孟时死死地瞒住了这件事。他觉得就像让一个美人亮相,不吹嘘她的美反而能造成惊艳效果;如果过早吹嘘,再漂亮的美人都难免被人用挑剔的目光看待。

冯曦谦虚地回道:“偶尔写写。”

她的回答还是让孟瑞成意外了。想到孟时的狡黠,他偏开头掩饰脸上闪过的笑意。儿子隐瞒了冯曦太多的优点,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

冯曦与照片上的还是有不同。照片里的冯曦眼里噙了泪,显得柔弱。此时她一夜未睡,在拘留所里又待了三天,眼神却很平静。她冷静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包括他。说话再谦虚也挡不住给人一种干练果决的感觉。他并不知道,冯曦在进入工作状态时就是这个样子,她已经把和他见面当成一项挑战了。孟瑞成后退几步,说:“写个字我看看。这幅字差一个字,就替我补上吧。” 

这道题很难。孟瑞成浸淫书法,榜书是他的最爱,他自然勤练,写出来的字凝练大气。他只写了两个字,冯曦不仅要写得与他相配,还要续上最后一个字。

看着斗大的字与近一米长的大毛笔,冯曦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她练字的情景。她写过这种大字的。父亲给她扎了把小拖把似的笔,提一捅清水,两人在傍晚去广场地砖上沾着清水在地砖上写。前来散步的人们常围着双手卖力挥动的她惊叹,“这孩子真厉害!”当时,她觉得好玩,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父亲觉得女孩子不适合拿大笔写,要她写行楷时,她反对了很久。

“大自”后而该续上一个什么字呢?冯曦想起秦叔的提醒,目光一扫,便看到书桌边角上放着几把紫砂壶。她装着凝神端详着孟瑞成的字,变换了几个姿势,终于看到紫砂壶上面刻画着“得大自在”四个字。冯曦差点儿笑出来,秦叔真可爱。

她足足看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动笔,孟瑞成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他缓缓出声道:“写不了就算了。”

冯曦抬头说:“抱歉,看入迷了。我想借用下凳子。”她说着搬过旁边一张几凳,脱了鞋站上去,拿起一米左右的大笔,饱蘸墨汁,稳稳地写下了一个“在”字。

“大自在?”孟瑞成明知故问。

“伯父的紫砂壶上有这几个字,我冒昧就写下了。”冯曦跳下凳子,穿土鞋,灿烂地笑着解释。

她想这道题她回答得很圆满。

孟瑞成“嗯”了声,冯曦没有把“大自在”的寓意说上一通,诚实的回答让他很满意。她很聪明,明显不经常写榜书大字。她看了这么久意在模仿,打定主意了下笔,丝毫也不犹豫。她根本不是在写一个字,更像是画出了一个字。晃眼看去,三个字似乎还能配在一起。

“冯小姐,你是个懂得思考的人,想清楚了就不会犹像。那么,请你告诉我,什么条件可以让你离开孟时?” 

才有的点点喜悦被孟瑞成的话冲没了。蓬庐幽深美丽。坛檐翘角,长廊曲回,依水亭台,沉淀了时间,也沉淀了历史与习俗。金石名家,收藏家,书法家……不,不是孟时说的那样。他只是让她宽心,但他现在消失了,没有人能为她挡去梦里扑过来咬她的铜兽首。

她很遗憾,不过也早有准备。

“孟时不爱我,我不会纠缠。”冯曦镇定地回答。

孟瑞成看着她,这是个聪明、睿智、有才华的成熟女人。她知道她能抓住的最有利的东

西就是孟时的心。

他话针一转,“傅铭意人才出众,对你也一往情深。他太太去世了,他也结过婚,永远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父母挑剔你,为什么不选择他?我还能告诉你,你能从里面出来,傅铭意出了力?他最终也没有选择陷害你来保住自己。”

冯曦一震,心里百般滋味涌出,继而感动。她悲哀地想,明明是傅铭意为了踢王铁出局反中了圈套,明明是他的错,自己为什么要感动?就因为这一次他没有背弃她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他做了他应该做的,她为什么要感动?

她看着孟瑞成摊在书桌上的照片(炫)恍(书)然(网)大悟。她得到的太少,能抓住的幸福太少,以至于别人对她稍稍有一点儿好,她都会受宠若惊。

这一发现让冯曦心酸。

“看看你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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