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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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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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呼吸急促,看向楚衍,只见他脸上浮现出白素之前从未见过的阴寒之气。

易笙闻言,不再有所顾忌,一手抱紧楚文绪,另外一只手按在唐天瑜的肩上,蓦然使力。

“啊——”唐天瑜闷哼出声,一侧肩膀下压,撤手的同时,差点跌坐在地,脸色更是惨白无比,可见易笙出手有多重。

“妈妈……”楚文绪见唐天瑜被易笙欺负,顿时凄厉大哭起来,极力伸出手臂伸向唐天瑜,哭的撕心裂肺。

“素素,我们回病房。”乔梁搂着白素,白素缓缓收回眸子,走了几步,只因身后哭声太过扎心,步伐微滞。

“怎么了?”乔梁看着白素,声音温和。

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苦涩的笑道:“抱歉,我也是做母亲的人。”

乔梁抿唇,眉目深锁,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间很不是滋味呢?

乔梁失神间,白素忽然折返身,朝易笙大步奔去。

乔梁皱眉望去,白素风衣外套在空气中寂寞摆动,长发在灯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就那么出其不意的扣住了易笙的手臂,声音清冷,一如既往:“易笙,放他下来。”

楚衍没想到白素会插手此事,眸子一时太过清透,也太过了然,她对这个孩子终究有着太多的不忍……对于易笙来说,他可以对唐天瑜出手,却不敢对白素出手,他有多敬重楚衍,就有多敬重白素,所以当白素试图把楚文绪从他手臂里抱出来时,他甚至下意识松了松臂间力道。

易笙如此,是因为他把目光落在了楚衍身上,楚衍没反对,可也没赞成,那般沉默倒像是默认了白素的话,所以易笙才会遵从白素的话,选择放手。

但他们都忽略了楚文绪的恨意,眼见母亲唐天瑜被人欺负,耳听父亲对他的绝情,于是所有的恨意全都在瞬间发泄在白素的身上。

那么小的孩子,仿佛被唤醒的猛兽,双手紧紧抠着白素的脖子,仇恨的大吼道:“你去死啊!你怎么不死啊?”

宛如惊雷劈下,白素整个人从头到脚冷到了极点,全身都在发抖。

楚文绪当时还在她的怀里,她呆呆的看着他,那么仇恨,那么愤怒,眼睛睁得大大的,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眼神,他把她当……仇人啊!

跳动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肆意揉捏,直到指缝间溢出血液来,痛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

世界沉寂,白素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脖子上力道并不重,但却有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直到楚文绪被一股大力从她怀中夺走,她才想起她之前竟忘了呼吸,深深呼吸的同时,眼眶竟然有些胀痛。

有人抱着她,把她的头压向他的胸口,消毒水味道弥漫在鼻翼里,激的她喉间一阵生生的疼。

抱着她的人是乔梁,而楚衍……那个私底下戾气成性的男人,单手紧紧捏着楚文绪的下巴,在楚文绪又恨又害怕的眼神里,一字字开口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楚衍声音不大,但却令人心思胆颤,如果有人观察入微的话,会发现楚衍手指在发抖,不明显,但却并非无迹可寻。

乔梁心里尽是悲哀,楚衍和白素看起来拥有一切,但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仇视,困守在死胡同里面的他和她,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绝处逢生?

出口伤人,仇恨不知该躲哪儿

楚文绪说:“我恨不得她马上在我面前死掉。”

一句话,恰似隔了万千光年,这世上伤人最深的就是出口伤人。

直到今天,白素才明白,很多时候,她能在恶语中无动于衷,是因为那些人不曾被她放在心上,所以当楚文绪那么开门见山,诅咒她去死之时,她才明白有一种痛,竟然可以这么彻骨揪心。

喉咙里有新鲜的血液喷薄而出,甜腻中带着温暖。

白素在乔梁胸前用手指捂嘴,连带脸上也沾染血迹。

孩子,你成功了,在你面前,从不认输的我,这一刻甘拜下风。

乔梁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白素的异常,低头看去,只一眼就脸色大变,失声道:“素……”

“啪——”

“妈妈——”

两道声音异常尖锐,几乎不约而同的响起,听者莫不心头一颤。

乔梁蓦然望去,打人者是楚衍。

只见楚衍脸色阴沉的瞪着唐天瑜,紧抿薄唇,一贯淡漠的眸子仿似积累了万千怒气,霎时寒光四射。

最初听到楚文绪的话,楚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好像有谁拿着银针刺进了他的太阳穴,因为太痛,所以连带胸腔里的空气都在瞬间被抽走了,差点因为怒气窒息休克。

楚衍原本要打楚文绪的,哪怕那只是一个孩子,但唐天瑜却冲上前,在楚衍冰冷的目光下,试图抱走楚文绪,于是那一巴掌就那么狠狠的扇在了唐天瑜的脸上。

那一巴掌确实打的很重,唐天瑜因为这股力道跌趴在地摊上,脸颊发疼,发麻的同时,脑袋嗡嗡直响,出现短暂失聪。

“妈妈……妈妈……”

楚文绪完全吓懵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只能依循本能向他最亲近的人求救,但此刻他不是求救,而是跪在唐天瑜身旁,惊慌失措的想要扶起她,一滴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唐天瑜的脸上。

“易笙,把他带走。”楚衍身上散发出可怖的戾气,声音甚至阴嗖嗖的,听了就觉得很害怕,让人心生畏惧。

楚文绪怒了,生平第一次对楚衍吼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我妈妈,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和那个丑女人,你们都是坏人,只会欺负我和我妈妈,我恨你们……”

“文绪……”唐天瑜挣扎爬起,未语先哽咽,紧紧的抱着楚文绪,母子俩宛如溺水的人,失声痛哭起来。

易笙眯眸,见过撒泼耍无赖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龌龊的人。把一个孩子利用到如此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不会永远这么下去的,易笙注意到唐天瑜的表情,她恐慌、无助、终有一天她会发现,所谓过错,需要用血泪来浇灌。

楚衍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甚至在有时候心肠狠辣到了极点。

一个男人在把肾送给别人的时候,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伤己至此,更何况是别人呢?

易笙强行拆开楚文绪和唐天瑜,唐天瑜抱得很紧,故技重施,声声泣血唤着楚文绪的名字,就是不肯松手。

但楚衍却强势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么重的力道,唐天瑜甚至以为楚衍会在某个瞬间折断她的手腕。

唐天瑜泪眼婆娑,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她已经卑微至此,难道他都看不到吗?

最可悲的是,被他如此绝情对待的她,竟然还深深爱着他。每当午夜梦回,她从床上醒来,总会忍不住骂自己犯贱,可她能怎么办?有时候真想换个脑子,重新来过。

“楚衍,你不能这么做……”唐天瑜在楚衍的钳制下,孱弱的不堪一击,眼神冰冷坚定,但话语却显得很虚弱:“你不能拆散我们母子。”

“他才多大,竟然学会了仇恨和诅咒,是谁教唆他的?”楚衍紧紧扣着唐天瑜的手腕,力道惊人,唐天瑜因为疼痛低低哼了一声。

“你教唆的吗?”楚衍眉头紧皱,直直的盯着唐天瑜,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唐天瑜身体微微颤抖着。

“文绪这么聪明,他什么事情不知道?有些话,还用别人去教他吗?你对他怎么样,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想恨谁,我能管得着吗?”

楚衍面无表情的笑,“责备我?怪我没有对楚文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有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自己清楚……”唐天瑜蓦然止话,纤细的脖颈,被楚衍蓦然掐住,似乎手微微使劲就能掐断她的脖颈。

唐天瑜恐慌之下,连忙用手抓住楚衍的手腕,希望能够阻止他的力道,但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楚衍面色寒冽,眸中绽放出浓浓的杀机。

“呜——”楚文绪哭声更大了。

楚衍语声微妙:“是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给你扔了两次肉骨头,你就开始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本事还真是越发见长了。”

唐天瑜觉得胸口一窒,有寒气从里到外散发而出,冷的她牙齿直打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沙哑之声传来,竟是闻声匆匆赶来的陈惠和顾维。

陈惠脸色阴沉,吼道:“楚衍,放开天瑜,马上。”

“快救救我妈妈,快救救她……”那一刻,楚文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你看看孩子,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儿了?”陈惠瞪着楚衍,声音提高:“我再说一次,放开天瑜,你听到没有?”

楚衍无动于衷,甚至加大了手指力道,看到唐天瑜呼吸凝滞,他似乎找到了嗜血的快感。

“阿衍……”顾维皱了眉,怎么会弄成这样?

“您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放呢?”楚衍说着,果真松开了唐天瑜的脖子,唐天瑜连忙大口的呼吸着。

“啪——”

正在陈惠松口气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楚衍会当着陈惠的面,嚣张无比的又扇了唐天瑜一巴掌,扇的他右手火辣辣的疼,扇的唐天瑜眼冒金星。

“楚衍——”陈惠声音拔尖,怒吼出声,有火苗在身体里蓦然窜起,凶猛的燃烧着,下意识扬手就要朝楚衍挥去。

“啪——”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大声哭泣的楚文绪也惊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楚衍和陈惠。

顾维瞳孔急剧收缩,神情凝重的看着适才发生的那一幕。

原本陈惠要打的人是楚衍,但没有人会想到楚衍拂开陈惠手腕的瞬间,竟然反手甩在了陈惠的脸上。

楚衍打人从不控制力道,陈惠被打的摇摇欲坠,拄着拐杖径直朝地上栽去,但楚衍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避免她摔倒的同时,歉声道:“奶奶,我不是有心的,你没事吧!”

楚衍明明在道歉,但他却在微笑,眼里尽是寒冰。

“你敢打我?”陈惠狠狠瞪着楚衍,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我很遗憾,您应该了解我,我向来尊老爱幼,这一次只是意外,我不放在心上,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楚衍说着,抬起手……

陈惠见了,以为楚衍还要打她,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有下意识闪避的意识,所以当她本能把头偏向一边,试图保护自己时,楚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陈惠做了一个极其丢人的示弱举动,因为楚衍仅仅是抬起手,摸了摸额头……。陈惠脸色当时青白交加,搭配左脸上的红肿,别提多精彩。

“我认真想了想,我和文绪亲情淡薄,所以我把他带到素园,奶奶你不反对吧?”

陈惠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你可以带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补充道:“从我尸体上面踩过去。”

楚衍低低的笑,但听者无不心生恐惧。

“楚衍……”是白素。

声音沙哑撕裂,宛如老树皮滚落,总之很难听。

“嗯。”楚衍把目光淡淡的落在白素身上。

她背对着他,身形纤瘦,背影傲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听她说道:“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打女人。”

“愚弄你我,不把你我当人,我又何须当她是人 ?'…87book'”

那个她,可以是唐天瑜,也可以是陈惠。

走廊沉寂,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乔梁看到,在白素满是鲜血的嘴角处,不知何时勾起一抹笑容来。

冰冷而无温。

乔梁忽然意识到,目睹此情此景,最有嗜血快感的那个人也许是白素。

楚衍,我欠你一个孩子

陈惠丢了面子,不能再丢了威信,尽管那样的威信在有些人心中早已一文不值。

楚衍没有带走楚文绪,示意易笙把孩子还给陈惠时,他很平静,那样的平静让人下意识想要逃跑,但却可悲的发现竟然迈不开步伐。

“溺爱纵容需有度,如此毫无节制,只会在某一天毁了他。”楚衍声音漠然,冷意似乎能够在瞬间渗进每个人的血液中。

唐天瑜想要言辞反击,她想说:“如果你肯多关心这个孩子,他的心中怎会只有恨?”

她想说:“楚文绪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一手放任造就出来的。”

她想说:“就算你厌恶我,我也要像幽灵一样缠着你和白素,即便痛苦也要三个人一起去承受。”

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刺激着她的恨,为什么她对他的恨那么鲜明,却又控制不住去爱他,她这是怎么了?

所谓爱,把她的心绞的血肉模糊,但她依然执迷不悟孳。

她不哭,至少不能当着白素的面哭,所以她笑,喉咙里散发出模糊的笑声,双手蒙着面,肩膀颤抖。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伴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低沉温润的嗓音飘荡在走廊上方,余音缭绕,打破了沉寂。

白素正好面对楚翎,楚翎原本疑惑不解,当他看到白素嘴角的血液时,震惊道:“素素你……”

那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凝定在白素的身上。

白素径直迈步离开,身后是众人的目光,眼前是楚翎紧皱的眉。

当白素跟楚翎擦肩而过时,楚翎清楚看到白素眼角有一滴泪快速滑落……

*******

白素在盥洗室里已经逗留了十分钟左右。

她在洗脸,刺目的红,在水流漩涡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温昭曾经对白素说过:“一言救人,一言丧命,所以你谈判的时候,出口言语一定要慎之又慎。”

白毅曾经对白素说过:“身处政坛,寡言者可以多多相交,这种人免忧患。”

很久以前,白素就明白一个道理: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在这世上,刀疮易好,恶语难消。

孩子不懂说话的意义和后果,白墨也曾因为别人骂她是聋子恶语相向,用世间最难听的话语来回击对方。

白墨痛骂别人的时候,白素就坐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直到她发泄完,白素才开口说道:“这世上很多祸事发生,多是跟口舌有关。当你骂别人的时候,等于已经决定伤害那个人的心,对方受伤了,绝对会选择反击,因为他也要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你要明白,多说好话,骂人、伤人的话尽量不要说,因为一句话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该责怪楚文绪吗?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这么小,就知道用恶毒言辞攻击别人的孩子。

谁之过?唐天瑜当初窃取楚衍的精子和她的卵子。

白素皱眉,无声呢喃,楚衍的精子,她的……卵子。

镜子里,白素蓦然抬眸定定的看着里面的那个她,楚衍的精子在精子库里,那她的卵子呢?

唐天瑜是怎么收集她卵子的?

之前因为一夕间发生那么多事,她完全懵了,思维难免很混乱,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一点。

唐天瑜苏醒后,她就去了非洲,唐天瑜怀孕的时候,她还在非洲,如果有人在她意识清楚的时候收集过她的卵子,她不会不清楚,除非收集她卵子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

在非洲期间,楚衍、徐泽、乔梁、易笙、邵凯都曾看过她,但这里所谓的看,只是陪同楚衍看望她而已,多是她和楚衍在一起,还是有例外的……比如说莫珂。

白素搁置在盥洗台上的手指缓缓握紧,想起那日在楚家,莫珂似乎极为气愤楚文绪对她的态度;莫珂死前出现的异常微表情;温岚在墓园的欲言又止,徐泽的阻拦……

有谁会那么清楚她的身体状况,能够成功窃取卵子而神不知鬼不觉?

所谓剜心之痛,不过如此。

白素身体微微颤抖,是莫珂吗?如果真是莫珂,怎么能无视她的痛苦,怎么能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莫珂不知道她很痛吗?

如果是莫珂,她难道不知道,这个被她一手造就出来的胚胎,经由唐天瑜代孕生下来,他不是爱情婚姻的纪念品,而是权力纷争下的牺牲品。

两年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给楚衍带来了莫大的羞辱,一个政坛高官被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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