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位等活的司机师傅听我们谈论这雕像,不时的打量着,就搭话问我们需不需要车,可以送我们一段。
我冲这大哥笑了笑,婉言谢绝了,闲着没事,就问他,在这广场等活也不错,跟小公园差不多了,没事还能散散心,赏赏情。
没想到那的哥冷哼了一声,告诉我们,这老破广场就跟迷宫似的,也不知道谁脑袋进了水了,设计成这德性,到了晚上,就像阴曹地府似的,都说跟烈士陵园差不多,能有啥看头。好好的平道硬给挖了个坑,屁大的地方,花了老鼻子钱了,有这些钱你说干啥不好,修条路也比挖这个坑强吧?
我们听了忍不住乐,看来是哪里都有这抱屈的人,就冲那大哥点了点头,回话说:“这不挺好嘛,这大坑现在老流行了,叫下沉广场,再说了,这都是公主来过的地方,多有文化啊!”
那的哥一听,撇了撇嘴:“啥文化啊,忽悠呗!”
我们笑了笑,和的哥打了个招呼,然后原路返回。准备回宾馆。
柳叶就提议要不就去图书馆先看看,找找县志什么的老资料,兴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看看有没有关于这公主陵的相关记载或是有用的信息。
我和大牙也觉的这提议不错,就问了问路边的几个人,结果却傻了眼,都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图书馆,都没有听说过。
我看了看柳叶和大牙,咧嘴苦笑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再咋地,这里也是个县级市啊,怎么会没有图书馆呢?
我们正在犯难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老头凑了过来,看了看我们,就问我们是不是要找图书馆。
老头看起来能有七十多岁,倍精神儿,装着白背心,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笑容可掬。
大牙赶紧一哈腰,先行了个礼,然后这才点了点头,问那老大爷,是不是知道图书馆在哪里。
那老头用手往西指了指,告诉我们,延着这条道一直往西走,还没到中心塔呢,离着中心塔能有个二三百米吧,路北头有一排灰楼,三楼上就是,多少年了也没有人去了,这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了。
我们一听,欣喜若狂,连声道谢,一听说也没有多远,索性直接步行,延着公主大街往西溜达着。
听老头说是在中心塔东面,没到中心塔呢,我们一边走,一边就不停的张望,看看那中心塔在哪儿。不过走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了,眼瞅着越走越偏僻了,也没看到有什塔,我们这才觉的有点儿不对劲,好像是走过头了。赶紧问了问路边的一位修车的老师傅。
这才知道我们早就走过头了,原来那所谓的中心塔只是个地名,而塔早就没有了。怪不得我们走过了头,还以为这中心塔会有个地标建筑呢,谁成想竟然是塔去名存,是个地名。
一提起这中心塔,这老师傅就不住的叹气,告诉我们,这中心塔是“大跃进”那阵子修的,正确的名字应该是“建国十周年纪念塔”,就建在大马路与三道街交汇的市中心,是当时这儿的标志性建筑。说到这儿,看了看我们,告诉我们,三道街就是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现在改成叫公主大街了。
见我们听的津津有味,老师傅手头也没什么活,就和我们聊了起来。
告诉我们,当时那座塔的塔尖是一个红色的五角星,塔的顶端两个错层,错层间是相通的圆洞,里面放了四个大喇叭。改革开放初期那阵子,生活水平还很差,当时的半导体收音机、电视机一般人家也买不起,这中心塔经常放些广播新闻,也有评书。
有一年,在农历年前,整天都播放刘兰芳的《岳飞传》,那时塔的周围和街道两旁占着听评书的人多达几千人,人山人海,老热闹了,听的入神,都忘了买年货,场面那时相当的壮观。
说到这里,老师傅看了我们一眼,叹了一口气:“唉,想不到啊,二十年前,一夜之间,那中心塔就突然的没了。”
第三卷 汗王宝藏 第三十五章 镇妖
没了?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
老师傅看了看一头雾水的我们。叹了口气,说是只要一提到中心塔,像他这个岁数的人多少都能说出点故事来。要说这中心塔,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哪根肺管子,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就给拆没了,等到天亮时,连块砖头都找不着了。
听到这儿,我们都是有些吃惊,点灯熬油的拆座塔也用不着这么神秘吧?又不是什么名胜古迹,大可以白天就动手,怎么非得偷偷摸摸的呢?
大牙看了我一眼,心有灵犀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冲那老师傅一笑:“老师傅,您还别说,就您讲的这些事吧,我们还真爱听,其实也是,像我们这个岁数的,这些老事都不知道了,压根都没听说过,听您老这么一念叨。还真有点意思啊。”
老头听大牙说的很中听,颇感自豪的笑了笑,谈性渐浓,告诉我们,别看他现在在街头摆摊,修些自些车,他也是认过字的,以前还当过小学老师呢。后来文革那阵子,像他这样的“臭老九”都没少受罪,这老师也就当不成了,要不现在根本就不用干这行了,风吹日晒不说,也挣不了几个钱,就是混个日子。
要说起这“臭老九”中的“老九”,要追溯到元代,当时元代政府依职业的性质,把臣民细致地划分为十级,依次为: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在那个社会里,一向在中国传统社会最受尊敬的儒家知识分子,就被划分到社会的最底层,比娼妓都不如,仅只稍稍胜过乞丐。
而让这“臭老九”的说法深入人心的则是十年动乱的那个年代。当时建国初期开始,就有“地(主)、富(农)、反(革命)、坏(人)、右(派)”的说法,这五类人属于专政、改造的对象,而在文革开始后,又有“叛徒、特务、走资派”也成为专政、改造的对象。随着文革的深入,知识分子也被拉了进来。就排在了“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之后的第九位,当时公认知识分子爱摆“臭架子”,所以就把知识分子称为“臭老九”。
那个红色年代,最讲究阶级出身,人分三六九等的,其中最吃香的人是“红五类”,即工人、革命军人、革命干部、贫农、下中农。“红五类”享受各种最好的福利和待遇,包括招工、提干、当官、参军、上大学等等。而诸如“臭老九”一样的“黑九类”自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其遭遇可想而知。
老师傅说到这里,有些失落,惘然或失,长吁短叹了几口气后,这才用手指着中心塔的方向,告诉我们,那中心塔虽然说是大跃进那阵子建的,但是那个地方却也有些来头,说起这话来,那时还刚解放不久,这一片基本上都是荒地,啥也没有,年头也不顺。种庄稼也不得,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后来据说是来了个阴阳先生,说是这里的上空乌烟瘴气,直冒黑烟,地气全被城北十里外的畜生给吸走了,这才坏了这里的风水龙脉,导致什么阴阳失和的,最后在城里转了七天七夜,就在中心塔的那个位置打下了一根木头桩子,说是能镇住修仙的畜牲,还这里风调雨顺。
这个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背后都这么传。不过,还没别,自此以后这里还真是年头一年比一年好,有人就说那阴阳先生打桩子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也就人越聚越多,围着那里做买声音,后来也渐渐成了市中心,也顶数那里最热闹了。
再往后就到了全民大炼钢的年代,也就没有人再管这些了,那地方也热闹,就直接在原地之上建了座塔,就是“中心塔”了,一天到晚的广播些政策方针啥的,就更热闹了。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吧,市里说是招商引资,要开发城市建设,也是据老百姓传说啊,说是当时管这事的领导找高人给看了。说是这塔压着风水运,把这块地儿的地气给镇住了,不利于发展,结果,那些人也怕白天拆,老百姓不干,晚上偷偷摸摸的就给铲平了。
听老李头这么一说,我差点没乐出声来,心想,这事到底有谱没谱,咋招商引资还算上卦了呢?这领导也太迷信了,也没往心里去,反尔对老头先前说的什么镇妖塔有点兴趣,赶紧搭茬问了句:“老师傅,那您说这什么龙穴镇妖啥的,有谱没谱啊?那妖是啥妖啊?”
老李头看了看我,一转头,“嗨”了一声,然后回头小声的对我说:“这事啊,你还真别不信,就北边山岗子那头儿,总有人晚上看见山上有鬼火,隐约还能看到有两个人影围着火堆转儿。人们都说是大仙出来透气来了。还有,那山上时不时的就冒出来像盘子大的癞蛤蟆,半米多少的曲蛇(蚯蚓),吓人唬道的,都说是成精了!”
我听到这里就是一皱眉,和大牙对视了一眼,然后问老李头,他说的那山岗子在哪儿?
老头想了想,告诉我们,就是四合屯往前一点,据说那岗子底下就是公主坟。就是响铃公主的陵墓,现在是看不出模样来了,早就推平了。
公主陵?
真的还有公主陵不成?
看来还真是有点意外的收获,竟然还扯出来这么多事儿,鬼不鬼火的我倒是不关心,至于山上经常出现的那些体积变异的东西,肯定是那里的气场有异,阴阳失谐,这才使它们的身体出现了不正常的变异,这种东西都是天地所不容的邪物,一身的妖气。
立春也和我说过,这类东西见不了光,一般都是躲起来修炼,能修成畜牲仙,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招来雷劈,引来天罚,毕竟这东西是逆天地而生的,老天是不容的,当然也有些畜牧躲过了天罚,修成了仙体,像是最常见的就是黄大仙,狐大仙什么的。
而这公主陵到底是真是假呢?到底埋的是响铃公主还是固伦和敬公主的衣冠冢呢?怎么感觉那地方和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离着不远,难道会有关系?我也是百思不解,满腹疑问。
又聊了一会,我们这才站直身来和老师傅挥手道别,老师傅和我们聊的也挺尽兴,很热情的走到路边,指着前方告诉我们,就在前边一千米左右,路北有个大邮局,那个十字路口就是以前中心塔的位置,过了这个路口中,再走二三百多米就是我们要找的图书馆了,不好那地方好像是黄了,应该没有人了,让我们上去再问问看吧。
我们感激不尽。和老师傅挥了挥手,就沿路前行。
一边走,我们一边闲聊。
柳叶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修塔镇妖,我倒是也听说过,不过好像都是在风水不好或是说有妖气的地方真接建塔或是修庙,以镇住凶气或是妖气。像刚才老师傅说的那样,就在这城里修塔,就能镇住十里外的妖气,靠谱吗?”
我看了看柳叶,冲她笑了笑,告诉她,如果真有这回事,那这个阴阳先生可绝对不简单,单说在风水上的造诣,不止是我,恐怕我爷爷也比不上人家。其实大自然就像人的身体是一样的,气和血液差不多,血沿着血管流动,气也沿着地脉而行。就像是止血的时候,可以直接包住伤口,也可以勒住血管,作用也都差不多。
这种十里外修塔的方法就好像是勒住了受损的血管,直接把气脉切断,这样下面的地脉不通,自然气也就无法再运行,地脉的末端自然就会生气渐弱,最后全无,真的有什么修仙的畜牲,也吸收不到什么灵气,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极难了,气穿土而行,行于地脉之中,一般的风水师根本就找不到气脉,只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在哪里做手脚。
柳叶听我说完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估计是很难一时全部理解。
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了一段,我和大牙都盯着路北,睁大了眼睛在找图书馆的牌子,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图书馆的字样,赶紧问了问路边的人,问了好几个人,总算是有人知道地方,指着一个很不起眼的类似单元门大小的楼门告诉我们,从这里上去,到了三楼,才看到有个小牌子。
楼道漆黑,十分脏乱,看着真不像是有图书馆的样子。我们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楼,让我们傻眼的是,除了看门的一个老太爷,根本一个人也没有。老大爷看了看我们,告诉我们现在正在维修中,现在看不了书了。
我们一愣,就问这老太爷,还得多久才能开放。
老大爷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告诉我们,听说市里要新建个图书馆,这地方一两年内估计是不会开了。
我们一听这话,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蔫了,一腔热血瞬间就变的拔凉拔凉的了,相互看了一眼,都傻了眼,只好和老大爷打了个招呼,悻悻的下了楼。
第三卷 汗王宝藏 第三十六章 公主陵
回到住处,柳叶便打开了电脑。说是在网上找找关于公主岭的信息,这里的人说法都不一致,与我们先前了解的差异很大,或许网上能找到个正确的说法。
我和大牙点着根烟,闲着没事就站前窗前闲聊,自然围绕的都是刚刚听来的一些事情,对于公主陵来说,不管是不是与那传说中的响铃公主有关,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它爱葬谁就葬谁,就算真的是固伦和敬的衣冠冢也无所谓,我们又不是来盗墓的,这个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大。
我们相比之下倒是更关心那修车师傅说的“修塔镇妖”的事情,听他的描述,好像说的那山头和我们此次要去的地方竟然相隔不会太远,那会不会有些关系呢?我们可不想和那些仙啊妖啊的打交道,还是少惹些麻烦才是最好的。
我和大牙谈兴正浓的时候,柳叶突然喊我和大牙赶紧过去,说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和大牙把烟掐灭后,赶紧快步走了进去,围在柳叶的身后。柳叶手指着屏幕。告诉我们,她查了一些网站,关于“公主岭”地名的由来还真是热闹,网上差不多也分成两伙,双方各执一词。不过在百度百科上的说法,还是采用的是乾隆女儿固伦和敬公主衣冠冢的说法。
她在公主岭帖吧找到一张帖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给我们看了看,发帖人的昵称是“范家屯大学教授”,帖子里的内容都是关于公主岭发展变迁的一些历史,大多摘自于县志和文献,有一定的说服力。柳叶说到这里笑了笑,说是我们也算是好人有好命,图书馆没有进去,在这里竟然找到了一些县志,还省着我们自己去筛选了,帖子里罗列的清晰详细,正好是我们最需要的。
据帖子里介绍,在清初,公主岭这块地方还是一片荒原,没有人家。直至道光年间,这里才有了几十户人家聚集在此,当时,公主岭这里还是达尔罕王的牧地。到了光绪初年,初设怀德县时,此地仍然是一个小村子,公主岭当时叫苇子沟,是因为村子中有一条叫苇子沟的小河而得名。
清光绪二十五年。沙俄修筑中东铁路时,在此地设站。当时以长春为起点,向南每隔30公里为一站,所以称范家屯为二站,而公主岭则为三站,后来附近和关内的人逐渐移居此地,公主岭逐渐才繁华起来。
在三站北五公里有一道土岭,岭上有九座山峰,数中峰最高,左右各峰呈阶梯状,如众星捧月,是九凤朝阳之地。当地人感其灵异,视之为科尔沁的地势之冠,传说有公主葬于中峰之下,故称此山为公主陵。
墓地左绕清溪,右环翠柳,山上峰谷叠嶂,柳暗花明,美景古迹相映成趣。早年时常有游人隐士、野老贫僧,到此纳凉畅话,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