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问慢慢回头,笑道:“前辈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呢?今日有幸见到,真是荣幸。”
玄岩轩道:“把你所得长须给我,以后再不许接近翼蛇。或者……死。”
杜问想也不想,便把长须丢给他,玄岩轩实力实在太强大,以他的身手,虽然不至于被杀掉,可是何必浪费一番力气逃跑呢!长须对于他来说,意义也不大。
玄岩轩见他如此爽快,语气稍和,道:“你身手不错,要是真死了,的确十分可惜了。”
杜问笑道:“前辈不知道要怎么对付翼蛇呢?如果有需要,晚辈可以帮忙。”
玄岩轩冷冷地道:“你以为能割下小翼蛇的长须,便能帮助我?”
杜问道:“不敢。晚辈只是好奇您为何要维护翼蛇。”
玄岩轩本待不理会这个多嘴的小子,不过也看出杜问十分厉害,在年轻一辈中也算翘楚,若不是他是敌国之人,他一定会另眼相看。心中迟疑了一下,想起他的儿子,也和他差不多年纪,若是没有绝症,斗术也定比他不差。叹气道:“我是想夺翼蛇身上的一见宝物。”
杜问变色道:“这翼蛇竟这般厉害。连您都对付不了!”心想这古兽存活到现在,果然非凡,连天下最厉害的高人都拿它没有办法。他见到翼蛇闻风而逃也是正常。
玄岩轩怒道:“胡说八道。我若杀死翼蛇,易如反掌,只是要活生生从它身上取得一物,这般灵气不会丧失。我追踪翼蛇五年,已经杀死过一只了。哼。”
杜问顿时汗颜,忙连声道歉。
玄岩轩斜眼道:“你还不滚?”
杜问也不惧怕,笑道:“我说不定有法子对付翼蛇,前辈不如说说要取得翼蛇什么宝物?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玄岩轩本待大骂杜问狂妄,要教训他一下,又想他能从翼蛇洞中取得长须,说不定真有法子,他的儿子病重的厉害,若是再取不到所需的宝物,恐怕再难活命,因此以他一国宗师的地位,狂傲自大的性格,能忍忍到现在。
他脸上神色变幻,最后还是说道:“翼蛇胸下有一神眼,吃了会治一种特殊的病。可惜杀死翼蛇之后,神眼神光消失,便成普通之物了。若是直接挖取,翼蛇神眼最是敏锐,不可能偷袭得逞。”
杜问大喜,笑道:“我有法子取得神眼?”
玄岩轩惊道:“你能取得神眼?”
杜问道:“我不能。”
玄岩轩冷冷道:“你调戏我呀,好胆好胆。”杀气顿起。
杜问也不畏惧,笑道:“我不能取得,可是我有法子,让您取得。”
杀气顿消,玄岩轩急急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杜问转身便走,道:“跟我来。”
二人来到泥坑,杜问笑道:“请君入坑。”
玄岩轩看了满是泥浆和臭气的杜问一眼,也不迟疑,跃出坑里,浑身也沾满了臭泥。
杜问大赞玄岩轩的智慧和果决,道:“这臭泥能掩饰住气味,让翼蛇以为是同类。你接近到它的最近处,以您的手段,偷袭得到神眼,毫无问题。”
玄岩轩道:“但愿你说的对,若是有差池,你可知道后果?”
杜问笑道:“不劳挂心。”
玄岩轩不再多言,瞬间便飞驰去了。
第四章 斗智慧(1)
杜问晓得玄岩轩此去,若是得不到神眼,他的小命恐怕不保,不过逃也无用,索性在此修炼起来。身上的臭泥可不敢除掉。万一玄岩轩吹大气,杀不掉翼蛇,引来古兽,那可糟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一声欢畅的啸声,过了一会儿,玄岩轩飞驰而至,见到他,满脸笑容,竟然一鞠躬,笑道:“多谢小友,我儿的性命,是你救的。方才多有得罪,请别责怪。”
杜问哈哈笑道:“前辈太客气。可别折杀小子。”
玄岩轩此刻心情大好,笑道:“以后叫我大哥便是,你叫什么名字?在天之壤星众国是何职务?你五元奇聚,修为如此之高,怎么我却从没听过有你这样的人物?”
杜问晓得他定是得手了,便笑着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自然是聚娄星的星王隐瞒不说。
玄岩轩笑道:“你还没得到天朝的重用,才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不如随我到基巴斯星众国,他日取代我的位置,易如反掌。”
杜问含笑拒绝了,说了一些推迟的话,玄岩轩也不勉强,道:“你我两国早晚要结束和平,到时候刀兵相见,可是十分不好。你若有困难,拿我的信物,基国无人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你来寻我,我一定会帮你的。”杜问欢喜地接过他递来的一枚腰牌。心想以后有了这个靠山,可太好了。
玄岩轩又把杜问的长须也还了,这才疾驰而去,若不是为了他儿子的病情,一定会多和杜问聊聊的。
杜问拿着长须,回到大本营,艾斯黛拉等人十分意外。他们十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成功,反而搭上了几条人命,杜问一个人出马,就马到成功,简直不可思议。
纳胡拉对于杜问的神奇略有所知,何况他还救了公主,而且也不张扬,心里更加佩服,自然也更加亲热。
艾斯黛拉尽管得到了长须,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可是一点也不开心,对于损失的五个护卫,十分痛惜,哭了两回,甚至后悔此行。一点也没有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骄傲跋扈,杜问心里佩服她的心计,不由对她另眼相看,重新评估。
一行人回到了傲苍城,杜问告辞回家,艾斯黛拉身上的伤还没全好,也不留他,回宫养伤去了。
杜问回到家里,安馨儿十分开心,给他弄好热水洗澡,用心服侍,然后追问他和公主这次冒险的事情。
杜问把所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一遍,安馨儿拿着玄岩轩给的腰牌仔细把玩,对于他竟然能得到玄岩轩的赏识非常惊奇,没想到他每次都有奇遇,就是想象也想不了他这么幸运。
杜问笑道:“我运气也不怎么好呀,你看我们来了这么久,问题一点也没有解决。和平谈判的事情遥遥无期啊!”
安馨儿妩媚笑道:“老公这么厉害,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办成。你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我不相信。对了,为什么你救公主的事情不告诉她呀。她若是知道的话,一定感激你,还怕她不帮我们吗?”
杜问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血液的秘密。而且公主这人实在很怪,万一她不想领人情,杀了我呢?”
安馨儿奇道:“这怎么可能?”
杜问道:“如果持恩要赏,就会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可能?”
安馨儿知道他智慧过人,也就不再辩解。
这个时候阿芙娜也被请来了,杜问穿好衣服,出去见她。
阿芙娜还处在热恋之中,对于杜问一回来便告诉她,请她来,非常开心,安馨儿心里虽然无奈,也只好任他们亲热去了。
第二天,杜问接到公主的邀请,进宫邀赏。
艾斯黛拉经过一天的歇息,再加上用了一些药物,身体恢复的十分好,杜问的血液实在神奇,不仅让她病体痊愈,而且元气也增加不少,她不明所以,追问随身的那些护卫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一无所得,也就以为上天保佑,因祸得福了。
此时护卫们都被遣出去了,艾斯黛拉得到宝物,也就十分开心,对杜问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次带上你就对了。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得到长须呢?能不能告诉我用什么法子?”
杜问笑着把所发现的瞒住翼蛇的气息的事情说了。
艾斯黛拉对于他的智慧实在佩服,自问同时和他一起去的,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发觉,不禁有些懊恼。
杜问看了她的脸色,笑道:“公主一早晕过去了。我是在眼看必死的情况下,碰巧躲到了那个泥坑里,一切都是运气,可不是我多聪明。”
艾斯黛拉这才释然,笑道:“算你运气好,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杜问道:“一切都是公主的英明领导,我哪有什么功劳,要奖赏,也是公主应该得到奖赏。”
艾斯黛拉笑道:“越接近你,越觉得你滑头,好吧!你既然不开口,非要这么说,我就随便赏你了。”
杜问道:“公主赏赐的东西,就是再简单之物,也是无价之宝,意义非凡,我会好好珍惜的。”
艾斯黛拉升起了戏弄他的心思,笑道:“既然这样,我就把我所穿的一只臭鞋赏给你吧!”说完伸脚递给他。
杜问面不改色,道:“公主之物,怎么会是臭的?”当真把她所穿的一只白靴脱下,拿在手里。
艾斯黛拉有些呆了,不过瞬间就笑道:“好吧!你拿回去吧!这次就赏赐你此物吧!可要好好珍惜。”
杜问笑道:“多谢公主的一番心意。我会好好珍惜的。”
艾斯黛拉本来还为戏弄了他感到开心,可是等杜问笑着走出宫殿之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以公主之尊赏赐他一只穿过的靴子,这不是摆明了送的是定情之物吗?这要传了出去,哪还了得?
她越想越气,不仅没有戏弄成功的喜悦,反而觉得被杜问给调戏了。不由心里暗恨。
其实艾斯黛拉一向以古灵精怪出名,外面的人若是知道此事,多半都会以为杜问是被耍了。可是艾斯黛拉从没送给过人贴身之物,她这么浑身不自在,自觉得是杜问占便宜了。
杜问出了公主宫殿,纳胡拉迎了上来,听杜问说起他这次得到了公主的一只靴子,不由苦笑,道:“伯爵您立了大功,可是公主却这么戏弄你,我一定会在她面前对你美言的。大人放心。”
杜问笑道:“可千万不要如此。我钱财多的是,公主的赏赐我也不在乎。她的贴身之物,倒是十分珍贵呢!”
纳胡拉赔笑道:“大人您能如此想,也算胸怀宽广了。我相信公主早晚会看到您是多么杰出的人物的。”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亲热的互相告别。要不是杜问,纳胡拉早就死了,所以他对杜问十分亲热,虽然不能说出,可是早就把他当做了最信任的朋友。
过了两天,艾斯黛拉又请杜问进宫,笑着对他介绍了两个年轻的贵族。
两人对杜问都十分客气,杜问见他们谈吐不凡,长得也还不错,不由起了好感,不过不知道公主找她来是什么用意。
客气了几句之后,公主果然谈到了正题。她笑道:“这两位都是帝国中年轻一辈有名的策士,而杜伯爵也以聪明著称,不如就比上一场如何?”
杜问一听,难题来了,便想推迟,哪知道还没等说话,一个年轻贵族就道:“这样不好吧!我们两个都是神策院的,这样传出去我们和人斗智,这不是欺负人吗?胜之不武。”
另一个贵族虽然说话十分客气,大赞了杜问一番,可也是一副不屑比斗的意思,大意是说杜问虽然智慧很高,可是他们策士专门研究计谋的,以之所长,和人比试,那没什么趣味。
杜问倒给二人气坏了,笑道:“公主既然有雅兴,如果有好彩头的话,我倒愿意博君一笑。我反正是最后一名,可是二人如果分出胜负,得到公主的礼物,不是很好吗?难道你们不想既让公主开心,又能得到礼物?”
一个贵族道:“如果胜者能得到和公主一起看戏的机会,那我们愿意参加。”
艾斯黛拉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第四章 斗智慧(2)
两个贵族都很高兴,如果能和公主一起看戏,虽然不指望得到公主芳心,可是传了出去,连最刁蛮的公主都能陪伴看戏,那名声可会很响,因此二人都十分高兴,认为第一名非二人莫属,只不过谁是第一罢了。
艾斯黛拉眼珠一转,便吩咐下人搬来了一箱木梳,足有一千多吧。道:“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要倒闭的店家,很是可怜,就把所有的木梳都买来了。你们比谁卖出去的木梳多,谁就赢了。”
一个贵族露出失望的神色,道:“这有什么难的?”
艾斯黛拉笑道:“我还没说完呢!这些木梳一定要卖给释僧。不能贱卖,而且要用智慧,不能使用武力,更不能动用关系。如果谁犯规,我就当戏弄本公主,抄家灭族虽然不能,但是取消贵族头衔,贬为平民。我可说到做到的。”
二个贵族这才露出为难之色,感到困惑不解,甚至愤怒。释僧都是光头,要木梳何用?这不明摆着拿人开涮吗?不过只有这样才有难度,二人也都说不出什么来。
艾斯黛拉又交待道:“以三日为限,届时向我回报成果。千万不要骗我呦,我可会找人看着你们的。”
三日之后,时间到了。
三人都回来交差。
一个贵族很难为情地对公主道:“我只卖了一把。”
艾斯黛拉其实早就知道他们的行踪,不过为了让另外两人知道,还是问道:“怎么卖的?”
那个贵族讲述了历尽的辛苦。他去一个庙中游说释僧应当买把梳子,不仅没有效果,还惨遭释僧的责骂,好在下山途中遇到一个小释僧一边晒太阳,一边使劲挠着头皮。他灵机一动,递上木梳,小释僧用后满心欢喜,于是买下一把。
他语气之中还露出骄傲,似乎若是别人,一把也卖不出去呢!
艾斯黛拉含笑问另一个人,“你卖出多少把?”
那人笑道:“十把。”
艾斯黛拉问:“怎么卖的?”
那人说他去了一座名山古寺,由于山高风大,进香者的头发都被吹乱了,他找到寺院的住持说:“蓬头垢面是对佛的不敬。应在每座庙的香案前放把木梳,供善男信女梳理鬓发。”住持采纳了他的建议。那山有十座庙,于是买下了十把木梳。
公主最后含笑面对杜问,道:“你卖出多少把?”
杜问神情自若,笑道:“运气不错,卖了一千多把。公主的货物我都卖光了。”
两人惊呼不可能,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甚至言语中都建议公主不要相信,他一定作弊的意思。
艾斯黛拉也不理会二人,道:“你怎么卖的?说给二人听听吧!让他们长点见识。”
二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杜问微笑把经过一说。原来他到一个颇具盛名、香火极旺的深山宝刹,朝圣者络绎不绝。他对住持说:“凡来进香参观者,多有一颗虔诚之心,宝刹应有所回赠,以做纪念,保佑其平安吉祥,鼓励其多做善事。我有一批木梳,您的书法超群,可刻上‘积善梳’三个字,便可做赠品。”
住持大喜,立即买下一千多把木梳。
艾斯黛拉含笑对二人道:“怎么样,他说的,你们可信?”
二人听得杜问的说法丝丝入扣,十分合理,都很懊悔早没想到,可是嘴上却不认输,道:“公主的这个测试有漏洞,可以作弊,我们还不能肯定,不如我们三人各人出一道题目,考察智慧,这样就公平了。”
艾斯黛拉原本是想刁难杜问,不过这两个人实在无用,枉费平时的盛名,这会儿又怀疑她的公正,心里气愤,却含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你们的说法吧!你们两个先出题吧!”
两个人可是神策院中很有名的两个策士,没想到竟然败给杜问这么干脆。可不能再丢神策院的脸,看见杜问穿的豪华,一向又以富贵闻名,而且是一个商人,所以认定他不知道人间疾苦,便想出了两道题目。
一个人让人从神策院带来两匹角鹿,两匹角鹿原是母子,不但形状、大小、毛色全都一模一样,让杜问识别究竟哪一匹是母角鹿,哪一匹是子角鹿。
另外一个,送来一根一丈长的大木头,两头的粗细相等,上面没有一点刀斧的痕迹,也看不到任何节疤,要求杜问识别出哪一头靠近树根。
杜问想了一会儿,要人取一些鲜嫩的好草堆在角鹿前面。然后他指着抢着吃草的是子角鹿。那个策士见他猜对了,脸色十分难看。
另外一个题目,杜问回答说:“非常简单,只要把那根木头放在水中,靠近树根的那头会向水中沉。”照着一试,果然一头沉、一头浮,做出鉴别之后,杜问果然又猜对了。
轮到杜问出题,他笑着对公主道:“公主,您可有三间空屋没有?不需要很大。”
这事非常好办,艾斯黛拉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