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不由得一颤,虽然不明了这个诅咒,但光听名字就可以想象出这个诅咒的可怕。
“传说这个诅咒要自己亲生未满一岁孩子的尸骨做引子,然后在坟上流尽自身的鲜血,七支香就是代表七天之后,所诅咒的对象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个诅咒是如此的恶毒和残忍,除非是血海深仇、不可化解的怨恨,否则是无人会使用的,恕贫道爱莫能助。”
建亭急道:“天师,难道没有挽救的余地吗?”
“贫道无能为力。”鲁天师摇头叹息着大步离去。
俊伟又惊又怕,冲到坟前把香踢乱,激动道:“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乌娜身上赫然插了七把刀,直没至柄,正泊泊不停地流血,她眼神冷冷地望着来人。
建亭向俊伟使了个眼色,俊伟会意。
俊伟柔声道:“娜,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你要知道我多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永远不分离。”
“至于孩子。。。”俊伟热切道:“我们还年轻,还可以生啊!只要你喜欢,生多少个都可以。”
乌娜静静地流泪,眼神里那种情感让人凄然心碎,乌娜吐出最后一口气:“你。。。你还有心吗。。。”
俊伟胸口好象中了一柄大锤,闷闷地痛了下。。。
我已经完全沉迷到书中所描述的情景里,那些人物的一呼一吸,一颦一笑似乎都如同发生在身侧,越看心里越有个疑问,这本书是谁写的?假若蛊婴魔母咒真如此厉害,李家满门应该无幸,既是全家死去,这本族谱里的后记又是谁人的手笔,又如何知道如此多的内情?而事实上李家也正是从这个事件以后断代了。
看书的时候,老板不断在我旁边催促着问我买不买,不买就别妨碍他做生意。真是小气透顶,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无法再看,只好合上书,也许是太想拥有这本书了,急于拥有的热切神情加上刚才看书的入神情况被老板看在眼里,老板趁机把价钱抬高了几倍,气得我牙痒痒,真恨不得立即找个马桶把他塞进去,但这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书,可惜我身上带的钱不够,于是我再三叮嘱他给我留着,我马上赶回学校拿钱。
等我气喘吁吁地拿到钱来,老板却表示歉意地说,已经被个中年男子出十倍的高价买走了,为此我差点和唯利是图的老板打起来。由于这本书里叙述的故事太过诡异可怖,所以我印象深刻,至今记忆犹新,料不到今天居然会遇到类似的情形。
“去看看。”
慕容爽问:“看什么?”
“沙坑里的七支香。”我一字一句道。
张金花已经不知去向,空旷冷漠的场地里经过着阴恻恻的风,香已经熄灭了,红木棍下掉了堆白灰,不一会就全消逝在风里,而那个小坟丘却依然如故。
由那个可怖的故事联想到张金花所为,慕容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瞪大眼睛道:“难道。。。难道这小沙丘里是具婴儿的尸体!”
我的手缓缓伸向小沙丘,空气中仿佛多了层看不见的隔膜,让我的手沉重得难于移动,风吹过,沙丘顶部滚落几粒小沙子,我鼓起勇气,把手插进沙丘里用力一挖,露出个纸盒的顶部,是个装鞋的纸盒,上部有漂亮的装饰图案。
虽然这个盒子不重,却如同万钧般压在心头,我紧张得难于呼吸,胸膛大起大伏着。我闭上眼睛,定定神,猛地发力把整个盒子起了出来,从手感上,我敢肯定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约有6、7斤左右;而这个盒子的大小,装婴儿正合适。
正 文 腥唇 第二十八章 死城
我的手微微发抖,仿佛触碰了电流,牙龈紧张得咬出血来,几乎没有勇气打开这个盒子,生怕盒子里藏着心中所恐惧的罪恶诅咒,一种如山的压力凌驾于我的肩上。
慕容爽不敢再看,双手捂着眼睛,别过脸去,颤声问:“里面有什么?”她虽然尽力想把声音掩饰得平静,但她的声带还是出卖了她。
“一个娃娃,陶瓷娃娃。”没错,盒子里装着一个卡通造型的陶瓷娃娃,笑容可掬的可爱模样,背后还有个白色的塑料旋纽,一拨就发出叮叮当当如同风铃般的音乐,清脆悦耳的音符在寂静冷旷的空间起起伏伏地悠扬,每一下都冰冷坚硬地敲在人心上,让人感到音乐背后的森冷疼痛。
我和慕容爽怔怔地看着这陶瓷娃娃说不出话,我脑子飞快地旋转,思讨张金花此举的用意,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张金花会上哪里去?她到底想干什么?”慕容爽的红唇变得苍白,恐惶将她深陷泥沼,愈挣扎陷得愈深。
我沉默了半天才摇头,无力道:“我不知道。”语气里流露出无奈和悲愤。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慕容爽直视我,晶亮瞳孔里闪着期盼的光芒,这种期盼带给我铁块般的沉重,一左一右勒紧我应对危机尚显稚嫩的肩头,压迫得我近乎窒息,我肩负的是怎样一个使命和责任?冥冥中因果善恶是否早有安排?发生的一切是否都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运行?可这答案又有谁说与我听?巨大的六道轮回在幽冥中轰然转动,将人带往看不清楚方向的苍茫远方。
宽广无边的天空,阴云翻滚,无视世间发生的全部,放纵妖魅魍魉肆虐人间,所以学道研玄者的天命就是替天行道、维护阴阳平衡。
回视她清澈的眼睛,我心中一震,睫毛下的黑水晶里蕴含着一个青春少女的情感,散发着魔力,促使我催醒自己蛰伏躯体里的勇气,在她心目间我是否是无所(炫)畏(书)惧(网)的男子汉?我究竟在(炫)畏(书)惧(网)什么?我的志向不就是降妖伏魔,保人们安宁平定吗?兴许我的实力不如早先自己估计的十足高强,但也未必不堪一击,更何况还未正式交锋,何必弱了自己的气势。
我感觉力气逐渐回复到身上,像海绵把水挤压再吸收,挺挺胸膛,仰首望着阴沉灰黯的天空,大声道:“怕什么,总是有办法可想的。”慕容爽欣慰地笑,“既然有你在,我才不怕。”听到这话,我哽咽了下喉头,在她心里,冷静勇敢的宁一刀才宁一刀吧。
一个人慷慨赴死,因为他有勇气,勇气的源头在于理想,为了实现自己对自己的承诺,对理想的执着,就算把生命拼尽了也没关系。
面对艰险困难还能微笑迎上的才是我啊,才是我啊。
我抖擞精神,敏感地察觉阴阳已经失衡,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阴云笼罩了这片曾经纯净的天空。这危机以乌云催城之势压来,庞大凝重又突如其来,让在惊变面前显得缺乏经验的我措手不及。
慕容爽光滑纤美的颈子上突然起出片鸡皮疙瘩,缓缓转头看我,失神地呆呆道,“你。。。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她的脸更白了。
我倒吸口凉气,不错,这一路走来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园道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影,学校寂静得像座死城!
空旷无人的道路,灰蒙蒙的水泥楼房,阴惨惨的天色,渐渐升起的雾气,构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国度。这景况透着难以言表的阴森诡异,一阵冷风驰骋在黑压压的树梢,耳边也传来幻听,仿佛有千百的幽魂厉鬼在风中凄厉地嘶叫。
我从口袋里摸出带着体温的铜钱,想起卦占卜一下吉凶;预测事情的吉凶成败是远古时代就非常注重的方面,人们遇到为难之事,就用杀动物的方法来推测吉凶,《后汉书·东夷传》记有“杀牛,以蹄占吉凶”。《论衡》有“猪肩羊脯可以得兆”。这都是蒙昧原始的凭借直觉和通灵进行预测的手段,取决于占卜人的灵力高低,难于普及运用,逐渐随着历史长河的浩荡奔流慢慢没落了,代之而起的是龟蓍卜,《白虎通义》中记载:“龟千岁而灵,蓍百年而神,以其长久,故能辩吉凶。”具体就是烧龟甲,看龟甲裂纹的程度来辨别吉凶。到了西汉,《中国通史简编》第二编载有:“董仲舒用阴阳五行推论灾异,预知吉凶。”京房在此基础上完成了纳甲法,其影响波及后世,后人再加改良,终于形成今天的“以钱代蓍”。“极数知来之谓占”《系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起卦,都应该是用数为依据成卦的。
3枚铜钱离手闪着黄光滴溜溜地在空中旋转,然后坠落地面,惊起尘土,连摇6次,终于成卦:山地剥。剥有剥离之意,肢体难全,再细观此卦,顿觉得一股鬼气森森迎面扑来,卦中官鬼爻发动而旺象,世弱而入墓;?蛇专主怪异,鬼神惊扰,动而克世,必定凶多吉少。越看越心惊,额头汗珠一颗颗渗了出来。
慕容爽察言观色,也料知事情的凶险,身上发冷得抱紧肩膀。
迎面吹来一股阴气,我警觉地抬眼望去,前面的小树林升腾出淡淡黑气,心中一动,难道张金花藏身在里面?
那是曾发生过命案的小树林,枝叶唰唰摇曳,顺风吹来的木叶气息里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腥气,类似屠宰场里充斥着的血腥气味,我瞳孔渐渐放大,失神地一步步挪了过去,仿佛有种看不见的难以抗拒的力量在召唤我。
慕容爽见情形不对,害怕道:“臭家伙,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话语带着哭音,抓住我的手臂使劲摇晃。
我呆呆地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猛然听到有人高声大喝:“雕虫小技,岂奈我何!”我头脑霍然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已处在小树林的深处,正是那株发生过命案的大树之下。
正 文 腥唇 第二十九章 昆仑山弟子
左前方树影婆娑,一个高瘦的人影伴着几声孤寂的咳嗽自朦胧雾中走来,他的一双眼眸闪闪发光,鹰一样巡视着四周,身子每个动作的轻慢和摆动的幅度都恰到好处,不给敌人可乘之机,整个气势浑成一体,动静自如,攻防由心,实已达到上乘境界。
在这所三流校园里达到如此境界的人绝不超过四个,他无疑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欧阳去疾,昆仑山的高徒。
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曾经是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他三岁时就被云游四方途经村子的昆仑山“天鼎真人”收为关门弟子,可见其天资之高,否则怎会得真人如此的青睐。还有的传说更是玄之又玄,说他修炼出剑气斩蛇妖,杀恶龙,简直是说神话故事,对于这类玄乎其技的传说我简直半点都不信。
刚才他似乎和这股邪气交过手,并占上风,若不是他一声叫喝,我想必还在神智迷失中。
欧阳去疾抬头看着头顶黄树叶所遮蔽的苍穹,察看一下天色,这时,一团阴风卷地而来,吹得人眉眼难睁,衣袂猎猎做响。地上的风鼓动树叶唰唰地围着他旋转,像旋涡的中心,四周的树叶也被吸引牵缠过来,越聚越多,欧阳去疾全身静止下来,却让人感觉到他衣服下每寸肌肉都蓄势待发。
欧阳去疾要和这股邪气对决!
我的手臂倏地一紧,回头一看慕容爽正抱着我的手臂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叶子渐渐卷高,还在不断堆积,蓄势要把人吞没,这些叶子都夹带着肉眼难于察觉的黑气,是种乌黑腐臭之气,或者可以说是尸气!
欧阳去疾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精光四射,双手利刃般插入卷起逾人高的由树叶旋转而成的圈子,双肩一沉,舌绽春雷:“破!”两手用力一分,嘭然巨响中漫天碎叶纷飞,一个黑影子从纷扬洒落的树叶里一闪而没。
我扬手叫了声:“欧阳同学。”
欧阳去疾专心于某样发现,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一挑,然后放在鼻端闻了闻,脸上现出一丝迷惑之色。
我再叫了一声,他才抬头,淡淡道:“你好。”面上和平常一样,是种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像完全没有经历过刚才的事件一样,也许任何惊心动魄的凶险在他看来都轻描淡写得如同是饭后散步一样平常。
他一步步走过来,步伐沉稳。
我往四周看看,惨黯的阴气虽然淡了些,却依然笼罩着旷地林木,便说道:“这里情形好象不大对头。”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我用的是种商量的口吻,是想得到欧阳去疾对这异常事件的看法和他打算要进行的步骤,他给人的印象似乎对一切事都漠不关心,又或许是其人孤傲冷峻,给人一种很难沟通的隔膜感,不用搭讪的方法很难和他交流。
欧阳去疾一声不吭,蓦地一掌向我劈面拍到,我眼睁睁看着手掌拍到,几乎能感觉包含力量的手掌上附带着的体温,居然避无可避!一掌端正地印在我脸颊旁的树身上,咚地响了一声,我又惊又怒,想不到欧阳去疾如此挟技自重、目中无人,做出这样没有礼貌的事。
我正要气愤地质问他无礼的举动,心中突然一动,动容道:“原来是这样!”
欧阳去疾点点头。
慕容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啦?什么这样那样?”
我缓缓转过身,对着粗糙的树皮说了声:“原来这株树是空的。”刚才欧阳去疾的用意就是想试探树的虚实,那一掌打在树上的声音空洞沉闷,说明树内已经腐朽空枯。
“树里有什么?”
“警员小马受惊坠地的秘密。”
我疑问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欧阳去疾摆摆手示意我和慕容爽让在一旁,他从身上摸出几张黄符,沿着树身贴了一周,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树身里传出哧哧的声音,还有低低的闷吼,忽然树干上突出两只手来!十指箕张,疯狂挥舞,指甲长而锋利,在森冷干燥的空气中闪着寒光。
欧阳去疾双掌齐齐拍到树身上,啪啦啦裂开一大块,露出里面的情形来。
虽然树洞里阴暗,但还是可以分辨出里面藏着个身材单瘦的人,我上前凝目一看,等我看清,惊得倒退两步。
正 文 腥唇 第三十章 南海派传人
这人赫然就是老材!
他全身已经腐烂见骨,还在不断地哧哧做响地溶化,脸上的肉掉了一半,左边的眼球整个掉了出来,只有根细筋吊着,嘴唇也消蚀了露出森森的利齿,张合间乌黑的舌头扭曲翻滚,胸膛上的肋骨根根显露,有的筋肉还未消溶就颤巍巍地挂在上面,肚腹破了洞,花花绿绿的内脏隐约看得清蠕动,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堆的蛆虫在内脏里衍生繁殖,我再也抑制不住,软下身子呕吐起来。
慕容爽好奇地要上来看,我忙一把拉住她,有气无力道:“别看。”
欧阳去疾摇头轻叹了声,“去吧。”伸手往老材眉心一点,贴了张黄符,我对符录也有涉猎,认得是安抚凶灵的符录“镇魂”。老材浑身一震,发出声短促尖锐的嚎叫,然后头重重往胸前一垂,腐烂的颈子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啪嗒一声断开,直接可以见到颈锥骨。
“你刚才说当时警员小马在树上看见的很可能就是老材?”
“不错,他万万想不到拨开树叶以后看见一个死去的人,所以才吓得掉下树去。”
“那树干上带着红泥的脚印怎么解释?我注意过老材鞋底根本没有红泥。”出事那晚我见老材时留意到他脚边扔了很多烟头,目光顺带着掠过他的鞋子,所以有印象。
欧阳去疾目光投向后山的方向,“那也许是另外一个秘密。”冷漠眼神里有些担忧之色,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另外一个秘密?!”我沙哑道,这所校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突发了如此多怪异妖邪的事件。
在场三人沉默了半天,我才启动没有血色的嘴唇道:“你也许不知道,还有一个叫张金花的女生也死了。”
欧阳去疾目光闪动:“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和老材一样,虽然已经死了却还能如常人一样行动。”
眼前觉得有光闪过,抬头一看,树顶漏下阳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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