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把抽出刘和的寒澧,狠狠剁下,一时血溅五步,马头翻滚,赵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仰头叹道,“你我二人已数次共度生死患难,我赵云又岂是爱慕虚名,贪生怕死之辈!”
“只可惜如今白马已有,乌牛不在,焚香祭器,却是一件也无,为之奈何,奈何!”
刘和闻言大喜,一把提起马头,摆放在土地像前,正色当,“大兄心意之坚,世所共知,奈何我已知晓兄之处境,又岂会令大兄蒙受不白之冤!此后大兄只管归见公孙,自证清白,我保证三年之内,必会使公孙瓒恭送大兄回来!”
“我闻诗云,‘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正像如《礼记》中所讲的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一样,只要虔心诚意,就能产生灵验;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正确的心态,愿望就会实现,这就是心诚则灵。”
“只要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向力,虔诚相待,又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呢!”
“大善!”
赵云闻言击掌附和,遂与刘和跪拜案前,拜天祭祖。
第28章 刚出狼巢又入虎穴()
“我闻诗云,‘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正像如《礼记》中所讲的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一样,只要虔心诚意,就能产生灵验;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正确的心态,愿望就会实现。这就是心诚则灵。”
“只要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向力,虔诚相待,又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呢!”
“大善!”
赵云闻言击掌附和,遂与刘和跪拜案前,拜天祭祖。
有誓为证: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今我赵云。”
“刘和。”
“结为异性兄弟。”
“上求同心同德,下愿生死相随。”
“同挽既倒之狂澜,共扶汉室于将倾。”
“如今立誓于此:必将解民与倒悬,匡扶汉室,三兴大汉。”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义之所向,万死不辞。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礼毕之后,二人相视而笑。
“大兄!”
“二弟!”
两只大手仅仅握在了一起。
这时郝翊方幽幽醒来,张开朦胧的双眼,疑惑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
下蔡城下的一场大败,中止了袁术如日中天的势头,长期的多线作战更是拖垮了汝南、南阳二郡的经济,郡内匪寇遍地,民不聊生。
在这种情况下,黄巾大寇刘辟、何仪、黄邵、龚都等人在有心人的策划下纷纷攻打汝南郡县,抢掠乡亭,顿时告急的文书像雪花一样飞入后将军的幕府。幕府的谋士们就回师汝南,还是兵进寿春两个决策产生了激烈的争执,袁术也无法抉择,一度使得袁军驻足九江,进退不得。
就在这时,南顿县东北一百里外的岞山亭迎来了三匹高头大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名披甲执锐的骑士,当先一名年纪很轻,偏偏青丝上却染上了一缕缕白霜,连眼角也有细微的皱纹,正是刘和等人。马匹则是追杀者们留下的。
现在正值黄昏,外出的行人正急匆匆的赶往家中,刘和将马停在一路边休息的老者旁边,跟他打探消息。
“公子想打听附近有名的医匠?”见三人的打扮,老者有些警惕。
但从刘和气质来看,非富即贵。他可见过县里望族的几个后辈子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因此不敢得罪,陪笑道,“薛家里有个薛医匠,是南顿有名的神医,就住在附近,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西走,过了小河就是了。”
“多谢老太公。”
刘和谢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一把五铢钱,塞到老者手里,当做谢礼,这钱当然是从死尸身上扒的,上面还沾着血迹。老者看到有些害怕,但还是受不了诱惑,抓着钱转身就走,匆匆往东而去了。
刘和本来还打算让老者带路呢,最后只得作罢。
所幸路途不远,三人又骑着马,最终在天黑前赶到了薛家里。
三人从里前正门而入,全副武装的打扮很快就引起的乡人的主意,路人纷纷躲避,不少手持长矛、弓箭的丁壮很快围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众人。
刘和三人见状干脆停下马来,站在路边等待。
很快从里中深处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皮肤黝黑,长得颇为精壮,眉宇间满是忧愁,丁壮们见了纷纷低头,“族长。”
刘和眯起眼来,这应该就是里正了。
大汉乡亭之间,宗族观念都很强,同里之间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会通过姓氏等方式抱成一团,形成实际上的宗族。因此一个里中往往由族长担任里正。
男子名叫薛伊,确实是里中的里正,他现在正在为匪寇之事担忧,突然听说里中来了三个骑马的甲士,不由得吓了一跳,于是匆忙来见。
“不知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刘和从容不迫地上前一礼,“我等几人是徐州的商贾,途径汝南,不巧遭遇匪寇,几人都受了伤,听闻贵里薛神医的大名,特来求医。”
“你说匪寇?可是我汝南的匪寇?”
薛伊本来还有些不耐烦,只是见几人气度不凡,不敢得罪罢了,突然听闻此讯,却紧张了起来。
“不是,是陈国的匪寇,我们不得已才借道汝南的。”
薛伊有些狐疑,却也不便追究,便对旁边的一名丁壮说,“王大郎,你带他们去薛梓那里去吧。”
“好的,族长。各位客人,这边请。”
见有人领路,众人先表示感谢,然后牵着马去了。
薛伊也不理会,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突然一亮,显然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刘和等人毫无所知,跟着王大郎停在了一所茅屋旁边。屋子虽然用的建材与里中其他屋子没什么不同,但明显要高大很多,显示这个薛神医在里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王大郎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清瘦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看起来很文雅,但态度却很冷淡,眼中不时闪现出一股倨傲,面对刘和等人的行礼,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走进屋子了。
郝翊当场发起怒来,被刘和马上制止,王大郎仿佛没看见,向众人躬了躬身,转身就走了。
刘和狠狠瞪了郝翊一眼。虽然在大汉医匠只是贱业,但毕竟有求于人,还是治伤要紧,于是扯着郝翊跟了进去。
这个薛梓虽然是个乡野医匠,治疗外伤确实是一把好手,怪不得有些倨傲。
“你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失血有点多,外加积劳过度罢了。至于这位青年,我实在是无以为力,要不是现在是冬天,说不定这条腿已经废了。”
“还请神医多想想办法。”
说着刘和将一个装着金饼的钱袋塞到薛梓手中,求他多多帮助。
薛梓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掂了掂手中金子,一张老脸瞬间变成了菊花,语气也热情了很多。
“老夫一定尽力。正巧老夫手中有一道祖传的方子,虽不见得能治好,却也能防止恶化。老夫这就去熬药,各位贵客稍等片刻。”
薛梓说着,便美滋滋地走了。
刘和连忙感谢,郝翊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便于张口大骂,谁知嘴巴都张成了蛋形,却一个脏字都没吐出来。半天才反应过来,“公子,快看。”
刘和抬头看去,只见里前上空竟然一片火光,照着天边亮通通的,却又不像是大火点燃了房屋地样子。
“难道有什么篝火庆典?”
刘和暗思。
“公子,我去看看。”
刘和也不阻拦,自从郝翊大难不死之后,终于又恢复了以前活泼的性格,多活动一下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谁想郝翊竟跑到院中,“蹭”“蹭”“噌”的爬到了薛神医家的屋顶上,上面的茅草“哗”“哗”“哗”的往下掉,幸亏他薛神医老人家不在,否则非得气死不可。
很快郝翊就跳了下来,神情有些紧张。
“公子,好多人,起码有上百人,都带走兵器,正和丁壮们对峙了呢。”
“不是追兵。”
刘和虽然也有些紧张,却仍然很镇定,看来性格确实变了不少。
“伯衡说的没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云猛地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盯着门前。
昨夜一战后,赵云伤势又加重的迹象,刘和怀疑要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赵云一路上都不太说话,静静地养神蓄锐,刘和暗暗担心。
不想这时突然插话,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这顿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果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各位贵客,族长有请!”
却是王大郎。众人相视一眼,相继起身,也顾不得薛神医的祖传良药了,郝翊带上众人的东西,刘和扶着赵云走到屋外。
……
薛家里的正前是一个小校场,正中间点着篝火,周边点着数十个火把,幽暗的火光下是一个狗熊般的壮硕的男子。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却长着一脸大胡子,在上百个黄巾贼的簇拥下,身形显得格外雄壮。薛伊此刻正一脸谄媚的朝大汉弓腰弯背,不是说些什么,身后的丁壮们像是一群鹌鹑。
“这可不像是两方对峙啊!”
郝翊有些郝然,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最近第二次侦查失误了。
刘和却没有看他,而是紧盯着校场,神情有些肃然。
“二将军,是他们,他们就是袁军的探子。”
刘和预感没有出错,他们一出现,薛伊就像疯子一样,指着他们厉声喝道。
刘和面无表情,快速的思考着对策。刘和知道,自己等人恐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29章 黄巾()
刘和面无表情,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这时,被称为二将军的大汉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眼中闪过几丝戏谑。他喜欢这种猫逗老鼠的感觉。
“你们是朝廷的人?”
刘和眯着眼,迅速想到一个办法,于是神情有些嘲讽,“不知这位将军眼中的朝廷是指天子还是袁术。”
“这有什么区别吗?”
“对于一般的贼寇来说,区别是不大。”
“是吗?”
大汉最讨厌的就是世家子弟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刘和的不屑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疤,疯狂的杀意从他眼中涌出。
“抓住他们!老子今天要吃人肉脯!”
大汉一指刘和,他身后上百名的黄巾军贼兵如潮水一般向前涌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将他们团团围住,数十把弓箭拉弓上弦,对准了他们。
薛家里的丁壮面露畏惧,纷纷退避开来。
虽不知公子为什么会故意触怒大汉,郝翊还是在第一时间护在刘和之前,唯有赵云毫不在意,在高高的战马上擦拭着银枪。
看着火光下隐晦不明的“龚”字旗,刘和却哈大笑起来,“都说黄巾大帅龚都雄才大略,是汝南不世出豪杰,没想到他的胞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恐怕传言多是子虚乌有。”
“你认识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作为龚都帐下第一人,虽然有着身份的原因,可他本人又岂会个蠢货?很多人往往都会被他五大三粗的外表所欺骗,这样的人下场通常都会很惨。
大汉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他不介意给刘和等人一个很惨的下场。
“在下周和,乃是九江太守周昂的从子,奉伯父之命前来与龚将军商量结盟之事。”
刘和不卑不亢,在刀枪弓箭的威胁之下显得镇定自若,这恰恰是龚二将军最讨厌的世家子风范,他突然又涌出一股杀掉刘和的冲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见到龚都将军,我自然会证明自己。”
“万一你们是刺客呢?”
大汉的眼中烁着危险的光芒,脸上却露出血腥的笑容,“给我抓住他们!敢反抗的一律杀掉!”
“诺。”
上百名黄巾贼同时应诺,轰然的气势连刘和都有点变色。
“不愧是硬扛过南北军的黄巾!”刘和暗叹,这就是军队和刺客之间的差别!人一上百,连赵云都得逃走。
可是刘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在黄巾行动的同时,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从贼众之间穿过,他一声长长的马鸣声中轰然撞向了龚二将军,隆隆的马蹄声这时才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好胆!”
大汉怒喝一声,竟然毫不退让,反而拎起大刀,大步向前,在众人惊愕眼神中猛击马头,只听“咔嚓”一声,一杆银枪及时的挡在了刀前,但整匹战马却骤然而停,在长长地嘶鸣中被挡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黄巾贼的的欢呼声就山崩海啸一般爆发出来!
龚二将军却脸色大变,因为自己的奋力一击就如砍在棉花上一样,毫不受力,战马是怎么停下来的?
下一刻龚二将军就知道了答案,一根银枪不知什么时候插在了自己的腋下,轻轻一挑,大汉便两脚离地,腾云驾雾般飞向了天空,在一片惊呼中狠狠地摔在了的脚下,半响说不出话了,一根清幽幽的利剑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刘和似笑非笑,剑背拍打着大汉的下颌,“龚二将军,您觉得在袁术的底盘上,还会有谁会傻到冒充周昂的从子吗?”
大汉受不了这种屈辱,一张黑脸憋的发紫。
“射箭,给我射箭!”
主将都在敌人的手里,谁敢射箭?更何况还是人质主公的胞弟?
众贼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面面相觑。
刘和见状哈哈大笑,将剑丢给郝翊,自己一个人大步走到黄巾贼前,朗声而道,
“诸位将军当中,不知还有谁可以做主?还望诸位向龚大帅通报一声,就说九江使者已经到了。”
这时众贼纷纷散开,如分流的河水向两边退去,从后面走出一个粗布麻衣的文士来。文士年过三十,古貌清癯,行走之间,有一种温雅肃然的风范。
在他经过的一瞬间,黄巾贼纷纷低头,如果说他们面对龚二将军时,充满着畏惧,那么他们此刻则满怀着敬意。
“在下黄孚,乃是龚将军帐中的谋士。没想到今日龚袭将军给周公子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请周公子多多见谅。”
“不敢不敢。”
刘和连称不敢。
龚袭闻言探起头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话也不利索了,
“先、先生,您怎么来了?”
黄孚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硕大的汗珠像豆子一样从额头上滚落,龚袭立刻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和令郝翊放了龚袭,上前与黄孚对话。龚袭狠狠地瞪了刘和一眼,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谄媚的看着黄孚,一如先前的薛伊。
但黄孚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笑着对刘和说道,“周公子有空,不如暂且到龚将军营中一坐?”
黄孚满脸微笑,但刘和知道,自己哪有拒绝的余地?心中暗自苦笑一声,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说完便令郝翊牵着战马跟上,黄孚笑着到前面引路,黄巾贼自动的退让开来。
火光下,龚袭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是薛伊却偏偏不知死活的凑了上去。
“二将军,您看丁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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