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这叛徒指的是谁。
“听闻教授把叛徒的名单给了肖澈,肖澈说,名单上有三个人。”
梨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她唯独只担心,盛晚晚的名字会不会在那名单上?
要毁暗夜里的任何一个特工都非常简单,芯片可以远程控制,毁其芯片,心脏与芯片同时连在一起,一毁具毁!
……
马车摇摇晃晃的,盛晚晚也渐渐有了睡意。
一只脑袋忽然靠过来,轩辕逸寒侧首看过来,瞧见女子安详的睡容,他轻轻叹息一声,将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挪到腿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勒着她脸上的轮廓。
这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爷儿,我们好像没有准备寿礼呀?”马车外的叶宁,这才恍惚地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轩辕逸寒平静地回答,“将你送给他。”
“……”叶宁泪崩。爷儿,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可好?”魔魅的声音中分明含着淡淡的戏谑之色。
“不好,不好,爷儿,属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叶宁说完这话,都把自己给恶心到了。他恶寒了一阵,猛地拍打身上的鸡皮疙瘩,心中暗想,这话要是让盛晚晚听见,非要一脚把他给踹下马车去,敢觑觎王爷的美色,不是找死吗?
不过,他是正常的男人好吧,他对男色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喜欢的是女人。
“寿礼已经通知阎泽。派人盯紧肖澈。”
又盯?
叶宁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再质疑。他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又要盯着那位肖公子了,难不成肖公子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太后?
耳边的嘈杂声把盛晚晚给闹醒的。
盛晚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榻上,她懵懂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这房间看上去,应当是客栈。
这间屋子比较大,这睡榻在外室,里面还有一间内室,从内室隐约传来了水声。
盛晚晚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毯,赤着脚往里走。她有些小小的期待,一点点掀开眼前的帘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嫌弃这些碍事的帘纱。
一层层被掀开,白色的雾气缭绕着,阻碍着她的视线。
地面有些小小的湿润,她走的也格外小心。
要知道,孕妇摔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再往里走两步,忽然身子就被一只大手给禁锢住了!
“呀!”她受惊了一阵,身子蓦地朝前倾倒,毫不意外地摔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他的怀中还透着一丝丝的微凉。
“做什么?”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这丫的,动作可真快,连衣裳都穿好了。
盛晚晚的小脸黑了一片,谁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地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谐一把油的吧,结果对方却不让。
“没,没啥呢,我就是看看你去哪儿了。”她尴尬地笑着,心虚了。
他低首扫了一眼她那红润的小脸,眼眸划过一抹笑意,“是想看我沐浴吗?”
一语戳破她的解释。
盛晚晚撇嘴,知道还问个毛!
她抬头来,怒视他。
突然看见他的真容,她愣了好一会儿。
都不记得多久没见他不易容了,不过偶尔过一些时间再来看,让她感觉满满的惊艳。
“小寒寒,你这脸呀,可比我厚呀!谁想看你沐浴呢!”她从他的怀中站起了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我们还没到炎耀吧?”
“还有一天的路程,你该好好休息。”他一把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将她拦腰抱起往外走去。
盛晚晚撇嘴,也就伸手环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问道“灵尧多少岁了呀?”
“为何问这个?”他低首看她。
“因为啊,我很好奇而已。”盛晚晚撇嘴,“说来也奇怪,教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还有个什么亲人,他们都姓灵地话,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男人挑眉,将她放置在了榻上。
盛晚晚还陷入苦思冥想中,压根忽略了一个忽然的重量压下,把她给禁锢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
抬眸时,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光华闪耀的魔瞳。
“干嘛?”她粗着嗓子问道。
“伺候主子。”他薄唇微勾,俯下头,以吻封缄!
……
炎耀帝都里,比往日都要热闹几分。
伴随着炎耀陛下大寿,请了不少他国的贵客。此刻宫中也是宾客满至,不过都已经安排好了各自的房间。
就连向来不回宫的太子殿下,也是难得地回宫了。
花墨炎难得褪下身上那身阴沉的黑袍,今日一身耀目的黄袍,华贵的衣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傲龙。他在宫中走的时候,热力爱不少女子的回眸,不少女子的脸蛋上都微微漾着一丝红色。
“太子殿下回宫了,听闻陛下正打算着给殿下指婚呢!”
“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坐的!”
听见议论,花墨炎蹙眉,他武功高,自然能够极快地捕捉到四周的谈话声。这会儿对于这样的议论,他并不觉得开心。
这时候,一人匆匆忙忙地到了他的身边,朝着他耳语了两句,让他微微皱眉。
“他没说是何事?”花墨炎有股疑惑感。
“并未。”宫人摇头,“不过他说了,要给陛下送一份大礼。”
送一份大礼?灵尧那老头儿,真正的兄弟没几个人,真心对他的恐怕没几个吧?那老头的性格向来就不讨喜。
花墨炎来了兴致,“既然来了,就请他入宫。”
宫人很疑惑,因为向来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入宫,更何况那个人身份不明,来历不明,提到陛下的时候还隐约表情有些诡异呢?
花墨炎摸着下巴,有些好奇。
他对他家那位老头儿,向来不关心,只是却会好奇,好奇那个老头的事情。
不过一会儿,宫人领着宫外的人入了皇宫来。
花墨炎微微眯眸看过去,那人一身黑袍,黑袍的帽子遮住了此人的脸。
“公子,这是太子殿下。”
花墨炎给了宫人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你是何人?”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刚刚就挺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低低地笑了,抬起头来,缓缓将衣帽拉下,露出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第207章 看得见吃不着,最痛苦!()
剪得利落的短发,让人实在印象深刻。
衣帽落下,花墨炎的目光停滞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好一会儿后,平静地收回目光。
“肖公子,可真是稀客。”
花墨炎瞧见这个人的时候,眉轻轻蹙起,目光中带着一抹警惕。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他家老头儿和肖澈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应该甚至都不认识,肖澈来这里做什么?
“恭贺陛下。”肖澈淡淡颔首,眸中一抹暗芒划过。
对上肖澈的眼眸,花墨炎的目光微沉。
“可否借一步说话?”肖澈平静启声,目光平淡如水。
花墨炎冷冷撇唇,抬步往前无人的地方走去。
肖澈跟上后,这才缓缓出声“太子殿下可想要坐上这皇位?”
这话,很莫名。
花墨炎的目光落向他,觉得他有些可笑。
“以陛下现在这状态,恐怕是还能继续占着皇位十年二十年都无问题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肖公子,你要知道,本宫的脾气向来不好。”花墨炎的耐心有限,尤其是在肖澈这人还在一大把地废话连篇下,他终于是有些不耐烦了。
肖澈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要提醒太子殿下一句,准备好登基吧。”说罢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说的花墨炎一头雾水。
肖澈的目光,落向远处的庭院处。那里,优雅的环境下,凉亭中灵尧正翘脚喝茶,表情平静。
一抬头就能看见肖澈,只是他却仿佛未曾察觉一般,静静喝茶。
花墨炎蹙着眉头,感觉到肖澈那股杀气。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和他家老头有仇不成?
两日后。
盛晚晚与轩辕逸寒到达帝都时,天色早已近黄昏。
下了马车来,就瞧见了一身龙袍的中年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盛晚晚抬头来,看见灵尧那炯亮的目光,“大叔,你干什么呢?”
许久不见这位大叔,盛晚晚却觉得灵尧却更显精神了。最让她疑惑的是,他盯着她的目光,有些诡异难懂。
“小丫头,前不久有个人说要杀老夫。”他在盛晚晚的面前向来不以朕自称。
这样的细节,盛晚晚一开始也是疑惑的,可是到了现在,她在对灵尧的身份有了猜测之后,她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疑虑。同是暗夜的人,他对她没有用朕,可见其对她的尊敬之意。
“谁要杀你呢?”盛晚晚不解。
这时候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膀,带着一种让盛晚晚莫名安定的魔力。盛晚晚抬头,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眸,嘴角边渐渐勾勒出一丝笑意。
“小子,你没死呢?”灵尧一转头,就看见了轩辕逸寒,故作惊讶。
“大叔,到底是谁要杀你呢?”盛晚晚不满他忽然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就算了吧,最可恶的是,竟然把话题转到了她家男人死没死的地步上。
“一个叫肖澈的小子。”
这话,让盛晚晚蓦地一怔。
肖澈?肖澈杀他做什么?
“大叔,他人呢?”盛晚晚问道。
“跑了。”灵尧摊摊手,“若是没错的话,他应该还会再来吧?”
盛晚晚越来越搞不懂了,肖澈和灵尧应当完全不认识才对,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杀灵尧?这事情说的过去吗?
……
炎曜的皇宫也是极大,要说和琅月比起到底谁更胜一筹,盛晚晚还真说不上来到底哪座皇宫更好。
于盛晚晚而言,这皇宫就像极了鸟笼,生在皇宫之中的人,自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一种无法摆脱的责任负担。
“那日那名刺客可真是太嚣张了。”
“那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呢?”
今夜夜色朦胧,本是出来散散步的盛晚晚,听见了远处两名小宫女的谈话。她的步子一顿,抬头来看向那远处。
“不知道,不过那人说什么,暗夜的叛徒,真是奇怪极了。”
暗夜的叛徒……
盛晚晚的心微微一震,她快步走到了两名宫女的面前,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
突然靠近的女子,把两名宫女给吓了一跳。两人慌忙跪下,“参加太后!”虽然早有耳闻这位琅月太后,只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面,两名宫女是激动了一把。
盛晚晚没心情,问道“都起来说话。”
“太后是要问什么?”其中一名小声而试探地问道。
“你们刚刚说的,什么刺客?”对盛晚晚来说,暗夜的叛徒这五个字,其实让她有很大的震动。她现在也算是背叛了暗夜,一来芯片被改了后,那方的教授也完全联系不到她;二来她没有再去完成任务,而是在这里动了情,还决心留下。
肖澈说的叛徒,指的是她?还是指的是别的?
盛晚晚挺紧张的,眉微微蹙起。
“也不知道,这个人长得挺高的,头发剪得很短,而且样貌很清俊。他说我们陛下是什么暗夜的叛徒,他有什么新的任务,就是要杀了暗夜的叛徒。”
盛晚晚皱眉,听得出来这话虽然听着有些无逻辑,可是她却能够从她们的语句中猜测出一丝意思。
肖澈要杀灵尧,因为灵尧是暗夜的叛徒?
“在做什么?”一道声音打破了盛晚晚的思绪,让她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这道冷醇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听见声音,盛晚晚转过身来,微微笑了一下。
“小寒寒。”
轩辕逸寒那双魔瞳,注视着她的脸,他微微蹙眉,握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将她挽着往房间走去,“夜间冷,怎么能随便乱跑?”
“哦,我就是想出来走走。”盛晚晚低低地说道。
两名宫女愣愣地看着盛晚晚被那男人带走,表情傻愣几分。
“那是谁?那是不是摄政王?”
“大晚上,我们见鬼了吗啊?”
“可是……”关于琅月王朝的摄政王,谁人不识?那张脸,那双紫眸,这么具有辨识度,一眼就能看出来。
屋门关上后,男人都没有再问盛晚晚任何问题,动手就给盛晚晚宽衣。
盛晚晚抬头来,看着男人垂眸认真的模样,觉得他的沉默会让人很压抑。
“你不想问点什么吗?”盛晚晚歪着头问道。
“问什么?”他随口问道,却已经给她把外袍给解下,语气很平静。
盛晚晚眨了眨眼眸,注视着他连同给她宽衣都这么认真的神情。他这样漫不经心的话,反倒是让她也渐渐放松下来。
“你就不怕我会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吗?”她嘟了嘟嘴,感觉这丫的,怎么就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她的小情绪莫名就冒出来了。她在想,是不是孕妇都有这种情绪,容易发愁的情绪?胡思乱想的情绪?
男人瞧见她嘟嘴的模样,轻笑,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嫣红的唇瓣上,“晚晚,我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盛晚晚瞪大眼睛,“哇靠,你也太狂妄了点吧?”
他起码该说一句,哦,亲爱的,我真的好怕你离开啊!类似于这样的话才对吧!
他现在这样的回答,让盛晚晚很郁闷。
“嗯?”他指腹上略带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
盛晚晚觉得,在他这样的眼神逼视下,她感觉她已经无所遁形了。
只是,她无法理解的是,这都老夫老妻了,她这个时候心跳加速是几个意思呢?
“我,我跟你说啊,你自己要给自己点火的啊,这事情可怪不得我。我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我绝对是不会给你灭火的!”她撇嘴,拉开他的手,表情平静。
他丫的还有她可以来给他灭火,可是她呢,她丫的也很痛苦的好不好,她看着眼前的美色,动不得口,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早点休息,时候不早了。”他收了手,将她抱起。
盛晚晚窝在他的怀中,心中闪过了一抹小小的心思,凑上前去朝着他的薄唇轻吹了一口气,“小寒寒,是不是很痛苦呀?”
“……”他看向怀中的少女。
“明明都看得见,摸得着了,偏偏吃不了,是不是很痛苦呢?”她凑得很近。
两人的唇,咫尺之间,她稍稍再努一努嘴就能够碰触到一起了。
这种感觉仿佛是,被羽毛轻轻刷着心间,痒痒的。
他没说话,眉目都不曾动一下。
盛晚晚是深知她男人那能忍的能力,她现在再惹火,三个月后吃亏的可是她!
想到这里,她乖乖缩回到男人的怀中,难得地不再动了。
夜色浓郁了几分。
轩辕逸寒走出门的时候,叶宁立刻迎上。
“人呢?”他淡淡问道。
“爷儿,肖澈好像是在找人,不知道找什么人,离开炎曜皇宫后北上去大漠。”
“大漠?”轩辕逸寒的紫眸微沉。他隐约觉得,肖澈在做一件事情,一件准备回到原来世界的事情。
叶宁点点头,也用手指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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