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平西王一脚将逸飞踹出老远,逸飞的身子横飞出去,重重撞到对面的墙上才缓缓落下,一口鲜血吐出唇外,逸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王爷被逸飞说到痛处,害怕了吗?”
“住口!”平西王暴喝一声,随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马鞭,对着大儿子劈头盖脸的抽下去。
“魏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忤逆不孝的畜生,竟敢指责本王,活腻了吧?”
“啪”“啪”“啪”。。。。。。。。鞭子扬起落下就是一串血珠,平西王将心头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逸飞的身上,没有犹豫,没有心疼,有的知道冷漠与无情,这些年来,他习惯拿大儿子出气,今天亦是如此。
鞭子像一条火舌,一点一点,吞没逸飞身上的每一次皮肤。逸飞的指责让平西王恼羞成怒,王妃的无理取闹让他格外的难堪,对魏氏的愧疚让他无所适从,一切的一切都集中在这一刻爆发,鞭子似乎成了最好发泄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从心伤到心碎最后到心死需要过程,现在的逸飞处于心碎阶段。
18
18、冰融初始 。。。
逸飞没有躲闪,任凭父王责打,从小到大自己无数次承受父王的雷霆之怒,何况今天是自己有意为之呢?自己不怕死,但有些话他必须说出来,这样才能对得起娘的在天之灵。
“王,王爷您打死逸飞,算逸飞报了您的生养之恩,但,但娘亲没有对不起您,她为您付出了一生,您配不上她,不配做她的丈夫。”
无数次的期盼,无数次的失望,娘亲的一生写满了悲哀,她不曾有过快乐,不曾有过幸福,她心心念念的人从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静夜,万籁俱寂,娘亲悄然离去,真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带着对那个薄情郎永生的眷恋,痴情如此,娘您真的无悔吗?
逸飞缓缓闭上双眸,一滴清泪悄悄滑落面颊,娘,儿子明白您的无怨无悔,明白您的执着付出,但儿子不能原谅狠心抛弃您的人,即使他是儿子的亲生父亲。他让您等了一生,耗尽心血,耗尽青春。如果上天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还会这样选择吗?不会的,一定不会。
耳边传来鞭子破空的声音,以及父王的怒骂:“你要报生养之恩,老子成全你,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结束吧,就这样吧,苦熬了这么多年,多少次在{炫}残{书}酷{网} 的家法下挣扎,看不到希望,找不到终点,或许死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鲜血一点点染红了地面,年轻的生命正一点点的流逝。静,四周很安静,逸飞听不到父王的怒骂,听不到鞭子撕咬皮肉发出沉闷的“啪”“啪”声,一切都将结束了,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再有痛苦,再有悲哀,再有挣扎。”
“你真想打死他吗?”一道身影从外面飞扑过来,拽住他的手腕,这人正是韩烈的好兄弟杨宇轩。
平西王手握着鞭子,鲜血顺着鞭稍蜿蜒而下,那是儿子的血,难道自己真的要置儿子于死地吗?自己不是已经决定要好好对儿子吗?为什么会发生今天的事。
趁平西王愣神之际,杨宇轩抱起倒在地下,满身是血,不停抽搐的韩逸飞。
“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要可以送给我”杨宇轩说完,抱着昏迷不醒的逸飞,愤然地离开了。
“逸飞”平西王如梦方醒,扔下鞭子,急忙追了上去,留下在场众人。
客房
“我就是不明白,这么孝顺的孩子,为什么你总能下得去手?而且一次比一狠”杨宇轩一边给逸飞检查伤口,一边埋怨平西王。
“我,我。。。。。。”我了半天,平西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事实上他无话可说,的确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狠罚儿子,没有一丝的心疼,有时也会后悔,但下次还是照罚不误,仿佛拿儿子出气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你看看这孩子的前胸,背后,臀腿间,都是伤痕,还有两个膝盖,你看都肿成什么样了?你一天罚他跪多少个时辰啊?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爹,他是不是你捡来的?”
“你啰啰嗦嗦,烦不烦啊?”平西王很不耐烦地说:“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杨宇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现在心疼了,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打他时,折磨他时怎么不知道心疼呢?”
房里安静下来,杨宇轩忙着给逸飞清理伤口,平西王默默地看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突然,杨宇轩的目光落到逸飞后背的几处瘀黑的伤痕上,伤在里面不是一般的鞭子能造成的,难道是。。。。。。他心中一寒,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平西王,“你用龙虎鞭打了逸飞?”
“什么龙虎鞭?”平西王莫名其妙地问。
“你自己做了什么会不清楚吗?”杨宇轩勃然大怒,“你是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可以用龙虎鞭?那是专门对付敌人,严刑逼供的,逸飞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仇人,你如此折磨他,不怕天打雷劈吗?”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这禽兽不如的后爹。
“我没有”平西王也爆发了,“逸飞是我的儿子,我可以打他,可以骂他,但我从未想过要他的命,龙虎鞭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直到现在你还狡辩。。。。。。”
。。。。。。。。
兄弟两人彻底翻脸了,对吼了半个时辰,最后杨宇轩直接将平西王推出客房。
“出去,我看到你就心烦”
“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好”杨宇轩点了点头道:“我走,你不要后悔,我告诉你韩烈,龙虎鞭会使人七经八脉受阻,最好在受罚的12个时辰内医治,否则后患无穷,我不知道他过了几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逸飞已经留下病根,你就是请来天下第一的名医,用最好的药散尽家财,也治不好了,以后有这个孩子熬得。”说完,杨宇轩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杨宇轩走后,平西王颓然坐在床边,看着满身是伤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苍白的小脸显得格外的憔悴,额前的碎发全都被汗水濡湿了,紧蹙的双眉昭示着他此时的痛苦与不安,难道在昏迷中,儿子还在忍受自己的毒打吗?
平西王拿着娟帕,一点一点帮儿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伺候人,以往都是他高高在上,等着儿子来伺候,伺候的稍不满意,免不了一顿呵斥,或是一顿{炫}残{书}酷{网} 的家法,也不管儿子能不能接受?一直以来,他总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把儿子当成他的私属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殊不知父子情分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棍棒捶楚中消磨殆尽。
儿子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自己稍一皱眉头,儿子立刻跪下请罪,无论自己罚得多重,打得多狠,儿子也会强撑着跪在自己的脚下规规矩矩的谢罚,儿子和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儿子知错,请父王重罚”要不就是“请父王息怒”,用责罚来维系父子亲情,不仅是儿子的不幸,更是做父亲的悲哀。
习惯苛责,习惯冷漠,到头来终究伤了儿子的心,父子亲情走到了终点,想要好好带儿子,却不知从何做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许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娘,娘,您不要走,不要抛弃飞儿”昏迷中的韩逸飞拼命挥动双手,仿佛是溺水的人想要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平西王急忙握住儿子的手,感受到父亲的温暖,逸飞渐渐平静下来,嘴里喃喃地叫着“爹”“爹”
平西王心中一痛,原来在儿子的潜意识里,能给他温暖,能给他关爱的是刑房的王师傅,并不是自己这个正牌的父亲。是啊,自己何时给过儿子温暖,自己不是冷冷的呵斥就是家法伺候,逸飞又怎能和自己亲近呢?
“爹,冷”逸飞的身子抖得很厉害,想来是身上伤口引起的。
“爹抱着你就不冷了”平西王小心避开儿子身上的伤,将他抱在怀里。
“还是爹好,父王从来不抱我。”逸飞的小脑袋在平西王的怀里蹭来蹭去,尽情享受“爹”带给他的温暖与宠爱。
平西往又气又笑,这不叫捡了便宜又卖乖吗?舒'炫'舒'书'服'网'服躺在老子的怀里,还说老子不好,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老子一定要将你吊起来打,打死为止。不就是王师傅一碗白米粥还有几碟破咸菜就把我儿子收买了,真气死老子了。
等逸飞睡熟了,平西王才对外吩咐一声“来人”
有一名侍卫走进来,躬身施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刑房问问王师傅,什么时候对大少爷用过龙虎鞭?”
“是”
一刻钟后,侍卫回来了,禀告说是五天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平西王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
五天前不是儿子埋葬了魏氏回家那晚吗?当时自己很生气,命他去刑房领30鞭可没说用龙虎鞭啊?这个小畜生,拿自己的身子和老子置气,等他的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这么糟蹋呢?
平西王默用元神,轻轻帮儿子疗伤,虽然时隔五天,难免留下病根,但总要把龙虎鞭的伤害减小到最小的程度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不会发糖,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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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父爱深深 。。。
清晨,韩逸飞从沉睡中醒来,赫然发现父亲守在床边,“不是做梦吧?”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告诉他这是真的。
“王,王爷”逸飞脸上惨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比较积威已久,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以往父王对自己非打即骂,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过,如今突然对自己好,还照顾自己一夜,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天上下红雨了呢?
“慌慌张张做什么?不知道身上有伤吗?”平西王板起脸训斥儿子,心疼归心疼,但家长的架子还是要摆的,想让他柔声细语安慰儿子,宠着儿子,绝对不可能,19年来养成的习惯,哪有那么好改的?
逸飞眼里雾气蒙蒙,“父王是在关心我吗?这是真的吗?”对于突如其来的父爱,他一时还难以适应。
看着儿子脸上那副“您不是吃错药”的神情,让平西王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老子平时对你很差吗?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你怀疑什么?怀疑老子是虚情假意,不知好歹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吊起来狠抽一顿,解解心里的怒气。
“来人,把药给他端来”平西王一脸怒气地吩咐贴身侍卫王五。
“是”
不一会的功夫,王五端着一碗黑漆漆,不知是什么东西熬成的汤药走了进来。
“喝了”平西王沉声命令着。
逸飞哪敢说半个不字,忍着本能呕吐的欲望,一口气将那碗苦的要命的汤药喝进肚子里。
“慢点喝,等着投胎啊”本是句关心的话,可到了平西王的嘴里却彻底变了味。
一碗汤药入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逸飞拼命忍着,专等父亲走后一股脑吐出去,实在太难受了。“你要是干吐出去,我吩咐厨房给你熬10碗,全部给你灌下去,不信你可以试试。”平西王口气不善。
赤_裸_裸的威胁,逸飞差点哭起来,这种酷刑比杀了他还难受。
平西王心情超好,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逸飞忍啊忍,忍啊忍,最后小脸憋得通红,平西王才放过他。“吐了吧。”
逸飞如蒙大赦,刚刚吐完胃里的东西,同意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出现在他的面前。
“喝了”同样的命令,同样的语气,平西王的话里隐含着一丝怒气。
“还喝啊”逸飞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父亲,那神情让人格外的心疼。
平西王不为所动,依旧沉着脸命令道:“喝了,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父母命,不敢辞,逸飞还敢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听话,接过那碗汤药,牙一咬心一横,喝了下去。胃里依旧翻江倒海,还是想吐,可在父亲如同刀子一样犀利的目光下,只能死死忍着。
“很难受吧?”平西王伸手托起儿子的下巴,让他的头高高扬起。
“是”逸飞异常艰难地回答。
“忍着”平西王的话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逸飞愣了一下,之后傻傻地问:“王爷何出此言?”
“还给本王装糊涂”平西王暗自咬牙,手里用劲,仿佛要将儿子的下巴捏碎,“30下龙虎鞭,大少爷怎么解释?”逸飞脑袋嗡了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原来父王都知道了,看来今天又是一顿家法。
“逸飞知错,请王爷重罚”
“认错倒很快吗?”平西王松开手,略带玩味地说:“说说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该怎么罚?”
“鞭40”说完这句话,逸飞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受不住严酷的家法。
“王爷,能不能,能不能。。。。。。。”逸飞吱吱呜呜半天,终究不敢为自己求情,从小到大的惨痛(炫)经(书)历(网)告诉他,求情并不能带来宽恕,只能换来更猛烈地惩罚。
“能什么?”平西王自然知道儿子想要说什么。却不点破,故意装糊涂,他倒要看看儿子怎么为自己求情。
“能不能等儿子身子好一些再执行家法?儿子有伤在身怕坏了规矩。”逸飞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脸,生怕父亲生气,家法立刻上身。
“本王记得家法没有记账的规矩”平西王心里快乐翻了,表面还硬撑着,不肯露出一丝笑意。
“逸飞不敢了,请父王恕罪。”他任命地闭上双眸,父王说的对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因自己这个不关痛痒的人儿改变呢?父王要打,打得多重,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自己受着就好。40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或许父王还能看着自己身上有伤轻一些呢?虽然希望不大,总是个盼头不是?
“罢了,本王一夜没睡有些累了,先不打了。”
“谢谢王爷”
平西王不在说什么,转身往外就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儿子说:“王爷,这个称呼不错,是不是认了义父就不要我这个亲爹了,告诉你老子很生气。”原本一句玩笑的话,却造成了后来他们父子反目。
逸飞心里一哆嗦,这事父王也知道了,他会不会迁怒于义父啊,义父会不会有危险?他刚想说什么,平西王已经走出很远了。
平西王回到主院并不急着休息,而是给皇上递了道奏本,追封妾室魏莹莹为平西王妃,还精挑细选了一批侍卫专门派到客院保护和服侍儿子。。
“大少爷要翻身了”这个消息是不胫而走,各房各院议论纷纷,这其中最愤怒的还是现任平西王妃柳如烟,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韩烈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任人摆布的边关小将了,如今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就连当今的万岁也依靠他,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以前欺负逸飞,经常给他脸色看的下人们慌了,他们使劲浑身解数拼命讨好王府的大少爷,未来的世子爷。
逸飞对此不屑一顾,在王府底层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气没有过,什么苦没挨过,对于那些趋炎附势,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