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玩。
说到这儿,柳叶也皱了皱眉头,看了我俩一眼后接着说道:“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奇怪,那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只是个肚兜,都带了一只项圈,项圈上挂着一只好像是长命锁的东西,但是又不太像。是半个圆环片,都是金光闪闪,一个像是金的,一个像是银的,上面刻着一排的圆点,样式说不上好看,但是看着倒像是真金真银!”
哦?
我一听这个,眼睛立时就冒了光,身子往前探了探,盯着柳叶问:“你真确定是半圆片的吊坠,上面刻着圆点,你有没有数上面有多少个圆点?”
柳叶怔了一下,闭眼睛想了想,有些拿不准地告诉我,她也没仔细数,估计有三十多个圆点吧,一大排,一个挨着一个,很显眼。
大牙在旁边看了看我,眼眉一挑,问我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们,如果估计得不错,那两个孩子倒不是什么小鬼,而是“金魂银魄”!
第七十一章 天星脉气
我也是听我爷爷以前说过,说是这金银珠宝都有灵气,埋在地里的时间久了,就会灵气凝聚,成了精,幻化成人的模样。金子和银子幻化的一般都是童子,脖子戴着项圈,项圈的吊坠就是半圆形的,上面的圆点是他们的年纪,每十年会凝结一个圆点,按柳叶的说法,他们应该是三百多岁了。
白白胖胖的应该是银魄,黑黄发瘦的是金魂,他们一般都是同时出现,就跟人的魂魄一样,魂不能离魄,相依相存,共生共息。过去有一行当,专门就是寻找地下埋着的金银珠宝的,叫做“憋宝”。说白了,就是通过观山头、望地气、验物象就能知道哪里埋着宝贝。
这是因为不同的宝贝所聚的灵气不同,所以表象也会有所差异,我爷告诉过我,不同的宝贝幻化的人形都不一样,好像有句口诀是说“金银童子,美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柳叶看到的那两个小孩,估计就是金银童子了。
我站起身往火堆上添了把柴,火苗立时“腾腾”地蹿了起来。火光忽闪下,大牙和柳叶都不停地晃着脑袋,根本无法理解我刚才说的东西。
我也没多解释,随手抽出铲子挖了个小坑,然后拾过几块石头垒在了上面,做了个极其简易的灶台,从火堆上移过来几块木头,然后把不锈钢的饭盒小心地接满水,放在灶台上,烧起水来。可能是下面的坑有些潮,刚移过来的火竟然起了烟,火苗扑闪几下眼瞅着要灭了,我赶紧低头轻轻地吹了两下,火苗跳动了半天,终于又蹿了上来。
大牙终于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冲我猥琐地笑了笑:“来亮,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孩子是金银成精了?那是不是这里埋有宝藏啊?”
我看了一眼哈喇子都要淌出来的大牙,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传说是真的,那这里肯定就会有宝藏。
大牙一听,嘴都合不上了,脸上立时就笑开了花,那双二齿钩的眼睛开始在脚下踅摸起来。
我有些看不过去,用腿踢了踢他,告诉他,别费劲了,要是那么好找,就轮不到他了。那俩金银娃娃指不定是在哪儿蹦出来的,有可能这里真的有汗王宝藏,也可能就是公主陵里的陪葬珠宝,但无论哪个,都不可能几锹就让他给挖出来。
大牙晃了晃脑袋,很是扫兴,伸脖子看了看,见饭盒里的水还没烧开,撇了撇嘴,突然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问我:“来亮,你说的那‘玉石美娇娘’,美到啥程度啊?”
我差点让他给气乐了,瞅了瞅他,压低声音告诉他,那可是老美了,沉鱼落雁,美若天仙,真要是娶过来当媳妇,拉屎都是和田玉。大牙听我说得恶心,知道我在埋汰他,冲我冷哼了一声,脸一扭,自己哼着小曲也不搭理我了。
吃饱喝足后,我们围着火堆又开始讨论起这些事情来。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决定按部就班地先找公主陵的入口,至于这金魂银魄的出现,心里有数也就算了,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也没地方找去,只能先撂下这头。
睡觉的时候,我们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挤在一起,围着火堆旁的一棵小树,背靠在一起,每人盯着一个方向打起了瞌睡。这样,万一有点风吹草动,也不至于被动。虽然姿势辛苦些,但是和性命比起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种睡法,谁也睡不踏实,每个人也就是轮番地打个盹,迷迷糊糊地睡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把天给熬亮了。
我们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也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把火用土埋上,趁着蒙蒙的亮光,朝着山下走去。
等我们到了山下,天也大亮了。陵地上的信号灯还在不停地变换着灯光,我把信号灯收好后放回了背包里。又找到昨天定好的位置,根据大牙和柳叶记录的昨天影子变化的距离,开始计算位置。
这种方法虽说听上去有点玄,其实用现在的理论解释起来,无外乎是一堆的几何定理。根据山峰的高度,加上影子的长度,结合“度天寻龙法”中的口诀公式,经过计算找到对应的穴口。虽然这么多年难免地势有变,但是大体的位置应该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好半天后,我才停了下来,在脚下插了一段树枝做好了标记,看了一眼大牙和柳叶,告诉他们,如果这里真的有墓,那么我脚下就应该是棺室的正上方,虽然可能会有些偏差,也应该不会太远,可以肯定不会出了棺室。
大牙闻听此言,备受鼓舞,用脚使劲地跺了跺,左右看了看,抽出铲子就要开挖。
我赶紧把他拦住:“程爷!慢……慢着,你这是要干啥?”
大牙一愣,指了指脚下:“还干啥,挖它个底掉,一探究竟呗!”
我左右看了看,告诉他先不说这里青天白日的,难保会有人看见,单说他这挖法,挖到入冬了也未必能挖到,皇家的陵墓不比普通人的坟头,往下一挖就能挖到。棺室上的券顶平地落深十几米都不止,就靠咱手头上这几把钢铲,那就跟掏耳勺差不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甩了甩手,问我那该怎么办。
柳叶在旁边看了看我,皱眉问道:“你是说你能找到地宫的入口?”
我笑道:“我也只能尽量试试。陵墓最重要的就是地宫入口,一般都藏得极其隐蔽,好在这里的地上建筑全都被毁了,多少利大于弊。虽说是不知道以前的建筑布局了,找起来有点抓瞎,但是另一方面来看,建筑构件也没有了,这入口也就不太好藏了。”
柳叶点了点头,提醒我,老牛头先前好像说过,入口好像在食殿内。
我摇了摇头,告诉柳叶,老牛头说得十有八九是假的,地宫的入口就连守陵人也未必会知道。我以前看过关于慈禧的地宫的相关报道,据说入口是在明楼旁琉璃照壁下面,但是据说也是被多层花岗石给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头与石头之间又用桐油糯米石灰浆黏固,可谓是天衣无缝。当年孙殿英指使工兵营长搞来两大桶硝镪水,都没有打开,最后不得已,还是用炸药才给炸开的。
大牙听我说完后,挠了挠头,让我别只顾着讲故事,抓紧时间整点真格的,如果能找到入口,就算是钢板一块,也能想办法给弄开。
我让大牙和柳叶在一旁协助,我则从棺室这里开始往外推,以当年乾隆的财力,固伦和敬公主的身份,这衣冠冢怕是规模也不会太小,结合这里的整片区域面积,我掏出罗盘,先测出“子午线”,又按照老牛头说的那间房屋的坐向,测出了“风水线”,然后分别用绳子各拉出一条直线。
拉完绳子后,这才发现这里的风水线与子午线竟然不在一条直线上。我看了看这两条线,夹角足足有二十度,也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老牛头记错了,还是那座食殿本身就是后翻建的。
正常来讲,过去的人都讲究坐北朝南,坐子向午,不可能会把陵墓建歪了。不管这陵墓有多大,肯定是建在一条中轴线上的,但是眼前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座地下的陵殿竟然是斜着的,难不成工人建造失误,建着建着一不小心就给建歪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就在心里给否定了,过去的工匠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尤其这里可是皇家陵墓。
我不信邪地又仔细用罗盘测了测,只是结果还是一样,地面上的建筑用的是“壬山丙向兼子午二分”的方向,而这墓室所用的方向则像是灵龙摆尾一样,甩了个弯。我皱着眉头,盯着脚下一声不吭,绞尽脑汁地想了好半天,猛然间突然一道灵光划过,莫非这里用的是天星卦气?
凡葬法得金井与门户为一向,是为正法。有如外接堂气,先到之砂水不可不收,聚会之堂气不可不纳。而眼前这情形,与龙法之生向不合,难道用的正是天星卦气为主,作内外二向之分?
如果是这样,那么“外向”,也就是建筑的中轴线方向,是以九凤朝阳整体的形势为主,作为风水中轴线。而墓室偏转的二十度,移到地面上来看,则正好指向主峰正中,两侧又有稍低的岭峰,形成左辅右弼之势,这样一来,这陵墓无论地上还是地下,都是尽取山水之势了。
分金走向一旦弄明白了,剩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初我还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门楼会建得不合规范,方位偏了那么多,现在才弄清楚,原来竟然与这墓室的分金走向有关。从墓室所在的位置一直到门楼,还有四十几米,墓道应该与中轴线平行,而地宫入口也应该建在墓道上,我便循着中轴线,从墓室往前走了十几步,感觉应该出了棺室了,就让大牙用树枝在旁边先做了个标记,至少这段距离是不可能有地宫入口的,所有陵墓都根本不会把地宫入口直接开在棺室的正上方。
我看了看前面还有三十米的样子,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么长的距离,工程量可是不小。以这皇陵的建制,不可能是一条墓道通到底,肯定也是中间建有券堂,然后安有几道石门,估计以这乾隆女儿的公主身份,最次也得有两道石门,想到这里,我沿着中轴线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让大牙又做好了标记。
这样一来,脚下到门楼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了。但是地宫的入口藏在哪里,我也没那个本事一眼就看出来,只好让大牙从我脚下开始画线,一直画到先前我们找到的门楼位置,然后估计了一下墓道的宽度,在地面上画好线,来回走了几趟。
到了这时候,说别的都没有用了,只好卖力气开挖了。我让柳叶站在高处帮我们放哨,我和大牙则一人一把钢铲,从脚下开始,往门楼的方向挖,按我的估计,只要向下挖个一米多深,如果有地宫入口,土层肯定会有些异样,应该就能感觉得到。
像我们这种倒斗的,全天下也没有几个,整个就是个力工,像开荒似的铲地皮。好在这个季节,农村地里的活基本上也没有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再加上四周的玉米秆子的遮挡,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天时地利都占全了。
第七十二章 墓中怪声
看着这十五米没有多远,但是真要是一锹一锹地挖下来,工程量实在不可小觑。
我和大牙甩膀子开始忙活了起来,每间隔半米左右就深挖一坑,就用这种探地雷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寻找地宫入口。可想而知,速度得有多慢,挖到大中午了也才挖出几米远。就地吃了点儿东西后,也没歇息,赶紧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挖坑。
直到天黑了,还没挖出一半的距离。
大牙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咧着嘴朝我直抱怨,说是当初他就想弄个洛阳铲,就我说啥也不让他买。要不然在这地方,下几铲子早就成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累得像是水牛犊子似的,头拱地似的傻干。
柳叶在旁边憋不住笑,看着我俩挖的堆成小山一样的土堆说道:“现在的方法虽然有些笨,但是也是行之有效啊!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找不到地宫入口,也算是帮着老乡做件好事,省着开荒了!”
我和大牙一听,都直咧嘴,看来没种过地就是不行,这地方要是能种庄稼,早就开完荒了,还轮得上我们。一看这土质,根本就是一点营养也没有,种啥也长不大,种子钱都收不回来。我俩也没说别的,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了,赶紧撸胳膊、挽袖子,继续干活。
月亮还没有出来,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偶尔的一阵风吹过,就会听到玉米叶子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我和大牙闷声不响,也不抬头,铆足了劲地干活。黑天注意力集中,反倒比白天的效率要高了不少,怪不得掘坟盗墓都是夜间行事,看来还真是有点儿道理。
我正胡思乱想的工夫,突然“锵”的一声,铲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和大牙对视了一眼,立马就来了精神头,赶紧用铲子把坑底的土小心清理了一番,这才发现下面竟然是块木板。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木板都快腐烂了,看这木板的大小和厚度,像是扇门板。
大牙眼珠转了转,咧着大嘴问我道:“来亮,要说乾隆爷不会这么寒碜吧?就整个门板把地宫口给挡上了?这也太前卫了吧?”
柳叶也皱着眉头,有些不太相信这里就是地宫入口。
不只他们,就连我也是哭笑不得。堂堂的皇陵不可能找块门板来封堵地宫吧?要说是无意间被埋在这里的,也不会这么平整,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埋下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让柳叶往后让让,然后招呼大牙过来,冲大牙一使眼色,我俩把钢铲插在门板之下,用力往上撬了一下。
这块木板子早就腐朽了,我俩刚一用力,就听“哗啦啦”一声,木板顿时就散了架子,直接就掉了下去,露出来一个黑糊糊的洞口。
大牙惊叫一声,吓了一大跳,用手指着洞口,张着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我,难不成真真找到地宫入口了?
我也没想到这底下竟然会真有个洞,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半晌后摇了摇头,这个洞口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个盗洞,真正的地宫入口不能这么深,直上直下的,整不好,这里已经被捷足先登,早有前辈来过了。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往上忽忽地冒着潮气,一股很难闻的霉臭味扑鼻而来。我赶紧拉了一把大牙,躲在了上风口,没敢靠前。
没想到竟然会让我们找到一处盗洞,看来这盗墓贼的触角还真是四通八达,这样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连个衣冠冢都不放过。一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些担心了,如果说努尔哈赤留下的地图就是这里,那会不会当年乾隆爷在修建公主陵时就发现了,然后给弄走了呢?这伙盗墓贼为的是这衣冠冢里的东西还是为的是汗王宝藏呢?
不过,转念一想,昨天晚上柳叶还看到过金魂银魄,就说明这里肯定还藏有大量的金银宝贝,还没有被搬空。真是盗墓贼下去了,不可能还留着宝贝不动。难道说在这底里出了什么意外,宝贝没被偷走?
等了好半天,估计洞里空气流通得差不多了,我才和大牙靠近了一些,用细铁丝做了个“烛台”,绑上一截蜡烛,小心地顺了下去。蜡烛的火苗忽闪了几下,不过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地一直亮着。
估计里面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我回头让柳叶在上面守着,我和大牙先下去看看,要是没有什么危险再叫她下来。好歹上面留个人,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有个照应。在地下,手机肯定没有信号,就以我吹哨子为口号,约定好了哨音的暗号后,我和大牙把绳子取出来,一端牢牢地系在远处的一棵树上,另一端扔进了洞里。
我紧了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