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霸道之刃的黑影如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踩风向前飞疾而去。
昂然硕长的白影持着温文之剑,反手一挥,那柄三尺青锋犹如识得主人一般,乖巧地任他折弄,在他手上变幻出无数招式。
倏地,白影手中不停变幻的剑一定,紧护着主人于胸前,险险挡下那雷霆万钧,霸道之极的虎刀。
脚踩万花,雷霆一击的李能武见虎刀被挡,大搓的火化立即跳跃在眸前。一张幽黑的脸顿时更冷了,咬着牙的他在相持之时,猝然改变招式,凶狠拖拉着自己的手中的大钢刀,令大搓的火花滋滋不停跳跃。
“锵……,嚓嚓嚓……”寂静的园内,响起一阵非常刺耳的撞击拖拉声,这阵声音听的远观的所有人头皮发麻,牙齿发浮。
提剑护胸的锦采烨见他如此之狠,大量的火花轻灼到脸上,感受到利剑被这柄袭来的大刀拉的已缺口,眼一眯的飞快使劲于剑锋上,向前一顶,自己飞速后退一大步,心里刹异非常,感觉这招式亦常的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被内力顶退的李能武心里也刹异非常,姓锦有果然有点能耐。
“吃我一招。”一声叱喝,锦采烨可谓声落人至,快如闪电的剑气直*而近。
白色的身影跃于半空不停旋转,利剑带着他的身体如龙卷风一样,极快之中就到了。
见到此招的李能老脸木愣,眉头深皱念叨,“飞龙卷云?”
知道此招厉害的他不敢大意,试探中用他的大钢刀顶住狂卷而至的剑指,刚顶住后他立即双腿下跪从地上的空档滑溜过去,身体还未定稳下,刻不容缓之际飞快向侧一偏。
不认为他能躲过的锦采烨见剑被挡,停留于半空的身影轻凝从地上滑过的黑影,手腕一拧,利剑如有眼一般,随即转向后下,直击躲避过剑锋的身影。
滑溜急闪的李能武骇然抽了口气,愣看着就在身边的那柄剑身,如果微微迟疑,那他现在已身首异处了,无法相信的他喃喃低念:“飞龙摆尾。”,这不就是他的剑招吗?此招是飞龙卷云的后续招术。飞龙卷云一出,极难逃离,向上逃之人,立即就会遭受到飞龙探月,向下逃的人也就是他刚刚遭受到的飞龙摆尾。可……,这世上除了他外,竟然还有人懂的?
见他竟然躲过这一招,锦采烨脸上也木愣了,回想到他刚才的雷霆一击,然后大刀拖拉,一时之间不由的也惊骇,无法相信念道:“断刃诀。”没错,刚才他使用的就是刀谱上的断刃诀。可是他怎么懂的?
打量着远处愣怔的两人,连阿真都看出不对劲,因为他认识李能武的招式,刚才锦采烨使用的那一招旋转,他有见李能武用过,不管是姿势,还是停留空中与地面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杨扬惊呼朝前唤道:“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
不管是避招,还是出招的两人皆保持姿势面觑着对方,直到听到杨扬这声叫唤才回过神来。
蓦然站起的两人像是没有见过对方似的,不由自住相互再凝了一眼,才沉默的收回刀剑,向大厅门口走来。
一同被唤回神的阿真见杨扬这副表情,惑疑问道:“杨扬,怎么呢?”
无法相信的杨扬看着返回的这两个男人,张大嘴巴指着他们喃道:“你们是师兄弟。”
听闻这话,刚返回的两人不可置信跳了起来,“什么?”
“你们全都是飘虚子的徒儿。”难怪在小木屋时她就觉的锦采烨的话很熟悉,原来她曾听人讲起李能武的身世,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听到这两人是师兄弟,本以为是巧合的阿真顿时好奇不已了,指着锦采烨问道:“你母亲也是病死的?”
早怔的锦采烨无法消化这个消思,愣愣点了点头。
“为你母亲医病的是不是一个道士?”
愣愣的头颅依然点了点。
见他连连点头,阿真兴奋不已,大声问道:“你母样死后,这个道士是不是交给你一本武籍,说练练可以强身健体?”
“你……”锦采烨感觉自己很迷茫,傻傻相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嘞个去,咋舌的阿真见到是真的,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能武和锦采烨,老金的武侠小说重现了,真是见鬼。
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有师兄弟的李能武愣看着一旁的锦采烨,师父他老人家玩的太大了吧?
傻愣愣的锦采烨很快就把凌乱的思绪理好,合上嘴巴,他朝旁边的李能武问道:“你与我的经历一样吗?”
“没错,师父给了我一本武籍,一本医经,一本毒医。”看着他的李能武恢复冷默,只是现在他的冷默少了那一份煞气。
听他应是,喃喃自语的锦采烨念道:“他同样给我一本武籍,可是另两本却不是医经和毒经,是两本燕国大文豪鲁轼子所著的诗经与易经。”
精彩,精彩……
刺激,刺激……
听的惊喜连连的贝妮指着他们问道:“那你们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啊?”
她这一问,顿时令李能武和锦采烨尴尬无比,不知该说什么地相觑了一眼,皆默然了。
阿真见他们两人如此尴尬,分不出谁大,想出个办法朝锦采烨问道:“李能武二十三岁,你呢?”
他这一问所有人皆大翻白眼,天下人都知道这位曾任大周河督,后任骠骑大将军的锦采烨二十二岁,他这位吐蕃大王就这么白痴吗?而且他不是有派人去细探查过吗?
“二十二岁。”锦采烨很老实。
“好。”明知故问的阿真一拍定案说道:“李能武较大,所以是师兄,没得抗议。”
“呃!”木讷的锦采烨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容他推脱,唯有轻轻点了点头。
见阴谋得逞,阿真认认真真,细细慢慢,从脚到头打量着锦采烨,直把他连内裤是穿什么颜完的都寻搜过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堪称谦谦君子。”
被如此细量的锦采烨早浑身不对劲了,现又听闻这位昔日骂他阉人的大王赞颂,一时之间不知所云。
反倒是杨扬听到这声赞赏,小脸樱粉,心里欢喜的紧,好像在夸她夫君一般。
赞完后,阿真如是说道:“大周已不会再用你,纵然你回乡归田,街坊邻居也不会对你友好,甚至还会以你为仇。”
知道自己处境的锦采烨默然不语,他能有今天,还不是眼前位大爷给的。
见他不吭声,阿真轻轻拍了拍他苍凉的臂膀,“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早在很久以就思索不出道路的锦采烨一愣,他已被天下人遗弃了,还有路走吗?“愿闻其详。”
“我与你签约五年,也给你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里你要唯吐蕃以已任,抛弃你那愚臣不侍二主的想法,五年过后,我让你自由选择,看是要呆在我吐蕃或是回大周,都随你。”
“这……”锦采烨摇了摇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吐蕃大王的心意,锦某心领了。”
知道他会拒绝,不是很所谓的阿真耸了耸肩,轻笑看着他念道:“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你应该知道。”
饱含诗书的锦采烨当知道其中意思,摇头深叹了口气答道:“此乃常理,我当然知道。”
“嗯。”点点头后,他继续说道:“你虽满腹经纶,满腔报国热血,但三军将士却极度憎厌于你,周皇更是不会启用你。如回大周,进你无法入朝为官,退则更难安其身,可谓举步为艰,四海难容。这些想必你也应该都知道。”
天下如此之大,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容身之所,锦采烨哑然摇头叹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进退维谷。”
“十年寒窗,呕心沥血,上无法光耀门楣,下不能荀食寝安,偿若再遭奸臣落石,官吏迫陷。难道你真的以身饲主,含恨归终吗?死后葬于乱冈,世代受人唾沫,一脉单传的你如何去面对你锦家的列祖列宗?”
听他如此犀利言词,锦采烨默然无语,挫败之极,垂头丧气。
见他心房崩溃了,狡滑的阿真轻拍了拍他的肩劝道:“天下间能救你的唯有我,以你的才华不该就此埋没,人这一生中肯定会经历过失败,也必然要承受得起失败。但是绝对不能被失败击倒。”说到这里,给他非常肯定地赞颂:“你有治世经纶,但却遇不到伯乐,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以五年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让天下百姓释然你,让周皇肯定你。五年后,我敢肯定周皇必定来拉笼你,如你毅然离去,我绝不会强留。到那时你必定受重用,必定门楣高耀,也必定受人敬仰。”怎么样,这个糖衣炸弹够大吧。
被礼教死死困绑的锦采烨心动了。拒绝?结局已很明然。接受?还有一线生机。为吐蕃卖命五年,让世人看清他的能力。到那时他必定能得皇上重用,重回朝纲安得天下,列祖列宗天上有知必然也会理解,毕竟他现在已四海难容,无处藏身。
想通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真肯定再问:“五年后,你肯放我离去?”
“没错。”点头含笑的阿真眼里虽然满是笑意,可是心里却在偷笑。如五年后大周亡了呢?他又该去哪里?
听他如此坚定的话,锦采烨不疑有他,立即跪地磕头拜道:“参见大王。”
贝妮见他屈服了,轻抬眼眸称赞看着身边的男人,好像在说:“郎君你那张嘴巴,真是人见人死,兽见兽亡,竟然连这么个木头脑袋都说服了,臣妾好佩服你喔。”
看着贝妮水汪的眼眸,阿真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才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是家奴,在外面之时叫我少爷,宫里时则叫大王。”
“是。”
“起来吧。”
“谢少爷。”
果然是个好臣子,立场一对,阿真对他万分满意,“后天杨扬要回大周,你护送她回去。返回之时,不必到王廷,直接到大理找我。”
“是。”
“记住,绝对不能委屈了杨扬,一定要保她安然无恙,知道吗。”
“纵然奴才身绝,化为鬼魅也必保柳小姐安然无恙。”
“嗯。”果然听话,满意的阿真嘴角吮笑,朝李能武比划道:“能武,到芊芸房里把我的佩剑给他,然后你带他到刑部,要刑部把这些年积压的钦犯人头全提过来,再叫少云、飞虎六位队长、天火的正副头领、和兀鹰七位队长,到这里等我。”
“是。”
“退下吧。”
“奴才告退。”不知礼节的李能武见他又跪下了,猛翻了个白眼。吐蕃和大周的礼数不一样,看来他得教教他才行。
第336章 《王廷计划》
愉快打量着那道离去硕长身影,阿真嘴角高高撂了起来。吐蕃须要人才,大量的人才,这个锦采烨不必说,绝对是个人才,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杨扬望着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心里突然默然地空虚了,他能有个归宿,她替他开心,可是她回大周后,她还能再见到他吗?如能再见,到时的他又是什么样子,而她是否已为人妻了呢?
愉快的阿真便一手牵着一个,一手搂着一个,心情很好的转身回到厅内。
高高翘起的二朗腿轻晃了晃,很是悠哉地吮着茶,心里等待那个好奇的人问话。
果然——在他刚喝完一口茶,坐不住的贝妮凑到他身边,睁着明亮的大眼问道:“郎君,你什么时候要去李朝?”
“与杨扬同时启程。”他早打算好了,故意睇眼看着眼前这张小脸,轻笑引诱道:“要不要一起去呀?”
“要。”想也不想的话立即出口,随后小脸一忧,失望地轻摇着小脑袋,“走不开。”
“哈哈哈……”彻声畅笑的阿真心情很是愉快,把茶杯搁到桌上,爱怜地揉摸着眼前这颗小脑袋叹息道:“既然你选择入朝,那就好好帮助盈盈。”
“郎君你放心吧。”虽然她爱玩,可是轻重还分得轻,虽然累了点,但是与那些老狐狸周旋她挺有成就感的。
听见夫君后天就要走了,讶议的雪霜走近,不舍问道:“爷,你才刚从辽国回来不久,又要出远门了吗?”
“李朝内乱,时机如错过了那将不会再有。”难得那两兄弟自己打起来,他刚好趁势收拾这个不大的小国,打通海口。
不解朝政的雪霜哪里懂的这些军国大事,静看了看他,一时想不明白地问道:“李朝国弱,为何爷想要李朝呢?”
“哈……”扬着笑的阿真嘴角高高撂起,连雪霜都不明白,李朝那两兄弟怕是也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个贫瘠小国,这不是很好吗?他就喜欢干一些让人意想不到之事。
见他但笑不语,雪霜惶恐不安,轻轻福身认错道:“爷,是金锁越违了。”这些军国大事,她是不能问,也不该问的。
但笑的阿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霜儿不必这样,没什么事。”
“嗯。”见他不怪罪,雪霜心里不舍,“金锁帮爷整理行装。”说完,便急急忙忙要从内门步去,头脑乱成一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为他准备什么。
见她如此慌乱,阿真咋笑不已,轻拉住急步离去的小小身影道:“霜儿别忙,到时让婉儿收拾几套衣裳,就可以了。”
“咦。”听到只是几套服饰,雪霜不赞时的摇头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家里。”
“李朝距大理才一点路,贝妮家在哪里,放心吧。”把她按入坐,安心再说道:“去也没多久,再说还有能武陪同,你就放心吧。”
听到能武同去,雪霜微微安心,轻声叹息语道:“辛苦衣柔了。”
“再过二月衣柔就要临产,赶得回来。”,李家那两兄弟虽然打的火热,但是不出两月,他必把这两兄弟搞定。
听他说不出两个月就要返回,站在旁边的贝妮挑了挑眉,担心地嘱吩说道:“郎君不要太大意了,据探李朝的七皇子有些谋略,你可别小觑了他。”这个七皇子虽然比三皇子年小一岁,可短短近十日之间就连夺数城,大半个李朝早被他收了。
“我也有所耳闻。”不骄傲的他朝贝妮问道,“这段时间听到的探报皆是这七皇子屡屡克城,但是具体的倒是没有细问,后天我就要出发了,你和我说说,这七皇子如何个厉害法?”
“嗯。”怕他吃亏的贝妮慎重万分地点头,表脸凝重说道:“与三皇子相比,这位七皇子简直弱小的可以,但是他却敢在柬埔寨起兵,一日之内就收取了腊城,腊城一失,佛逝也让他夺了。麻痹大意的老三在得知佛逝失陷才蓦然起兵。”轻摇了摇头,贝妮叹息道“但为时已晚,夺取腊城再克佛逝,老七的势力越来越大,兵将已达近十五万。连连得胜之下,老七势如破竹,五日之内连克平定、塾梯、寨前,东柬与襄樊五城,大军从十五万增至近三十万,直*到李朝国都升龙。”
听到这里,阿真轻捧起茶饮了一口,放下高翘的二郎腿问道:“听说老三率全军近三十万,与老七在升龙城内相持不到两日便败走红河,此事是否属实?”
“千真万切。”万分确定的贝妮看着他再讲道:“咋失升龙后老三就退至红河边安营整顿,近整个李朝已落到老七手中。”到说这里贝妮的眼一眯,很慎重讲道:“但是老七却连休整都没有,当日就发兵强渡红河,大有一举把老三全歼姿态,很是不简单呀。”
“嗯。”听到这里,阿真也是一脸慎重,这个老七果然不简单,知道雄兵锐气。激战两日刚得国都,一般人都会停下来整顿一番。但是他却连在国都歇息一晚都没有,不欢腾也不雀跃,趁胜强击。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休息,那锐气正猛的兵将就会松懈,国都一得,雀跃的将军们就想要论功行赏,不会奋勇向前,如此麻痹将重蹈老三的覆辙。
“果然不一般。贝妮你继续说。”
“败渡红河的老三刚安下营帐时,就听闻老七大军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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