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意外,希望越大,可能失望就越大,白菲便是如此。人生也总是充满了惊喜,没有遇见想要的,没准会碰到更合适的,韩清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人生也会制造一波三折的效果,在暗香浮动里蠢蠢欲动的夏暖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是自己大受刺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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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浴帘的两边
韩清和白菲前脚刚走,暖暖就跑回自己房间拿出了望远镜,嘴里胡乱哼哼着:“天青色等烟雨,我在等时机,让你痛哭流涕,生命才有意义……”
对面的楚朔已经起床了,他端着一杯咖啡,正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暖暖知道,他一定是在看球赛转播。
过了一会儿,楚朔站起身,开始在阳台的跑步机上做运动。暖暖一见机会到了,飞快地套上早已准备好的一身行头,并在上衣里塞进楚朔浴室里挂着的那种浴帘。她鬼鬼祟祟下了楼,一溜小跑奔向对面那栋楼。到了楚朔家门口,她从口袋里拿出十元大钞,放在离门口五米远的地方。然后,她掏出个缝好的挖了两个小孔的方口袋罩在头上,紧贴着墙壁站好。
这栋楼的走廊墙面本来和暖暖她们那栋楼一样,都是白色的墙体,下面是一圈黑色大理石的墙线。可是楚朔这家伙是个异类,他酷爱手绘的装饰风格,家里电视背景墙都是他自己画上的手绘图案,大概是画上瘾了,连自家门外的墙面也不放过。这面墙刷上了浅灰的底色,精心绘制了黑色的抽象树,唯美飘逸的画面使得他的门口那样与众不同。
暖暖却一直对此表示不屑,这不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嘛,物业管理真应该来罚楚朔的款!
现在,暖暖的后背以及头部罩着的口袋上,几乎完美地拓下了手绘墙的一部分,她贴在墙面,和那棵树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绝对看不出来。于是,暖暖脑子里飘出了一首歌的旋律:“qǐsǔü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她为自己衣服上的手绘叫好,咱夏暖暖的专业也不是白学的,行为艺术,这就叫行为艺术!
“叮咚”,暖暖按响了楚朔的门铃。
门开了,楚朔向外张望着,暖暖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千万不要被发现啊,要不这一个多星期的辛苦就全报废了。
好在暖暖的颜色真的调配得不错,楚朔还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刚要关门,暖暖的手中飞出一颗石子,在地面上弹出了一声脆响。
楚朔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地上的十元钱。他不由得心下狐疑,难道某人按了门铃,就是为了送给自己十元钱吗?
他走过去弯下腰拾起,在他视线远离门口的一刹那,暖暖嗖地钻进门,几步冲进了楚朔家的浴室。
“砰”,应该是楚朔捡了钱关上门的声音。暖暖摸了摸心口,阿米豆腐,总算进来了!
这一切都值得,夏暖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迷惑敌人潜入敌后拿到楚朔家的门钥匙。
暖暖早就分析过,其实想个办法在楚朔的钟点工那儿拿钥匙也是可以的,不过楚楚这小子太狡猾了,万一被他察觉,计划就会流产。暖暖宁可冒着天大的危 3ǔωω。cōm险自己来偷钥匙,在提心吊胆的精神刺激中充分体验007的精彩人生。
潜伏在卫生间,等楚朔进来洗澡的时候偷溜出去找钥匙,这是暖暖早就盘算好的主意。
她爬到浴缸边缘的台子上,背对着门口站好,抖开藏在衣服里的同花色浴帘,举着它挡在身前。这样一来,她就夹在了两个浴帘中间,极难被发现。暖暖觉得自己就是披着伪装的枯叶蝶,或者是全副武装的变色龙,在等着猎物的同时又躲避着天敌。
只站了一会儿,暖暖就热得浑身是汗。上帝保佑吧,让楚楚动人赶快从跑步机上下来,他跑完一定会进来洗澡,夏暖暖也能快点儿结束战斗。
“嗡”,口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暖暖掏出电话,上面是楚朔的号码,不接。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开始震,这次进来一条短信:妞,十块钱是你送的吗?
不回,坚决不回。
在里面猫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暖暖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心里暗骂:混蛋啊,跑个步需要那么长时间吗?他肯定是以为夏暖暖在对面偷看,故意跑那么长时间显示自己很有耐力。
终于,终于,卫生间的拉门被推开,楚朔走了进来。那家伙吹着口哨,然后,暖暖听到了裤子拉链的声音。暖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在脱衣服吧,一定要把眼睛挡严实了,自己对裸男暂时没什么兴趣。
哗哗哗,水声。不,确切一点儿说那不是水,是某人在排泄。暖暖的耳朵饱受摧残,心灵遭受重创,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让自己听到这种魔音。
冲水声,拉链声,门响声。暖暖的头顶冒出了三簇小火苗,还不洗澡?再不洗一身是汗的夏暖暖可先洗了!
几分钟后,楚朔再一次进了来,他来到浴缸边开始放水,丝毫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什么异动。暖暖心里一阵狂喜,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盼望过一个男子的沐浴,难道自己真让白菲说中了,变得越来越堕落了?
大概是放好了水,暖暖身后的浴帘哗地被拉开,暖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脚后跟。在不到两米的距离,有个全身裸着的男子正在下水,他溢出一声舒服的轻吟,嗯,听起来水温真合适。
虽然做过心理准备,虽然没看,可暖暖还是会面红耳赤啊。
楚朔的心情应该是相当不错,边洗澡边哼着歌,唱到副歌部分声音变得更为深情,原来这位浴室歌手在没人的时候也极其认真,一丝不苟地展示着腹腔的共鸣和磁性的嗓音,仿佛这小小的空间也是万人演唱会的现场。
放在台子旁边的电话响了,楚朔开始愉快地讲电话:“你到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什么?我有个女儿?听谁说的,那都是我对面楼一个丫头的恶作剧。呵呵,那丫头看上我了?那不知道,不过她天天偷看我。你说让我也偷看她?算了,那个小丫头身材像个搓衣板似的,我可没兴趣。”
搓衣板?暖暖心头火起,搓衣板应该是白菲才对,夏暖暖怎么也算得上凹凸有致吧!这一走神不要紧,冷不防脚下一滑,暖暖裹着浴帘猛地跌下台子,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该死的楚朔,浴缸边上为什么要放一盆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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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增值的“小沙发”
楚朔听到声音,将浴帘回拉,把头探了出去。只见角落里缩着一团“物体”,外面还披着伪装,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浴帘延长了。楚朔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门口那十元钱果然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丫头当时躲在哪里?怎么就没看见呢?
他开始吹口哨,并且故意弄出哗哗的水声,好似没听见刚才的声响。暖暖忍着臀部的疼痛,这才松了口气,他没发现,赶快撤!
楚朔不动声色地等着暖暖的动作,果然没一会儿,地上的那团东西开始缓缓向门口移动。楚朔坏笑着,故意说:“咦,浴帘好像有点儿长,一会儿剪下去一块。”
暖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又开始狂震,她哆哆嗦嗦掏出电话一看,又是楚朔的短信:妞,干什么呢,我在洗澡,你要不要来观摩?
混蛋!暖暖气得把电话关了机。楚朔在浴缸里哈哈大笑,开始不停地吹口哨。暖暖窝在浴帘里,只觉得那讨厌的口哨声在刺激着自己的生理反应,哎呀不好,临走时为什么喝了一杯水,现在,她好盼望这里没有那臭男人的存在。这该死的口哨,这该死的楚朔!
终于,他不吹了,好半天也没了动静。暖暖悄悄掀开身上浴帘的一角偷偷望去,只见那厮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脑后枕着一块毛巾,好像是睡着了。他的手臂慵懒地搭在浴缸外沿,眼帘低垂着,迷人的唇角弯出一抹浅笑,晶莹的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辗转流淌,最后滴落在水中。看得出,他在简单地放松,在惬意地享受。于是在蒸腾的水气里,在柔和的光影中,这种姿势成了一种调情,纵放着华丽的氤氲诱惑。
暖暖的脸一红,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连脖颈上的喉结都显得那么性感?为什么连头发湿漉漉贴在额上都显得那么迷人?这人分明就是个活大卫啊!
暖暖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傻傻地欣赏着美男春睡图。突然间,她猛地清醒,并开始自我检讨:在这里犯什么花痴,这等祸水是用来迷惑白莲花那种小朋友的,心智成熟的夏暖暖怎么可能被男色蛊惑!
暖暖蹲着缓慢前行,生怕惊醒了楚朔。好不容易蹭到门口,楚朔突然伸了个懒腰,暖暖吓得飞也似的奔到门外,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楚朔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浓,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本来刚才还想再折磨她一会儿,可是自己在水里裸着,怎么也有些不自在,夏暖暖,暂时放过你,一会儿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暖暖用袖子擦了那一头的汗,听见浴室里传出声音,忙一溜烟跑到客厅,把浴帘胡乱塞在沙发底下,整个人蹲在地上正面冲外紧贴着沙发。她是个非常懂得充分利用道具的人,那套白色衣服,后半部画着楚朔家门口的背景墙,前半部则是沙发的颜色,这一个星期,她不光跑到楚朔家门口配色,还用望远镜反复观察楚朔的沙发。她觉得,如果这份苦心都用在学习上,估计考清华北大都不是什么问题。
楚朔从浴室里出来,目光在客厅里搜索,他知道,那丫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正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偷看自己。难道说用望远镜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非要跑到这边窥视才能达到精神上的愉悦?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错,但似乎,她来寻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楚朔笑笑,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夏暖暖,你既然来了,就应该有心里准备的吧。
咕噜噜,暖暖的肚子在叫,她吓得连忙捂住肚子,糟糕,早晨光顾着兴奋了,连早饭还没吃呢。
楚朔听见声音,坏笑着点燃一支烟,随手把烟灰缸放在沙发边缘的那团“东西”上,暖暖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
楚朔悠然自得地吸着烟,暖暖顶着烟灰缸大气也不敢出,哼,酒杯都有人送了,不知道这烟灰缸是不是某只模特送的,他天天摆在茶几上看着,能看到精神恍惚不?能恍惚到出现幻觉把水晶看成倩影不?
终于,一支烟吸完了,楚朔把烟灰缸又重新放到了茶几上。暖暖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了沙发的一部分,那就是说,夏暖暖的绘画功力不错,比猴还精的楚朔都没发现。
电视机里传出小明星的歌声,楚朔干脆躺在沙发上,伸直了两条腿,用脚掌继续骚扰躲在一旁的那个丫头。
暖暖差点儿没气背过去,楚朔的一只脚正搭在自己脑袋上,还随着音乐打着节奏,每一下都叩在头顶。抬起头,透过方口袋的小孔,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脚心的纹路。天哪,这家伙幸亏刚洗完澡,否则不一定会有什么味道呢。暖暖朝着那只脚咬牙切齿,咦,这家伙脚心有三颗小痣,上帝啊,莫非他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转世?
“啪”,这一下正拍在暖暖鼻梁上,暖暖气得要爆炸,刚要跳起来发飙,楚朔却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咦,这是怎么了?”
暖暖忍住没动,楚朔伸出手摸摸沙发边缘的“凸起”,自言自语道:“奇怪,沙发怎么自己长出来一块,明天就能生出个小沙发吧,真好,这也算增值了。”
他倒了杯水,故意放在“小沙发”上:“感觉不错,最好多生几个,直接卖给夏暖暖。”
这一次,暖暖相信明白以及确定,这个坏蛋是发现自己了。他装腔作势大半天,就为了折磨人啊!“臭小子!”暖暖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跳起来,不顾那杯水洒了个稀里哗啦,一把揪下头上的伪装抛到一边,抓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向楚朔猛砸。
楚朔偏头躲过暗器,微笑看着暖暖那一身古怪的装扮,暖暖虎着脸:“看什么看,后背比前面好看。”说完她背过身去让楚朔欣赏那块背景墙图案。虽然现在应该表现得剑拔弩张,可她还真想显摆一下一星期的绘画成果。
楚朔的眼里闪出了惊喜,怪不得她能藏在门口混进来,原来是在衣服上画了画充当隐形人。他笑着说:“暖暖,下次我装修的时候,背景墙的手绘就交给你吧。”
暖暖扬了扬眉毛:“行,报酬丰厚的话,我不介意捞点儿外快。”
楚朔轻笑:“暖,你折腾累了吧?”
暖暖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开始啃。
楚朔笑笑:“暖暖,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暖暖冲他一龇牙,挤出个不像笑的笑:“我不是暗恋你嘛,想来找一绺你的头发和我的放在一起。”
楚朔笑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担心了,我觉得你更像是拿我的头发下个诅咒。”
暖暖眨着眼睛:“你怎么总拿刀子往我心口戳呢,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楚朔笑出了声,突然伸手揽住暖暖的肩膀,暖暖吓了一跳:“干什么?”
他贴近她,微微一个用力,两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魅惑的声音极其暧昧:“暖,让你暗恋太对不起你了,我不能伤你的心,我决定满足你的愿望。”
带着温热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他微湿的发弄痒了暖暖的脸颊,清湛星眸凝望着她的双眼,似乎在猜测她表白的真实性。暖暖咬着嘴唇,她的脸又红了,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回望着他。
还是傻傻的样子最可爱!楚朔抿唇一笑,头俯下,慢慢地靠近。那泛着粉红色泽的唇瓣,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那张俊脸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四唇相接。暖暖突然清醒过来,“走开!”她猛地把楚朔推开,有些恼火自己的失神了,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暧昧随便?那天舒凌来送礼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占人家便宜的吧?
如果和KTV那次一样仅仅是个恶作剧,夏暖暖宁可不要。
楚朔微微怔住,拢住她的肩膀轻声问:“暖,怎么了?”
“我讨厌你!”
她讨厌自己?楚朔掩住心底的失望,微笑着问道:“为什么?”
暖暖的鼻子酸涩着,大声说:“我不喜欢!不喜欢被你戏弄,不喜欢被你欺负。我不是你的什么凌凌,也不是那些模特,如果你觉得好玩儿,你找她们玩儿去。”
楚朔倚在靠背上,好似笑得更加开心,伸手拉住暖暖:“过来。”
“一边儿去。”暖暖拍开他的手,谁知楚朔更加迅速,飞快地从暖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
“啊!”暖暖大叫,对楚朔怒目而视。楚朔一手拿着那根头发,另一只手从自己头上也拔下一根,然后把发丝系在一起。他站起来打开窗,手一松,那两根纠结的发被风卷向万丈红尘。
暖暖傻了:“你,你在做什么?”
楚朔抱着胳膊,两只脚搭上茶几,慵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暖暖,你都那么讨厌我了,我总得做件让你满意的事。你想要我们的头发放在一起,我为了讨好你让它们永远纠缠,这不是正遂了你的心?”
暖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捶打楚朔的肩膀:“那是我最健康的一根头发,你去给我捡回来,我才不要和你这个色狼永远纠缠。”
楚朔伸手抵住暖暖的手腕:“暖,你跑来偷看我洗澡,你怎么不说你是女色狼?”
暖暖气结,反正已经被发现了,难道还要留在这儿受他嘲讽?她甩开楚朔的手,飞快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抛向楼下。楚朔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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