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铁青着脸狠瞪着眼前这个林阿真,气的差点中风,指着他的手指不停颤抖,直说不出话。
“来人,把他给我押进天牢。”手捂着心脏的皇上,气若游丝中提起嗓喉气急败坏下令。
站在外面的王徨汗已湿了衣裳,急急走了进来,见到皇上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吓的一张娘脸白蜡如尸,紧急向前搀扶着他。
四名侍卫惊恐中闯了进来,跪倒在御书房内心里惊恐不已,抓……抓大司马,他们没有听错吧。
“押进天牢。”皇上被搀扶坐在软榻上,一只手紧捂着自己的胸前,像是极痛里抖着老嘴下达命令。
“是。”四名侍卫慌乱里小心踱上前去。
“哼。”阿真见老爷子这模样子,不屑中轻哼,装腔作势。没等侍卫来押,自己朝外面跨了出去。
阿真对天牢可不陌生,当他再度跨进天牢时,牢卫吓的从椅子上立了起来。这位这位阎王大爷又来了,今次不知道是要干嘛。
“皇上有令,把他关押。”四名侍卫朝牢卫交待完后,惶恐中跑的一干二净,只希望大司马不要记仇才好。
牢卫听皇卫说要关这们阎王爷,吓的都抽筋了,“大大……大……”
“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司马了。”说道阿真自己朝昏暗里的牢房里走了进去,能关他几天?
颤抖中的牢卫吓的不知所措,见大司马自己进牢了,惊慌中腰弯连连告罪:“大司马勿怪,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
阿真见他们如此害怕,白眼一翻,仰在斑驳的牢壁上,双手抱胸合起眼来,不吭不说。
牢卫见他不愿开口,惊慌之余,落锁后赶紧转身离去。不得了了,大司马被关进天牢里了。
吐蕃边境,盈盈阴着脸坐在帅帐之内,巡视一干将领后,严肃下令:“王蛮,你到讣部镇守”
“是……”王蛮心里一惊,看来王后是要撤兵了。
“司徒纵、楚宁恒,你们两人依然呆在白达旦部紧守。”
“是……”两位老将军本来就是白达旦部的守将。
“其余诸将点齐兵马,于明日曙升搬师回廷。”盈盈下达最后一个指令。
“是……”曹宗等将皆站起来抱拳领命。
这仗打的舒服,不但夺了全境的格格喀大草原,还得了白达旦部,大王和王后真是天神呀。
心急如焚的贝妮见盈盈进帐了,着急踱上前问道:“盈盈,你想出救郎君的办法了吗?”
“我们吐蕃救不了他,要让辽国来救他。”盈盈卸下严肃的脸,瞬间担心之色便面露而出。
贝妮听后连番点头,大周不敢杀郎君,但是也不会把郎君归还给我们,唯一可行的应当是把他送给辽国,让辽国当替罪羊,那他们大周就可以缓四周受敌之境了。
“没错,他杀了这么多辽将和辽兵,大周肯定会借刀杀人,让我们与辽国自相残杀,而他们就免受这四面楚歌的形态了。”盈盈如是说道。
“盈盈那我再去密见一回阿葱球?”
上次的树上开花原本是要让阿真回来,没想到大周竟然阴险地杀功臣家眷。盈盈觉的受措,这次恐怕辽国会狮子大开口了。
“贝妮,入夜后,你再去密见一次阿葱球,让辽国无论如何也要把我们大王索回来,至于他们要什么,我绝不二话。”看来刚夺的大西北和白达旦部都要拱手相让了。
“好。”贝妮也知道其中厉害,自盈盈收到飞鸽后,她的一颗心紧紧提着。还好婉君和芊芸她们平安无事,如果有事的话,郎君怕是要发疯了。
阿真闭着眼坐在昏暗的牢房里,现在他的脑袋比谁都还要清析。不惊不恐不急不躁中耐心等待着。
盈盈应该退兵了,吐蕃使臣可能已在路上了,辽国停战协议大概也应该发来了。两国现在都想要他,而他对大周来说是个烫手的山芋,大周会把他这颗烫手的山芋给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了。
如果辽国杀了我,那吐蕃定与辽国誓不两立,那大周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安然无恙了。那样老爷子做梦都会偷笑了。
安静的天牢里不知是什么时辰,他只知道吃了无数顿饭,睡了无数觉。然后天牢中传来无数的脚步声。
听到这些急骤的脚步声后,阿真蓦然睁开双眼,时辰到了。
“吐蕃大王,皇上有请。”王徨见他如此狼狈,不敢看向他的眼眸,躬身邀请着,昨天吐蕃来人了,今天辽国也来人了,全都是要他,皇上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哼……”嚣张无比地站起后,重哼了一声,才跨步走出这座他不知呆了多少天的牢房。
数日不见天日,突然见到阳光,顿觉刺眼,口鼻腔里的污浊被新鲜的空气一吹而散。
王徨见他抬手掩摭烈阳,躬着手比划道:“吐蕃大王请。”
阿真的嘴角下巴不知觉中已长满粗粗的胡杂,扭过头蹩了王徨一眼,面无表情朝前步去。
大周仇旧恨,我会一一讨回来。
金殿之中,群臣围在一团窍窍私语,皇上坐在金椅上,下面则站着吐蕃的使者司徒敬孝,司徒敬孝的旁边则站着辽国的使者阿葱球。
众臣窃窃私语里甚难决定,连皇上也难断决了。
“大周皇帝,我吐蕃愿把大理奉送给您,只恳求您释放我们大王。”司徒敬孝按王后传授的话再次说道。
众臣再次听到吐蕃愿送上大理,脸上又是大喜。
“吐蕃太过小儿了。”阿葱球哼后抱拳讲道:“大周皇帝,吐蕃大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吐蕃奉上大理,等他们大王回国,那时别说大理了,怕是连大周的江南都被他夺了。”说完阿葱球阴着脸请求:“我辽国愿奉上太原,和百年永不相犯的承诺,恳请大周皇帝把吐蕃大王交给我辽国。”
“大周皇帝决不可相信狼子之言,如我大王落在狼子手中,誓必惨遭毒手。”司徒敬孝气的脸色发青,满脸惊慌向大周皇帝禀求:“还请大周皇帝开恩。”
“吐蕃大王是我辽国的仇人,是烧杀我辽国无数兵将的凶手,此仇不共戴天,如大周皇帝准我辽国所请,我辽国必万分感激,立结兄弟之盟。”阿葱球的脸无比阴沉。
司徒敬孝听闻卟通跪倒在地分恳求道:“大周皇帝万万不可,如您把我大王交给狼子,那我吐蕃万民必定怀恨于您,请您三息。”万分卑下之态。
“大周皇上勿慌,大周与我辽国结百年之好,我三公主嫁于您三皇子是亨世盛举,如我两国联盟谅贫穷的吐蕃再怎么加恨,又能如何?”说到这里抱拳再禀:“为表我辽国诚意,我辽国愿意再奉送原是大周的真定和河涧两府,尽数归还大周全境。”
他这一说,群臣哗然,大力赞好。
“皇上,可以与辽国结盟。”大司农为大周利益着想,惊喜交加站起来催劝。
众臣见大司农站出来了,面面相觑续续走出众多人,抱拳喊道:“臣附议”
李伊和拂扬脸色发白地站着,不吭也不动。为大周是该把大司马送给辽国,可是这样却会尽遭天下人唾沫。
第244章 《一切皆在计算之中》
坐在金椅上的皇上,听辽国条条有理,最后还要把他的地土全还给他,心里早就同意了,可仍板着脸朝阿葱球问道:“为何辽国不释放朕的太尉。”
阿葱球心里发笑,可却亮出窘态抱拳臊道:“实不相瞒,不是不原放太尉大人,只是……”
“是什么?”皇上还没开口,柳拂扬窜前急问。
“是我国郡主喜欢柳晚扬,所以……所以想把他留下来成婚。”说完阿葱球露出万分羞赧表情。
众臣听他这话,顿时愣了。
辽国那位倍受疼宠,且才智过人的郡主要留下他们太尉成亲?皇上也愕然了,想到柳晚扬那终年如冰块的脸,狐疑挑眉问道:“才智过人的郡主为何会喜欢朕的太尉?”
“是,我国郡主不是一时才喜欢柳晚扬,而是在早些年就爱慕他了,今次擒他郡主非要……非要……”说到这里窘的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抿着嘴,差点大声笑出,没想到他那冰块太尉竟然蒙辽国郡主爱慕,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胡说,我大哥定然不会与你们狼女成婚。”柳拂扬气急败坏大吼。
“太常大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所以柳晚扬现在正在郡主府中坐客,与郡主培养感情。”说到这里他叹气夸赞道:“真不愧是大周的太尉,坐怀不乱,我郡主貌若天仙,可却仍无法打动于他。”
皇上听他这一说不由点头了,这个大冰块就是这样子,什么都是礼数第一。“既然柳爱卿不愿,那何不放了朕的太尉?”
“请大周皇上放心,等郡主打动柳晚扬,必令他携同郡主前来跪安。”
“太尉心硬,如一直不动心该当如何?”
“这……”阿葱球脸上立即报赧喃喃讲不出话来。
皇上见他突然之间臊成这样子,拧起眉头疑问:“辽国使者你这是?”
“哎。”阿葱球大叹,抱拳道:“实不相瞒,我国郡主可能怀有太尉的孩子了。”
他这一说,群臣皆愣,脸上有青有红有白有喜有哀,完全形容不出那种惊愕之状。
皇上听郡主竟霸王硬上弓,紧咬住老嘴,蹩的得内伤了,好一会儿才喘道:“辽国郡主真是帼国不让须眉。”
“你们竟然如此下流。”柳拂扬气的全身发抖,怒指指着阿葱球大声指责。
“太常此言差矣,我郡主可是黄花闺女,乃深爱柳晚扬所致才如此冒失……”阿葱球越说越小声了。
“吐蕃大王到……”
就在一群人蹩笑之时,门外王徨高吭呐喊。
一瞬间热闹的殿内静了。
阿真顶着憔悴的胡杂跨进殿内,炯炯有神的眼眸凝视着这一干人,站定在金殿前闭眼不吭一声。
皇上见他依然这么猖狂,气不打一处来问道:“吐蕃大王,你是要回吐蕃还是去辽国呀?”
“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闭眼的他不吭不卑。
司徒敬孝见到他们大王如此凄惨,老泪泛眼凑过身哭道:“大王,您受苦了。”说到转身下跪哭禀:“还请大周皇上看我大王为您立下的功劳,请让他回吐蕃吧。”
“给我站起来。”阿真眼眸大睁,虎视着跪地恳求的臣子,威严无比。
皇上见他还这么强硬,立即哼出两鼻孔气,“吐蕃大王确是为朕立下不可抹来的汗马功劳,如让朕把他给辽国,朕实在于心不忍。”说道他怒瞪着闭眼的林阿真。
阿葱球听闻他这话,心里万般鄙视。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可脸上仍直执道:“我辽国愿与大周再结百年秦晋之好,除答应大周皇上的要求外,外臣恳请大周皇帝许一名公主嫁于外臣。”外交,外交,交心才是最交。
皇上心中早一万个愿意把林阿真交给辽国了,现见到他自己提议要娶他的皇儿,立即喜上眉梢,双方都有嫁娶,那他和辽国这个婚盟是永结了。而且这位阿葱球他也有所耳闻,这可是有名的智王,见他一表人材,应对得体,着实是名好驸马人选。
“不知阿将军可有妻室?”皇上小心问道。
阿葱球见他这般问,隐着心中的嘲笑,真执回禀:“外臣正缺一名当家主母。”妾倒是有很多,从这里排到长城大概也排不完。
皇上听后大喜,想到玉儿为林阿真去投井,得救后终日晃晃忽忽,哭哭啼啼。林阿真着实可恶,今见辽国这位智王一才人表,足可抵林阿真十倍。怒瞪那闭着眼站在下面,好像事不关已的林阿真,气的不轻答应道:“两国交好贵在诚心,既然辽国三公主嫁于朕的皇儿,那朕今日就把七公主许配于你,以示朕之友好。”
“谢大周皇……”喊到一半后,阿葱球跪地磕头,打蛇随棍上喜唤:“谢父皇成全。”
“驸马起来吧。”这声父皇把皇上叫的满心欢喜,他的几个儿子资智平平,终于也有智闻天下的半子了。
喜完后皇上眯眼打量憔悴的林阿真哼道:“吐蕃大王,你就与驸马同去辽国吧。”
“哼……”一声重哼划过金殿,臣群立即脸色大变,额头挂满冷汗。
皇上见他到此时此刻依然猖狂,铁着脸咬牙朝阿葱球说道:“驸马,朕把他交给你了。”说完后站起身拂袖从内门走了进去。
“退朝……”王徨高吭的呐喊划过金殿。
众臣小心偷看了一眼林阿真,立即低头走开,没想到这位阎王爷也会有今天呐。
柳拂扬满眼泛泪,握着他的手悲伤道:“真哥……”
李伊也是心疼之极,抱拳朝他躬拜道:“大司马一路走好。”不觉中却也泪流满脸,是他们大周对不起他呀,可舍他一人,可保大周不受战火洗燃。
阿葱球心里刹异,没想到这位战神在这里只有两位知交,他都要去送死了,其它的官员连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人情冷暖啊。
“走吧。哼……”想后阿葱球板起脸,用孔武有力的手臂拖着他往殿门走去。
“大王……,大王……”司徒敬孝满脸是泪,急追了出去,把这戏演的是足足的。
当晚皇宫设宴,皇上得佳婿是喜上眉梢。
阿葱球这只老狐狸也作万分欢喜之状,宫女一曲舞罢,他立即捧起酒杯欢喜恭敬:“父皇,驸马敬您一杯,愿您开怀常在,寿与天齐。”
“驸马有心,驸马有心。”皇上见他如此知礼,是越看越满意,笑吟吟中一饮而尽。
阿葱球喝完一杯后,喜气洋洋再捧起酒杯朝皇后敬道:“驸马愿母后青春常驻,得亨仙年。”
皇后惊讶不已,轻巧里拿起酒杯看着皇上喜道:“皇上,驸马真是百年难得之才呀。”差点被林阿真劈死的佟皇后,对阿葱球是赞赏有加。
再一杯饮尽后,他再捧起酒杯朝冷着脸不吭声坐在一旁的七公主敬道:“我早心仪公主已久,今日夙愿得偿,真是皇恩浩荡,我必真心疼爱公主,与公主携手百年,来生再订盟约。”一席话讲完,殿内一片寂寞。琴玉不吭也不应,冰冷的霜脸蛋依然冷漠。
“玉儿……”皇上见她这么不给面子,板起威严的面孔沉声喝道。
琴玉听见这句饱含怒火的话,微微一动,快速拾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后酒杯一搁,又是不吭不动。
顿时阿葱球额头滑下大颗汗水,这位迷恋战神的七公主,还真是有脾气呀。先投井,后摔脸,有种,他喜欢,不过不是爱。他爱的是温温顺顺,叫干嘛就干嘛的风骚娘门。
“公主真是豪迈。”他的脸皮很厚,摔脸就摔脸,反正又不少一块肉。
皇上见阿葱球如此大度,笑的更开心了,他的眼光果然不错,真是个好佳婿呀。
宫廷宴席结束后,夜也沉了。
阿葱球返身出城朝他的营帐步了过去。此次前来当使者只带五百多人来,扎营在城外,那个大老粗阿不打很爱跟路,假扮兵士跟着他一起溜到大周皇都来了。想到这里阿葱球挑眉暗笑,耶律栋现在肯定大跳脚,铁木努铁定磨利了刀,准备等他回去一刀宰了他。
晃了晃脑袋后,除了巡营的兵士外营中一片寂静,钻进营帐内时,他高翘的嘴角瞬间垮台了。
只见阿不打穿着士兵服坐在帐内与战神正喝酒着。两人聊的是万分投机。
见状他摇了摇脑袋笑道:“阿不打,他现在可是囚犯,你公然与囚犯喝酒,是不是想死?”
正和阿真喝着酒的阿不打见他来了,哼道:“怎样?咱们伟大的驸马爷是不是要砍了我啊。”
“假的,假的。什么驸马,这个公主是战神的。”想到这名七公主的脾气,他的胃就紧缩。
阿真听他这话,浓眉一挑,打趣道:“你既然不想要还要去提亲?”
“这不都是为了安抚大周笨蛋的心嘛。”阿葱球与他们席地而坐,抄过酒杯润了一口,还是他们的酒好喝,够劲、够味。
阿真听他说大周笨蛋,不由的也暗然失笑,笨蛋何其多,大周有一群。见鬼的老爷子真的把他送给辽国了。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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