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太太急忙站到丈夫的身边,对着身侧的丈夫说道,“这位是霍二公子。”又对霍清宁说,“这是我先生付平远。”
“久仰,付司令。”霍清宁伸出手去,礼貌地说,“付司令这么年轻就升到江防司令这样的职位,真是好本事!有付司令这样的英杰在,我们老百姓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付平远像是没看到眼前的手,冷淡地颔首,说道,“我们军人为国家自是天经地义,不像有些人,只知道赚国民的钱!”
霍清宁依然只是礼貌地淡笑,丝毫不介意地放下伸出去的手,仿若从来不曾听出他话里的刺。
“付司令!久仰久仰!”老远一个声音传来,却是东少,携着苏茗,正在向这里走来,走到近处,才笑嘻嘻地说,“付司令,您可是第一次来,有什么事千万别客气,尽管吩咐!”
这话说得客气,分明是讽刺付平远这一介暴发户,最近才有资格踏进这上流社会的宴会。
“好说好说。”付平远也是笑得客气,“你们继续,我们先失陪下。”说完,挽着付太太开始往那群穿长袍马褂的老头子那里走去。只见半路冷太太又急急走过来,用她那独特的大嗓门叫嚷道,“哎呀,女婿啊!你们今天总算有空来了啊!”
身后的邢副官也要跟着离去,旁边一个人一把把他拖住,“刑少爷,好久没见你了啊!不够朋友啊,来,喝一杯!”话说这邢副官以前也是和他们一起打球跳舞的同伴,但又没人真正拿他当同伴,只因他那竹竿身材和粉嫩皮肤向来是众家少爷调笑的对象。
如今在军中磨炼了一阵子后,总算有了三分男人的样子了。他也不傻,自是明白这喝一杯不会有什么好事,正想脱开身子,却没想被东少撵过来,脸上笑得鬼鬼地,凑近他,问,“我问你啊,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保养的啊?”见那邢副官涨红着一张脸就要发怒,东少连忙换个话题,一本正经地问,“啊,那你家司令怎么样啊?”
众少爷直到这时才爆笑出来。这邢副官因为生得女相,以前没少被取笑,听见了这样的话,自是脸孔一板,离了开去。
霍清宁看着这些人唯有暗暗摇头,转身对着尴尬地满脸羞红的苏茗说道,“苏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吧,不用理会他们。”
人不去就山,自会有山过来就人。只听见人群中的刘公子大声说道,“二公子,旁边的漂亮小姐是谁啊?”说完,众人仿佛才发现苏茗一般,对着他们俩一致地暧昧地笑。
有人开了头,自是有不怕死的冒出来,“对啊,谁都知道你霍二公子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带女伴的,这次是谁破了这个先例啊?”
“二公子,说说有什么要紧?难道怕我们抢了去?”一个人说。
“难道我们这有谁有这能耐能和你二公子抢女人不成?”另一个又说。
像苏茗这种闺阁小姐,哪里听过这样无理的话?不知是气还是羞,脸上更是通红一片。
“这是苏茗苏小姐。”霍清宁还是那幅样子,对他们的调侃一点反映都没有,对大家介绍道。
“那这位苏小姐是霍二公子的什么人啊?”居然还有人冒出头来问。
闻言,霍清宁抬头向发声音的那边看去,面上带着淡笑,眼里却是冷峻地警告。
对上霍清宁的眼,众人都噤了声,讪讪地笑着。慢慢离开去。
霍清宁转过身,对着苏茗,又是一派温文的谦谦君子。看着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她迷醉。本书由www炫87book书com网提供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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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my article clicks on the number and the number of words are equally many。
更新的比较少,主要是最近要考试,大家体谅。后天或者大后天应该还有一篇,不过不保证。但是下一篇偶在酝酿一个很狗血的情景。
第 10 章
梳、篦,发簪、华盛、发钗,环、佩、华鬘、腕钏,犀角、象牙、翠玉、白银、黄杨制成的;软缎,织锦,丝绒,旗袍,长裙,晚装,外套,披风,大衣,还有皮鞋和帽子,颜色各样,款式各异。抬头是珠宝,低头尽华服,所有女人孜孜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
如今苏向晚红透整个绥州城,这些当然算不得什么。自然,她不会去接受那些个老板的馈赠。她明白,得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如同如今的她,得到了华衣美服,却失去了做人的自尊,现在她每次走在大街上,看到的每个人的眼神,都仿佛在挑剔她——一介舞女!如果,她收下了那些翡翠的镯子,貂皮的大衣,接下来要付出的将会是什么?自由?还是,身体?
“向晚,还没睡么?”娜娜走进来,依旧顶着那头蓬松的卷发,洗掉了粉的脸,蜡黄的还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看着向晚堆了一床的衣服首饰,笑笑,“啧啧,向晚,能耐啊。姐姐我做了三年也不及你做三个月的。”说着,随手拎起一件晚礼服,不知道什么料子, “哧溜”一下就滑出了手心,布料柔顺,颜色旖旎,相必也是价值不凡。
“娜娜,谢谢你。”向晚看着她摆弄衣服,指点调笑,突然开口说道。
娜娜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向晚挨着她坐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说,“真的,娜娜,谢谢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许老同意让我登台的,不过肯定是颇费了一番心力的。”向晚顿了顿,看着依旧笑着的娜娜,接着说,“我以前不明白这些,总是相信这个世上好人会很多,有人帮助我,我也觉得那仅仅是因为他们想帮我……”
娜娜转头看着向晚,这还是个孩子,从小被家人过分地保护着,不懂人情世故,不识世态炎凉,她有的,只是天真浪漫的想法,世界和平的奢望,家人和睦的企望……现在,她被猝然推进这个黑暗的沼泽,挣不开,逃不得。如同一个悲惨的演员,明明家里发生了惨事,导演却对她吼道,“笑!笑!你给我笑!”何其悲哀。
娜娜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有的,有的,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你还没有遇到。他会毫无顾忌地对你付出,毫无顾忌地对你好,毫无顾忌地对你笑。”说着,转头看到向晚枕边那本用牛皮纸包着的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个妓女的故事,你看到哪里了?”
“那个啊!”向晚偏了偏头,看到那本被自己遗忘很久的枕边书,笑了笑,说,“终于有一个男人爱上了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她而爱她。”伸手拿过那本书,翻了翻,这是一个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为了上流社会体面家庭的“荣誉”,她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做了一个牺牲品。
“是吗?”娜娜看起来很高兴,兴致勃勃地追问,“那个男人怎么样?”
向晚想了一下,回答道,“是税务局长的儿子,也算是有为青年。”
“不现实!”娜娜撇了撇嘴,“哪有那么好的事?老娘我怎么遇不到?……”嚷着嚷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突然,又爆出一句,“向晚,等过了年我就不做了,回家嫁人去了!”
向晚只当她发癫说笑,也跟着说,“好啊,嫁哪个啊?我包个大红包给你啊!”
“你见过的。”娜娜平静地说。
向晚看她神色镇静,全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她见过的来百乐门会是什么好男人,娜娜居然要嫁这些人?
娜娜看着她的表情,自然明白她想岔了去,连忙纠正,“不是那些客人?”
不是客人?那就是那些打手?还是酒保?想起那些或熊腰虎背或流里流气的,向晚感到一阵发冷。娜娜要嫁给那样的人?
“不是的。”娜娜也不再打哑谜,直接说道,“是经常稍东西来的那个福生。”
向晚想起来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每次看见娜娜都会脸红。虽说也是个好人,可娜娜这么精致的人配那样一个鲁汉子怎么不委屈?
“娜娜,你开玩笑的是吗?”向晚小心翼翼地问。自从进了百乐门,娜娜关心她,照顾她,她把她当姐姐一般依赖,如今,就要这样说走就走了吗?
“向晚,开了年我就24了,不小了。我总是要嫁人的。”娜娜就像是在安抚小孩子,“福生也许不够有钱,不够机灵,而我,也不够爱他,但是这由不得我来挑拣。如果让我选,我当然想选霍二公子,人品气度家世样貌样样顶尖,可是,向晚,这是生活。”娜娜的眼神飘向远处,“只有他真正不嫌弃我,这就够了。”
这话说得太凄凉,向晚不由想起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自己说过一句话,“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父亲听了大笑,说,“我的向晚将来是要有一个男人,嗯,叫什么来着,白马王子!对了,那个白马王子踏着七色彩云来娶的!”
“爸爸,爸爸,如今你的向晚只要有一个男人不嫌弃她曾经沦落风尘,她就肯嫁了。”
岁月,如流水地一般过去。记得满街小摊子上,摆着泥塑的兔儿爷,忙着过中秋,好象是昨日的事。可是一走上街去,花爆摊,花灯架,宜春帖子,又一样一样地陈设出来,原来要过旧历年了。
娜娜真的要结婚了,开始把东西陆陆续续地搬出百里巷,同住的其他几个姑娘们看着都羡慕不已:她总算是搬出去了。向晚明白,只有这样,才叫做真正地搬出了百里巷,所以她拒绝了张经理的好意,不愿意因为成了红舞女而搬到大别墅里去。因为,再豪华的别墅,也是一只精致的笼子,而她,已经做了舞女,不愿再做金丝雀了。
这天,向晚陪着娜娜上街采办年货和结婚用品。挑挑拣拣,一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娜娜才开恩回去。行至锦湖路,汽车骤然停下。向晚本就昏昏欲睡,这么一下,身子一下往前扑去,额头在椅背上重重撞了一下,娜娜噗哧一下笑出来,向晚稳住身体后,沉声道,“什么事?”
车夫诚惶诚恐,“前面路被堵上了,过不去。”
在绥州的繁华地段闹事,什么人这么大胆?向晚伸手摇下车窗,向外望去,却被横七竖八的七八辆汽车。二三十个人手拿棍子,个个气势汹汹。路上的行人都在驻足观看,围成了一个圈,正好处在路中央,把道路堵住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向晚也无法可施,只能吩咐车夫,“把车靠边点,等他们散了再走。”
……………………………
今天就这样了;偶尽力了。至于说过的狗血部分,明天,嗯,或者后天。
考试下个星期结束,下周末开始恢复更新,每日一更?呵呵,偶尽力。
祝好。
第 11 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闹事的人却没有一点罢休的样子。向晚微微不耐,“前面闹事的是什么人?”
司机本就在不停地张望,大有恨不得跳下车看现场的样子。听到问话,立刻回答说,“好像是百乐门和九重天的人起了冲突。”
向晚听后,冷冷的注视前方,那种无力的厌烦感再次涌上心头。这大半个月里,绥州城最热闹的事怕就是百乐门和九重天争一个舞女。为了争夺苏向晚,东少算是和黄兴完全撕破了脸。东少自是不与人面子的性子,怎奈黄兴这平时八面玲珑的人也被撩拨起了火气,愣是撑着扛着不肯罢休。倒也不是黄兴一夜之间长了男子气势,只是难得得到一棵摇钱树,还没有赚的满盆钵,怎么舍得放手?
也怪东少太目中无人,直接冲百乐门吼道,“黄老板,我那都快关门了,就让苏小姐去给我撑两天台面吧!”这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黄兴这种仗着虎威的狐狸?黄兴自然是不高兴的,打着哈哈想把这尊瘟神送走,没想到东少接着说,“怎么着?黄兴你还不乐意了?别给脸不要脸!”
然后就是眼前这局面,百乐门和九重天的人见一次闹一次。向晚算是落实了“红颜祸水”的罪名。接着自然而然地,就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捍卫”百乐门。于是,向晚的舞衣总会莫名其妙的不见,向晚的妆没有人来帮她画,回去晚了就被锁在外面任她怎么呼叫拍打也没有人来开门……这些都没有什么,可是,就在一个星期前,向晚登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舞鞋里有碎玻璃,她就这么跳了一夜,直到双脚鲜血淋漓。
娜娜知道后,只一个劲地骂她笨!向晚只是笑。
“不过,倒也因为这样多了两个星期的假期来。”向晚对自己这么说道,“也算因祸得福。”
两方打了起来,人群围得很严实,在向晚这个位子,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惨烈。只不过耳边不时传来痛呼声。围观的人看见,却更加兴奋,国民的劣根性,在这个时候表露无遗。
司机终于发现向晚的不适,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似乎在渗出了冷汗。有些担心,试探得问,“苏小姐,我们要不绕过去?”
向晚脸上扯出一抹迷离的笑容,黯然道,“没事,我要看下去。”
“向晚,你不舒服?”娜娜这时才发现向晚居然在轻微地颤抖,连忙对司机喝道,“还楞着干嘛?绕道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几两警车赶到,警车后面还跟着三辆黑色的车,很是眼熟的阵仗,果然,霍清宁和东少从第二辆车里钻出来。
面如冠玉,温润如同春风,含威不外露,说不出的气宇轩昂,神采夺人,无论是围观的人群,还是吵架的两伙人,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霍二公子!”娜娜几乎跳了起来,然后是连忙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你干嘛?危险!”向晚拽住她。
娜娜笑着挣脱,“警察都来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况且我在绥州城这么多年,这次总算可以好好看看被传得天人般的霍二公子了。”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暧昧地对向晚说,“向晚,别告诉我你不想看,快下来吧。还扭捏啥?”
“我不……”向晚还没说完,就被她连拖带拉地拽出车里。
向晚看着,霍二公子果然手段高明,一半施恩,一半威吓,把两伙同时吓退,无戏可看,围观的人很快散开,人流如潮,瞬时就消失大半。东少半是尴尬半是得意得把自己的人带在身后,谁都看得出来,九重天的人马明显占了上风。
“苏向晚!”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向晚只觉得头上一痛,接着眼前一片血红。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娜娜的尖叫,似乎那个人同时也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向晚苦笑,“居然折腾到医院来了。”
病房里没有其他的人,娜娜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向晚想倒杯水喝,却发现头疼欲裂,用手一触,果不其然,被缠了厚厚一层纱布。
这下倒好,干脆可以放假到正月里了。这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吧。向晚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来。
一道开门声响起,向晚倏地回过头去,眼底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失望,她呆呆的问道:“是,是你?”
东少眉开眼笑道,“怎么?你以为是谁?”
向晚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居然是东少亲自过来,我当然惊讶!”跟着又自言自语道,“你能来我都要受宠若惊了。”
“对于九重天将来的台柱我这个做老板的当然要好好关照了。”看着向晚这副呆呆的模样,东少不由忍俊不禁,随即又打趣道,“我记得刚才你好像很欣喜地看着门口,莫非你偷偷喜欢我?”
什么?!向晚的眼睛蓦然睁大,就往门口看一眼都会被冠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