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两声,祝兰台别开脸,装糊涂。
那个时候祝兰台得知凤浪是凤海天的儿子,只顾着震惊和愤懑了,怎么会注意到凤浪的情绪变化。所以等到祝兰台接手凤浪是凤海天的独子这件事的时候,凤浪早就没了踪影,而祝兰台自然是也没想起来去询问。
见祝兰台有意逃避,凤崇也不逼她,反正今天,他就会让祝兰台完完全全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然后,清舞发现她怀孕了。万般无奈之下,清舞找到了如烟,想要弄清楚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如烟听清舞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以为孩子是我的,因为清舞是在她准备陷害我的屋子里**并且怀孕了。
但是,如烟并没有告诉清舞真相。另一方面,如烟虽然私心里不希望清舞嫁入凤家,但是她也很清楚凤海天对于叛徒的狠绝,便暗示清舞去找凤海天。
接下来的事,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得到。凤海天知道如烟那天被我派人软禁之后,便猜到清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不过,不管是谁的都不要紧,只要清舞认为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就行。
所以,在凤海天的煽风点火、威逼利诱之下,清舞就在那日闯进了凤家。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可是,既然你知道舜儿是凤浪的孩子,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告诉清舞呢?害清舞难过这么久,还害我……咳,为什么不告诉凤浪或者是凤海天?还有,你……”
见祝兰台一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样子,凤崇赶紧示意她暂停,解释道:“当初,跟我一起喝酒的只有文墨和浪弟,于是我便猜测清舞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跟他们其中一个有关。但是,这种事情没弄清楚,毕竟不好乱说,我便瞒了下来。
但是,眼见着舜儿越来越像浪弟,再加上今天抓周宴上舜儿和浪弟之间的那些奇怪的互动和亲昵,还有清舞面对浪弟时的慌乱和委屈,我便肯定了内心的猜测,只怕舜儿的父亲就是浪弟无疑”
“那时是不确定,所以你不好宣扬;现在既然都是百分之百的事了,你为什么还不直说?”祝兰台没有凤崇料想中的平静,反而有些怒气冲冲地质问:“你都不知道,今天蓦地听你说要让舜儿也姓凤,我……”
话刚说了一半,祝兰台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咬住下唇,逼回了下面的话,她可不想让凤崇这么恶劣的人知道她心底的那份女儿家的情思。
即使祝兰台及时打住,但凤崇还是从她的欲盖弥彰中捕捉到了那些让他幸福兴奋的讯息。
“可是我让舜儿也姓凤是有前提的啊,前提就是让浪弟认舜儿为义子。”凤崇柔声安慰道,不知不觉间靠近祝兰台,试探地拦住祝兰台的纤腰,而祝兰台也没有反对。
“那个时候谁有时间像你一样地心思弯弯绕的……”祝兰台感受到凤崇的拥抱,浑身一僵,故作没有觉察地抱怨嘟囔道。
“好好好”凤崇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手臂用力一收,将祝兰台整个地揽在怀来:“都是我的错。所以,犯错的人现在主动请求你的‘责罚’……”
感觉到凤崇独有的气息扑在耳后的敏感处,祝兰台只觉得身子一软,差点便如一滩春水般地倒在凤崇的怀里。
“你,你要做什么?”祝兰台气虚地“质问”,即使再笨,祝兰台也从凤崇特意咬重的“责罚”两个字里体会到了一些饱含情|欲暗示的讯息。
“干什么?”凤崇在祝兰台耳边轻笑几声。
祝兰台只觉得凤崇的笑声像是鼓槌,翻山越岭,一下一下地打在自己的心鼓上。
“干干干干,你敢干什么?”祝兰台开始结巴了,心底不觉懊恼,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第一卷 重生 第三十三章 春|宵不虚度
(终于把难搞的男女主给弄一起了~撒花撒花~O(∩_∩)O~)
“不干什么。”凤崇又是一阵轻笑:“我怎么敢对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来履行早该履行的义务……”
即使祝兰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让自己停住,结果还是瘫软在凤崇的怀里,双眼迷离羞涩。
像是一种最遥远的呼唤从山间,风尘仆仆地赶来;又像是有一股欢快的溪流从深林中流淌出来,一路欢歌笑语;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猛地甬道全身,让觉得幸福地想要蜷起脚趾;粗重的喘息,暧昧的呻吟,大红的帐子翻动着无边春色。
汗珠从他的额上沁出,逐渐汇聚成大滴大滴的,随着他的律动,滴在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她的脸上。那汗珠沿着她秀丽雅致的小脸滑下,在她被澎湃的欲|望灼烧的脸颊的映衬下,闪着晶莹的光泽,衬着那粉嫩的肌肤,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几乎在刹那间被夺去了所有的呼吸视听。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滴汗珠滑过她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嫣红的嘴唇,小巧的下巴,嗒,跌落在她布满吻痕的雪白上,然后四处溢开。
他那被春色震撼得停止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越来越强势,越来越摧毁他的意志,终于,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儿,啪地断了。
低吼一声,他撑着双臂,稍微离开。
身下的她微微张开漾着春水的眸子,有些羞涩,有些疑惑,有些不满,小嘴嘟囔着,正要伸手去触碰他时,却被他一个又猛烈又深入的冲刺带到高高的云端,漂浮在那些浮云上,有些虚幻、不踏实,却也美好得让她贪恋着,不愿意下来。
“嗳……”她发出一声喟叹,像是无力,又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身子软软地瘫了下来,却被他一把揽住,一个翻身,将她移到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羞窘,她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时更加窘迫,因为原本两个人成亲只是一纸契约,各需所需,没想到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她捂着烧红的双颊,沉浸在他阳刚的体味里,不知是羞窘得不愿意抬头,还是眷恋得不愿意离开。
他环住她,紧紧地抱住,让她紧贴着自己,满足地喟叹。
窗外,明月高悬,那高高的围墙上,一个一身火红的男子,孤寂地挺立,神色黯然地看着那屋里的烛光越来越暗,最终熄灭,一下子跌入黑暗,然后,那些轻吟低唱就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双拳握紧,骨节咯吱作响。
一狠心,红衣男子毅然转身离去,脚尖点着屋顶,很快消失在远方的浓浓夜色里。
月光下,一个抱着婴孩的女子,一身单薄,痴痴地看着红衣男子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
睡着了又被凤崇闹醒,闹着闹着又在欢愉和疲累中睡去,如此反反复复、睡睡醒醒的,等到祝兰台彻底地清醒过来时,揉揉眼睛,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见到的只是一抹残霞。
有点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睡这么久,祝兰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刹那间,昨夜的那些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让她瞬间烧红了脸颊。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祝兰台现在还是一点也想不明白。她跟凤崇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的关系,那昨夜的事该怎么解释?她以后该怎么怎么面对凤崇?该怎么面对自己目前的身份?
祝兰台挣扎徘徊,她是该大方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是该跟凤崇重新拟定一下约定?
在无数的日后跟凤崇相处的方法从脑海中掠过之后,祝兰台猛地想到,她睡到这会儿才起来,那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她和凤崇的事了?
摸向身边那早已冷了位置,祝兰台有点清醒,幸好凤崇先一步离开了,不然两个人一起窝在房间里几乎一天一夜,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然而,庆幸之后,一股陌生的失落感慢慢地由心底涌出,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下一刻,祝兰台就沉浸在那种莫名的悲伤之中。
祝兰台看过,房间里并没有凤崇留下的只字片言,也就是说,在发生那样亲密的事之后,凤崇竟然没有任何交代地就离开了那凤崇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愤怒瞬间取代失落,快速地穿上衣服,祝兰台打算去找凤崇说个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凤崇占了便宜。
刚穿好衣服,祝兰台就听见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正在梳发的动作一顿,接着就听见春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母,您起床了吗?我现在进去伺候方便吧?”
吞了吞口水,祝兰台深吸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春屏嘎吱一声推开了,接着,春屏带着来喜和来福,端着盥洗的东西和吃食走了进来。
就在祝兰台努力地强迫自己平静地应对春屏、来喜和来福暧昧的眼神和话语时,刚进来的三个人竟然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地忙活起来:春屏负责帮祝兰台梳洗,来喜去铺床叠被,来福则在摆碗筷。
眨了眨眼睛,过于平静的状况让祝兰台有些不解。
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祝兰台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便放弃了。
坐在桌边吃饭的时候,祝兰台先喝了口汤,见桌子上的饭菜比平日丰富,便开口问:“怎么今天的饭菜多了好几样?”
春屏很自然地接过碗,一边帮祝兰台布菜,一边说:“是主公说主母您最近太累了,昨天又忙着张罗舜儿小少爷的抓周宴,接过还碰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又累又气的。所以主公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让主母睡到自然醒,谁都不要来打扰;还说要多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让主母好好地补一补。”
祝兰台拿着筷子往嘴里送饭的动作一顿,瞬间,那些熟悉的画面滑过脑海:想当初她刚跟凤崇成亲的第一天,凤崇也是这么吩咐春屏的,然后因为春屏转述的这些话还惹恼了凤九仪,十二岁的孩子因为失去了哥哥全心全意的关注而跟她大闹一场;而春屏在替凤崇转述那些话的时候,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像是她新婚之夜不是独守空房,而是跟凤崇发生什么让人害羞脸红、心跳加快的事一般。
这一次,她真的跟凤崇这样又那样了,谁知春屏竟然一脸的平静,像是她真的如凤崇所说的一般,只是因为家事而累着了,所以起晚了,还需要大补一下?
祝兰台不禁感慨,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妙不可言”啊“对了,你家主公呢?”祝兰台努力地表现出正常的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春屏。
春屏忙着帮祝兰台盛汤,也没注意看祝兰台的表情,极其自然地开口答道:“天还没亮的时候,主公就派凤博来告知我这些。还有,凤博还说主公大约是接到了什么紧急的通知,说是跟文家的生意上有了一点小摩擦,他大早地就赶去文家了。”
“哦……”祝兰台难得用了省略号,心中涌出一股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心绪。
见祝兰台有些失魂落魄,春屏心思一转,嘻嘻笑道:“我说主母,您这么地魂不守舍,该不会是想主公了吧?所以胃口大减,以致于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想着蒙头大睡?”
“谁说的”蓦地出声反驳,祝兰台欲盖弥彰地使劲儿地往嘴里塞饭。
春屏见状,笑得更加开怀,还故意逗祝兰台说:“说真的,主母跟主公成亲也有好几年了,听说常家的那一对表少爷又要做父亲了,怎么主母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难道是主公每夜不够努力?”
“呸呸呸”祝兰台连着啐了春屏好几口,小脸爆红地教训道:“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些事,成日地把这些事挂在嘴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祝兰台这下才算明白春屏、来喜和来福没有对她起得这么晚怀疑的原因,原来除了她和凤崇之外,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和凤崇是真夫妻,几乎日日夜夜在一起生活已经将近有四年的工夫了。这偶尔的一次晚起,又有了凤崇事先找的借口,自然不会惹人怀疑了。
不过,祝兰台想,在她跟凤崇已经发生那样的亲密的关系之后,她还能坦然地说,她跟凤崇只是一纸契约的关系吗?假夫妻,应该不会做那些只有真夫妻才会做的事吧“嘿嘿,我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嫁人,要一辈子地伺候主母您”春屏嘻嘻哈哈,还不忘了捎带来喜和来福一起闹祝兰台:“来喜来福,你们俩说是吧?”
来喜和来福相视一眼,也笑起来:“是啊是啊咱们要一辈子跟主母在一起”
“你们啊”祝兰台无奈地看着三个笑嘻嘻的人,叹息地笑道。
不过,内心里祝兰台却在想,确实应该给春屏找个婆家了。如今的春屏已经二十出头了,再不找婆家,只怕会白白地给耽误了。
想到就做,祝兰台想她并不熟识跟春屏身份家世都差不多相配的人,这种事还是找祝文怡帮忙比较好。
第一卷 重生 第一章 为君分忧
“什么?你要帮春屏找个像样的婆家?”祝文怡有些惊讶,她一直觉得祝兰台待在凤家有点应付的嫌疑,谁知道祝兰台如今竟然如此关心凤家的一个小丫鬟不管怎么样,祝文怡都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姑妈了。”祝兰台真心地感谢道,又不忘记体贴地嘱咐祝文怡:“姑妈,春屏毕竟是个姑娘家的,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之前,还希望姑妈对春屏保密,免得她害臊。”
“这个我自然是省得。”祝文怡连连点头,想了想又疑惑地问:“为什么不从凤家的下人们中间挑个好的?知根知底的不是更方便?还有,听说春屏是你婆婆以前的贴身丫鬟,你要给春屏找婆家,应该要知会她一声吧。”
祝兰台点点头,说:“昨日我已经写信告知婆婆这件事了,要是快的话,估计四五天就能到达。至于为什么不在凤家的下人们给春屏挑一个夫婿,那是因为我不想春屏一辈子都是奴籍,更不想以后春屏的孩子也是奴籍。
说句实话,虽然春屏每个月都要偷偷地寄一封信给她以前的主子,但是也并没有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来。而且,当初初到凤府,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春屏的帮衬,我也难熬得到今天。所以,既然要给春屏找婆家,我就希望找个好的,让她嫁过去之后大小也做个夫人,让别人来伺候她。”
祝文怡闻言点头,她也见过春屏不少次,确实是个知道替祝兰台打算的好丫头。
“这事包在姑妈身上,你放心”祝文怡笑道。
祝兰台又再次表达了自己对祝文怡的感谢,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表嫂在吗?”
“在。最近你表嫂身子重,大多在房里歇着。”祝文怡很自然地答道,随口问:“要姑妈陪你去吗,兰妞?”
祝兰台摇摇头,一脸平静如常地微笑道:“那姑妈您先仔细地想想,有没有给春屏当婆家的合适人选,我去跟表嫂说会儿话。”
祝文怡不疑有他,点点头,亲自送祝兰台到了前院与后院连通的月洞门,这才折回身去。
见祝文怡离开,祝兰台蓦地松了一口气,耷下双肩。
其实,今天拜托祝文怡帮春屏找个好婆家自然是事实,但是祝兰台来常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便是找文小冰说和文家和凤家生意上的事。
祝兰台早上离开的时候特地打听过,凤崇昨天天未明就赶出去处理,一夜未归,今早仍然没有处理好的凤家跟文家的生意上的摩擦,而凤家和文家闹不合的根源,在于凤海天的夺权。
据回来帮凤崇拿所需物品的凤博说,凤海天在积极对海运一项拢权的同时,也开始努力地想要插足凤家在洛阳这个大本营的生意,除了祝兰台名下的药材生意因为凤海天看不上而免去遭劫之外,凤海天对凤家在洛阳的其他生意都指手画脚,其中力度最大的便是对凤家发家生意,也是最大的经济支柱丝绸业的强势介入。
文家是凤家常年以来稳定的合作伙伴,负责凤家大约四分之一的蚕种和蚕户的供养。多年来,凤家和文家相处融洽,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生意上的摩擦,尤其是文小冰嫁给常伽蓝之后,因为多了一层亲戚关系,两家相处得更是融洽,生意上的交往也进一步加深。
谁知道,在预定下一年的蚕种和养殖蚕户时,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