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当着满朝文武重臣大声嚷嚷。想到黄仁善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号,那张错愕的马脸说有滑稽就有多滑稽。
见她笑的如此开心,受感染的阿真嘴角也高高地翘起,摇头叹笑,“这个贝妮,真是太皮了。”
“没错,阁部里的那些大臣经常被她捉弄了。”想到贝妮的所作所为,盈盈也是不由摇了摇头。
“这个贝妮……”叹息的阿真哑然失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拿这个鬼精的丫头怎么办才好了。
“你别瞎*心了,反正大臣们都不在意,疼她的紧。”挪下他大腿,盈盈便朝从门口走进来的宫女手中接过膳盅,小心亦亦搁在桌上唤道:“老公,过来喝汤。”
自那盅汤端进房内,芳香顿时弥漫在巨大的房内,哗啦啦口水不停流淌的阿真早凑身过去了,无邀请自掀开盅盖,顿时口水更是倾泻了一地。
“老婆,这是怎么?这么香呀?”
“天山雪蛤炖千年灵芝,怎么样,香吧?”这可是王医专门为他调配的一道大补汤耶。
听闻是圣品,可谓刻不容缓,屁股还未坐定,手里的汤匙便伸进盅里勺起一匙,咕噜喝进肚子里。
仅只一口,他就忍不住赞扬:“哇,太好喝了。”
“嗯。”开心的盈盈站坐在他旁边,眉开眼笑催促道:“好喝那就趁热喝。”
“好。”挥舞不停的手立即紧捏着汤匙,一口一口地把那极品仙汤勺进大嘴里。
“老婆,你也喝呀。”见她不动的阿真心满意足地把勺汤的汤匙送到她嘴边。
含笑的盈盈摇头道:“你快喝吧,我不能喝如此补的东西。”一双小手还轻轻抚摸着日渐高隆的肚子。
见她脸上荡漾着一种初为人母的骄傲,心里柔情爆炸的阿真把汤匙塞到她手中,“你喂我。”
“老公……”一声娇嗔轻轻燃起,看着眼前这张俊英,盈盈心里荡漾着柔情蜜意,“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羞不羞。”
等待她喂养的阿真脸皮超级厚,裂着迷死人的笑,无所谓说道:“这里就咱们两夫妻,要羞也是关起来羞,怕什么。”
“你哦……”无奈的盈盈,轻轻点着他英挺的鼻尖,轻声叹息地一口一口喂着这个没手的男人喝汤。
夜深人静的皇宫里,灯火渐熄的王殿内,两道俊倩的身影彼此相偎,无声中守候着彼此的温柔。夜风轻轻拂拭过窗棂上的锦丝,空中里流动着似水般的情,像一壶醉人的醇酒,荡漾着甜蜜的爱,迷蒙了两颗止不住靠近的心……
大理西边。
李朝的两位兄弟撕杀的惨裂,隔水而立的两处军寨处在紧张的对持之中,几日来长枪隔着宽阔的红河对抡着,暴射的利箭如雨一般,不断流失的生命差点把宽阔的红河填满了。
自送离了杨扬,在众老婆担心与不舍的目送下,阿真只带着李能武一人,向大理奔驰而来。越过错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跨渡过逻些的雅鲁藏布江,在墨脱大草原下那蓝的如倒悬的海中策马奔腾,最后兰溪郡的奇木怪石迎来他们的身影。
抵达大理城时,连续奔波数日未停的阿真终于驻脚了,大刺刺闯进贝妮的老家,在大厅内看到达尔巴正在与一群穿着官服的人不知在讲些什么。先说先赢的他大步跨进去后立即大喊:“老爹,我来看你了。好了,你还健在,就这样了。”着急赶路的阿真还未等这一干人回过神来,随即又大步跨出,向门外溜。
正在与大群官员讨论事遗的达尔巴突然听见他的大喊,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他要溜了。这哪里能行,可谓刻不容疑,虎步大奔,飞速之间就把跨出门槛的衣摆紧拽在大掌之中。
“大王,留步。”
“留步?”被抓住的阿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腿,很弱智的问道:“老爹,要留哪一步?”他有两步,是留前一步还是后一步啊?连个准确点的话都没有,让听的人不明不白,一头雾水。
达尔巴见他竟真的询问要留那一步,肿大的额门滑下一颗冷汗,如不是亲眼见识到他那超群的智慧,他绝对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弱智的。
听到达尔巴叫唤大王,认识阿真和不认识阿真的所有官员皆恭敬站了起来,齐身跪拜,高嚷参喊:“臣下磕见大王,大王万福千寿。”
听到这些高喊,阿真知道自己一时赶不了路了,白眼一翻挥手喊道:“全都起来吧。”
“谢大王。”
“嗯。”如回到自己家里,轻松自在的他负手走到主位,转身一屁股坐下,好奇问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达尔巴见他终于发问了,欣喜不已回禀:“大王,刚才臣下们正在讨论李朝之事。”
“怎么?老三败了吗?”
“老三?”木愣的达尔巴不知老三是谁,与诸臣面面相觑,一脑子雾水。
见他们不明所以,阿真没等婢女把茶水搁在桌上,就伸手去接,咕噜喝了一口才说道:“就是李隆那二愣,他排行第三所以叫老三。”
“原来如此。”帆然醒悟的达尔巴大力摇头道:“老三还没败,正与老七相持于红河,但是已快弹尽粮绝了。”学他唤老三老七,怎么样也跟着痞了一回。
听闻老三快弹尽粮绝了,阿真挑起浓眉讶问:“才多久,就成这地步了?”
听到这声不以为然的话,达尔巴连连摇头说道:“老三连连失利,匆忙逃退,无法顾极粮草、械器,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他是战神,可是不是每人都像他一样。
“好吧,算老三有理。”站起来朝前面一干臣子问道:“老三来借粮了是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把这一干人齐聚在一块,要嘛就是借兵,要嘛就是借粮,唯有这两件大事,再无其它。
听他未卜先知的话,达尔巴连连点头,充满期待说道:“大王曾给老三放过话,说可以帮他平定内乱,早在话放出去时,老三就频频派人来询问,不知大王是否要出兵帮助老三?”沙场啊,是他们这些武将的终身墓穴呀。
“不忙,你们好好呆着,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老三都要撞墙了,他还说不忙,达尔巴老脸一忧,很是谗媚地欺身小声说道:“大王,出兵吧。”
见他这谗媚样,阿真目无尊长地搂过他宽厚的肩,挑眉说道:“咱们不出,等这两哥们打的两败俱伤,咱们再来收拾他们。”
听到这阴险之极的话,达尔巴更加兴奋了,咕噜的老眼大睁,期待问道:“大王,你是不是想要李朝?”
“没错,我一定要李朝。”
“太好了。”惊喜的达尔巴心头大振,赶紧说服道:“大王既然想要李朝,那这时出兵刚好,我们假装是要去援老三,可等大军进入其军寨便猛然突杀,一瞬间就可以把老三灭了。然后我们长躯直入,渡过红河。老七兵将连连战争,已是筋皮力尽,而我吐蕃虎兵士气正锐,不出十日,李朝便唾手可得。”
听他这番言谈,阿真不可思议地看着达尔巴那张兴奋的老脸,高兴赞道:“老爹,没想到你也懂的假道灭虢呀。”
被赞的很不好意思的达尔巴黑脸抹过一丝绯红,咳了咳道:“全是向大王学的。”自边境见他用鬼如神,深知自己一根筋的他,痛下决心,度日如年地与书籍为伍,这计谋是贝妮从王廷给他捎回来的一部兵书里所写的。
见老爹这么不好意思。夸赞完的阿真轻声问道:“我们这样是可以得了李朝,那李朝的百姓不服怎么办,兵将们对我们怀恨怎么办,我们要损多少粮食,要损多少兵将,我们要用多少年才能令李朝真心臣服呢?这些你算过没有?”
“这……”他哪里会想那么多。达尔巴一时结舌了。
见到他应不出来,搂着他的阿真拍了拍他的臂笑道:“答不出来了吧,所以还得按我的计划来。”
“不知大王的计划是……”
“这些你别问,反正我保证让你有仗打,这总可以了吧。”
不明白这些麻烦事的达尔巴听他保证有仗打,兴奋的连连点头,“谢大王。”这才是他的好女婿嘛,每天晚上睡不找觉,他就等着到李朝的升龙去放一把火,他也很不容易呀。
见到这个木头老爹兴奋成这模样,阿真裂开嘴,巡视着厅内的这一干臣子,开口说道:“大家就当没有李朝这回事,各司各职,把地方上的事处理妥了就行。”
“是。”众臣躬身应和,虽然不知道大王要做什么,但却也不敢多问。
“回吧。”
随着他的话落,一大干臣子齐跪在地,磕头喊道:“臣下告退,大王万福千寿。”
“又不是王八还千寿呢?”打量着这一干臣子,他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感觉这些人在骂他。
见所有人都走了,达尔巴收回恭敬,大掌狠拍阿真的肩高兴嚷道:“好女婿,你怎么突然来了。”
被拍的差点吐血的阿真眼白一现,“当然要突然,我一向都是不动则矣,动则如闪电。”
“兵家大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赞成的达尔巴狠掌连连出招,大赞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达尔巴的好女婿。”
差点吐血的阿真感觉自己要得内伤了,惊恐与他拉出一大步,咕哝喃道:“以前还不知道是谁死活都不承认,现在开口闭口都是好女婿,真是他妈的太阴险了。”
听见他很大声的自语,达尔巴一张老脸红白交错,狠瞪着眼前这位好女婿,大有把他碎尸万段之举。
见这木头老爹用那么大的牛眼瞪着他,害怕再遭魔掌的阿真嚷道:“我赶了好些天的路,你你叫人给我弄些水,我要沐浴。”
听他说要沐浴,达尔巴也很大声的喃喃自语,“这么大个爷们,要沐浴脱光了往河里一跳就完了,还要弄的和娘门一样,都成什么事了。”
见他如此大声自语,一时之间阿真的脸上也红白交错,提喉大吼:“达尔巴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惊恐的达尔巴邀请道:“大王,里边请。”虽然是老丈人,可是女婿是大王。这头还真是不能不缩,不缩会怎么样?哼哼……不让你上战场,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第340章 《大理亲王府》
当连续几日的奔波,汗流浃背,满身风尘之人遇见清澈温暖的浴水,那会是怎么样子?
不用说,肯定是连内裤都还来不及脱就卟通一声如海里小蛟龙,深深潜进水里。
躺在宽大的浴桶内,嘴里哼着*歌,一只大脚搁在浴桶檐边,两只大掌拿着毛巾上搓搓,下洗洗,相亲相爱大家一起来洗彭彭。
被赶出来的婢女静默地恭站在厢门外等候着。
又是一大段时间过去,当阿真把自己的一层皮搓的是焕然一新后,才如快乐的小小鸟一样离开那原是清澈可现在却被他弄黑的那一桶浴盆。
精神爽朗,容光焕发的他只着单溥的亵衣,把紧掩的厢门打开唤道:“进来。”
“是。”终于等完这位大爷洗完了,昏昏欲睡的两位婢女谦卑地轻步走进房内,为这位尊贵的人儿整装打理起来。
静坐在镜前让婢女打理头发的阿真,无聊中从镜子里面看见一颗小小的头颅,这一颗小头颅小的可爱,倚在门畔边小心亦亦地向房内眺望,好奇的眼珠子咕噜不停转动,如此惧怕,又好奇万分的表情,简直就让人发嚎。但是这颗鬼灵的小头颅的主人,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偷窥已暴露了。
见到这颗有趣的小头颅,看着镜子的阿真高撂起嘴角,有意思地大喝:“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给本座现形。”
好奇不已的贝琪,伸长脖颈偷窥着那个背对她的大王,以为没被发现的她,蓦然听到这句大喝,一时之间愣怔了,怯生生的她一时之间不知该逃还是该进。
大喝现形的阿真从镜里观看这张怯怯的小脸,愉快地转过身,撂起满嘴的笑意,对这个傻愣在门边的小女孩再喝:“说,到底是何方妖孽?”
蓦地见他转过身,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贝琪惊呆了,看着眼前这位俊逸大王,一时之间脸上冒出两朵红晕,怯生生问道:“你……你是三姐夫?”
“三姐夫?”听到这声怯唤,高撂起嘴角的阿真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只见她头上绑着两条小牛辩,圆圆的脸蛋很是可爱,点头回道:“没错,我就是你的三姐夫,丫头,你排行老几?”
听他应是,开心不已的贝琪大胆地跨进厢房,小心亦亦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是贝琪。”
“原来是老四。”
在他了然之时,给他束上发带,戴上小巧的银冠后,两名婢女功成身退抚身说道:“大王,好了。”
“嗯。”站起身时,一只大掌搁在只及他胸口的小丫头脑袋上,轻揉问道:“丫头,你单独跑到这里来,难道不怕老爹吗?”
“怕……”噤噤的贝琪当然害怕了,可是她就是很好奇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大王,外加她的三姐夫长的什么样子。
听她这害怕话语,阿真哈哈大笑,伏下身看着这个小丫头问道:“有多害怕?”
“很……很怕。”她都不敢在阿爸面前说话,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三姐才不怕。
“有没有这么怕呀?”见她这模快哭出来的模样,挑起眉的阿真教导道:“不要害怕,下次他要吼人时,你就提起勇气,飞奔上前,用力踹他一脚,然后等他愣的还没吼出声时,就赶紧跑,久而久之,你就不会害怕了。”
听闻如此阴险大逆不道的话,惧怕的贝琪轻喘了一口气,大张着嘴巴连连摇头,想到她阿爸那双巨掌,这一巴掌下去,她的小命就要丢了。
“哈哈哈……”阴险教导的阿真见她这副怯惧的样子,心情非常的好,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别害怕,咱们去吃饭去。”
见他跨出门了,怯生生的小脸一忧,小跑跟在他身后,小小声问道:“三……姐夫,你能不能帮帮贝琪。”
出门刚走没几步,听见这句可怜兮兮的求助声,阿真狐疑里驻了脚步,转身看着眼前这张很可怜的小脸,挑了挑眉毛疑问:“丫头,你有什么困难事吗?”
“就是……就是……”噤噤站在他前面的贝琪轻咬着嘴唇,眼里含着两汪眼泪,像是看见一根救命稻草般,紧拽着他的衣袖,皱着张小脸哭泣嚷道:“三姐夫,你能不能帮我向阿爸求求情,不要让他把我嫁给总兵大人的儿郎。”
听这句哭嚷,双眉一拧,喃喃叨念:“总兵?”
见他疑惑叨念,点头如蒜的贝琪哭说道:“就是云南总兵。”
恍然大悟出的阿真想起这么一号人物,确定问道:“是不是那个禁都总袁聪?”他吐蕃只有设四名禁都总,大理也就这么一位,想应该就是他了,可是这个禁都总可是一方护都的顶头上司,与总兵相差了近三级,在老爹这位大王眼里,总兵算个屁啊。
见他知道了,贝琪连连点头,“就是他,三姐夫你帮帮我吧。”
明了的阿真看着眼前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好奇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禁都总的儿子吗?”
一颗小脑袋轻轻摇着,“我没见过他。”
“原来如此。”揉了揉这颗可怜兮兮的小头颅,伏身问道:“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讲到喜欢的人,贝琪的双腮染过两片云晕,羞怯怯蚊语道:“就……就是,那个……那个段……段爷。”
听她不明不白的话,阿真白眼一翻,轻拍了拍她的肩问道:“别害怕,三姐夫不是外人,你喜欢谁大声说出来,我帮你搓合。”
“谢谢三姐夫。”讲到喜爱的人,贝琪依然娇羞不已,抬起眼眸轻轻睇视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颅,羞煞莫名念叨:“就是……就是征西将军……段……段台。”
听到段台这个名字,他立即想起游骑左参统段苔,这两人名字发音全都是一样,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怕她弄错地再问道:“你确定是征西将军段台,而不是游骑左参统段苔?”
一颗很坚定的小头颅万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