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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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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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游泳池在阳光照射下波光潋滟,浅蓝的近乎透明。

已经是秋末了,况且又是早晨,他就那么下水……疯了吗?仅仅是为了一个戒指。

云朵在天空变幻着各种形状,在晨曦中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白素缓缓闭上了双眸。

婚姻如此失败,还要戒指干什么?

白素眼前一阵暮霭恍惚,耳边响起白墨担忧的追问声,白墨还在计较究竟是谁想害她。

白素觉得头很疼,尤其是额头,她痛苦的抚摸着额头上的纱布,看着钻出水面换气后继续潜进去的楚衍,过往的伤痛夹杂着回忆,将她的心紧紧的束缚在罪孽的深渊里,试图逃开,但每走一步,都足以令她喘不过气来。

当楚衍再次钻出水面,手中拿着一枚在阳光下大放异彩的戒指时,他笑的像个孩子,仿佛手中拿的不仅仅是一枚戒指,而是全世界。

白素左手下滑,在白墨担忧的呼唤声中,用仅存的左手捂着自己的脸,晶莹的眼泪从她指缝间缓缓滑落。

“素素,戒指我找回来了。”身后传来楚衍的声音,很低,很疲惫,甚至隐隐夹杂着颤音。

转身,触目就是浑身湿淋淋的他,地毯上一片水渍,眼睛温柔,但在看到她的眼泪时,明显愣了一下,一双眸子幽深的黑不见底。

“亲自下水,以为我会心生不忍,感动你的所作所为吗?”

楚衍声音艰涩,近乎呢喃:“……那你又为什么流泪呢?”

婚戒,女左男右

白素为什么流泪?因为楚衍的举动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稍加拨动,就足以震慑心扉。4

尘世男女都一样,当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很好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本身有多好,而是他对女人好,所以女人才觉得男人很好。换言之,如果男人对她不好,她还会觉得男人很好吗?

中国有位著名的女作家,她对她喜欢的男人说:“见到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心里却是欢喜的,并能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当这份爱凋谢时,她却凄凉一笑:“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她叫张爱玲榻。

这世上有着太多的张爱玲,只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但爱向来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未知数,过往幸福如烟花,绚丽绽放后,若是爱的痛彻心扉,那便只能凄惶转身。

一男一女,由陌生走向熟稔,由疏离走向坦诚。不管相恋过程有多么轰轰烈烈,最终都要在婚姻中尘埃落定。

所谓夫妻,理应琴瑟和鸣,温暖真实彬。

白驹过隙,岁月在苍茫中衰老,不是每个人都像苏安那么幸运。

苏安,K国总统夫人,全球赫赫有名的脑外科医生,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抹红颜传奇。倾城之貌,才学出众,爱情和婚姻更像是一场飘荡在三万英尺高空徘徊流转的千古绝唱。

白素一直觉得:在这世上,能够伤她最深的,才是她最爱的那个人。

由此可见,爱和恨完全是异卵双胞胎,相辅相成。

有一种感情,痛的真切,笑的真实。

白素并非天生就这么绝情,尽管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冷血无情,手段强硬,铁腕政策杀伐果断,但她知道,在这世上最能击垮她的,从来都不是恐吓和生死,而是感情。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

失去白荷,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剜走了心脏,她不知道她该靠什么活下去,她不知道如果能死里逃生,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世上最宝贵的是家人,但白荷却在她面前被人活生生折磨死,她忽然觉得世界一片漆黑。那么黑,她看不清来时路,仿佛随处都是悬崖峭壁,一失足就会粉身碎骨。4

两年了,她在噩梦中无数次被惊醒,只因睡梦中有白荷的绝望凄厉求救声,有阴戾的狰狞声,一遍遍不知疲倦的在她耳边盘旋叫嚣。

白荷浑身都是血,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声音因为恐惧在发抖:“姐,别让他们打我了,我疼……”

但很快又有声音吐出血腥之语:“听说,这只手每次射击都枪法卓绝,百发百中。神枪手?该死的神枪手——”

“废了她。”冰冷无温的话语,不起丝毫波澜。

有人手持铁棍,尖部抵着地面,一路拖行,传来尖锐的呲啦声,她那么屈辱的被人按在桌上,右手臂在他们的钳制下动弹不得,于是抡起的铁棍以雷霆之势蓦然朝她手臂挥下……

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小憩的白素,似是在睡梦中受了惊吓,脸色煞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张嘴急促的喘着气,起伏的胸口间,有一种剧痛席卷而来,让她呼吸难平,她几乎是慌乱的站起身,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乔梁撞在一起。

乔梁及时扶住她的肩膀,皱眉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白?”

白素在乔梁怀中,渐渐平复了呼吸,但声音却显得很虚弱:“能给我倒杯水吗?”

“好。”乔梁扶白素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白素手中:“你感冒还没好,等一下我再给你量量体温。”

难怪乔梁如此了,白素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

“我没事。”白素垂眸静静喝茶,耳边响起乔梁温暖的声音:“素素,如果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我,一定要让我知道。”

“我明白。”顿了顿,白素问乔梁:“他怎么样了?”

“正在输液,阁下抵抗力原本就很差,现如今感冒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了。”说着,乔梁看着白素,叹声道:“事情大概经过,我都听吴为说了。哎,又是因为结婚戒指……”

“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白素从乔梁话里听出了不寻常。

“两年前,阁下为了寻找这枚戒指,费了好一番功夫。”乔梁在她身旁坐下,平静开口:“素园上下都知道,为了寻找那枚被你丢弃的结婚戒指,阁下足足找了一个多月,每天处理完公事就开始寻找,为此草坪植被都被移走了,最后才把目标锁定在池塘里。”

见白素没有吭声,乔梁继续说道:“想在池塘里找戒指哪有那么容易。阁下吩咐吴为把池塘水都给抽干净,触目尽是污泥,戒指如果掉进去,绝对陷在了污泥里,我和徐泽私底下还打赌,阁下找不到戒指,但谁曾想还是被阁下找到了……”

乔梁止了话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素素,我了解阁下,如果戒指没有在池塘里,阁下就算把整个素园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找到那枚戒指。”

静,室内很静。

良久,白素淡淡的说道:“只是一枚戒指而已。”

“不,在阁下眼中,那不仅仅只是一枚戒指,而是你。”

“我?”微不可闻的笑笑,白素道:“我对他来说重要吗?”

乔梁一时没说话,片刻后才叹道:“我知道,唐天瑜母子的事情让你寒了心。”

“不仅仅是唐天瑜母子……”她轻声呢喃,随即笑了笑,将杯子递给乔梁后,站起身,拍拍他的肩,“我进去看看他。”

“别跟阁下吵架。”乔梁不放心,在她身后细心叮嘱。

她苦笑,她倒想吵,只怕他不愿意跟她吵。

楚衍真的不愿意跟她吵架,因为他靠着床头睡着了。

他和她的卧室,一切都熟悉不已,不熟悉的是生病的他,就在不久前,她还在这张床上发着高烧,生着病,转眼间就换人了。

果真是世事无常。

白素走过去,地毯无声,所以纵使她坐在床沿上,也依然没有惊醒他,他还在沉睡着。

睡梦中的楚衍是无害的,像放下一切戒备和疏离的孩子,但却有些憔悴和疲惫,孤傲消散,薄唇略显苍白,好看的眉微微皱紧。他梦见了什么,这么不踏实?

三年婚姻,她提出离婚,是因为他和她都懂得什么是爱,但却不懂得怎么去爱。她当时想,既然他心中无她,她又何必纠缠、留恋?

于是,转身,但转身去非洲,又怎会没有落寞。

她那时候不懂,既然不爱,既然说好不再留恋,但离开S国的时候,落寞又是因为什么呢?

直到他来非洲找她,她开始想念他,直到最后的泥足深陷,当她重温所有的回忆后,她才发现,她爱他。

时间让浅的东西更浅,却也让深的东西更深。

人生二十七年,婚姻七年,她已经很少去回想,在这场冗长的梦境里,究竟是斑驳陆离多一些,还是黑白素净多一些。

楚衍,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如今为了一枚戒指,竟连他自己的生命都算计其中……值得吗?

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眉心,她下意识伸手,却僵在了那里,只因沉睡的他,忽然睁开双眸沉沉的看着她,那双眸子漆黑深邃,氤氲着柔光雾气。

她一惊,想要缩回手,却被他及时伸手握住,贴在了他的脸上,那么滚烫的温度,让她微微失神。

“素素……”声音沙哑,透着疲惫。

“要喝水吗?”她鼻音很重。

这算不算难得的亲近,至少她开始关心他是不是想要喝水。

他艰难的坐起身,深深的眸子锁视她不放,然后从枕头下摸出结婚戒指,看了看她,有些情怯,举止迟疑。

聪敏如他,对待感情倒是像个孩子般。

沉默片刻,白素叹道:“都说男左女右,这枚戒指如果戴在我的右手上,怕是不合适。”

楚衍身体一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神情顿时变得很激动:“素素,你……”年轻总统有些语无伦次了,声音很轻,透着小心翼翼:“左手,可以吗?”

微微敛下眸子,白素话语还算柔和:“好。”

似是担心她后悔一般,握着她的手,将婚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婚戒,他和她,男右女左。

只能说楚衍是一个步步为营,不知好歹的人,不懂得见好就收,双臂圈着她的身体,那样的拥抱让白素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温情的、怅然的……过往记忆逐渐纷沓而至。

耳边响起楚衍沙哑的话语声:“今天晚上,你还活着的消息,我准备公布全球。”

楚家,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白素还活着,其实没必要那么快就公布全球。4

也许,在楚衍的心里跟白素一样都存在着太多的不安定感,比如说楚家,比如说陈惠,比如说他的双亲,还有唐天瑜母子……也许,还有一个她。

楚衍抱着她,脸颊埋在她的肩窝处,浅浅开口:“冷吗?”她脖颈很凉。

“……心,一直没有温暖过。”

“越冷越要在一起。”他说着,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榻。

白素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笑。在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她的笑容宛如罂粟一样,开的越娇艳,就越发毒辣。

白素想她必定深深的爱过楚衍,也许这份爱在某个阶段盖过了她的所有感官神经,要不然不会若干年后,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仅仅是贴着他的身体,就能让她感到片刻温暖和疼痛。

从非洲回来后,他和她放下过往,本该心无芥蒂,但谁曾想迎接他们的却是咫尺天涯憋。

也许,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才会在光阴中一错再错。

感情需要在痛苦中成长,成熟,现如今内心没有浮躁,有的只是平和,能够冷静的处理感情,这样很好。

抱着她的身体很久没有丝毫动静,白素微微皱眉,轻轻唤了一声:“楚衍……”

没有反应,她又唤了一声,这才听到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困得话,躺在床上睡一会儿。”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累,似乎身体所有精力都被透支了。

但圈住她的两条手臂却牢牢的扣住她的腰,声音疲惫散漫:“别走……”

白素短暂沉默,方才说道:“你这样抱着我,我很难受。”

对于发着高烧的楚衍来说,白素原本没指望这话会有什么效果,但楚衍听了她的话,竟松开了她的腰,转而握着她的手,一贯平静的眼底,此刻仿佛沉陷了两汪白月光。

“素素,别走。”这次,他加重了话音,但因为睡意浓重,所以听起来倒像是闹情绪的孩子。

良久沉默,她似是叹了一声:“你睡吧!我不走。”

阳光穿过窗幔,光影斑驳,S国迎来了秋末,所以纵使外面艳阳高照,也抵不过气温骤降,不似室内,因为暖气,所以才能温暖宜人。

在这样的温暖中,铃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白素,见楚衍在睡梦中不自觉拢起了眉,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小心抽出手,准备挂断电话。4

那是楚衍的手机,她……似乎没权利接听。

心知不会是公事,如果是公事,会有人透过吴为找楚衍,况且楚衍的手机号码,一般只有家人知道,那这个电话是……

手机近在眼前,但却挂了,然后开始有语音留言自动从手机里流泻而出。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因为你和白素的事情,都快气病了。”

是顾维的声音,她……打来的电话。

白素慢吞吞的走到窗前。窗外,有佣人正在配合花圃园艺师整理花园,他们正在用笑容和工作诠释着人生……

“楚衍,听妈妈一声劝,回到家里跟你奶奶道声歉,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你和素素结婚七年,感情很深,但是儿子……你还是认命吧!”

“别人不心疼你,妈妈心疼你。你小时候患有自闭症,我真是欲哭无泪,但智力测试里,你智力超群,尤其是记忆力很惊人,我和你爸爸这才松了一口气。三岁到五岁,我和你爸爸瞒过所有人,把你保护的滴水不露,就是担心被媒体知道你患有自闭症。你很少有表情,每天坐在房间里一动也不动,几乎不说话,跟人对话更是从未超过五句以上,但妈妈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我相信我儿子会恢复正常的,所幸你走出了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困局,你从未让我失望过,这一次也会这样的,对不对?”

“答应妈妈,暂时不要把素素还活着的消息公布全球,要不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只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仅仅是白素和唐天瑜,就足以令你陷入两难境地。”

“你今天或明天有空的话,就回来……”

留言蓦然被中断,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并未转身,但却有人从身后将她拥在了怀里,那么紧的力道,带着失控下的恐惧。

“不要听这些。”

他在紧张,要不然他早就应该意识到他的力气有多大,那么用力,好像几欲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她没有挣扎,而是平静的说道:“楚家不喜欢我,同样……我也不喜欢楚家。”

圈住她身体的手臂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收紧,声音冷郁:“如果你不喜欢,今后可以不必过去。”没人能够勉强她,包括他。

“……”白素沉默。

慕少卿跟她分手后,她成功竞选国务卿,主管军事和国家~安全。

凌空8号飞机是S国最新研制的超音速攻击机,之前首飞试验成功,所以她前往基地视察的时候,才会驾驶试飞,却没想到“凌空8号”会在高空出了事故,若不是她及时打开降落伞逃生,只怕会跟“凌空8号”一起坠毁。

那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余惊未了。

看到她在飞机坠毁前,跳了下去,但却不知道她降落点在哪里,信号追踪,落实她的确切地点之后,纷纷前去接应她。

也许,她是幸运的,高空降落,也只是不小心伤到腿而已。对了,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温岚和莫珂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口中一遍遍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就在温岚和莫珂说完这句话之后,病房门被人从外“砰——”的一声推开,楚衍焦急的走了进来。

楚衍的出现让所有人忍不住一惊,白素当时也很惊讶,那是她第一次见楚衍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拉满弓的弦,紧绷,压抑,隐忍。

“伤到了哪里?”见她伤势并不严重,楚衍方才松了一口气,转头问莫珂。

“……呃呃……小伤,不碍事。”据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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