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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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静寂-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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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采乐仍然抱着悦雅,“爸爸。”

宁国强走了出来,冷着脸,“采乐,你今天没事,陪你姐姐去买点儿家俱,顺便帮她布置一下。”

采乐放开悦雅,“悦雅,你去看看Apple。”

悦雅走进了儿童室,采乐看她将门掩上,才说:“爸爸,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谈谈。”

宁国强看着儿童室的门,满面不悦,“什么事?我和你妈都不会去英国。”

采乐道:“我们还有时间,下个月我们才走,您和妈妈再考虑考虑。”

宁国强道:“不用考虑了,我们不会去。”

采乐道:“要不您征求一下妈妈的意见。”

宁国强拿起报纸,“我不是说了吗?不去。”

采乐一裂嘴,“爸爸,我们回来住了半个多月了,您也看到了,Apple又小又任性,我怕我们住在这里会妨碍你们,所以想搬到桃源路的别墅去。”

宁国强放下了报纸,“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采乐不高兴了,“爸爸,悦雅是我的太太。”

宁国强恼道:“什么太太?我们可没承认……。”

采乐站了起来,“悦雅不需要你们承认。”

宁国强一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我儿子,你娶老婆,老子当然得同意。”

采乐冷笑一声,“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悦雅,可是你喜欢谁?除了采薇,你根本不喜欢其他任何的女人。”

宁国强大怒,一拍茶几,“反了你。”

他挥拳想打采乐,采乐敏捷的避开,接住他的手,“爸爸,你是你,我们是我们,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们是个人,不是机器,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机器。我看我们继续住下来不合适,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去英国,我会征求妈妈的意见。”

采乐返身走回自己的卧室,宁国强看着儿子高大的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听话的采乐,竟然会说出那些话,一定是,一定是那个女人教他的。

收好了东西,采乐提着东西正要出门,却遇到买了早点回来的玫姨,“采乐,你们……。”

采乐放下东西,把她拉到一边,“妈妈,我们要搬出去住。”

玫姨并不吃惊,不舍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回英国。”

采乐伸手拉住她的手,“妈妈,跟我们一些到英国去,让我来照顾你。”

玫姨挣开她的手,采乐肯切的说,“妈妈,我在英国见过罗叔,我也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你爱不爱爸爸,除了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好好的考虑考虑,下个月,我会来接你一块儿走。”

客厅里的音乐很大声,苏沅没有想到竟然能找到甲壳虫乐队的老唱片,她一边摇摆着跟着乐律摇摆,一边手脚麻利的洗着衣服,看来男人没有女人,真的没办法过日子。

墙角有一个很大的纺织袋,苏沅来来回回间,被它绊到了几次,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浴室里?苏沅再一次被它绊到的时候想,她拉着纺织袋的提手,想把它拉到一边儿去,却发现那编织袋极重,几乎拉不动。

她伸手拉开了拉链,全来是一袋石灰,真奇怪,把石灰放在家里,难道要重新装修吗?苏沅放开袋子,重新起身,转身间,她看到一丛黑色的头发紧紧的埋在石灰里,难道石灰里有人,她吓得惊叫起来。

正文 八章 四节 相忘

别害怕!别害怕!!苏沅告诉自己,她贴墙站了很久,才颤抖着走到编织袋前,真的是黑色的头发!是尸体,一定是尸体!

苏沅一下子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坐倒在地上,不会啊,不会的,这浴室这么干净,看不出一点异样的痕迹,难道是她眼发花了。

苏沅拼命的镇定着自己,待她不觉得那么害怕了,才伸手拉住那些黑发,好像不是人发的质地,苏沅长出一口气。她转过身,扶住洗手台,镜中,她的脸色苍白,汗如浆出。

站了一会儿,伸手从洗手台上拿了一把牙刷,然后用牙刷刷开那丛黑发旁的石灰,是一顶很精致的假发,从发根和发梢可以看出,每一根头发都经过了精挑细选,苏沅把手伸进发套里,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丝温度,也许是放进石灰里久了,假发里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儿,苏沅有些恶心的把假发扔到垃圾桶里。

洗完手,苏沅正想到客厅里休息,电话却拼命的响了起来,原来是她的男朋友刘轶,在电话里,刘轶对她昨晚的彻夜不归很是恼火,要她马上到北京路见面。

待苏沅赶到北京路,已经上午11:00了,餐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苏沅才进门,就看见刘轶坐在一个隔间里,满面的恼火,她款款走了进去,“来了很久吗?”

“你昨晚去哪儿了?”刘轶几乎在质问她。

苏沅点燃一支烟,满不在乎的说:“采访滨海公路崩塌,你不是看到新闻转播了吗?”

刘轶看着一个又一个烟圈从她嘴里吐出,“我问你新闻转播之后呢?”

苏沅伸手弹了弹烟灰,一桌的灰白色,“然后去吃宵夜,然后就睡了。”

刘轶看着她镇定自若的脸,“和谁在一起?”

苏沅吐出一个更大的烟圈,“和组里的人吃的宵夜,然后到红姐家睡了。”

刘轶一愣,“你到她家?你不是说你和她吵架了吗?”

苏沅掐熄了烟,“你叫我到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就是为了问我和红姐是不是吵架了?你真无聊,我昨天快天亮才睡,你是不是要变成像你妈一样,你才高兴?”

刘轶不说话了,他伸手招了侍应,要了两客午餐,他从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沅沅,我不是关心你吗?昨天晚上,我打了你几十个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通了你不接,滨海公路那么荒避,我不是怕你出事儿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只璀璨的钻戒,做工较为精细,苏沅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你,我现在不想结婚吗?”

刘轶胸有成竹,“不是结婚戒指,是订婚戒指,你看看,是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国内没有这种款式。戴上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纤长的手指,做了五彩的指甲,看上去就像一个彩绘鸡蛋的外壳,刘轶一边儿帮她戴戒指,一边儿笑道:“如果妈妈看见你的指甲,一定马上晕过去。”

苏沅冷冷一笑,刘轶的父母都是省院的负责人,刘母是一个有相当洁癖的人,平时到他家,不要说美甲,连涂口红都不允许。

戴好了,刘轶拉着她的手欣赏了半天,“沅沅,真的是太美了,正合适。”

苏沅收回手,随意看了看,“这个款式在国内很普通嘛!”

刘轶也不回嘴,抬起茶杯正要喝,猛的停住了,“沅沅,你到这儿之前,摸过些什么?”

苏沅见他的脸色凝重,但认真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是洗了几件衣服,然后去做了美甲,其他也没摸过什么?怎么?我手上有味儿?”

她抬手仔细闻了闻,除了润肤露的味道,她什么也没闻出来。

刘轶伸手拉着她的手又仔细闻了闻,“沅沅,如果我没闻错的话,你的手上,有尸体的味道。”

剧烈的呕吐,令苏沅几乎把肠子都吐了出来,早上她没吃什么东西,开始吐的是昨天还未完全消化完的宵夜,然后就是苦胆水,吐得苏沅全身瘫软,如果不是刘轶在身边扶她,她几乎要坐在地上。

待她吐完,刘轶扶她坐下,“沅沅,你到底摸什么东西了?你好好的想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苏沅虚弱的靠在椅背上,她的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如电转,她相信做为法医的刘轶的嗅觉,高中的时候,生物老师就说刘轶长了警犬的鼻子,他不可以闻错的。难道那顶假发的臭味,就是尸臭?想到这里,苏沅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到刘轶掏出手机,似乎想打电话,苏沅阻止了他,“阿轶,你让我想想我到底摸了什么?不要胡乱报警。”

刘轶放下电话,苏沅抱头,似乎在思索,实际上她已肯定臭味儿的来源是那顶假发,问题是,那顶假发到底是谁的呢?为什么会在余梦杨家的浴室里呢?那些石灰难道是用于藏匿尸体?余梦杨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尸体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苏沅想得头都痛了,半晌,她下定了决心,“阿轶,我想起来了,昨天在滨海公路的时候,我想方便,可是荒郊野岭的,红姐就带我到僻静处方便,途中滑了一下,跌了下去,结果碰到了一只死老鼠,当时我就洗了手,不会……。”

刘轶有些疑惑的又闻了闻她的手,“你用什么洗的手?”

苏沅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瓶,“就是这个,固体香皂。”

刘轶旋开盖子,仔细闻了闻,“味道不对,如果是老鼠的臭味儿,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你再想想。”

苏沅假装想了很久,犹豫着说:“只有这件事才能沾上这个味道,红姐家很干净,而且我们一去,洗了澡就睡了。”

刘轶又闻了闻,“阿沅,也许是墓地里钻出的老鼠,所以带了人尸体的臭味儿,如果不是人,尸体的臭味不可以这么持久,而且这样恶臭。”

苏沅几乎又要呕吐,刘轶不敢再说,“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休息休息,晚上我做饭给你吃。”

苏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还吃饭!?你吃得下,我可吃不下。今天晚上妈妈要来,你还是别过来了。”

刘轶无奈的挡了一辆出租车,“那晚上打电话给你。”

编织袋还在那里,苏沅小心的走了过去,这次,她戴了厚厚的橡胶手套,穿着一条厚帆布的围裙,手里拿了一根铁钎,一步一步的接近那个巨大的石灰袋子。

白色的石灰,发出令苏沅眩晕的光泽,她深呼吸了几次,然后举起铁钎,正要插进去,却听身后有人缓慢的、优雅的、不急不徐的、有一种令人着迷的语调特征本书由www炫87book书com网提供下载,“不要插进去,绣蕾怕疼。”

铁钎掉到地上,余梦杨满面的笑容,“你要干什么?”

苏沅指着编织袋道:“你说谁在里面?”

余梦杨把铁钎放好,他弯下腰,细心的拉上拉链,然后抬头对苏沅道:“我说绣蕾,我太太陈绣蕾。”

苏沅吓得跌坐在地上,她万分惊恐的看着余梦杨,余梦杨恍若耳语般,“别害怕,我太太是自杀的。”

“不是,不是,如果是自杀的,她怎么会在这个袋子里?”

余梦杨坐在浴盆的边缘,像一只抓到老鼠,心情嬉耍的猫,“你知道砒霜吗?”

苏沅的脸发青了,“知……,知……,知道。”

由于巨大的恐惧,她几乎发出哭声。

余梦杨看着她眼里的眼泪,又笑了,“砒霜的化学名叫三氧化二砷,是白色粉末,没有特殊气味,与面粉、淀粉、小苏打很相似,所以容易误食中毒。 砒霜的毒性很强,进入人体后能破坏某些细胞呼吸酶,使组织细胞不能获得氧气而死亡;还能强烈刺激胃肠粘膜,使粘膜溃烂、出血;亦可破坏血管,发生出血,破坏肝脏,严重的会因呼吸和循环衰竭而死。这是教科书里对砒霜的定义,而实际上,砒霜里的有些成份,能够帮助人,例如说美容,古代巴比伦的妇女,用它涂抹嘴唇,因为涂抹了砒霜可以让自己的嘴唇更绚烂鲜艳。砒霜性阴,微量服用,可延缓衰老,使肤如凝脂。旧时有女人每天服用微量砒霜,刺激新陈代谢,血气运行,于是红粉绯绯,任何胭脂都没它神效。我太太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她比我大三岁。”

苏沅向后倒退着,直到抵到墙,“即使她比你大,她也不会自杀。”

余梦杨从怀里掏皮夹子,扔给苏沅。

皮夹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有点微微泛黄,照片儿是一个极端秀丽,柔美的女人,皮肤白晰,眼神通透,唯一的缺点是皮肤略略显得粗糙,而另一张上,还是同一个女人,只是皮肤明显的滑腻得多、看上去相当的细嫩。

苏沅仔细看了很久,“这就是你太太?”

余梦杨眨起眼睛,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他陌生的看着苏沅手上皮夹子里绣蕾的照片儿,她才死了一个周期,怎么感觉她从来就没存在过呢?余梦杨嘴角泛起一个顽皮的微笑,就像一个刚刚戏弄了别人的少年。

是啊!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呢?

正文 八章 五节 电影

刚刚哭完的Apple躲在悦雅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悦雅的衣服,悦雅有点儿恼怒的看着采乐,采乐的脸色也铁青,他低头往Apple青肿的手臂上细心的涂白药,一句话也不说,屋里只有宁国强恼怒的声音:“太不像话,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学会骗人,你看看,你看看,不悔的眼睛肿成什么样子了?”

悦雅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道:“无论怎么说,Apple才三岁,他有错,可以教他,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他。”

宁国强的眼睛突了出来,“所以他才敢无法无天,启刚,你告诉她,Apple到底做了什么?”

廖启刚为难的看了看采薇,又看了看玫姨,转头看了采乐良久,才慢慢说:“悦雅,这事儿,这事儿我也说不好。”

宁国强怒道:“什么说不好?让你说,你就说,你告诉她,Apple怎么欺负人的,人家搬出了爷爷奶奶,堵在家门口告状,除了不悔,四个孩子,每个都比他大,启刚……。”

廖启刚一抖,转眼偷偷看了看宁国强,他满面的怒色,似乎满腔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不悔带着Apple和其他孩子在院子里玩,Apple说的是英语,其他的孩子听不懂,玩儿的时候起了点误会,结果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把Apple推到在地上,Apple也没生气,继续和他们玩儿,你们也看见了,院子里有一个蓄水池,旁边是个沙堆,不知Apple想了个什么办法,把那几个孩子引到沙堆旁边,几个孩子了都掉进了蓄水池里,Apple一直站在旁边,等他们都不行了,才跑去叫人。”

宁国强气得发抖,“你听听,你听听,这么小,心就这么坏,你是怎么教的?”

悦雅也生气了,“是那几个孩子欺负Apple,Apple是自卫。”

宁国强一愣,他没想到悦雅竟然顶撞他,“自卫?人家都要淹死了!还是自卫。不悔没有欺负过他,不悔掉到蓄水池里,不是他自卫了吧!”

Apple拼命往悦雅怀里钻,悦雅心痛得拍了拍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不悔也在其中,那是不悔……。”

采乐拉住悦雅的手,“爸爸,我们会教训Apple的,不过下次请你打Apple时,留意地方,Apple只是个孩子。”

采乐加重的了孩子的发音,宁国强看了看Apple的手臂,“不过是打了几下手臂,如果下次他再使坏,我非打死他不可。”

悦雅恼了,她抱着Apple站了起来,“宁先生,请你注意,Apple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权利,无论你是他什么人,你都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或死。”

宁国强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我是他爷爷,我就有权力管教他。”

悦雅毫不退缩的看着宁国强冒火的眼睛,“请你记住,你有的是权力,而不是暴力。”

宁国强怒发冲冠,他扬起一只手,似乎想打悦雅,玫姨忙上前拉住宁国强,“悦雅,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为Apple好,Apple,快和爷爷说对不起。”

Apple悄悄把头从悦雅怀里伸出来,看了看宁国强,又看了看玫姨,“No。 I refuse!”

他抱住悦雅的脖子,对宁国强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Grandfather is brock。 I hate you。 ”他双目含泪的环视了一下众人,“All of you are rascal。 Mummy,I want to come back。”

宁国强一把推开了玫姨,冲上去又要打Apple,采乐一把拉住了他,“爸爸,Apple只有三岁,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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