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倒是好运,可我们就倒霉了!若是让他醒来,将我们的秘密泄露出来,我们可就完了,所以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做。”
吴协早就知道陈到与上千军队的事,为了稳定主将昏迷带来的军心不稳,相关信息早就被封旻等人传遍了全军。
他派吴汉前去调查,只是想知道郝翊是否活着,要是他在的话,自己袭杀刘和之事早晚就会传遍全军,己也会成为千夫所指,等刘和一醒,自己则在劫难逃。
至于赵云?他倒是不担心,赵云的一切他早就调查清楚了,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罢了,谁会相信他说的话?所以说,目前刘和才是自己唯一的隐患。
“你听着,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吴协目光阴鹜地看向吴汉,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道:“今晚一定要隐蔽,但要做得隐蔽,不可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明白了吗?”
“属下遵命了。”
“把那晚上的人全都带上,防止走漏消息,去吧!”
吴汉应诺而退,走了几步有迟疑道,“主公,此时可有通知一下田坤?主帐附近肯定防守严密,而今晚正好田坤的人巡营,或许他能给我们创造一些方便。”
吴协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他忽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骇人的凶光,冷笑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事不密则成害!田坤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不要让他参与进了的好。不过打声招呼也好,只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计划,你可明白!算了,今晚还是我亲自带队吧,打点好以后再来找我。”
“属下遵命”
吴汉这才领命而出。
第42章 偷鸡不成()
初平三年,正月初十,寅时,有月。
如今全军的稳定系于刘和一身,所以刘和主帐的安危是重中之重,陈到和桓彪便各带一部分刘和的亲卫轮流守夜,陈到守上半夜,桓彪手下半夜。
桓彪丑时起身,卯时方能歇息,刘和的十一个亲卫也是如此。所幸上半夜没出岔子,轮到他们时,身上担子稍轻了些。只是一整天只睡了两个时辰,天气又冷,众人有些萎靡不振。
一直到当夜卯时之初,主帐之前也没出什么异状,亲们都有些熬不住了,加上腹中饥饿,一个个叹气吹嘘,相互抱怨道:
“这两天的伙食越来越差了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吃个痛亏。”
“我们已经不错了,毕竟如今全军粮草短缺,要知道粮草可是掌握在封主簿手里,我们最多挨点饿罢了,我听说其他营部的很多士兵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别大哥笑二哥,这样子何时是个头啊?”
“或许长公子醒来……”
十几名亲卫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桓彪听见了,也不在意,只是在主帐之前反复走动,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此时营地中比较明亮,一轮银盘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四野无云,只是晚上的寒风寒冷刺骨,有些不美。
这时正好到了巡逻队换岗的时候,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几个虚影,守卫主帐的亲卫却只有干羡慕的份,亲卫数量有限,只能分成两拨儿,一拨站半夜。
毕竟此任务责任重大,需要绝对的心腹才能担待,在军队被各方渗透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些亲卫靠得住。
远处来人大约十来个,都是巡逻士兵的打扮,因为主帐是巡逻的重点区域,这一晚已经过去很多拨了,只要不靠的太近,也没有人在意,可是这一拨儿人遮遮掩掩的样子引起了桓彪的注意。
“你们后面抬得是什么?”
“没什么。”
巡逻的士兵闻言有些慌张,连忙回应道,“只是天气有些寒冷,兄弟们特也担了几桶热水,给上一拨的兄弟驱驱寒。”
“胡说!”亲卫中有人鼻子尖,一下子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这人便忍不住冷笑道,“至从我军削减伙食开始,每隔几天,辎重营都会在晚上丢是一批粮食,若是在下没说错的话,那几晚正是几位巡逻的日子吧。”
“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们是长公子的亲信就可以胡乱冤枉好人!”
“哼!冤枉好人?是不是冤枉你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看到巡逻兵们欲盖弥彰,这名士兵不禁有些得意,指了指身后的亲卫,笑着道,“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只要分我们兄弟一桶,兄弟们绝对守口如瓶。”
“没错,要知道现在的军法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处均沾,我等自然会保守秘密。大家都不容易,自己人怎么会为难自己人呢?”
此时一夜将尽,众人具都是又冷又饿,听闻有吃的,全都跳将起来,想要分一杯羹,纷纷嚷嚷起来,巡逻士兵们的脸色不禁有些发黑。
不想桓彪却解了巡逻兵的困境,调过腰刀刀身朝着亲卫便打,骂道:“你们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吗,好大的胆子!”
摄于桓彪的淫威,众人不敢硬顶,只能喃喃抱怨道:“饿的都爬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力气干事。”
桓彪闻言大怒道:“你这饭桶,只知道吃,小心吃死你们!”
巡逻士兵们仿佛没听出桓彪的画外之音,脸上都露出一丝欣喜,连连谢道,“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众亲卫见桓彪真的发火,不敢再置一词,可到嘴的肥肉不吃,又有些不甘,所以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一名老兵,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老兵正是景伯,自从刘和失踪后,景伯非常自责,认为对不起刘虞的嘱托,刘和回营后,他便一直守候在帐前。景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要说冷饿,肯定是他最严重。
景伯岁数大了,心也变软了,受不了众人的期待的眼神,只好开口道,“桓将军的担忧也有道理,但人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将军还是体谅一下众人吧,出了事自由老夫担着。”
众人都是刘和亲卫,桓彪不好管的太严,尤其是景伯乃是刘府的老臣,自己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朝着巡逻的士兵冷“哼”一声道,“若今天不在这里留下一桶,这食物你等还真吃得下不成!”
听到桓彪话里的威胁之意,巡逻的士兵反而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默默地放下一桶食物,又想了想,留下几个竹碗,这才一言不发的退去。
众多亲卫见了,心内痒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桶粗粮与野菜混煮的稀饭,都待要吃,其中一个看着景伯道,“多谢景伯体谅兄弟们的苦楚,这第一碗还是先给景伯盛上吧。”
说着还抹了一把口水,景伯见他的馋样,不由得笑骂道,“于疙瘩,你小子平时倒也老实,想不到此时却如此奸滑。罢了,这第一碗还是先给你吃吧,谁让你小子最机灵!”
桓彪也似笑非笑道:“既然景伯都说了,你这厮就先吃了吧。”
于疙瘩听了大喜,连跑带抢的盛了一碗,没想到还冒着热气,正要下口,见众亲卫全都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过来争夺一下一下,不由得疑窦大开,略一思忖,脸色一下子大变,
“景、景伯,你们不会以为……”
“无妨,还没有人敢在军中这么做,你就放心吃吧,别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番好意啊!”
景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老子可是自己都不吃,先给你吃啊!”
“好兄弟,不用多说!”
“我挺你!”
桓彪一下子就明白了景伯意思,暗叹不愧是老江湖。然后故意板着脸道,“怎么,军中岂有儿戏?”
看到众人殷切的目光,于疙瘩脸上有些发苦,最后咬了咬牙,发狠道,“我可以先吃,到必须吃饱为止!”
说着也不管别人的回应,于疙瘩端起碗就吃,一口气吃了好几碗,木桶中都下去了一大截,看得众人心疼不已,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于疙瘩打嗝,一打就是半个时辰,谁知屁事都没有,最后都忍不住了,便在给桓彪、景伯各成了一碗稀饭后,众人便将剩下的分食吃了。
见众人争食,桓彪也突然感觉有些饿了,便吃了几口,吃到一半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熏味,随着烟味传来,亲卫们“扑通”“扑通”一个接着一个倒地,桓彪暗道不好,刚要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抬头望去,隐隐看见一群人影走来,“哐当”一声,竹碗掉在地上,人也不醒于世。
吴协率领上百名手下渐渐靠近了主帐,在田坤的帮助下,神不知不觉地调动了军队,潜入营中。
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得意,虽然不能把事情闹大,可一旦动起手来,就由不得他了,所以他只能用暗的手段。
虽然桓彪足够警惕,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一种迷药叫做“神仙倒”,需要两种成分合起来才会有用。
当然,因为混合的原因导致效果太弱,只能昏迷众人很短的时间,但已经足够他杀死刘和了。
“今天晚上,刘和一定要死!”吴协暗暗发誓。
这时一队队士兵奔跑了过来,吴协低声喝道,“立刻包围主帐,把刘和给我绑起来!”
随即下达了赏令,“今日有功者,人人赏钱十贯!”
士兵听了非常振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都强忍着不发出声来,不多时,便将主帐团团包围,吴汉上前低声问道,“主公,可需要将这些亲卫全部杀死?”
“不用。”吴协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关紧要的小卒罢了,如今身处险地,还是先杀刘和重要,当然能生擒最好。若是时间来得及,走的时候在杀他们也不迟。”
大仇得报的快感冲昏了吴协的头脑,吴汉见到他这副模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正好这时一名士兵奔回,禀报道,“司马,有点不对,好像账内内无人。”
吴协一怔,暗感不妙“怎么可能,进去看看冲进驿站去!”
“刺啦”一声,主帐的遮布被士兵们乱刀砍了下来,十几名士兵冲进帐内,吴协也大步走了进去,擎起火把一看,果真空无一人!
“什么?”
吴协心中忽然感到一丝不妙。
第43章 蚀把米()
“什么?”
吴协心中忽然感到一丝不妙,随即勃然大怒,“吴汉你不是说刘和就在主帐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守在门外的吴汉赶紧走了进来,单膝跪下,不慌不忙道:“主公,事情有变!不是刘和已被提前一步转移,就是这刘和昏迷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吴协听了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问道,“你想害死老子吗?”
吴汉连声不敢,脸上却毫无表情,“此次确实是属下失职,要打要杀,悉听主公尊便。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若是第二种可能,主公可就危险了!”
吴协渐渐冷静了下来,慢慢的从巨大的落差感中找到了平衡。
吴协将松开吴汉的衣领,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杀了刘和了。今晚最好的结果就是逃出生天,然后在刘和出现之前将幽州军分裂,带一部分军队远走高飞,投靠主公去。
“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他一咬牙,厉声低喝:“全军集合,赶紧从安排的后路退走!”
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吩咐吴汉道,“把那十几个侍卫全给我宰了,一定要快!”
吴汉还未应诺,帐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号子声和轰鸣的锣鼓声。
不等吴协反应过来,远方忽然火光大作,黑烟腾起,无数的火把形成一条条火蛇向主帐席卷过来,连一半的天空都烧得通红。
吴协愣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一群群士兵仓惶向帐内涌入,一名队率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急声禀报道,“司马我们被包围了!”
吴协霍地看向远方,见到一条条火蛇一分为二,从两边包围了过来,吴协忽然感到全身冰凉,手足无措,发疯了般向四周吼道,“是谁出卖了老子?”
“没有啊,司马,我们一得到命令便被聚拢在了一起,之后便一同行动,绝没有机会往外传递情报。”
吴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几年的戎马生涯很快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下,“快,快去把刘和的亲卫绑来!”
士兵们闻言一振,纷纷冲出主帐,想要把桓彪等人抓起来,不想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声,使得他们脚步一滞。原来桓彪等人竟然在吴协下令的一瞬间,一跃而起,雪亮的长刀充斥于帐前。
桓彪等人个个以一当十,勇不可当,趁着敌人心神失守的一瞬间杀入敌群,杀得敌人横尸遍地,惨退连连。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桓彪带人迅速地退入了黑暗当中,连昏迷的于疙瘩也被顺手拖走。
这时,桓彪的声音才远远传来,“吴司马,我家主公等你多时了。”
吴协惊得肝胆俱裂,一把扯下脸上的遮布,他发疯似的大喊:“快,快去把人抓起来人!”
几十名心腹最先反应过来,迅猛的冲进黑暗中。
此时吴协已经心乱如麻,中计的懊悔、人质丢失的失落、对前途的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充满着绝望。他甚至萌生了投降刘和的念头,但最后的一丝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自己小命不能捏在被人的手里。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梆子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人一惊,担心中了埋伏,只能退了回来。
现在连一直很镇定的吴汉,也有些不安“主公,现在怎么办?”
吴协注视着远方的火蛇,他心乱如麻,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低头沉思良久,看到手中的遮布,他眼睛突然一亮,有了决断。
“让兄弟们把遮布全都将遮布收集起来烧了,另外尽可能的把死去的兄弟们的尸体堆在一起。至于你?就随我一起来吧!”
“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吴协冷哼一声,“跟我一起去会会这个长公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很快,主帐前很快响起了隆隆的脚步声。
吴协站在帐前,向远处看去去,只见一队队士兵急速奔来,一伍士兵得伍长都举着一跟火把,会火成流,化蛇为龙。
士兵们到了帐前,也不交战,只是肃然列阵,等待后续,过了片刻,只见一片片红色的火云不断云集,每一团火云就是就是一屯,足有百人。
只见鼓声不断响起,不断有着士兵列阵而行,缓缓向帐前逼来,又在不远处集中。
如此威势,吴协不由变色,可以听到身后帐内士兵们粗重的喘气声。
他之所以只带吴汉前来与刘和相见,就是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一头,却忘了绝对的力量之下,气势都是浮云。
军队在帐前一百米处停下,这时,一块块方阵已经密密麻麻,大体一看,不下两千人,吴协不由暗骂,为了对付自己区区一百余人,至于出动二十多倍的人马吗?
同时心中又舒了一口气,暗道这里面应该不光只有刘和的嫡系,自己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只要有别的势力在,刘和就会有一些顾忌。
可是他却忘了,刘和回来时也带回来了一千多人,这两千余人全是刘和的嫡系。
此时,士兵纷纷退让,刘和走到帐前。
此时的刘和头戴巾幘,黑色青丝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给它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刘和气度从容,也不不居高临下,只是淡淡的看着吴协,闪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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