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阿真说道,所有人立即又埋头往那张地图看上去,继续论讨起来。
盈盈比划着地图道:“刚才说到道讣前面有乌苏塔二十万驻军,道讣城有耶律洪猛,道讣后方有忽达都率领的十二万维土族猛士。”
阿真听她说维土族,眼一眯道:“听说此族凶残成性,每个族人成年后都杀过人。”
贝妮也曾听闻此族,小脸很是慎重道:“妮儿曾听说,此族个个能以一挡十,勇猛非凡。”
“再怎么勇猛只要不是变形金刚就行,行军打仗靠的是谋略,而不是蛮力。”阿真一点也不惧怕。
盈盈赞同,指了指地图道:“白达旦部上方六百里有辽国皇弟三道军寨,下方三百里开外有云内州和呼和浩特。”说着她双手怀胸道:“我们要如何进兵?”
阿真也是死凝着地图,比划道:“云内州和呼和浩特辽兵不超十五万,前面的西京等城皆被柳晚扬占领。大大有利可图。”
贝妮听他们一人一句,看了好一会儿,皱起眉头小声道:“不然我们调兵攻打云内州和呼和浩特?”
阿真听她小心的话,不由一笑,爱怜中抚摸着身边这个小脑袋道:“妮儿好一招柿子挑软的捏。”
盈盈也摇头笑道:“贝妮的软泥深挖,怕行不通。”
阿真听她这话,笑道:“妮儿有想法,总比没想法的好,杰出的军事家算个屁,杰出的政治家才是人民的福祉。”
贝妮听她郎君这话,惑疑中问道:“妮儿的方法行不通吗?”
“来,妮儿你看,云内州和呼和浩特的兵马虽不多,可桑干就在两州右边六十里开外,桑干地势险峻,里面藏有多少兵马没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辽国两位元帅皆在桑干。”他耐心向她讲述。
贝妮听后点头道:“如果辽国两位元帅皆在桑干,那桑干的兵马必定不同凡响。”
盈盈听她道出一个众所皆知的事实出来,白眼一翻,比划地图更明确的对她讲道:“贝妮你看,此两城皆离桑干不足六十里,而我们却要奔袭三百里,这样一来还没等我们到达两城时,桑干就能抢在我们前头设伏了。”
阿真听盈盈这番话,摇头紧接道:“就算桑干辽帅知道我们来了,不在路途设伏。等我们刚攻这两城时,桑干援兵再向两城奔袭,六十里的路程急奔的话,还没等我们还没进入白热化时,已惨败了。”
他讲到这里,盈盈不由大力点头,比划着地图道:“贝妮你看看,如果我们被败了,该向哪里逃躲。”
贝妮观望地图,前面是云内州、呼和浩特,右边是桑干,后面是白达旦部。看完后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向左退回我们吐蕃。”
她的理所当然令阿真和盈盈笑了,一目了然嘛。
“是呀,只能退回我们左边的吐蕃了。”阿真摸了摸这颗聪明的脑瓜子继续道:“那你看看,我们现在所在威福军司在哪里?白马强镇军司和夏州在哪里?”
贝妮听他的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观看地图,只见威福军司与白达旦部连成一线,而云内州距国境线有好长一距离。这一看她歪了歪脖子,好像有所了解,又有一些不明白。
盈盈见她这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手搁在地图上更明了讲解道:“我们要发兵云内州和呼和浩特,路线肯定是倾斜而下。到时如有辽将进言,等我们向云内州进军半路时,往国境线埋伏兵,然后在我们进军路线派遣大量驻军。等我们到达云内州时,桑干兵一出,我们必败。”说到这里摇了摇着继续讲道:“到哪时,我们如沿来路退回,行走到半路必遇见大量拦道的辽兵,后面又有桑干追兵,那时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阿真点点头比划国境线说道:“如若我们不按原路退回,而是从左边撤退,到国境线时必遭遇大量伏兵,九死一生。”
两人合作无间的讲完,贝妮听的是冷汗淋漓,佩服道:“郎君和盈盈好厉害,是贝妮浅识了。”
阿真哈哈大笑,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嫩脸道:“我的妮儿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以后肯定会比我和盈盈都厉害的。”
调戏完贝妮后,狐疑轻转过身打量着突然之间沉默的盈盈,只见她一手按在桌上,一手顶着下巴,两眼搁在地图上死死不放,好像在拟计策一般。
“盈盈,怎么呢?”阿真瞧见这样子,狐疑中小声问道。
他的问话,依然无法打动双眼搁在地图上不吭不动,如老僧入定的盈盈。
阿真和贝妮见她没有反应,面面相觑,不知她在做什么?
就在两人的狐疑里,盈盈才微微一动,迅速转过脸看着阿真。
贝妮见盈盈如此迅速的转头凝视她家郎君,眨了眨水眼,小脑袋上浮出许多问号。
“孙子兵法你应该懂吧?”盈盈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启朱口朝他问道。
阿真被她这种眼神看的毛孔倒立,愣怔的点了点头。
盈盈见他点头了,眼一眯问道:“还记不记楚王与庞涓对峙时,孙膑帮庞涓出了个计谋,令楚王大败?”
她这一问令阿真皱眉凝思,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当时统涓屡攻方城不克,楚王又率兵来救。”说到这里惊喜转过脑袋,把双眼射上地图。
盈盈也兴奋的站了起来,走到与他并肩后,把地图一转,地图放入他们眼里的是白达旦部与道讣呈梯形,而威福军司皆在两城下方。
贝妮不知他们两人是在干什么,怎么把地图倒转了半圈过来看呢?狐疑中也站起身与他们并肩而站,茫然中不知任斜倒的地图有何玄机?
第202章 《草原上的星月》
贝妮见他阿爸这样子,也是万分期待的朝她郎君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阿真帮他们倒茶道:“有,很早时我就想到了。”
“什么办法?”达尔巴急问。
他这副迫不及待表情,令阿真哑然失笑摇头反问道:“老爹先和我说说,军中那些将军武艺比较高强?”
他的反问令达尔巴愣怔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曹宗、王蛮、吐巴巴和司徒纵,皆万人敌。”说完后,眉头深皱再道:“楚宁恒壮年之时也是当世名将,只不过现在年迈,想来应该也无能为力了。”他有些婉惜的说道。
阿真听他说楚宁恒年迈,不由的发笑的摇摇头,这位楚老将军,可不比年青人逊色,不让他作战八成会当场撞柱。
“巴马呢?听说他力拔千斤,一竿画戟舞的是虎虎生威。怎么?在你看来他的武艺还不行吗?”阿真疑惑问道。
达尔巴摇了摇头,“巴马天生喉咙大,可耳朵都不怎么灵,勇猛是勇猛,可经常鸣金时他向前冲。”
阿真听他这一说,不由的哑然失笑,耳朵不行还有眼睛,不怕。
“这些人和你比起来如何?”
达尔巴听他这一问,突然之间勇猛无比哼道:“除了吐巴巴能与我打上百来个回合,其它人不足百回合必被我挑于马下。”
阿真见他如此的嚣张,翘起嘴角不去打击他,“你好好呆在这里,到时我设计让你建功。”
“郎君,可以先说给阿爸听听吗?”贝妮好奇追问,这样可以安抚阿爸,又能满足她的好奇心,一举二得。
“可以。”他含首,怜爱的抚摸着凑过来的这颗好奇的小脑袋瓜子道:“我会命曹宗等人实行上房卸梯之计,然后再把吐巴巴调离。这样一来,我们手中就没有武艺高强的武将了,到时再诱敌出来决战。”
说到这里贝妮接口道:“没有厉害武将的我们,必定不敌辽军,然后再放阿爸克敌?”
“就是这样子。”阿真向她挥去一个赞扬的眼神。
达尔巴听到这里惊呼:“那公主和你不是很危险?而且要死多少武将?”
“我和盈盈会先安排退路。”说后耸耸肩,站起来拍了拍达尔巴的肩道:“谁叫你是我老爹,这些武艺不高的武将必然要死几个。”不只会死几个,恐怕连刚得的白达旦部也要丢了。
贝妮听后大惊失色,扬起怨眼瞪向达尔巴道:“都是因为阿爸。”
“这这……这……”达尔巴被指责的无力反驳,老脸通红,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阿真见他这副糗样,摇摇头道:“老爹你就安心再府里呆几天,到时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好好好……”一想到有仗打,他的热血就燃烧起来了,把一开始要掐死他的事全给忘了。
“妮儿,咱们走吧。”说道他牵起贝妮的手走向厅门口。
贝妮走出厢门后,还不忘回头敬告道:“阿爸不要再惹事了。”要有多少人为他死呢。
“知道了,你们走吧。”已经糗的满脸通红的达尔巴,赶紧把房门关上,躲避那道指责的眼光,心里突然开心了,想了想,有这么一位女婿好像也挺不错的,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入黑之后,盈盈没有再出去,静澜地呆在房里边看书,边等她家老公。房内四名婢女亭亭站在她旁边守候着。
吱呀一声,极为平静的厢房,烛火突然摇摆起来。
“恭迎大王回房。”四名婢女见是大王来了刻不容缓,抚身弯敬。
盈盈见到他回来了,搁下手中的书本,站起来问道:“这么快就谈完了吗?”
阿真关上房门后,朝她走近,“是呀,这个达尔巴是单细胞的。”说完裂开嘴叹息的摇了摇脑袋。
盈盈听说这话,也跟着摇了摇头,向前帮他解领上的扭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王后让奴婢们来吧。”四名婢女见王后帮大王宽衣,惶恐中踱上前请求。这些原本就是她们该做的事情,怎么可以让金枝玉叶的王后做呢。
阿真听这四人的语气如此惶恐,安慰道:“这叫夫妻之间的亲呢,等你们嫁人了就懂了,下去吧。”
四人听大王如此毫不避讳,一时羞的满脸通红,抚胸拜道:“奴婢告退。”整齐中缓退了出去,轻轻再把厢门掩上,红扑扑的脸上如火在烧,感叹大王和王后的感情真是比金还要坚。
婢女退去后,盈盈摇头道:“你呀,都身为大王了,要收俭收俭,不要再口无摭拦了。”
“再收俭下去,我都变的不再是我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子的。
帮他脱的只剩亵装的盈盈脸一红,柔声问道:“这么早就要歇息了吗?”
阿真听她这柔柔的话,情欲骤然爆发,勃然于紧着中,喜孜孜搂着她朝房上步去。“你准备好了吗?”
盈盈被他搂坐在床檐,扬起好奇水脸问道:“准备什么?”
“我今晚准备‘视死如归’捐躯赴‘女’难。打破一夜六次半的纪录。”
“啊……”盈盈听他说完,突然身子一倒,随之而来的是那具灼热中熟悉的巨大身躯。
恍恍忽忽里,她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眸,首先感受到的是身边依然沉睡不醒的男人,想到他昨夜的疯狂,不禁双颊悱红,可却挺得意的。
她以经忘记昨夜他强求向她索要几次,只感觉刚要睡去之时,这个男人又重压到她身上不停的向她索求,更加不知道他有没有“破记录”,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还没“阵亡”时,他就先“壮烈成仁”了。
盈盈全身都酸,动作迟缓地滑下床,重重叹了口气后,才徐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亵衣裙穿上。
“王后,王后……”细如蚊声的轻唤小声响在紧关的厢门外面。
听到叫唤声,盈盈柳眉一皱。天还没亮,浮月到底在干什么?
穿着亵裳的她,深抽了一口气,轻挪动脚步到门边,双手一拉开厢门。“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的浮月,恭立在点点闪烁灯笼下,片刻不敢迟疑禀道:“刚才飞虎将军来报,原在道讣的耶律洪猛率本部二十万和忽达都十二万维土尔族,共计三十二万向白达旦部方向移动。”
盈盈听后心里刹异,拧紧柳眉道:“知道了,下去吧。”
浮月把事情告诉了王后,抚身拜道:“奴婢告退。”
盈盈两眉深锁,见婢女离开,她重新把厢门关上,见到床上的男人依然熟睡,深锁的柳眉一舒,无比温柔里轻划着他那如刀刻般俊郎的线条,傻笑会儿后,才再度爬进绵被里,躺回他那有力的臂膀上。合上眼前,忍不住轻推了推他,见他累的毫无知觉,依然酣睡不醒。
这个男人呐,她好爱好爱。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唯一他不行。
阿真到威福军司的这一日,辽国上京城内,耶律洪烈正在咆哮,满朝群臣惶恐不安中站在殿下,没有任何人敢插一句嘴,或吭出半声。
“仗打输的我见过,赢的也见过,可却从没见过两军自已打起来的。”耶律猛烈跳脚痛骂,气的吹胡子瞪眼吼道:“耶律栋和阿不打和猪一样的蠢,还亏他们能为帅,我真是有眼无珠。”
殿下众臣听圣上骂自已有眼无珠,皆惊。全体齐跪呼:“请圣上罢却雷霆之怒。”
“哼……”一声重哼划过寂静的大殿,耶律洪烈怒眼虎视跪地的一干人,怒气未消吼道:“短短一日,原夺的两城皆失,还外加上我国边境四城,你们叫我怎么平息怒气?”
他的反问,令跪地的众臣哑口无言。
左丞见圣上怒火如此之大,抖着两片老嘴小心说道:“圣上,大周这位大司马诡计多端,两位元帅一时不察才会让他钻了空子,两位元帅经起这番教训,囤兵于桑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大意的与大周兵对峙,等候时机。”小声说完后,抬起眼看了正用虎眼大瞪他的圣上,赶紧趴下脑袋颤抖再道:“两位元帅上奏,无颜面对圣上,正在等候最佳时机,必复我国边界,如不复将永不入朝。”说完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两位元帅的圣奏,惊慌里高捧着。
“哼……”耶律洪烈听他这番话,乃然一肚子火,但火焰消了许多,“有决心是好事,可我还真没见过两头如此蠢的猪。”说完才接过太监捧过来的圣奏,转身坐回龙椅观看着。
看完奏折后,耶律猛烈眯着眼朝满地的众臣喝道:“叫他们一定要把丢失的城池夺回来,如夺不回来就不用再回来了。”
“是……”
“退下。”
“圣上万安,臣等告退。”一群人惶恐中,争先恐吓里逃出殿门。三皇子和阿不打也真是的,再怎么笨也不至于被人利用的自己打起来啊。
耶律洪烈见众臣退去了,怒火仍是在熊熊燃烧,扭过头朝太监问道:“敏儿今天有来宫中吗?”
“郡主与月公主到平原赛马去了。”太监战战兢兢回道。
“环月?哼……”耶律洪烈哼出一鼻子气便不再吭声,下台阶往殿门口步去。
上京郊外。
天高地阔,苍穹晴朗,蔚蓝的天,闲遐的云,遍地野草随风舞蹈,绿色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起伏在这片辽阔的平原上,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光,令人的心胸也不禁为之开阔起来。
烈阳正挂天空,可却没有一点热力,并列躺在草原之上,两位穿着正宗的王族服饰的女孩,无聊地凝视着天际几朵白云随风飘移。把塞外儿女的洒脱和不拘小节,体现的活灵活现。
悠闲中躺在小草上的环月侧首望着济慧,“听说境边四城被大周打下了。”
济慧耸耸肩,“是呀,你想的那个男人好厉害,一夜加半天连夺六城,而且还让栋和阿不打自己打起架来了。”
“什么叫我想的男人,他本来就好厉害的。”环月表情怪异,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忧道:“栋和阿不打聪慧都比不上他,他看什么事好像都看到终点一般。”
“你看,还说不想那个男人。”济敏双手枕着脑袋,跷起二郎腿抖了抖,“月,你不要再想他了,和他没有结果的。”
济敏的话令环月不满,坐起身时把她痞子腿拍掉,恨恨道:“那你怎么不答应阿葱球的婚事啊。”
闻言,济敏不由也坐了起来,瞪着环月夸张道:“他?拜托,府里的妾就有一打,外面还不知养了多少。”
环月见她夸张的表情,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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