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宝贝就和妈咪离家出走,让爹地晚上一个人睡。没人暖被窝,爹地就知道宝贝和妈咪的重要性了。”
小家伙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听在郁览的耳中,面皮子竟是一阵发烫,耳根也一阵灼/热。
虽然她算是和席垣确认了关系,但两人之间还只是单纯的亲吻搂抱,倒并未那么突破尺度。
席垣似乎也明白她的别扭,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成竹在胸,仿佛她即使再犹豫不决,也必定会和他滚到一张床上去。那般的闲庭信步,淡定从容。
手机铃声响起,是席垣的来电,郁览接起,告诉他他们所在的方位便等着他过来。
倒是席崽子,知道自家爹地马上就要来了,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立刻便将最后的一点鸡腿啃到肚子里。然后又用餐巾纸狠狠地抹去嘴角边的油腻。还觉得不放心,竟然嚷嚷着打算毁尸灭迹。
明明刚刚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这会儿单单是听到席垣的声音居然都能够紧张到这种地步,郁览瞧着他的反应,默默叹了口气,心想着回去之后必定得和席垣好好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妈咪,咱们还是偷偷把这些东西倒了吧?爹地看到了要罚宝贝抄写唐诗的。中国的唐诗最麻烦了,绕口得很,宝贝每次都要背好久才背出来。每次宝贝想要抄写英文版的唐诗,爹地便一脸黑线地将宝贝拎起来,警告宝贝不准忘了国粹。”
一边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的艰辛与不易,小家伙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满是怨言地对自家爹地进行强有力的控诉。
郁览看着他如此表情,整颗心都酥了,怎么忍心看他如此受尽虐待。
“放心,有妈咪在,妈咪绝对不让爹地罚你。”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故作委屈的小脸立刻便换上了一张生动的笑脸,席崽子乖巧地在郁览的脸上吧唧一下印上一个吻,甜甜地讨好:“妈咪最好了。”
席潇绢看在眼里,不免对于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握了握拳:“每天在我跟前晃来晃去一个劲讨好着说姑姑最好的那个跟屁虫是谁?怎么一眨眼,最好的人就换了?”
见着这个姑姑发飙,席崽子倒是完全无所畏惧:“姑姑吃醋了哦……回头我告诉爹地,让爹地告诉宝贝到底是姑姑最好还是妈咪最好。宝贝听爹地的……”
额上滑下黑线,席潇绢对着这个臭小子咬牙切齿。
她哥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搬出席垣来压她……
果真是有人当靠山,胆子越来越肥了!
欠收拾!
既然提到席垣,席潇绢倒是直言不讳地对郁览开口:“你和我哥的事情我妈他们是知情的,你替席家生了这个小祖宗,没理由我妈不让你进门。不过我哥将我妈的话当成耳边风自己做主娶了你,让她一度下不了台。所以若你要真正地被接受,估计得好好讨好一下我妈。”当然,别忘了讨好一下她这个小姑子。
听着席潇绢一番话,郁览算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敢情自己没有得到眼前的人一声“嫂子”,完全是因为席垣的母亲并未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谢谢提醒,我会努力让老夫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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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身旁,小家伙高昂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郁览和席潇绢的对话。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如此多面化。明明刚刚听说席垣马上就到就紧张得要命,一转眼,他真见到了自个儿爹地,居然又激动成这副模样了。
席垣那张清俊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黑色的风衣令那颀长的身材一览无余,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席垣在小家伙的脑袋上用手蹭了蹭,后者讨好卖乖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接受着自家爹地的肢体接触。
“走吧,已经安排司机在外头候着了。”坐在出租车上时便让司机直接往机场赶过来了,如今这个点走出去,可以错开一些人流,坐上车回家去还可以亲自露一手,让席崽子解解馋。
起身,郁览和席潇绢没有任何异议。
只不过,当郁览想去抱小家伙时,却被席垣抢了先。
“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体力,似乎不太合适吧?”这般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自然,也让她不得不放弃了和他抢夺儿子拥抱权的问题。
然而,将席崽子抱到自己怀里,席垣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直接一巴掌拍上了他穿得厚实的小屁股:“又吃垃圾食物了?”
故作疑问的口吻,那慢条斯理的语气中却满是笃定。席垣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桌面上那满满的狼藉,对于自己儿子的战斗力,有些头疼。转而面向席潇绢:“你就不会管管他?”
被席垣这般一指责,席潇绢顿时便来气。
刚刚便被这小的噎住了,这会儿这个大的居然还来说教她。
她立即便跳脚:“我可是劝了的,是你这儿子仗着有他这位母亲大人在你不敢罚他,所以才大吃特吃的。别拿我开刀啊,有本事拿你孩子他娘开刀啊。”
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席潇绢拿起包便走,急匆匆的脚步响起,高跟鞋落地有声,显示出了她的气氛。
不过她倒是没走远,而是在餐厅外等着。一张脸上,却隐藏着一抹笑意。
嗯,很久都没有跟她哥叫板过了。这一次交锋,单单看着他一张脸瞬间僵硬,都感觉好过瘾呐。
*
跟在席垣的后头走出肯德基和席潇绢汇合,郁览顿觉头顶笼罩着烟云,还有被席垣抱着的席崽子若有似无的哽咽声缠绕在她心头,让她顿觉自己的失败。
明明说好了不会让席垣罚他,可很明显,她这个母亲第一次和自己的儿子见面,便对儿子说了空话。
她依旧还是让他挨了罚。虽然这点罚的力度很轻,可到底还是她食言了。
“孩子还小,有口腹之欲是很正常的。你总不能老是压制他的喜好吧?虽然这种东西不营业,但好歹美味啊,你瞧瞧我,还不是总是吃?也没见得什么癌症之类的……”
虽是这样说的,郁览却不禁回想起席垣曾经因她餐盘里的烤肉和螃蟹腿轻讽过她的话来。
“看来你对致癌物与生冷物格外情有独钟。”
想来他这人对于食物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极为偏执的地步。
郁览企图说服席垣不要总是扼杀席崽子作为小孩子该有的贪吃欲,席潇绢走在前头,却是不由地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若是劝说她哥有用,那自己母亲也就不会每次见到小家伙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眼神就止不住背着席垣偷偷摸摸地让佣人去给他买了。
“你知道这种垃圾食品含有多少让人致癌的物质吗?”
“高血压、胆固醇,人体各项生命体质所需维持的营养都会因你眼中微不足道的‘垃圾食品’而遭受破坏。”
……
反正每次被他发现,她和母亲的耳膜总是会受到无止境的荼毒。
如今,她倒是很好奇,自己这个哥在这位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妻子面前,是否也会维持那份冷意。嗯……科学严谨的较真精神?
这边席潇绢是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紧跟在席垣后头的郁览则是继续劝说:“席垣,有些教育孩子的方式不正确,我觉得你得改改。尤其是动不动就将他扔到书房去罚背书罚抄书的行为。他还这么小,这个年纪在国内,念个幼儿园都会被爷爷奶奶父母给担心个半死,会唱首儿歌算是不错的了。像你这种罚背书罚抄写的,已经是小学生才有的难度了。”
在席垣怀里头的席崽子听了,一个劲地点头附和,只差拍手叫好了。
终于,席垣止住步子,回头,目光灼灼地望向身后喋喋不休的小女人。
随着席垣站定步子,席潇绢也猛然站定,回头,静待着好戏。
岂料,席垣却是直接走到郁览跟前,然后,长臂一捞,直接便将人揽到了自己身边。
一家三口,就这样以着极为贴近的姿势靠近着,让旁人看着,竟是那般自然而温馨。
郁览霎时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明明在跟他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可一转眼,他居然做出如此举动。让她明明找他理论的口吻,变得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小家伙的零食问题和教育问题……”推搡了他一记,郁览突然之间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周围来来往往不乏一双双审视的眼睛。
她和易陌淮的事情也算是闹得不小,难保这儿会有人认出她来。若真的闹出点什么事来,她倒是无所谓,就怕小家伙心里头会难受。
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之前的她走过许多弯路,在对待易陌淮的事情上泛起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回头想想,这些若真的被有心之人报导出来,对于席垣的事业,必定是有害的。
将她的担忧尽收眼底,席垣一手搂紧了她的腰,另一手抱紧了自个儿子:“孩子的教育问题全凭席太太做足。以后我惩罚前都会向席太太报备,争取酌情处罚。嗯……像这种吃垃圾食品的事情,以后可以偶尔为之,不做处罚。”
这句话一出,他怀里头的席崽子立刻便一乐:“爹地,中国老祖宗说的一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宝贝吃零食你可不能再罚我!”
这便是典型的得寸进尺呐。
席垣立刻便将他丢到了席潇绢怀里:“偶尔为之,这个词不懂什么意思的话去查字典或者问你姑姑。”
小家伙立刻委屈地缩在姑姑怀里头,一边可怜兮兮地喊着让妈咪抱。让原本还打算当和事佬的席潇绢立刻便噤了声。
这臭小子,这才见了这个女人多长时间啊,有事了居然不找她这个姑姑出头,反而一个劲喊着妈咪。
自己照顾他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居然还抵不过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呐。
一边大叹着摇头,一边忍不住往席崽子的屁股上拍打了一记,惹来下家伙一阵鬼哭狼嚎:“坏姑姑居然打宝贝的屁屁!爹地,姑姑不听你的话居然打宝贝……”
敢情她打他,还得经过他老子的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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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将人给接到了朝泽雅苑,电梯到了三十二楼,小家伙便兴奋地自己下了地。
看着席垣输密码按指纹拿钥匙,席潇绢不禁翻了个白眼:“哥,你当真以为你这儿是金窝银窝让小偷惦记上了啊?”
将人领进了屋,反手关上门,席垣这才回答:“小偷倒是没有,不过偷入房间安装了一百多个摄像头的疯子倒是有一个。”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席潇绢立刻便心神一凛:“一百多个?哥,你开玩笑的吧?在自己家里头被别人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就够可怕的了,那人居然还安装了一百多个?那……那这儿……”说话间,竟是止不住地往前后左右观察,真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不相干的变/态给瞧了去。
这件事,身为被害人的郁览最有发言权,她当即便义愤填膺:“警方来查过了,摄像头也都被找出来了,所以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偷瞧去什么。不过你知道吗?那个闯进来做这一切的人不知道有多可恶,居然在偷我钥匙的时候还让人故意撞了我一把,害我还动了个手术。何局长那边给我看了疑犯的照片,可对方死咬着不开口,我作为回礼,还往他茶水里捣腾过猫尿。”
原本席潇绢听得是同仇敌忾,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就该给他点厉害瞧瞧!”
席垣却是眉一蹙,继而勾了勾唇,望向郁览时眼神中充满了柔和之色。
敢情晋伐礼说的警局的茶难喝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被加了料的茶,即使再上等,恐怕也好喝不起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脑中电光火石一闪,郁览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大中午的躲在酒店大楼的衣柜里头偷/拍人家老公出/轨的照片。她逃出那扇门前看到男主角那张脸还觉得有些熟悉来着。
现在才想起来,竟是何子墨给她看的疑犯照片……
“席垣,那个……我当事人她老公,就是今天我去酒店偷/拍的那个和别的女人厮混的男人,叫晋伐礼,对,就是这个名字。他也许就是那个偷了我钥匙偷入我们房间放了那么多摄像头的人……”
偷入我们房间……
嗯……我们房间……他喜欢这个用词。
席垣对于她总算是意识到晋伐礼的身份而轻叹了一记,继而纠正了一番:“他是香港娱乐界的新贵,目前单身。你那个所谓的当事人根本就不存在。”从始至终,不过是晋伐礼想要见他而大费周章布下的一个棋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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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八、拐上/床(荐,弄上高层)
席崽子的出现,对于郁览而言便好比新大陆,每时每刻都恨不得逗着他说话,永远都不知疲倦。
当然,席崽子自然是配合得要命。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不知道认生,似乎便认准了她这个妈咪,一口一个喊得欢快。尤其是在席垣蹙着眉时,小家伙居然还能那么有恃无恐地和他对着干。
晚上,小家伙自然是嚷嚷着要和妈咪一起睡。席垣略一犹豫,似乎是在思考他晚上会尿床的可能性,良久才沉稳地出声:“别把你妈咪吓坏了。”
小家伙扁了扁嘴,不由地弱弱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宝贝已经不尿床了,姑姑可以为宝贝作证。”
那急切的小模样,看在郁览眼里,当真是疼到了骨子里。
“席先生,你儿子说他已经自力更生会耐得住生理折磨了,我觉得你该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调笑着,郁览心情大好,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席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俊朗的脸上划过柔意:“嗯……那就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吧。不过……”在郁览和席崽子齐齐向他望过来时,他竟是一副凝重的样,“席太太,我似乎不如咱们的儿子自力更生耐得住生理折磨。”
一句话,立时便让郁览闹得个脸红,从耳根子到脖子,只觉得被席垣这般看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丝肌肤,都是灼/热无比。
尤其是触碰上他的视线,饶是她再淡定,也止不住被他看得手足无措。最终忙道了一句“晚安”,便抱着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整个人都还惴惴着。
这般借着席崽子的事情来为自己谋取福利,她一直以为他不是那种急性的人。可刚刚,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瞧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情/欲?以及……跟自己儿子争宠的无奈?
“宝贝坐了好久的飞机肯定累了,今晚上不准调皮,妈咪给你洗个澡就早点睡好不好?”
“嗯!”甜甜地应声,小家伙显得乖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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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着那扇门被阖上,席垣才徐徐收回视线。
沙发上,已经坐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席潇绢。
“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功德圆满了,没想到两人居然还在分房睡啊?”眨了眨眼,示意一下郁览所住的客房,席潇绢故意长长一叹,“哎,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对于自己妹妹如此,席垣早就见怪不怪。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文,一脸地无所谓,顿了一下,磁性的嗓音才缓缓响起:“八卦完了?”
不疾不徐的声音,仿若低沉的大提琴,让人馨然如醉。
席潇绢怔了一下,暗自咕哝了一句,一脸正色道:“没有。”在他抬手示意她继续后,她又一副亲妹妹哥俩好的样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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