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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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婚聘-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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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崇和祝兰台自然是为凤九仪能够找到一个心心相印的夫婿而高兴,但是想到垂头丧气的凤博,便不由地担心起来。
凤博之于凤崇,跟黄志的重大意义差不多,如果说黄志是替凤崇的商业王国开拓疆土的开疆大吏的话,那么凤博就是帮助凤崇守住已经开辟的疆土的忠诚卫士。
虽然说起来很自私,但凤崇还是希望,即使被凤九仪拒绝了,凤博还能留下来辅助他。
幸而,也许当初凤博对凤九仪迷恋的同时,就知道自己的一片痴情是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所以,虽然得知凤九仪最终决定嫁给巴尔之后,凤博很难过,但还不至于崩溃。
因为巴尔要赶着回西域照看生意,因此经众人商议决定,巴尔和凤九仪的婚礼一切从简。
提了亲之后,凤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替凤九仪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然后便快速地宴请亲友,宴会后的第二日,便要送凤九仪和巴尔离开洛阳,前往西域。
原本,凤在天和兰采儿这几年在外面游历自在惯了,早就在回来的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对凤府的明争暗斗、波诡云谲厌烦透顶了,便想要趁着这次送凤九仪出嫁的机会亲自去西域,一来是为了怕凤九仪初次离家孤单,二是为了摆脱繁重的家事,到外面逍遥快活。
但是,凤崇和祝兰台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凤在天和兰采儿已经把重担全部交给他们这对家斗菜鸟很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他们俩回来了,凤崇和祝兰台怎么肯轻易再放他们出去逍遥快活,然后自己在凤府累死累活的在多方的协调之下,最终决定由凤在天去送宝贝女儿,而凤崇则要跟去照看凤家的商队和凤九仪出嫁的队伍,因为巴尔的部下传信给他说,最近大唐的西边边境颇不平静,凤崇怕凤九仪带着那么多的嫁妆上路,被恶人盯上了。
多年的患难与共,让凤在天相信,兰采儿是那种即使只有她一个人掌管着整个凤家的内外大小事务,也有能力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更别说现在还有祝兰台这个优秀的儿媳妇做帮手了。
因此,凤在天和凤崇父子俩离开得非常安心,只是将黄志和凤博留下来辅助兰采儿和祝兰台婆媳。
留下黄志,那是因为黄志精通生意之道,能代替不方便出面的兰采儿和祝兰台婆媳,跟各种各样的人周旋,为凤家谋取利益;留下凤博,则是怕凤博一路上看到巴尔和凤九仪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受不了那刺激。
选了一个*光明媚的黄道吉日,凤九仪一行人便出发前往西域了。
因为有了巴尔的相伴,兰采儿和祝兰台在家里也待得很安心,只是凤九仪的出嫁,让两人心底都觉得失落。但是,长大了的女儿终究都有嫁出去的一天,因此兰采儿和祝兰台相互安慰扶持着过了月余,等到凤九仪来信说是娶亲的队伍和凤家的商队已经过了玉门关时,最初的那股子强烈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的心酸已经减淡了不少。
虽然家里没有了主事的男人在,这让兰采儿和祝兰台都觉得有些失落,但她们婆媳俩终究不是只能完全依赖男人才能成活的小女人,婆媳两人相互安慰,扶持度日,这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是顶慢的。
日出日落,眨眼,夏风吹过,荷花盛开。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原本祝兰台是和清舞带着凤舜和凤新两个孩子到街上玩耍的,没承想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的,这刚走到半道儿上,就碰上了雷雨交加的鬼天气。
祝兰台和清舞咒骂几声,各自将孩子护在怀里,被随行的影卫裹挟着飞过几波屋檐,一路朝凤府飞去。
到了凤家大宅门口,影卫将祝兰台和清舞放下,眨眼间便又隐形起来了。
祝兰台和清舞两人因为有影卫遮挡,除了发梢和衣角被雨水打湿之外,别的地方倒还算是干爽,至于被她们这两个爱子心切的母亲护在怀里的小孩子凤舜和凤新,则是浑身上下一丁点儿水珠都没有沾到。
清舞牵着凤舜,跟祝兰台辞别之后便要先回竹园重新梳洗一下,而祝兰台也打算先带着凤新去德馨院加件外衣,免得凤新被雨中的凉气给冻感冒了。
谁知,清舞这脚刚抬起来还没走几步呢,就见来喜匆忙地奔过来,向祝兰台禀报说是凤家来了一位稀客,自称是兰采儿的本家侄女儿。而此刻兰采儿却恰巧还在庄子上视察业务,便让祝兰台先去替她接待一下客人。
见祝兰台抱着凤新犹疑不决,清舞便笑着抱过凤新,跟祝兰台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过去吧,我那儿正好有舜儿小时候的衣服,一会儿先给新儿加一件,等你忙完了我再把新儿给你送过去。”
祝兰台还没决定呢,就见凤舜一边扯着清舞的裙角,一边笑眯眯地抬头对她说:“大娘还是先去忙吧,我正好也想跟新儿弟弟多玩会儿呢”
祝兰台摸摸凤舜的头,夸赞了一声“乖”,又跟清舞道了谢,最后在凤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便跟着来喜急匆匆地朝正院的正厅奔去。
“吕夫人,我们家主母来了。”来喜当先一步走进正院的会客正厅,微笑着朝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打招呼。
祝兰台随后跟进去,先扯起一抹微笑,这才抬头和善地说:“吕夫人您好,您……”
刚打完招呼,见原本坐着的盘发妇人站起来,抬起头朝她回问好,祝兰台不由地惊讶地瞪大眼睛。要不是左手已经先一步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祝兰台只怕自己真的会被眼前的**,吓得当下就尖叫起来。
因为祝兰台眼前的这个**,正是兰云,那个抢了祝兰台前夫吕氓的青楼女子。
好半天,祝兰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得宜地微笑着,祝兰台神色如常地说:“娘她还在庄子上,这外面风疾雨骤的,只怕娘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让我先来接待吕夫人。”
兰云笑笑,有些局促地说:“没关系。”
“坐吧。”祝兰台微笑着招呼一声,然后在兰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在正院会客的正厅时,凤崇和祝兰台从来都不坐首座,因为那首座是专属于凤在天和兰采儿这对父母长辈的。
祝兰台见兰云神色紧张,坐立不宁的,双手还捏紧衣角,脸上挂着不自在的微笑,还以为兰云是认出了她来,心情便跟外面翻滚着涌来的乌云一样晦暗不明。
抢了自己前夫的兰云竟然是自己现在的婆婆的本家侄女儿?这世界何其小啊,竟然让她和兰云这对路窄冤家以这种方式碰上了那接下来呢,兰云是打算像以前一样地装无辜来嘲讽自己吗?
祝兰台心底自嘲,不管她现在有多么地坚强,可是曾经的伤疤却永远都搁在那里,难以泯灭,即使她一直努力地想要忘记。
“额,嫂子……”坐定之后,半晌,兰云突然局促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咯……”正在喝茶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的祝兰台,突然听兰云这么称呼自己,一时惊讶过度,一口茶便噎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没把她的气给堵住。
在来喜帮忙拍背顺气的同时,祝兰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将堵在嗓子里的茶水兼闷气都咳了出来,这才做出一脸歉然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间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惊讶。”
兰云闻言,脸上更是没有光彩,面子几乎挂不住地想要哭出来。
祝兰台心底冷哼一声,心想,怎么又要装可怜装无辜了吗?这一次,兰云又想借机让谁讨厌自己?
“兰妞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听见外面威严的一声责备,祝兰台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败在兰云无辜的哭泣里了呢“娘,刚才吕夫人突然喊了我一声嫂子,因九儿已经出嫁很久了,这府里已经没有人再称呼我一句嫂子了,所以我一时惊讶,喷了茶,倒是显得在吕夫人面前失礼了。”祝兰台站起来,顺手接过来喜拿来的帕子,一边帮兰采儿擦拭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边解释道。
如今的她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女子了,祝兰台发誓,她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背上一些无辜的罪名,然后替别人的罪孽担责任。
兰采儿神色稍缓,趁祝兰台给她擦拭身上的雨水的时候,在毛巾的遮掩下,轻轻地捏了捏祝兰台的手。
原本,兰采儿语气严厉地责备祝兰台就是做给兰云这个外人看得的,如今见祝兰台给了自己台阶儿下,兰采儿便顺势不再追究。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七章 无赖吕氓


虽然跟兰采儿比不上跟母亲刘氏亲近,但是长时间地相处下来,祝兰台跟兰采儿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因此,即使兰采儿不暗自向祝兰台解释她责备祝兰台的缘由,祝兰台也明白,兰采儿责备她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做给那些外人看的。
这么一想,祝兰台原本晦暗沉重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
“是云儿吧。”兰采儿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坐在首座上。
“姑妈,正是云儿。”兰云站起来,拘谨地答道,眼神躲闪,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的样子。
祝兰台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兰云刚才根本不是故意装作惊慌和无辜的,而是处在凤家这样胜过十个吕家的富贵之家,兰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而已。
“这亲戚时间长都不走动,我倒是记不大清了呢。不知道云儿是从哪里排行论辈,称呼我一句‘姑妈’?”兰采儿试探地问。
早先一接到下人禀报,说是有位自称是她的娘家侄女儿的**来访,兰采儿心底就犯嘀咕,虽然她兄弟众多,侄子侄女也多,但是除了逢年过节的亲戚之间走动一下,平日里也没有见哪个娘家人来走动啊。而且即使真的是她的娘家人来走亲戚,那些下人也认得是她的哪个侄女儿,也不至于禀报说是不认得那**。
左思右想,兰采儿终究是按捺不住,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谁知一回来,看到的就是祝兰台喷茶,而那陌生**几乎却哭出来的场景。
“我的爷爷,称呼姑**父亲一声大伯。”兰云讨好地说,“爷爷先前是在兰家做长工的,后来得到老爷的赏识,便被赐姓兰。后来我的父亲辞别家人,到了长安做学徒,又在长安娶妻生子,安了家落了户,便渐渐地跟兰家断了联系。”
“听你这么说,我倒像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听说,那被赐姓兰的人,并不是我家的长工,而是我族里的三叔家的长工。”兰采儿微笑。
话说到这里,兰采儿“不认亲”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任谁都听得出来,只怕此次兰云来,是想要跟凤家攀亲戚,讨好处的。
祝兰台却犹豫了,按说要是真的有这门亲戚的话,兰云应该早就上门求助了,更不会沦落青楼,那为什么兰云开始没有开口求助,却在嫁给吕氓做正室之后,衣食无虞了,这才前来攀亲戚?吕氓在这中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以兰云的表现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她来,而且也不像是知道她嫁到凤家的样子,祝兰台可不相信祝良武没有到处显摆他家妹子嫁给洛阳巨富家主凤崇的事,那为什么兰云会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吕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祝兰台笑笑,悄悄地冲不解地砍过来的兰采儿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我,我知道凤家家大业大的,或许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商贾。”兰云颇为窘迫地说,“但是,吕家在长安虽然不如凤家在洛阳一样出名,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脸面的,那些商业巨贾,也有跟吕家关系不错,而且……”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兰采儿颇不耐烦地打断兰云的话,她最讨厌人拐弯抹角的,还一副伏小做低的姿态。在兰采儿看来,即使是求着对方跟自己合作,也该有一副不屈的傲骨“是,姑妈。”兰云羞窘地点点头,将话引入正题,“是这样的,我夫君调查过了,说是长安的药材市场不错,但是凤家却一直没有将药材生意扩展到长安。正好我夫君有一个不错的方案,想要跟凤家合伙做生意。”
见兰采儿和祝兰台都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兰云连忙说:“我夫君说了,他这次为了表示诚意,愿意免费提供凤家五间铺面,并且会在长安代为宣传,只要凤家将药材生意扩展到长安就行”
兰采儿犹豫了,吕家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一般有点野心和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不过,兰采儿坚信,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难道,你夫君没有提出一点有利于他的条件吗?”兰采儿问。
“有。”兰云刚一开口,见兰采儿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的不屑表情,便赶紧开口解释道:“我夫君说了,只要凤家在做生意的时候,稍稍地提及吕家就好。”
兰采儿和祝兰台了然,原来吕氓想要的,只是凤家的威势和名气。
“兰妞,这药材生意一向都是由你负责的,你去跟他们谈吧。我庄子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趁着这会儿雨点小了,得赶紧去一趟。”兰采儿说着,便跟兰云点头示意,出了门。
祝兰台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兰云,眉头越皱越紧,按说吕氓要是真的想从跟凤家的合作中获利的话,那他应该选择的不是药材生意,而是丝绸生意。药材生意从很久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监管,为什么吕氓会偏偏弃大的利润而选择这个冷门呢?
当然,祝兰台不会自恋到认为,吕氓是想借机见见她这个现今掌管凤家药材生意的前妻,只不过她猜不透吕氓的心思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当祝兰台还是吕家妇的时候,每日要做的不过是帮助婆婆料理家务,对于自己那个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丈夫,除了青梅竹马之外,祝兰台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祝兰台想,是不是兰云嫁给吕氓之后,也被迫剪去了双翼,每日在家中守候?不然,何以兰云一直都没有认出自己来,在自己那爱显摆的大哥祝良武,到处宣传他唯一的妹妹以弃妇的身份嫁给凤崇,成为凤氏一族当家主母之后?
“吕夫人,我看着你,倒是觉得有些面善。”祝兰台试探地说。
兰云闻言一喜,激动地说:“是吗?那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了,这桩生意和这门亲戚,是跑不了了”见祝兰台一脸的讶异,兰云怕祝兰台反悔跟吕家合作药材生意,便赶紧地趁热打铁道:“这样吧,我夫君就在外面等着呢,不如嫂子现在就跟我出去?”
祝兰台一怔,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吕氓。转念一想,吕氓身为吕家的独子,本来就该继承家业的不是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听闻兰云这话之后,祝兰台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逃避,就如当初她跟凤崇在长安的一起度过的那次中秋一样,偶然看见对面阁楼上调戏花娘的吕氓,便下意识地逃开。
但是,那念头一闪而过之后,祝兰台便微笑着对兰云说:“还劳烦吕夫人带路。”
说完,见来喜要跟上来,祝兰台便止住她,吩咐道:“来喜,你就留在家里。记得等娘回来,跟她说一声,我在望江楼接待吕夫人夫妇,洽谈双方合作事宜。”
来喜点头应承下来。
望江楼,凤崇一向专属的兰苑里,祝兰台正和吕氓面对面地坐着,至于兰云,则早在到达望江楼的时候,就被吕氓以妇人不得插手生意为由给打发走了。
“以上,就是我关于双方这次合作的构想,不知道吕公子还有什么补充没有?”祝兰台笑容得宜、公事公办地问。
吕氓一笑,眉眼间堆积的全是柔情:“你决定就好。”
祝兰台冷笑一声,吕氓这是把自己当成当初那个任他摆布的傻丫头了吧,还来这虚情假意的一套。
“吕公子这话说得可就不大对了。”祝兰台一脸郑重,公事公办地说,“合作是双方的事,怎么能由一方说了算?难道我要你吕家所有的家产,你也无所谓吗?”
吕氓脸色丝毫未变,一脸的毫不在意,“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可以送给你”
若是旁的女人,或者是时光倒流到祝兰台重生以前的话,或许会被吕氓这番“深情厚谊”打动。但是,早就已非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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