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爷搞错了,船上所有货物都是贡物。”李世绪满脸堆笑的道。
李世绪是朝鲜皇族,他早就听说为了抗击满人,大明皇帝几年前新开了海关,对海上来往的货物都要征税。
此举在朝鲜君臣之间还引起过一次争议,有人认为大明皇帝违背祖宗家法,开海收税是贪财之举,必定会引得大海周边的居民抛荒去地,争相下海,久之,便得朝廷不稳,仍是饮鸠止渴。
有人却认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大明皇帝此举可以解朝廷燃眉之急,当时朝鲜虽然被满人征服,成为满人属国,只是相比大明对属国的大方,满人却索取无度,让朝鲜君臣颇为不满,加上如今的朝鲜国王李淏在丙子虏乱与哥哥昭显世子李溰、弟弟麟坪大君李浚都被清军掳到沈阳,当了十年之久的人质,直到清军入关,多尔衮认为朝鲜已无大忌才放他们兄弟几人回去,期间几人受尽了艰险,李淏对满人恨之入骨,时刻想摆脱满人对朝鲜的压榨,积极组建军队,可是朝鲜国疲民穷,一些大臣认为可以效大明之举,在平壤也设海关收税养军。
两种意见争执不下,最终李淏还是没有勇气打破以前的祖宗家法,学大明开海,只是谁知没过几年,大明就重新崛起,将昔日的对手打得一败涂地,满人精锐尽灭,消息传到平壤,朝鲜君臣狂喜不已,举城欢庆,若不知道之人看了,还以为朝鲜人打了胜仗。
既然满人已经败了,朝鲜人当然不愿意再做满人的属国,可是别看满人现在充其量是一只病猫,与满人相比,朝鲜却只能算一只老鼠,没有大明的支持,朝鲜绝不敢与满人翻脸,这次李世绪来大明,祝贺只是一个方面,事实上带着两个使命,一就是要向大明借兵,只有大明的军队驻扎在进平壤,朝鲜上下才有勇气与满人翻脸,二便是看能不能效仿大明一样开海建海关。
这船上的东西当然有一部分是呈给大明皇帝的贡物,大部分却是李世绪从朝鲜带来准备出售的各种特产,从朝鲜过来的高丽参、上等皮毛运到大明常常可以获利数倍仍至十数倍,借着送贡品的机会,以前是可以避开大明的禁海之策,现在则可以避开税收。
本来李世绪以为自己说了贡物之后,这几名大明海关人员就会离开,在他想来就是要收税也不可能向皇帝的贡物收税,没想到四名海关人员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笑了起来,包宝春道:“使者大人,实在抱歉,大明海关有规定,所有物品一律交纳税收后才能上岸。”
“什么,岂有此理?”李世绪脸上一片怒色,这大明还是礼仪之邦吗,李世绪愤愤的想,道:“四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本官从没有听说过送礼还需要交税的道理。”
“使者大人稍安务燥,若是真正送给皇上的礼品自然不用交税,就是交了税也会返还,只是船上的其他物品,一概不能免税。”
“那好,这船上除了贡品外就是我等日用之物,四位大人就不用耽搁时间。”李世绪强忍怒火,他在朝鲜是青林郡公,清贵无比,这次带着贡品兴冲冲的乘船来大明,本以为即可以向大明借得兵马,摆脱满人的统治,立下大功,又可以发上一大笔财,没想到还没有踏上地面就受到刁难。
“使者大人,是不是供品?还需要查验之后才算,就算全是贡品,还需要经过我等查验完毕,办完手续,大人手里有海关衙门的凭条,方可御货,否则大人的货物出不了码头。”
李世绪无奈,只得向一名随众道:“把贡品清单给他们。”
“是。”那名随众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进入船仓,不一会拿出一个紫色的木盒过来,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卷起来的丝帛,丝帛打开,上面写满了字迹。包宝春查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份贡品目录,上面琳琅满目的写满了各种贡品,为了能借到兵,这次朝鲜人下了很大的本钱,光是种马就达一百匹,上等人参一百斤、豹皮,獭皮各五十张、另外以往的贡物如满花席、黄花席、彩花席、厚白纸都是以往的数倍,少女十名,价值最大的还是四对海东青。
海东青是最好的猎鹰,成年的海东青体长超过半米,双翅展开更是达二米以上,除了满洲出产外,朝鲜北部也有出产,不过,捕捉海东青的难度极大,成年的海东青很难驯养,相对来说,幼鸟更容易驯养一些,可是海东青的巢穴一般建在悬崖峭壁上,要捕捉海东青的幼鸟,只能从悬崖下往上攀爬,数百米的高空,一个不小心摔下就会死于非命,本来单是攀爬就危险之极,在空中还要防备成年的海东青袭击,捕捉一窝海东青的幼鸟,往往要死伤七八条人命也不一定能得到,因此有一鸟数命之说。
用海东青狩猎是辽国贵族的最爱,在辽国时期,契丹人每年都要命女真人捕抓大量的海东青进贡,直到把女真人境内的海东青差点捕绝依然不能满足,终于激起了女真人的怒火,完颜阿骨打一声令下,女真人四下呼应,最终立国百年的辽国因此灭亡,说辽国亡在海冬青上,虽然不能说全对,可是至少也是一个大的因素。
朝鲜向大明进贡海东青并非第一次,不过,次数很少,从永乐年间以来,每年朝鲜都要大明进贡一次仍于几次,直到崇祯九年,朝鲜君臣认为的“丙子虏乱”中,向满人投降,成为满清属国,朝鲜才停止向大明进贡,在数百次的进贡当中,只有宣德年间进贡过数次海东青,不过,每次只有一对,后来再也没有进贡过。朝鲜愿意每年进贡,自然是有利益在内,从永乐年间朱棣向朝鲜君臣赏赐数倍价值进贡之物以来,大明的赏赐就从没有低过进贡之物的价值,海东青太过贵重,大明皇帝也很少打猎,进贡海东青并不划算,朝鲜君臣自然就把这项进贡去除,如今一次进贡四对,可谓洒下血本,盖因朝鲜君臣认为如今的弘光帝数次亲征,战功赫赫,必然喜欢打猎,才咬牙送来了这四对海冬青。
第四卷 骨虫 第4章 又一具无骨尸
胡蓉蓉惊道,“恐怖档案,你是说恐怖档案?”
“难道伊石学院里还有别的恐怖档案?”胡蓉蓉莫名其妙的疑问让夏臣弄不清楚她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胡蓉蓉大叫道,“你说的是伊石学院里最恐怖最诡异的存在,详细记载了发生在这里的所有的恐怖故事,大家都相信但是没有人见到过的恐怖档案!这是伊石学院最大的秘密。很多人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的恐怖档案!”
夏臣点点头,“恐怖档案里记载的不只是伊石学院发生的恐怖事件,在护士学院建校之初,恐怖档案就存在了。准确的说,它记载了这个校园百年来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它不是一本书,是很多本书。持有恐怖档案的人叫做归档人,他的职责就是如实的记载发生在校园里的恐怖事件,并尽可能的调查事情的真相。当归档人要离开校园时,他必须要找一个可信又有能力的人接手恐怖档案,成为新的归档人。从建校到现在已经产生了二十几个归档人,其中诞生了几个非常厉害的侦探,查出了很多诡异事件的真相。”
洛诗敏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恐怖档案的事情,难道你是‘归档人’?”
“我不是。”夏臣叹了一口气说道,“归档人隐藏在众多的学生之中,他们懂得隐藏行迹,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让你找到他。我倒希望我是归档人,这样我就能找到其他的恐怖档案了,弄清楚我姐究竟出了什么事。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有关恐怖档案的事情很简单,我姐把她的调查资料通过电子邮件留给了我,还有一本空白的恐怖档案。”
洛诗敏惊喜道,“原来你手里的恐怖档案是真的!夏臣,你太厉害了。”
胡蓉蓉眼珠子一转问道,“教导处王主任花巨额资金找恐怖档案是为了什么?难道恐怖档案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夏臣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找到恐怖档案才清楚。”
洛诗敏想到了自称为X先生的神秘人,问道,“那个神秘的X先生会不会是归档人 ?'…'”
夏臣立刻否决了洛诗敏的猜测,“据我所知,归档人从来都是从学生中产生的,这个X先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下面我给你们讲恐怖档案的由来吧,这也是我姐告诉我的。故事有点长,注意听。”
公元一九二一年瑞士医生德南格尔到中国游历,最后在本市建立了护士学校,在他的第一批学生当中,有一个叫做莫羽珊的女生,其父是本市有名的武师,在本市开有多家武官。她人不仅长的漂亮,并且胆大心细,功夫也十分了得,是一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其父不想她从武,就把她送到了护士学院。
莫羽珊到护士学院不久,学院就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学生突然疯了,宣称自己被神看上了,等神选好了黄道吉日就会来迎娶她,之后没过几天,这个女生就神秘的失踪了。人们都以为是女生疯了,自己走丢了。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女生疯了,同样说是自己被神看中了,几日之后,这个女生神秘的失踪了。恐怖的气愤在校园里开始蔓延,女学生不敢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怕被神看上。在学生中流传的最吓人的一句话就是——神在背后看着你!
尽管女学生们拼命的扮丑。没过几日,又一个叫做汤妍飞的漂亮女生疯了,这个女生就住在莫羽珊的对面。同学们一时谈神色变。莫羽珊却一点也不害怕,江湖人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他们供奉的神只有一个,就是忠肝义胆的武圣关羽。莫羽珊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没过多久,落花洞女的传说开始在校园里流传,相传在湘西苗族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漂亮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由于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她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以示与神明的婚礼之喜。还有一种极罕见的落花洞女,女孩头戴着自编的花环,深夜里独自上山与树神约会,有的会在天明前回到家中死去,有的则不知所终,永远没有再回来,寨里的人们相信她们已经被树神娶走了。在那个愚昧落后的年代,大部分同学都相信先发疯后失踪的漂亮女孩都成了落花洞女,被神明娶走了。
莫羽珊不相信这个狗屁传说,落花洞女的故事她也听说过。她父亲有一个徒弟就来自湘西,据他说他见过落花洞女,真正的落花洞女临死之前,神情进入痴迷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前两个发疯失踪的女孩子可没有这个现象。她锁定了汤妍飞,在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身上一定能找到线索。
在汤妍飞发疯的第三个夜晚。
莫羽珊轻喃道,“我不能睡着,我不能睡着……”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直觉告诉她,就在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她要是睡着了,两天两夜的努力就白费了。
咯吱……就在莫羽珊的眼皮要合上的一刹那间从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的很清楚。我终于等到了!莫羽珊心中一阵窃喜,敏捷的从床上跳下来,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看到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着,慢慢的走着,正是发疯的汤妍飞。莫羽珊轻轻的跟了上去。宿舍的楼门竟然没有锁,汤妍飞推开楼门走了出去。
莫羽珊也跟了出去,汤妍飞穿过草丛,向一处极荒凉处走去,夜凉如水,露珠滴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轻颤。她跟着汤妍飞走到一处池塘,在池塘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汤妍飞走了进去。
四周宛如坟墓一般寂静,池水没有一丝的波动。莫羽珊轻轻的走了过去,透过木屋的小窗,她看到汤妍飞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是一个死人,素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的有些吓人。
“你是谁?”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在了莫羽珊的身后。
莫羽珊缓缓转过身来,惊恐地望着站在阴影里的人影,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么?莫羽珊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面对未知的一切,她还是产生了一丝的恐惧。她质问道,“你是谁?”简单的三个字,但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我是神。”阴影中的人影说道。
“狗屁,神会……”莫羽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身后传来破空之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后脑一疼,晕了过去。
“混蛋,居然从背后偷袭。”莫羽珊一个翻身醒了过来,破口大骂道,“太无耻了,一点武德也没有。”周围一片抽气声,莫羽珊这才看清楚她在宿舍里,室友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跟着汤妍飞去了池塘边的一间木屋么?那她又怎么回到宿舍的?难道是她做梦了?不太可能,梦境怎能如此逼真,她的后脑有点疼。揉着脑袋,念头一转,她问道,“汤妍飞怎么样了,她还在宿舍里吗?”
一个室友答道,“我刚去对门宿舍看过汤妍飞,她像个石头人似的坐在床边,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莫羽珊从床上跳下来,冲进对门的宿舍,看到汤妍飞坐在床边,脸色更加的苍白,神色木然。莫羽珊在她的眼前晃晃手,没有反应。汤妍飞的一个室友说道,“你不用晃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羽珊问道,“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吗?”
汤妍飞的室友笑了两声,“她连她的床都没有离开过,你说她能去哪?”
莫羽珊看了汤妍飞一眼,转身离开了宿舍,走在走廊上,莫羽珊一脑子的疑问,她的后脑还在阵阵的发痛。走出宿舍,她决定到池塘边的小木屋去看一下,如果昨晚在哪里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靠着昨天晚上的记忆,莫羽珊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找到了池塘边的小木屋,木屋只有一扇小窗,木屋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有一张木床,别无他物。木屋的一旁有一棵大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木屋周围的光线有点暗淡阴郁。木屋旁边的池塘上漂着一层绿藻,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味道有些难闻,闻着就有点恶心。莫羽珊在木屋外转了一圈,捡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小心的走进了木屋。
木屋里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木床边有一些垃圾,莫羽珊从里面找到了几个装药水的小药瓶,还有用过的药棉。把药瓶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有一股奇异香味,闻起来不像药水。忽然,莫羽珊感到了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好象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阵凉风一样,令他毛骨悚然。她一转身看到木窗边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莫羽珊追了出去,外面没有人。难道是我看花眼了?她又回到木屋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落满了灰尘,只有木床周围一尘不染。昨晚她肯定没有做梦,这里绝对发生过什么。很快她的心里有了主意,在木屋的门口做了几个隐蔽的记号,离开了。她回到宿舍,暗中观察汤妍飞的一举一动。汤妍飞坐在床边一天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夜幕再次降临,莫羽珊看了汤妍飞一眼,独自离开了宿舍,来到池塘边,她做的记号还好,说明她走后没有人进过木屋。他们肯定还会来的,她三下两下爬上了木屋边的大树,躲在树丛中,选一个良好的角度,透过木屋的小窗,能看到木屋中的一切。
等待的时间长了,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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