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姜田搞得那场演习,很明显太子太师大人是放水了,不然自己的座舰早就被炸的连渣子都不剩。不过双方也没被这件事牵扯太多的经历,很快火箭巢的再次发射又一次震撼了交战双方,为了躲开那道火墙,一部分纵火船拥挤着紧急转弯,所以在海面上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碰撞和拥堵,就在他们努力的转向再次向敌人发起冲锋的时候,很快打光了迅雷铳的炮位再次捡起了火箭巢,这次采用标准的2+2配置模式,两枚纵火弹搭配两枚杀爆弹,又是一轮几十枚火箭飞跃而出,发射的浓烟呛得甲板上人们直咳嗽,可是当那些火箭落到还拥挤着的小船头上时,身处战场的人们无论立场如何都明白了一件事,纵火战术以后可以在东亚的海面上绝迹了……任谁在看到飞溅的弹片将那一片风帆撕成碎布条,空中爆裂的火球点燃一切能烧东西,临死前绝望的叫喊似乎是穿透了海洋直达每个人的内心之中,自此之后残余的那些小船不需要命令,他们只想逃离这两艘恐怖的战舰,跑得越远越好。
没了纵火船,拦截舰队又没人能追上他们,看似是可以逃出去了,但是在一开始敌方就将十几艘缓慢的大船调往高松海峡,一方面他们不能胜任追击战,另一方满也是担心李修远跑得太快算是一种保险的方案,本来处于后方的海峡,现在就横在李修远的面前,当然海峡的入口处还有十几艘福船和广船所组成的堵截舰队。仗打到这个份上,李修远已经避无可避,虽然北边还有一条海峡,但是因为距离太远,很容易让敌人在濑户内海的其他狭窄处堵住,所以必须在对方无法反应过来前冲出去,那么就意味着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
最先开火的还是作为前卫的靖海号,船头的火箭巢很准确的在三百米外逼退了一艘福船的靠近,自身的周围也不时的腾起水柱,这是敌船终于驶入了火炮射程的结果,好在姜田在设计主炮炮位时考虑到了射击角度问题,虽然火炮不多,但是开炮的灵活性却远胜这个时代的军舰,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两侧的共八门主炮第次开火,这回他们的对手不仅距离近,而且都是福船、广船一类的大型目标,结果还没等定海号开炮,第一个战果就出来了,不远处一艘广船号称坚硬如铁的铁力木船板就被爆炸给撕开,落在甲板上的榴弹更是对水手造成了一定的杀伤,眼看着似乎是引燃了帆具敌船开始冒烟,这边还没看到进一步的战果,定海号也驶入了火线,对敌船一顿攒射痛打落水狗,只见几个水柱在敌舰周围腾起,但是紧接着又一发榴弹在甲板上爆炸,高耸的桅杆开始倾斜并逐渐塌落在海面上,此船就此丧失战斗力。
……
“此役我舰队击沉敌大舰6艘,击伤大舰4艘,毙敌与击沉的小船无算,最后一艘敌船是在距我舰一百米左右时被两舰集火击沉,我方因敌人炮击船只轻微受损,死伤官兵28人……”汇报到这里李修远还是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他在为自己那些老兄弟叹息。
张韬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点点头:“你辛苦了,能在重围之中杀出包围,可见战场之上你还是沉着冷静的,并且发挥出了新船的全部性能,不枉姜大人推举你,至于死伤的官兵,朕必回给他们讨回个公道!”
这位开国之君可是出了名的护短,等听到这句话李修远也不敢再提什么非分之想,只能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谢主隆恩。不过他的活还没完,这边汇报完情况就被要求马上返回天津卫,不仅要监督两舰的维修工作,还要负责对后续舰的改进提出合理化建议,同时动员整个中国北方舰队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奔赴战场,因此他被越级提拔委任了个东海剿匪总指挥的职务。
等李修远捧着圣旨退出御书房之后,一直坐在旁边的姜田开口了:“我本想借北伐来完善军队后勤和动员体制,但是现在变成了海军先行了,可是我们的敌人是谁?”
张韬瞥了一眼一直侍奉在旁边的儿子,知道这是姜田有意的明知故问,所以也就顺着他的话问道:“你认为这是谁干的?”
“说实话,日本、荷兰、郑家,这三者都有动机,但是任何一家都不能凑出这么多的船,但是又没有证据他们跟这件事有关,尤其是他们杀出重围之后大胆的再次停靠长崎,而日本方面并没有加以阻拦,这可以看做是武力威慑的效果,也能解释成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关键是掌管长崎的大名是否和江户一条心?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谁干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我们能得到什么!”姜田看似说了什么其实却什么都没说。
张韬暗骂一声滑头:“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机会了,皇儿啊辛苦你一趟,去午门外守着我召集的各部部长,看见他们就说我龙颜大怒让他们都小心点!”
++++++++++
说点题外话,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将这篇小说写得正经点,不要像某些作品那样形成代差的去欺负人,因为从客观的角度上说,动辄几十万的军队换装,近代化的作战体系,不是一个农业化国家所能承受的,所以有书友抱怨一直剧情平淡,我只能说谁让我更新那么慢,有时候为了铺垫剧情都要过很长时间呢。至于入V的问题,虽然本书早早的就变成了A级签约,但是因为我不做广告,也从不向书友所要任何支持,收藏量一直都凑不够一千,自然也不能上架了。不过对于那些喜欢看盗版的书友来说这不也很方便吗?
第一百七十节、战争倒计时()
皇帝突然召见,不提各部的官员好一阵鸡飞狗跳,只说当他们赶到午门看见守候在此的太子之后,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当他们走进御书房刚刚落座之后,张皇帝自己的情报系统就发来了一份绝密情报,收复台湾的前明将领郑成功于年前在台湾病逝……
姜田和张韬对视了一眼,看着这份情报真是别样的滋味在心头,如果说郑成功真的是正常病逝,那么此刻应该是全岛哀悼然后推举出一个新首领,没心思和咱在海上找麻烦,可是请报上说的很清楚,对于郑氏不敢侵扰大陆他手下的那些原海盗头子们多有怨言,去年又借着萨摩藩主动收缩的机会侵占了琉球,原本就和日本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这些海盗们,恐怕是容不下郑成功的所作所为了,因为历史的改变,姜田不知道此刻的国姓爷还是不是自己熟知的历史中,那个为了北伐而鞠躬尽瘁的悲情人物,倒是他老爹留下的那些海盗还是那个短视近利的角色,而且情报上说明,郑经已经继任为新一代的延平王,其后不顾大丧之期,有两支舰队秘密离港!
现在事情的真相似乎是显而易见了,张韬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似乎是对自己这位没能见到革命胜利的战友感到可惜,日本国内肯定有一些势力参与了这次的行动,他们本想打劫这两艘中华的最新锐战舰,同时也是对来往于这条航线的所有商人敲个警钟,告诉他们谁才是海上的老大,郑家要重新控制对日贸易航线。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别说是进行打劫了,反倒是让自己伤筋动骨差点阴沟里翻船,假设李修远指挥的不是两艘船,而是姜田设想中的远洋舰队,那么他们就只能祈求自己运气能好到逆天才肯能逃脱死亡。
至于那些被召集来的官员,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一个个都沉默不语,他们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帮家伙只要是一提到战争就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在他们看来海上是不是盗贼出没又和自己没关系,反正中国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大不了咱们不出海不就行了嘛。可是这帮人也知道谁敢说出这句话就等于宣判了政治生命的死刑,所以都只好装聋作哑起来。
姜田左右看了看,也知道指望这帮人能出点像样的主意是强人所难,所以也不再矫情什么官场的潜规则第一个说到:“前几日我向陛下进言的建立多级动员体制,看来还没有施行就要遇到挑战了,海战不比陆战,可能会旷日持久同时对后勤补给更为依赖,我建议马上启动海军改革工作,并于威海、胶州、济州岛、吴淞口等四处设立海军基地,初步形成对渤海、黄海的绝对控制,同时为长江以北的航线进行护航!”
他刚说完果不其然就遭到了财政部部长的反对:“姜大人说的轻巧,威海、吴淞口本有前明的卫所,改为海军基地也未尝不可,但这胶州湾与济州岛都是荒僻之地,重新开设水寨耗费庞大,却又如何能解决如今之局?”
“曹大人此言差矣。”姜田笑嘻嘻的看着曹陌说道:“曹大人只说练兵筑城花钱,却不提仅仅因为开海通商每年新增关税几何呀?据我所知仅仅是天津一地去年便上缴关税达伍拾万元!废漕改海一项节省出的官吏俸禄一年也有几十万元吧?曹大人可想过若是海上不靖,这些钱可就都没了!”
本来还想罗列些理由的诸位大人们马上就闭口不言了,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国家的财政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海上,同时就算你有一万个引经据典的理由,也休想在经济上驳倒姜田,这个共识适用于各个领域,只要张韬最终认定某项事情可能会带来收益,那么任何人也甭想阻止皇帝陛下赚钱。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议议该如何发兵吧!”张韬见众人都不言语了,就站出来定下了基调:“国防部有什么建议?”
蒋启国从原先的兵部尚书改为国防部长之后,其实国防上边的事情能管的不多,兵马钱粮没几样自己能做主的,好在他也是北伐出身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位上司的风格,既然已经定下来要打,那么就只能在怎么打上做文章,想到这里他反问了张韬一句:“微臣斗胆,请问陛下要打谁?打成什么样子?”
这看似是无厘头的问话,其实恰恰证明了这家伙的老道,现在的敌人明显有两个,一个是叫嚣着反攻大陆的台湾郑家,另一个是跟着打秋风的日本海盗,这里边可能还有荷兰人、葡萄牙人之类的提供武器援助。现实的情况是在地面上中华不惧怕任何一个敌人,就是这几家一起来挑战都行。可是在海上却没那么足的底气,这次虽然用两艘新船成功的打出了六比零的交换比,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下次人家还能忽视你的性能,再说整个海军也只有这两艘船。
张韬作为一个老兵,当然也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所以只是略一沉吟便说道:“先由外交部发出抗议,问询日本当局对此有无合理解释,这一来一往也需要些时日,足够我们备战。关键是抗议要提交到日本天皇那里,别送到江户城去。”
姜田听了这个方案噗嗤一乐,这是标准的外交手段,但就算是用来拖时间的外交照会,张韬都不忘了给日本人找麻烦,那个京都的天皇可倒是有权利给出什么样的解释?最后这皮球还是要踢到德川幕府去,只不过在法理上咱的做法没错,德川家就算是不高兴也没用。再说通过日本人之间自己扯皮,也能耗费不少时间,有利于我们查清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想到这里姜田问了一句:“不知各部有无一个统计数据,我们出海的船只遇上海盗的机会有多大,最近有无增加的趋势?”
众人一听这个问题,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曹陌,因为他这个财政部暂时监管外经贸事宜,毕竟改革初期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反正都是和钱打交道,所以除了海关之外,外贸数据最齐全的部门就是财政部了。
曹老头不动声色的掏出手绢咳嗽了一声,看似胸有成竹其实是完全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这个……若说入关的船只与财货,我这边倒还是有记录的,可这遇到海盗并不会向海关说明的,应该是军方更清楚才对。”
蒋启国暗骂一声老狐狸,就知道这帮文官没什么好东西,中华的海军本就不强,他们还哭着喊着要削减经费,现在遇到事情了却想将责任推过来:“国防部倒是接到过遭遇海盗的报告,不过咱们的海军本来就很少出海,又多是些老旧的小船,也开不了多远,除非有海盗明目张胆的在沿海活动,否则只要他们将船只劫持而走,我们这边就不可能获知。说起来前一阵朝廷要废漕改海,这才勉强拉出一些老弱维持着近海航线,就更没有机会远行了。”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有数据就是有数据,没数据就是没有统计过罢了,怎么都能差点引发文武对峙,张韬除了内心极度不爽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贤弟这么问可是有何深意?”
姜田点了点头:“若是近期海盗活动频繁,就证明台湾可能已经尘埃落定由主张反攻的人掌权了,如果没有过多的海盗袭击,那则证明这次的事件只是某些人对咱们的新船感兴趣,想通过实战来测试我方的海军改革,甚至是希望通过抢到一艘船来研究其战力如何。只是能调集这么多的船只,又再日本内海伏击我方,必然是与日本有所勾结,至少也是日本的一些势力和台湾串通,所以我们讨伐日本的法理依据是充分的,只是要考虑到在这次作战中如何处置台湾方面。”
其他人都知道因为现在的漕运安全依赖航海,所以必须建设一支至少是能在近海保护运输线的海军,而且这军费开支也未必比以前维持运河要少多少,但是有几人能意识到海军的投入不仅是维护国家战略物资运输,还关系到以后去外边抢钱、抢粮、抢女人。可是蒋启国既然看见话题被推到了军事方面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说到底若是能多有几艘新船,就算是龟缩在台湾郑逆有战船百艘又如何,只消二十艘新船,就可以将台湾日本一起灭了!”
“二十艘!”曹陌瞪大了眼睛:“蒋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这一艘定海号就要多少银钱?”
本来战舰的造价是保密的,尤其这还是试验舰的造价,不能和以后的量产型想比。但是海军研究院早就将拨款花的差不多了,姜田只能打报告要求追加经费造船,就这样曹陌算是才搞清楚这新锐战舰究竟价值几何。
蒋启国对这个数字更清楚,以为曹陌只是看到了船只和武器的整体报价,并不知道一艘船要想形成战斗力需要更多的花费与训练。但是不趁这个时候要钱,他蒋启国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海军的弟兄们:“曹大人莫要惊慌,我且问你,是花钱养一支精兵合算,还是让郑逆学那倭寇直入长江威逼南京合算?”
想当初倭寇为祸东南沿海的前车之鉴不远,虽然所谓的倭寇多是自己人假扮的,而且当地的地主们借着兵灾刮起地皮来更是狠上三分,但是毕竟这都是流寇窜犯,只要有一支精兵在路上堵截就能平息。郑家可不一样,人家打的是恢复前明的旗帜,扯得是的华夏正朔的虎皮,这要是让他在长江登陆,其政治意义是不言而喻的,这个责任也不是谁都能承担的,所以被抢白的曹陌很识趣的闭口不言了。
见扩军备战的意见已经统一了,张韬适时的问道:“若是从现在便准备,多长十年能凑齐最低限度的讨伐舰队?”
说起这个问题就是身为国防部长的蒋启国都没资格回话,只有一直在主张改革海军的姜田可以回答:“若是只将日本作为讨伐对象,在不考虑登陆作战的情况下,只需出威海卫舰队即可,准备时间不用超两个月。但是就算以讨伐日本倭寇为名出兵,可咱们真正的敌人还是台湾的舰队,这是一群在装备上不比咱们差,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