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师父桃花徒弟- 第12部分

“好，我一定好好学，将来也布个须弥阵那样的厉害阵法，让他们也尝尝苦头！”锦瑟恨不得马上就变为博古通今的阵法大师。

想起什么，锦瑟便将之前在酆都城和魔神祭品的事都给倾离解释了一遍，正说话间，澹台枫推门出来，尚有些虚弱地靠着门，打招呼道：“早啊，师叔！师妹！”

倾离转过头，怔愣片刻后，眼神向锦瑟扫去：“锦！瑟！”

“啊，小锦瑟，你又闯祸了？”澹台枫略有不解。

倾离随手一招，一面水镜落于澹台枫面前：“自己看吧！”

望着镜子里六根胡须的花猫，澹台枫哭笑不得，锦瑟已是笑得前仰后合。

“人家想着好容易和师兄死里逃生，想活跃气氛，庆祝一下嘛……”锦瑟嘟了嘟嘴，走到澹台枫面前，抬起手，便要帮澹台枫擦脸。手将要触到脸颊时，却在倾离掷来的一个清洁术下，澹台枫脸上的墨迹瞬间消失无踪。

锦瑟悻悻然垂下手，又走到倾离身前，撒娇道：“师父，我饿了。”

倾离无奈，刚刚心里的一丝不快一闪即逝，搁下一句：“你们且等下，我这便去买点吃的来。”于是随手化出两个护罩罩住两人，消失了身影。

“你这个坏丫头，看我不在你脸上画上一只乌龟！”倾离一走，澹台枫精神立即活蹦了几分，提起毛笔便扑向锦瑟。两人此刻都没了半分灵力，身体虚弱，比凡人还不如。锦瑟躲在石桌后面绕圈，澹台枫只好绕着石桌追起来，跑了半天，终于抓住机会，将毛笔飞了过去，正中锦瑟鼻尖，于是一个小丑瞬间出炉。

正打闹着，空中白衣一闪，倾离落到小院中，两人立即止了嬉闹，规规矩矩地坐在石桌前，望着倾离，一副乖乖弟子样。

“哇”，好丰盛！”，锦瑟接过倾离递来的食盒，打开一看，四菜一汤，抬头故作怯怯地问道：“师父，你从琼华出来时带钱了吗？这不会是打劫来的吧？”

倾离转过头去，不理锦瑟，澹台枫则忍笑忍得肩膀不停地耸动。

锦瑟拉倾离坐下，夹了一块鸡腿：“师父，别辟谷啦，你长得太瘦，吃个腿长点肉。”又夹起另一只鸡腿到澹台枫碗里：“师兄，你受了伤，多补补。”

三人坐在一起，一顿饭吃得尚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于是乎，倾离做起了保姆，每天给两人采买饭食，吃完后又讲解阵法基础。平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天下来，两人的伤也好了七八分。

这天，倾离带了东西回来，一走进院中，眼前场景一变，好似置身瑶池仙境一般，满池盛开的睡莲，散发着阵阵清香。远处落英缤纷，阳光洒在铺满落叶的小径，温暖而宁静。远处，传来阵阵丝竹声，一群能歌善舞的仙子缓缓走来，裙摆飘荡，若雪浪一般起伏，美轮美奂。

这时，凉亭处一蒙着白纱的曼妙女子举起茶壶，相邀道：“公子，奴家刚泡的清茶，要不要来喝一杯？”

倾离坐下，端起茶一饮而尽，道：“好了，锦瑟，撤阵吧！”

第23章　西苍梧

立即，眼前场景一变，又回到了原本那个破旧的小院。“师父，这是我和师兄一起布的阵，如果沉溺其中，便会耗尽阳寿而死，属于不见血的温和杀阵。师父觉得怎样？”

“不错，进步很快！”倾离很满意，锦瑟和澹台枫天资聪颖，又很刻苦，教起来很是顺手。“你们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今天吃完这顿午饭便可以继续上路了。”

饭后，倾离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锦瑟：“打开看看。”

锦瑟信手一挥，储物戒指中的东西便整齐地落在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哇，师父出手真大方！”锦瑟惊喜地拿起丹药瓶挨个嗅道。

只听倾离淡淡道：“先前是为师疏忽，忘了给你准备历练需要的丹药和法宝，现在便补上罢。”说着，拿起玉瓶挨个解释每种丹药的效用，接着，又拿起一张网状的法宝道：“这是困敌的法宝雷音网，可以随意变化大小，释放雷电，除非修为超过中位仙，否则一旦被罩住便难以挣脱。”最后，又招来一团白色的云道：“这是飞行法宝白云嶂，可以屏蔽外面的神识，隐匿飞行。”

“哇，师父实在太好了！”锦瑟拿起法宝爱不释手，就要习惯性地扑进倾离怀里蹭蹭，却刚挪动脚步便堪堪反应过来，搓了搓手，讪笑道：“谢谢师父！”

这时，澹台枫从屋内出来，见满桌的东西扬眉道：“哇，什么宝贝？”

“都是师父给我们的”，锦瑟献宝一样一个个给澹台枫展示，又将丹药分成了两份，道：“师兄，这些丹药你收下”，又拿出雷音网：“师兄你用这个法宝吧，那个可爱的白云嶂就归我了。”

见两人已收拾妥当，倾离便准备动身：“魔神祭品的事关系重大，我会派你们的师兄林木琛去查，你们去魔界时，便只需要打探到魔尊本人的意思就好。如今仙魔两界和平共处，魔尊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要小心魔界别的势力暗中动手脚。”

“嗯，好的，师叔放心，我和师妹会注意的。”澹台枫保证道。

“一切小心。”倾离说完，便御剑而起，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锦瑟收回目光，道：“师兄，我们这就赶路？”

“当然不是，忘了么，师兄说好带你吃遍天下美食的！”澹台一笑。

“师兄，我们才刚吃完午饭呀……”

“一路吃到魔界嘛……”

“懂我者，师兄也！”

两人一路吃喝，半月后，终于到了西苍梧岭界。传说数千年前，岭颠有一凤凰神鸟栖身于一棵碧树边，一待就是千年，后来神界终于找到了渡劫后走失的小凤凰公主，将其接回神界，西苍梧岭便由此而得名。

西苍梧岭的两位上仙有个规矩，要想喝到忘忧酒，不能御剑，不能使用仙术，只能靠双腿自己走上去，而且酿酒不易，忘忧酒只赐给投缘的人。两人进入西苍梧岭界，立即感觉到，周围灵气浓郁，与琼华众峰不相上下。一路走来，处处鸟语花香，远远望去，半山腰上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岭颠更是直入云海不见。

“师兄，我觉得好像回到了琼华似的，不过这里比琼华要凉不少。”锦瑟望着青山绿水，心中满是欢喜。

“不错，西苍梧岭颠终年冰天雪地，要想登上山巅，须得徒手攀岩冰雪覆盖的陡峭悬崖，因此，这千百年来，喝过忘忧酒的人其实不过寥寥百人。”澹台枫一脸追忆。

“师兄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的！”锦瑟顿了顿，又一脸感触道：“要是有一天我酿的果子酒也能引得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慕名而来的话，那该多好！”

“等你修成上仙，你可以用千年的时间来钻研。传说西苍梧岭的两位上仙也是琢磨了千年，才偶然发现了一种雪峰上的植物，调到酒中，才有了如今赫赫有名的忘忧酒。”澹台枫满是憧憬。

“唔，看来一切都没有一蹴而就的好事……”锦瑟感叹。

两人边欣赏风景边聊着，一日后，终于到达了冰线边缘。往上望去，无数冰棱雪松在月光的清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千里冰雪好似水晶世界一般纯净无暇，美轮美奂，恍若梦境。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冰雪世界呢！”锦瑟欢呼着，拉着澹台枫往冰上跑去，却因为冰上太滑，差点滑倒，被澹台枫拉住。澹台枫灵机一动道：“小锦瑟，你觉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我们练习剑法？”

“哇，好主意，我们一起创一套冰上剑法如何？”锦瑟眨眼。

“心有灵犀也！”

裂天剑气锐利，势不可挡，七星龙渊气势恢宏，雄浑苍茫。因为冰滑，所以剑法便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灵动飞舞，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在冰雪中穿行，洁白的雪花随着剑气盘旋飘零，叮叮当当的剑击声清脆悦耳，剑势起落如行云流水，两人陶醉其间，越练越欢，恍然收剑时，天边已是有些蒙蒙亮了。

“哇，好像要日出了！”锦瑟和澹台枫席地而坐，取出先前买的酒来，边喝酒边欣赏日出。

只见远处天际弥漫着一层轻飘飘的白雾，白雾远处，挂着一片淡淡的、桃红色的云霞。不浓重，也不清淡。忽然，桃红色云霞的正中，出现了一轮金黄色的弦月，然后慢慢变成扁圆形，最后一下跳脱出来，宛如一盏巨大的宫灯，悬挂在东方的天边。天上霞光万道，红云朵朵，下边千里的冰雪顿时被镀上了一层彤色，雪松上倒挂的冰凌也在初生的朝阳里折射出五彩斑斓。

“好美！以前在琼华也看过日出，不过还是第一次在雪峰上看，真有一番不同的感觉！”随手一招，无数雪花纷飞飘落，锦瑟扬起红彤彤的笑脸道：“师兄，来玩雪仗吧！”

打累了，玩够了，便开始做正事吧：爬山！

西苍梧岭之险，名不虚传，在雪岭上走了一个多时辰时，脚下便开始陡峭起来。常常是走了几步便会遇见一处陡峭的冰面，必须以短刀插入冰上方能借力而上。攀爬了两个时辰，当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落在两人身上时，前方终于豁然开朗。两人拔出冰上的剑，借势一跳，终于到达了西苍梧之颠。只见远处视线里，有一处冰晶小院掩映在洁白晶莹的纯净世界里。

“哇，到了！”锦瑟激动万分，拉着澹台枫就往小院跑去。

两人停在小院前，澹台枫朗声道：“琼华弟子澹台枫、锦瑟，拜见两位上仙！”

缓缓，小院门开了，走出一位农家打扮的中年妇人，虽然粗衣粗布，但是一身浩渺仙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妇人张口笑道：“老头子，我说了吧，这两个娃娃玩归玩，爬山却一点也不含糊。”

“嗯，的确不错。”院落中又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也是农家打扮，却依旧清逸出尘。

将锦瑟二人迎进冰屋，妇人含笑道：“你们是为忘忧酒而来的吧？”

“是啊，冰凤上仙，我答应了师兄要陪他来喝一口忘忧酒，不知道上仙能不能也请我尝尝？”锦瑟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小姑娘说话真是直爽，没问题，你们且歇一歇，再帮我一个小忙，我这就准备些下酒菜，晚上请你们喝忘忧酒，如何？”

“好啊，谢谢上仙！不知道能帮您什么忙呢？”

“雪峰东边有一冰潭，潭中种着几株冰莲，有一株估计很快便会绽开，你们便去帮我把莲花中的几颗莲子采来。”说着，冰凤递来七个玉瓶。

接下玉瓶：“好的，我们这就去！”锦瑟起身，说风就是雨。

“不用这么着急的，莲花还得一个时辰才能绽开，你们可以先歇歇。”妇人笑道。

“没关系，我这个师妹精力充沛，一刻也闲不住，我们这便去四处参观下，然后就去采莲子。”澹台枫也站起来，给两位上仙略一颔首，便随锦瑟一起出了小院。

望着两人欢快奔跑的身影，冰凤眼含慈爱：“真是孩子啊，让我想起我们那三个不听话的儿子，最近一百多年都没一个回过家，真是白养了！”说道最后，有些忿忿然。

“夫人，那我们再生一个听话的，如何？”冰凰挑眉道。

“真坏！还有客人呢！”冰凤娇嗔。

“那两个小孩早跑远了，一两个时辰都不会回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另一个。”

“这不逗你玩么，说到他，这么些年来，他尝出的忘忧酒味道却始终未变……”冰凰悠悠道。

“我一定要等到他尝出别的味道来的那一天！”冰凤不服输。

“夫人，那你有得等了……”

第24章　重逢幻觉？

锦瑟二人一路嬉闹，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东边冰潭。远远望去，便见一宽约十丈、高约七八丈的冰瀑。白练倒挂，悬空坠落，激起一片水雾，朦朦胧胧之间，清脆的水流声，好似精灵的歌唱。

正值午后，阳光下变幻为五彩缤纷的冰珠，晶莹而多芒，像一朵朵小小的梅花，微雨似的纷纷落着。瀑布下方的深潭，升起起袅袅白烟，云气蒸腾间，犹如一汪乳白色的轻烟薄云。便在这袅袅雾海之间，一株洁白晶莹的睡莲若隐若现，四周片片荷叶，像撑开的张张绿伞，轻轻浮于水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

可是，当二人的视线落在冰潭边的那个背对着的雪白身影上时，便不自觉停住了脚步。雪衣在层层冰雾中越发地淡雅飘逸，仙资卓然，清雅绝尘。良久，当鼻尖萦绕着幽幽莲香时，倾离缓缓转过身来，望着锦瑟二人，眸中蕴着远山黛水，似西苍梧巅高洁素雅的冰雪，清凉淡然。

而就在他转过身时，他身后睡莲的外层花瓣衬托着莲花花蕾，好似众星捧月般缓缓绽开，顿时暗香袭来，沁人心脾。

见二人盯着自己发呆，倾离轻启薄唇，提醒道：“你们是来采莲子的么？必须趁花完全绽放的那一刻采摘，要是错过时机，莲子变会滚入水中，不能用了。”

两人收起见到倾离的惊讶，连忙御空飞到莲花旁，只等莲花完全绽开，莲子成熟的那一刻。近处看去，莲花花瓣洁白晶莹，凑近了才发现，花瓣里带有丝丝金线，在阳光下隐隐泛着粼粼金光，圣洁典雅。七颗七彩莲子便在此刻缓缓升起，华光璀璨，仙气盎然。

锦瑟和澹台枫忙拿出玉瓶，将七颗莲子一一收入玉瓶之中。当两人落回岸边时，回望四周，却不见了倾离的影子，好像刚刚不过只是云烟画卷中的一场幻梦。

回到冰晶小院，澹台枫将玉瓶递给冰凤，询问道：“上仙，刚刚我们在冰潭旁边看见了我师叔，不知为何一下子又不见了他的影子，您可见过他？”

却是冰凰含笑道：“倾离和我们有个十年之约，每十年的今天便会来此品尝忘忧酒。昨日，他喝了忘忧酒，今日又等着看了冰莲花开。此时花已开过，想必他已下山了吧。我夫人和他还有一个赌约，可惜，这次又是我夫人输了。”

“哇，什么赌约？”锦瑟一听便来了精神。

冰凰却是神秘道：“等晚上喝了忘忧酒再告诉你们。”

夜幕降临，四人围坐在院中冰桌上，三盘小菜，一壶酒，满天星斗，一轮清月。周围冰雪素洁，别有一番风味。

锦瑟澹台枫轻抿一口忘忧酒，入口甘冽，暗然沁香，闭上眼细细品茗后，才慢慢叹息，一股淡雅清香从鼻尖缓缓飘出。

“你们尝到的是什么味道？”冰凤眼中晶亮，隐隐透着一丝好奇。

“咦，每个人尝到的味道都不同吗？”澹台枫好奇道：“我觉得入口时满口留香，清冽甘甜，回味时只觉香甜到了心头，却又甜而不腻，心中满是欢喜，极为舒坦。”

“哦，我尝到的和师兄不同。刚入口时觉得酸甜苦辣百味俱全，后来细细品尝时，便只觉香甜，但是在这香甜中却又隐隐缺少了什么，当想再分辨时，却又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少。”锦瑟轻轻皱眉，思考道。

“你们可知，倾离喝到的是什么味道？”冰凰顿了顿，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下解开疑惑：“他一百多年前刚修得仙身时第一次来喝忘忧酒，喝到的是泉水般的清淡无味，我夫人便和他有了十年之约，赌他下次能喝出别的味来。自此，每十年他来一次西苍梧岭，可每次都喝到的都是相同的味道。这个赌约，我夫人从未赢过。”

“哼，我们的岁月都还长着呢，我且等着下一个十年之约，我就不信，永远都是我输！”冰凤挺了挺胸脯，喝下一口酒，道：“你们可知，有人喝了一口忘忧酒，便痛哭了三天三夜？所谓忘忧酒，其实并非让人喝下就能忘记忧愁，相反，它更能将人心底里埋藏的感情引发出来。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真正的忧愁，岂是一口酒便能驱散的？不过你们两个孩子倒是有意思，看来这些年过得很是开心，因为来我这喝酒的，很少有像你们这样，喝完一杯还保持着澄澈眼神和纯净笑意的。”

“我和师兄在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