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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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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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安,你一个人先待一会,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清安心知他大约是要去云裳那里,抿了抿嘴,点点头,“我没事,要是你结束了没回来,我就先回去,我认识路,放心吧。”

    顾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不知是有意无意,到底只带走了阿大和东西,留下了南北两名小厮。

    随着顾牧的离去,清安平静的心绪也被打乱了,只觉得心头乱糟糟的,对台下发生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顾牧临出去前的眼神,不知怎么,就让她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烦躁起来。

    “……搞什么,真是蓝颜祸水……”

    流云等人只觉得气氛骤然变得压抑沉默,也不敢再说什么,对清安不自觉的嘀咕出声,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忧虑,却也只能假装没有听见。

    倒是小南小北,暗暗对视后,心底却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心想靖安郡主这表现,好像传说中的吃醋啊,这么说,他家公子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哇……

    顾牧绕过了偌大的桃林,避开了所有光亮之处,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掠在空中,脚不沾地,眨眼间就来到了芳怡馆第三层,他连停顿都不曾停顿一下,脚下轻轻一踢,整个人平地而起,轻飘飘地就落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而这座小楼的内间,一道白衣身影正摇摇摆摆地爬起来,不断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

    她的身边,是一条隔断的长绢。

    顾牧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整理好仪容,霜衣改成了一身白色的麻布孝服,头上什么都没戴,只簪了一朵白色小花,素颜朝天,颈中横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却丝毫无损她那士族贵女的优雅从容。

    她清澈的眸底沧桑尽显,面色却十分平静,一种豁出去后的平静。

    顾牧看了她半晌,淡淡地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语调是那样的冷酷,在清安面前从未展现过的无情一面,才是他性格中的主宰,真正的面目。

    所有鹰卫,敬他,更怕他。

    云裳身子微微一颤,她终于弄明白公子心上人的身份,但同时,她的小动作也落入了公子眼中,彻底惹来了公子的厌弃——公子一向眼里不揉沙子,更何况她还一时没忍住嫉妒心,针对公子的心上人出过几次手,公子能容忍她亲手将应家仇人送上绝境,已经是看在她多年效劳的份上,格外宽容了。

    见云裳低头不语,顾牧便知道,云裳果真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派人清理那些贵女对付清安的小手段,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居然也会插手其中,他原先还奇怪云裳早有赴死之心,怎么却不声不响地拖了两年,他对云裳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谁知人家打消赴死之心,居然是为了对付他的安儿,这让他如何能够容忍?

    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顾牧不再多说什么废话,冷冷地道,“看在应大人一生清白忠良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也算是给应家留一线血脉,只是鹰卫的规矩你也清楚,服了这粒‘断前尘’,你就可以走了!”

    说着,伸手扔过去一个小瓷瓶,小瓷瓶里装着一粒药,服了它就能忘记前尘往事,从此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按说鹰卫是至死都不能脱队的,但是也有极个别贡献重大或情况特殊者,在完成指定任务后,便允许服下一粒‘断前尘’,忘却所有前尘,却能保住性命。

    虽然,这些年的生活以及受过的伤,定然会于寿数有碍,但只要有心调养,总能生下一儿半女,养到能够独立生活的时候——顾牧漠然地想到。

    “……多谢公子,应娴走了,盼公子今后心想事成,一生顺遂。”

    纤弱如柳的女子,一身寒凉孝衣,在门后跪扶下来,语带哽咽,宛若一朵凋零落地的白茶花。

第六十二章 拐卖() 
包厢里的清安自顾牧离开后,心里头就没有平静过,十分不安,台上的表演只觉得索然无味,窗外那大声的叫好和鼓掌也只平添几分聒噪,时间点滴流过,她已经有些后悔今日随着顾牧出门了。

    若是不出门,哪里凭空生出这许多心事?

    台上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声如裂帛,穿云透月,诉不尽绵绵心意,包厢里静谧无声,清安的脸在烛光映照下,半边暗雪欺霜,光若凝脂,半边沉默寂寥,神情淡淡。

    众人连一声都不敢出,纵然是流云飞雪这对颇得宠的姐妹,在清安心情烦躁时,也是不敢上前说笑解闷的。

    犹如醍醐灌顶,清安忽然间就明悟了自己的心。

    情窦方初开,回味便是苦涩。

    包厢里的安静一直维持到百花会结束,二楼各个包厢里的人开始陆续离去,顾牧依然不见身影,清安不由得踌躇不定,她到底是在这里等顾牧还是先离开呢?

    等,又是想等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好说的,花了这许多时间,她真的有等的必要吗?

    不等,不等的话,心底总留有三分不甘,两分不舍。

    到底是晴空跟着清安的日子长,清安眉头一动,她便知晓其意,有些事,旁观者永远比当事人更清楚明白。

    “郡主,不若留下小南小北给顾二爷回话,我们先走罢,离开芳怡馆过迟恐为不美。”晴空上前一步道。

    清安心底微一犹豫,还是淡淡地道,“再等等吧。”

    晴空望着清安的脸色,欲言又止,却不敢再劝。

    正在此时,阿大匆匆赶了回来,逆着人流上了包厢。

    “小的给郡主请安,我家公子遇到一件急事,必须要立即处理,吩咐小的和南北先护送郡主回家,等此事毕,公子定登门请罪。”

    云裳虽然是在执行任务,却留了个心眼,干得很不厚道,杀了顾牧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得不立即去启动筹谋多日的布局,否则被对方从账册中觉察到痕迹,这段时间的所有心血都得付诸流水,而参与其中的鹰卫和景帝心腹甚至会有生命之虞。

    顾牧本就一心求着景帝松口成全他和清安,更不敢在这样的大事上出差错,若是给景帝留下个儿女情长的印象,只怕他和清安就更不可能了。

    得知顾牧并不是在云裳那里,清安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但到底,还是松了口气,随即脸上微微一热,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镇定地道,“行,那就听你们二爷的,收拾收拾我们也回去吧。”

    她一松口,大家都放下了心,手脚麻利地将包厢里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飞快地整理好收起来,由阿大领头,南北断后,一行人出了包厢,融进了人流中。

    在她们身后,隔壁包厢里,一名俏婢透过门缝紧张地盯着她们的背影,咽了口吐沫,“郡主,她们离开了。”

    宛若地狱里的恶鬼,长宁郡主那张清丽的脸上布满狰狞可怖的神情,阴狠地道,“她不是整日不知廉耻地缠着顾郎吗?这么想男人,我就让她好好地去伺候男人,天天离不开男人,好好地满足她去!”

    敢和她抢顾郎的都得死,都去死好了!

    那俏婢瘫在门边,两股战战,满脸泪水,满心大祸临头的绝望——不帮郡主,郡主说要把她卖给芳怡馆当最下等的姑娘,她立即就会死得很惨,而帮了郡主,她还是逃不过一死,绑架拐卖靖安郡主,这绝对不是之前那些没证据不了了之的事件可比的,连郡主都未必能保住命,她一个听命的小喽啰,更不可能死里逃生,郡主这是疯了,疯了!

    郡主居然异想天开地打算绑架靖安郡主,将她塞进媚语楼的回南队伍中,这,这怎么可能成功?

    清安可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天天以为自己会被害,京城里活跃的千金闺秀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害怕出事就不出门了。

    芳怡馆办百花会多年,早有经验,出门时客人们走的并不是一道大门,寻常客人便从正门出,而身份更高更重要更特殊的客人,都分流到北门,一方面区分了尊卑之别,另一方面也有减缓正门压力,减少出现事故的可能。

    但减少,不代表没有!

    清安越是往外走,越是感觉心跳加快,心头生出无数慌乱的情绪,从北门跨出去的刹那,突然涌上来一波三十多个人高马壮的汉子,清安一行猝不及防,当场便被冲成三段,当中只剩下清安和扶着她的飞雪。

    前面的阿大顿觉不妙,转身就要冲回清安身边,却被四五个人有意无意地阻拦推挤,他当下也顾不上遮掩身手,挥掌拍了出去,一下子扫翻了三个大汉,口吐鲜血地委顿在地!

    “杀人啦,杀人啦——”也不知是谁一声大喊,现场顿时乱了!

    阿大反应够快,南北小厮以及清安身边的晴空等人反应也不慢,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手还是太少了,对方虽然没有高手,却人多势众,又是以有心算无心,纵使阿大等人身手了得,打倒所有人也需要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看到,高大彪悍的人墙缝隙中一道淡蓝的身影软软倒下,阿大等人更加焦急。

    说时迟那时快,两侧的墙头上刷刷地射出了数十把柳叶飞刀,眨眼地上便躺了一片,三十多个汉子一个都没逃掉,然而,倒地的人墙中,并未看到那道蓝色的身影,地上只剩下一截淡蓝色的胡服衣袖。

    清安不见了!

    ……

    清安再次清醒过来时,是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她斜躺在车榻上,双手被缚在身后,一身锦缎但材质一般的衣服,马车里除了她,还有另一名远山眉狐狸眼腰如杨柳的女子。

    见到清安醒来,她凑近前笑道,“哟,妹妹醒啦?”

    清安确定自己不认识她,既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眼下的处境,也不知该不该开口。

    那女子似乎是误会了清安的沉默,絮叨地劝道,“妹妹放心,我们也不算是坏人,我们是江南媚语楼的,虽说你家嫡姐将你卖给了我们,明说了要你当最下等的娼,不过就凭你这条件,咱们妈妈怎么舍得糟蹋这样的好苗子?反正到了媚语楼,就是我们的地盘,你嫡姐再狠毒,手也伸不到南方去,我估摸妈妈定然会将你好生调教,养在书寓里,将来送给达官贵人做妾,你要是个有本事的,想翻身也不是没有机会。你想想,你一个庶女,在那种嫡母嫡姐的手里,最好的结果也莫过于此了,万一你嫡母一个狠心,将你嫁给那等吃喝嫖赌的无赖或者有钱变态的老头,岂不比现在处境更加凄惨?”

    清安的心随着这一番话沉到了谷底。

    嫡姐?媚语楼?发卖?

    这女子虽然话多,却条理清晰,清安很容易便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弄明白后,她倒没有过分慌张沮丧,只是觉得不解,到底是谁跟她有深仇大恨,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害她!

    而这个人,似乎知道她的身份和背景,所以不惜利用这次百花会,将她弄到南方去,天高皇帝远,她的靠山再硬,只要拖一段时间,她整个人生就毁了!

    说到底,她已经被卖入了青楼,在青楼里滚一遭,就算她完好无损地被救了出来,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大秦对女子再宽容,也没宽容到这个地步。

    “姐姐,您是?”清安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遇到事情只会哭,她自己明白自己的优势,想要脱困并不困难!

    那女子见清安居然愿意开口,颇觉意外,多少刚入门的女子,无论性情是懦弱还是刚烈,无一例外,不是哭闹就是寻死,拼命折腾的不知凡几,如清安这般冷静的她从未见过,倒枉费了妈妈怕她寻死觅活,特意把最能言善辩的自己调来跟她乘一辆车的心意。

    “我是媚语楼的芳若,今次百花会挣了第一等,总算能进知府家的门了,没白跑一趟。”芳若的语气中颇有几分自豪,“凭妹妹的容貌气质,便是什么都不会,也是天生的第一等花魁,待妈妈调教一阵子,最次也能嫁入盐商家,咱们这些姐妹们拼命努力的最终目标,可不就是从良么,妹妹只看着姐姐,便知道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若不提这芳若句句暗示她乖巧听话,清安倒觉得这女子着实是个妙人,风尘里也有奇特女子,只是她如今却没有太多时间和心力去旁顾无关之事,她微笑道,“芳若姐姐放心,我自然是不会寻死的,只是不知能不能见你口中的妈妈一面?”

    芳若淡淡的远山眉扬起,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你想做什么?”

    清安莞尔一笑,道,“我想和妈妈谈谈,你们只怕不晓得,你们惹上天大麻烦了。”

    芳若一愣,她们楼里也不是没经手过官宦小姐,气质当然比小门小户的出众,单说她自己,就是千金小姐出身,只是像眼前这女子这般淡定平和、坦荡自信的,却当真光耀夺目,气势不凡,这样的气势,普通官宦人家还真养不出来,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清安知道她半信半疑,却也不欲和她多说什么,只道,“我这身衣服,是被人换了的,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嫡母嫡姐手中的庶女,而是侯府之主,你们妈妈若是不想媚语楼出事,还是来见见我吧,媚语楼就算在江南势大,在我以及我的家人眼中,也不算什么。”

第六十三章 马车() 
清安那泰然自若的神态镇住了芳若,她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已经不敢因为清安年纪小便小觑,别说京城是天子脚下,卧虎藏龙,能者辈出,便是南华之地,年幼而盛名的天才也不知多少,大盐商刘家的家主可不就是一位二十不到的小姐么?眼前这十五六的小姑娘是侯府之主,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那行,姐……奴家便替你传达一声,至于妈妈愿不愿意见你,奴家却打不了包票。”芳若笑道。

    清安微一勾唇,面上依然清冷高洁,完全看不出她正口吐威胁的话,“能经营得起媚语楼这么大地盘的妈妈,想必知道什么叫趋利避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芳若虽说不是什么见识浅薄的女子,也有点被吓住,她随口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看着清安,自己下了马车,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整个车队近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好在芳若地位甚高,她的马车距离妈妈媚娘的马车不过隔着十来辆,走过去不过半刻不到。

    “你是说,她自称侯府之主?”

    队伍顶前面的宽敞马车中,媚语楼的妈妈媚娘脸色一变。

    芳若额上香汗点点,娇媚地拍着胸口,神色间带着点后怕,“是啊,妈妈,女儿也是个有眼力的,真看不出她有半点说谎的迹象,那周身的气势,那容貌肌肤谈吐,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只怪她之前是昏迷的,咱们只看到一副好相貌,她这一睁眼,哎哟,可把女儿吓了一跳,那眼神凌厉得不得了,好似能把女儿剖成两半,女儿琢磨着,这哪是什么受嫡姐欺凌的小庶女?咱们别是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是非中罢?”

    媚娘沉默了半晌,才道,“——京城中,的确有一位年仅十五的侯府之主,更是咱们惹不起的。”

    芳若好奇地问道,“谁?”

    媚娘言简意赅地道,“战神定国侯府!如今的主人靖安郡主,年仅十五,是皇上和太后的心尖子!”

    芳若的芙蓉面上颜色顿时煞白!

    媚娘那双清灵依旧的眼眸闪烁不定,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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