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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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之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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谧写意又风景秀丽,置身于此,让人仿佛融入自然,无限惬意。

在两株参天巨树下,一个年轻俊美的翩翩少年正坐在树下吹着箫,箫声轻柔婉转,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蜜意,而他怀里,则躺着一位美丽的妙龄少女,正沉醉在少年的箫声中,欣赏着远方落日的晚霞。少年一袭红色长衣,潇洒飘逸,一头红色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散着。而他怀里的少女,一身白色的长裙,衬托着她天生丽质的姣好面容,美若仙子,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明眸善睐,顾盼多情,温柔中略带着一种幸福的娇羞,两人就这样幸福地依偎着,享受着这世外桃源般的二人世界。

“凌嫣,喜欢这里吗?以后我会天天吹箫给你听,陪你看落日的晚霞!这里只属于我们,这里只有你,只有我,再也没有那些烦乱的恩怨纠纷了。”

少女转过脸,深情地凝望了少年一眼,幸福地依偎在少年的怀里,“嗯!我好喜欢这里,这里好美啊,有我最喜欢的雪梨花,还有这美丽的山川河流,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梦境中一样,最主要的是,这里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死也愿意。”

少年听完,用手抚摸着凌嫣的秀发,在她额头前亲吻了一下,然后将其拥在了怀里,“傻丫头,什么死不死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终于走在一起了吗!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要给你最大的幸福。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辈子在一起,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种树种花,我吹箫给你听,你跳舞给我看,永远不分开。”

“释尘哥,我只要有你就知足了,我不在乎什么女王王位,什么千年世仇,什么灭国之危,我只要能躺在你的怀里,听着你的箫声,比什么都快乐。”

“可是我心里却并不只有你!”释尘淡淡地说道。

凌嫣猛地一惊,从释尘的怀里挣脱开来,一脸诧异地看着释尘,“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惦记着樱国的王位?难道你还想着灭掉雪国吗?”

释尘重新用力将凌嫣揽入怀里,笑了笑,“傻丫头,和你相比,王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早就将王位放在了一边,这根本就不值得我留恋。我心里在乎的除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那个即将出世的小家伙,还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凌嫣一听,方知上当,不觉两腮起了绯红,娇羞地捶打着释尘,“讨厌!尽吓我。释尘哥,你希望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啊!”释尘故作沉思,然后望着凌嫣笑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要是女孩肯定和你一样美丽,要是男孩,我一定要让他成为我们血狼族最厉害的幻血武士。”

“什么?你还想着把孩子培养成杀人的武士吗?你难道希望我们的孩子还像你那样,双手沾满鲜血吗?”凌嫣很吃惊地问到。

凌嫣的话深深触动了释尘,是啊!这是释尘没有考虑到的,做为血狼族千百年来极为武艺超群、骁勇善战的幻血武士,从小就被父王寄予着消灭雪国的重任,从小到大,在与雪国一次次的交战中,他就像古希腊的英雄阿喀琉斯一样,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双手沾满了雪国战士的鲜血,尤其是习得了血狼族的绝学“问天斩”,更让他成为整个樱国公认的超级英雄。可这个被樱国占星师预言很可能消灭雪国的未来领袖,却在一次征战中亲眼目睹了大哥释劫对雪国妇孺的屠杀,对杀戮产生了深深的罪责,从此开始厌恶征战厮杀,只能在箫声中寻找慰藉,而正是他凄婉孤独的箫声,吸引了那个河对岸美丽的雪国公主凌嫣,两人一见钟情,互生爱意,最终为爱不顾两国世仇,双双放弃王位,被放逐到这个六界幽谷外的世外桃源,不得踏出禁地一步。两人好不容易历经艰险磨难,走到了一起,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再学自己去杀戮呢,释尘赶忙打消了自己这个很本能的初衷。

两人相依相偎着望着远方渐渐飘散的晚霞,陷入了沉默不语中,良久,凌嫣抬起头,语重心长地问释尘:“释尘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不是都放弃了王位了吗?他们都同意了我们的放逐,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呢?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里,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的。”释尘宽慰道。

“可我总觉得一切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总是隐约感到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我有白狐之泪,母亲和你父王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放心吧,有我呢,不要过分担心,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只管开开心心地生活,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有我在谁也不能拆散我们!”说完紧紧握住凌嫣的手。

凌嫣信任地望着释尘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释尘哥,你说我们的结合真的是个错误吗?预言说我们的结合会给雪国带来覆顶之灾,我真的好担心,担心雪国就这样因为我的自私国破族灭,更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你。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不应该有爱吗?为什么这千年的世仇不能就此化解呢?为什么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呢?为什么前世的恩怨非要我们一代人一代人去背负呢?为什么这样的宿命要降临到我们两个身上呢?”说着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释尘忙拭去凌嫣眼角的泪水,“傻丫头,既然我们都在一起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既然走在了一起,就不要顾及这么多了,只要你爱我,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再大的困苦,我们都会一起承担,预言也罢,宿命也好,总之,任何人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了,我们生死都会在一起。而这份爱,是任何宿命都无法左右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没有我,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天塌下来我也会微笑着紧紧抱着你!”释尘将凌嫣紧紧抱在怀来,轻抚了起来,漫天的樱花和梨花,在两人身边飞舞着,将两人包裹在了花的海洋中。

三十、梦断雪谷

 三十、梦断雪谷

冷风如刀,漫天飞雪,释尘站在樱花树下。樱花树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夜凉如水,连雪花都似已因寂寞而抽空了灵魂,变成了一种空虚而苍凉的躯壳。

释尘手里紧握着一支玉箫,苍白的手,惨红的箫!苍白与惨红,岂非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他那冷峻而寂寞的眼睛,就仿佛真的已经看见了死亡!

他缓缓地吹着那支玉箫,神情木然,那箫声冰冷而凄凉,仿佛能瞬间夺去生命和灵魂,天地间一片萧杀和死寂,仿佛一切都被抽空了生息,冻结在无声无息的寂寞中。天色渐黯,远望去,看不见任何生息。

突然间,箫声嘎然而止,前方,两点冷绿的寒光出现在了无边的黑暗中,闪动着由远及近地飘来,那两道寒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比这刺骨的冷风更让人望而生寒。当那两道冷绿色的寒光渐渐逼近樱花树时,一个高大威武的黑色身影闪现了出来。在雪光的印衬下,他脸上的轮廓冷峻而严寒,如同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一般冷硬,那双冷绿色的眼睛,带着恶狼般的残忍与冷酷。

伴随着那如棕熊般硕大的身影越走越近,雪地上传来了吱吱的脚步声,那冰冷的脚步声,碾碎了地上的冰雪,碾碎了天地间的寂寞。

释尘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凝神地望着手中的玉箫,突然间冷冷地说了句:“你来了!”

“我来了!”黑衣人冷冷地回了句,一袭黑色的长衣将他完全融在了夜色里,唯一清晰看见的,是那他双冷绿色的双眼,以及额前那缕血红色的刘海,在雪色的印衬下分外鲜眼,分外诡异。

“你想怎样?”释尘收起玉箫,望着眼前的黑衣人问到。

“父王病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语气非常的生硬和不容置疑。

释尘听完,很是吃惊,忙问道:“父王怎么了?要不要紧?看医了吗?”

“父王是被你气病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也知道,从小到大,父王最疼爱你,一心寄希望与你,希望你能带领樱国消灭雪国,可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和仇国之女苟合,弃父王与灭国大任与不顾,数典忘祖,你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你再三违逆父王旨意,宁愿放弃王位也要和仇国之女私奔,父王一气之下,气血攻心,呕血而倒,至今卧床不起,你难道真的要把父王气死你才满意?”

释尘听到父王气的呕血,内心愧疚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王,孩儿不孝,有负父王栽培,请父王宽恕孩儿,保重身体要紧,切莫让孩儿挂记。孩儿在此给您老磕头了,希望您老原谅孩儿不孝之罪,饶恕孩儿和嫣儿吧。”说完,朝北磕了三个响头。

“既然知道自己不孝,现在改过还来得及,你要是心里真有父王和樱国,就该赶紧和我回去,向父王认错,继承王位,消灭雪国。”

“大哥!”释尘站起身,解释道:“大哥,从小到大,我的性格你最清楚,我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更改的。我和嫣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没有她,我既然当初决定放弃王位,和嫣儿一起被放逐,就没有打算再走回头路。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走吧,代我问候和照顾父王,孩儿不孝,让父王就当我死了吧。”

“放肆!”释劫听完,暴跳如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置父王与国家与不顾,简直执迷不悟,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从此以后,你我兄弟一刀两断,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了。”

“大哥,你何苦要苦苦相逼呢!你明知道我是不会回去的,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你们都不理解我呢!从小到大,你一直希望能继承樱国王位,什么都跟我争,父王偏爱我,你一直心存不满,争强好胜,处处都想胜过我,想让父王和樱国人都看到,你才是樱国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现在我自愿放弃王位,你就是樱国王位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各得其所,为何还要逼我回去呢?”

“不错,我是不服气你,我是父王的长子,论资格、论才能、论武功、论征战,我哪点都不输于你,可父王却偏偏宠爱你,听信占星师谗言,一心想把王位传给你,我就是不服!我是非常在意樱国的王位,因为他本来就属于我,我要光明正大的争过来,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比你强,我要所有人都信服,而不是施舍,不是捡别人不要的。你知道了吗。”释劫越说越激动,“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放弃父王和王位,那么我这个大哥在你眼里又算个什么呢。本来,无论我们谁来继承王位,我们都是兄弟,就是我把王位抢过来,我们依然是一母兄弟,可你要选择和这个仇国之女在一起,那么就是和全樱国为敌。你也知道,她有白狐之泪,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夺过来的,樱国和雪国征战千年,为的就是白狐之泪,你要是和她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们兄弟会兵刃相见的,你知道吗?”

“我不管”,释尘打断释劫的话,“嫣儿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有我在,谁也不能碰她一根寒毛。”释尘说完,双眼直盯着释劫。

“好!很好!”释劫指着释尘,暴跳如雷:“既然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那么从今往后,你们兄弟恩断义绝,从此以后,我们势如水火。你给我记住,即使我们不来夺去白狐之泪,雪国人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先得到白狐之泪,总有一天,我们会兵刃相见的,到时我的摩劫刀不会长眼睛的。”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伤害嫣儿,想夺白狐之泪的,先过我的殷尘剑再说。言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哥请回吧!”释尘坚定地说完,不再说话。

“好,那我们就刀刃上见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释尘看着他慢慢地走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残阳!严冬!

寒风萧萧,飞雪满天。萧萧寒风下,站着一个人,就仿佛已与这大地秋色溶为一体。因为他太安静。因为雪太冷,一种已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寂寞中,却又偏偏带着种逼人的杀气。

他冷漠,因为他的剑上还滴着鲜血!

他杀人,只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

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手中有剑。

一柄青紫色的宝剑,剑刃上闪现着微微的殷红,在雪光中透出咄人的微寒。

据说这是一柄宝剑,一柄令人望而生寒的宝剑,传说,它铸造于六界幽谷的幻血池中,传说,它浸泡的饮剑池里有上百位樱国国王的鲜血,传说,每一位继位的樱国国王都会去供奉它的饮剑池献血,所以,它的剑刃上才会闪现出殷红色的光晕,传说,每一位国王在传位时,都会将这柄剑一并传与继任的国王。据说,这柄剑叫殷尘剑。

而现在,这柄剑正握在释尘手中,然而,他并不是樱国的国王。死在他剑下的,是一批雪国派来的剑客。

“你们不该来,还是回去吧!”

“不该来也来了,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为首的剑客回道。

“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带走嫣儿的!”

“带不走她,就把我们的命留下。”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可这是我们的使命!”

“何必要自寻死路呢!”

“与敌国之子苟合,就是与全雪国人为敌,人人得而诛之,除逆护国,死得其所!”

“那就让我送你们上路吧!”释尘说完,缓缓抽出了那柄殷尘剑。

霎时,天地间一片殷红色的寒光飞舞,一注注殷红的鲜血在雪地上挥洒开来,一炷香过后,当殷尘剑归鞘的刹那,天地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释尘站在樱花树下,吹起了箫,就像他每次杀完人一样,都要拿出那支玉箫,为死难的剑客们安魂。

就这样,在雪国与樱国的一次次的刺杀中,凌嫣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在第二年冬雪第一次来临的时候,凌嫣分娩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呱呱坠地了,释尘和凌嫣抱着这个他们爱情的结晶,正沉浸在初为父母的喜悦中,一个驼背的老者悄悄赶了过来。

释尘一见这个将他从小带大的老家奴风伯行色匆匆地赶来,立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风伯刚一进屋,就赶紧告知释尘:“你父王病逝了,你大哥释劫继承了王位,决定今天带兵来抓你们,夺取白狐之泪,老夫人劝阻无效,就让我偷偷赶过来告知少爷,抓紧逃命,往六界幽谷后的禁地逃,那里其他人进入不得。”

释尘一听,知道事情严重,看来释劫要撕毁当初他和父王的协议,强夺白狐之泪了,于是赶紧收拾行装,带着凌嫣和刚出世的孩子往六界幽谷逃去。

这时,释劫带着大兵浩浩荡荡地往释尘的放逐地赶去,一见释尘不在,知道是走漏了风声,同时料定两人带着孩子不会走太远,于是命令大军全力追击,誓夺白狐之泪,消灭雪国。

释尘带着凌嫣和孩子往六界幽谷奔逃,远远听见释劫的追兵将至,便嘱托风伯带着凌嫣和孩子逃命,他留下抵挡一阵,与嫣儿一番生死别离后,释尘停下脚步,走回了谷口,静候着大军的到来。

而带着孩子逃命的凌嫣半途中由于放心不下释尘,便将孩子托付于风伯,前去找寻释尘。

抱着婴儿的风伯拼命往六界幽谷的禁地奔去,顶着风雪,一刻不停地奔逃着,终于,历经艰险来到了六界幽谷后的禁地,脱离了危险,正待舒一口气,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惊雷一样响彻天地,顿时,风伯听见禁地外铺天盖地的轰轰作响,天地都摇晃起来,剧烈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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