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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水般的平静过着,只有钱氏依然每日带着两个女儿如期来到。
由于韩家庄的妇女开始领加工包的活计,每天楚家都会来人,或是交活或是领布料。
男人的背包销售的很快,因为男人常在外行走,需求量很大,女人的包则差些,有钱的贵妇都有丫鬟伺候,所以,不用自己拿东西,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包装饰,再说,如果需要,自家都养着绣娘,什么样的包做不出来?所以女包销售不是很好,加之村里的女人手艺毕竟不是很精细,制作出来的女包也入不了贵人的眼。
京城那边女包已经停止供货,只有周家还需要一些,但数量极为有限。
楚福儿觉得,男包也会慢慢地被挤出市场,因为家里的女人都会针线,看到样子自己就能做出来,毕竟包的技术含量很低,如果能做出扣卡或拉链来,恐怕才能稳占市场。
如果用盘扣呢?楚福儿兴奋起来,这可是最关键的发明,如果男包上的那些布带改成盘扣,别人想仿造恐怕就难了。
她急忙从后院的菜地跑出,匆匆地在小溪边洗了手,就想着去娘的堂屋里将盘扣画出来。
门外响起马蹄声,不是一匹马而是一队马,很是杂乱无章。
紧跟着大门口扬起黄尘,然后就是马匹的嘶叫声及骑手们的吆喝声。
只见钱氏兴奋地眼睛发光,将楚美儿快速的抱起,然后拉着楚无双就往外走,边走边掩饰道:“哎呦,这是谁来了?不会是那个宋将军他们吧?”
刚到门口,就被外面人给推进来,就听钱氏惨叫一声,被来人踹倒在地,楚无双楚美儿吓得大哭。
楚福儿知道,这可能就是钱氏等到的人,只是没想到她先吃了亏。
一群身穿捕快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朴刀挥舞着,嘴里喊着:“别动,都站在那里。”
太奶吓得脸色苍白,哆嗦地问:“官爷,你们找谁?”
方氏带着韩家庄的两个妇女从屋里走出,也吓得面如土色,她快步走到太奶跟前,紧紧地搀扶着太奶,彼此依靠。
楚福儿慢慢走上前,装着惊讶地问:“捕快大叔,你们是抓坏人吗?”
捕快一看,院子里除了老人就是妇女小孩,竟然没看见一位男性,精神放松的同时也带着奇怪,领头的捕快不耐地问:“你们家的男人呢?”
“我三叔去对面的周家大院了,你们要去找,我带你们过去,”楚福儿其实想,这群人最好被张敬和肖小晓收拾一下,省的在这惊吓到太奶和娘。
捕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那个膀大腰圆的头目一挥手就要往对面闯。
他的下属小声对他说了什么,他就转头问:“周家?是镇上周知府的周家吗?”
楚福儿睁着大眼用力点头道:“是啊,你们快去周家找吧。”
钱氏爬起来惊慌地说:“你们可不能去,这事跟周家可没啥关系,”她怕牵扯到周家,这事就会不了了之,南楚家借此又逃过一劫。
“你知道啥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快,先将这个妇人抓起来,”头目厉声命令。
“官爷,我跟这事没关系啊,你们抓错人…。呜呜…”钱氏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捕快掀翻,然后跟捆猪般地用麻绳给捆住,嘴里还被塞入一把土。
楚无双吓得惊叫一声昏过去,楚美儿吓得坐在地上大哭。
方氏不忍心,陪着小心道:“官爷,是啥事啊?跟这个孩子没关系吧,我将她抱起哄一哄,省的碍着你们办案。”
捕快也烦躁孩子的哭声,就颌首,让方氏快点将这孩子住嘴。
这时,张敬、肖小晓、三叔和周立中以及刘掌柜张掌柜一群人,听到动静快速从周家走出,见到这情景都有些吃惊。
三叔先一步跑进院,站在太奶和方氏前面问:“官爷,这是怎么回事?”
捕快头目感觉这男子就是要抓之人,刚要开口命令抓人,就感觉有些不对,首先是,进来的人其中两个人的眼神中带着杀气,其次剩下几个人眼里带着不屑和冷意。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些是什么人?
捕快头目心里打着鼓,但还是梗着脖子回道:“我们是来抓捕谋逆之人,闲杂人等请让开,”他口吻里带着威胁,意思是告诉那两个眼带杀意之人,我们可是官差,你们最好老实点。
“谋逆?请问,你们可有证据?”周立中先不悦地开口了,如果南楚家的人能谋逆,那天下早就大乱了。
捕快头目见这个少年气度不凡,就想到应该是镇上周家少爷,也不敢得罪,淡淡地道:“南楚家与罪臣勾结,将毒物卖到京城,想借此扰乱朝纲,所以,县令大人令我等来及缉拿罪犯。”
“哈哈……”
捕快头目刚说完,就换来一群大笑声,他恼羞成怒,指着三叔大声厉喝:“将他给我抓起来,如果反抗,以谋逆同罪,格杀勿论。”
“你敢…”张敬真如张飞般,声如洪钟地断喝,震得一众人的耳膜乱嗡嗡。
捕快吓得都没敢动手,呆若木鸡地看着张敬。
肖小晓上前,笑眯眯地道:“老哥,别心急,先看看这个,”说完,从怀里拿出个木牌,递给那个捕快头目。
捕快头目接过木牌一看,吓得两股战战,差点给跪下,他哆哆嗦嗦地将牌子还给肖小晓,颤声问:“这位爷,我们只是有命在身,实在是不知怎么回事。”
肖小晓将牌子收回放好后,依然微笑地斜着小眼道:“那就回去跟你们的县老爷说,让他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别听风就是雨的胡乱抓人,是不是活腻歪了?”
能说出这话那就是来头不小,镇上周家都不敢这样说,看样子他们是碰上硬茬了。
捕快头目也不敢多说,立刻点头哈腰,正要退出院子上马,就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紧跟着韩老将军的吼声响起:“我看谁敢动楚家人,他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我韩阔还真不受这鸟气,”就见韩老将军迈着虎步提着杆红缨枪走了进来。
用枪尖指着捕快骂道:“一群欺善怕恶的龟孙子,都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那昏庸的县令,我是不是罪臣还轮不到他说,让他最好夹起尾巴,别惹急我,哪天我不高兴,剁下他的脑袋。”
捕快们惊愕地张口结舌,不是有一队人马去抓这个罪臣了吗?怎么老头子拿着武器跑到这里来了?那些人呢?
韩老将军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又怒声骂:“赶紧滚,那群抓我的龟孙子们都被我打趴下了,跟丧家犬似的跑回县衙,如果你们也想尝尝滋味的话,我不介意在抻抻筋骨。”
捕快们哪敢挑战啊,吓得像兔子般快速地跑出院上马,也不顾被捆着的钱氏,卷起黄尘一溜烟地走了,如来时般的‘神速勇猛’。
钱氏又惊又吓地晕过去了,众人帮着她解开绳索,太奶将水泼到她脸上,这才将她唤醒。
她醒后就开始狂呕,因为她嘴里都是土,好不容易吐完,又吓得慌张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是她们与罪臣勾结,是她们是她们,要抓你们就抓她们…。”声音嘶哑难听。
太奶伸手就给她两记耳光,怒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说出来。”
钱氏这才发现,那些捕快已经走得没影,只剩下南楚家的人,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尤其是那个拿着红缨枪的老头,那满是的煞气,吓得她牙齿开始上下碰撞。
张敬阴测测地说:“老太太,将她交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不弄死她,但她绝不会舒坦。”
钱氏吓得忙道:“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是县城许老二想与周家结亲,串通县衙的人搞出来的,跟我没关系啊。”
“哈哈,真是好笑,跟你没关系你怎么知道的?”肖小晓上前问道。
钱氏的眼睛叽里咕噜地乱转,一看就是想找托词,张敬不耐的道:“算了,别在这问了,省的吓着孩子,咱们还是将她捆上带走吧。”
“别带走我娘,别带走我娘,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听我二舅说的,”楚无双吓得大声将事情喊了出来。
韩老将军想了想,开口道:“算了,这件事咱们怎么也能查清楚,让她们走吧。”
张敬点头道:“嗯,赶紧走,以后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少做,省的断了自己的后路。”
钱氏颤巍巍地站起,将楚美儿接过,拉着楚无双狼狈地走了,她心里惊恐万分,南楚家什么时候有了靠山?这些都是什么人?那个老头是谁?
三叔将他们让到堂屋,现在堂屋虽然装点的不是很好,但是也能拿出手,官帽椅摆了一圈,后墙那里也放着条案,只是条案上没啥摆设,空空的。
楚福儿本想着弄两盆花摆上面,可是三叔一直没有时间去镇子里,娘又反对乱花钱买花盆,就这样,堂屋不伦不类的,无一点品味。
第六十八章无处不在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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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英国公府的前院宋晨书房,陈玉一脸怒气地站在那里道:“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竟然被一个七品小芝麻官骑到头上……。。气死我了。”
宋晨也没有想到慈溪县的县令,竟然敢派人去公开抓人,不过,他已经了解始末,就道:“以他的胆量应该不敢动韩老将军,而且,捕快可都是骑马去的,想必应该有谁支持,只是没有想到能有咱们的人在那,这才不了了之。”
“韩老头真够倔的,竟然用一杆大枪将那些兔崽子打跑了,真是解气,这事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陈玉站在屋里来回踱着步问。
宋晨眸光一闪点点头:“嗯,既然是谋逆罪,肯定会有人往上反映,何况韩老将军还将衙门口的人都打跑了,那可是罪不可恕的,”他说完不由得笑起来。
陈玉也笑着道:“是不是你那岳父干的,他越发的张狂,仗着有从龙之功,竟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说你,怎么就答应这个婚事了呢?那孟倩倩听说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刁蛮任性不说,还心狠手毒,将她庶妹推下水,假意用竹竿救,其实是往下捅,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这些你又是听谁胡说的?”宋晨不信的道。
陈玉看他不信,心急火燎解释:“都什么时候啦,我哪敢跟你胡说,这可是我那庶妹跟别人说,被我无意听见的。”
宋晨瞥了他一眼道:“就你那庶妹,跟她姨娘一样,花花肠子可是不少,是不是想让你跟我说才使用这招啊?”
陈玉惊愕地问:“能吗?”
“有什么不能的,”宋晨讽刺地想,陈玉那庶妹不知怎么跟那位走的很近,听那位话里话外暗示,想让陈玉庶妹给自己当贵妾,不过这件事陈玉不知道,想到这,他不由得苦笑,女人之间的算计也是很厉害的。
宋晨将思绪拉回问:“慈溪县的县令你知道是谁的人吗?”
陈玉想了想说:“不是你岳丈的人?”
宋晨白了他一眼冷哼说:“他是西山大营杜希怀的人,因为杜希怀的老家就是凤凰镇的。”
“怎么又是杜希怀,他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陈玉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怪只怪那个吴哲才,急于对他的主子表功,竟然不查探清楚,就莽撞抓人,皇上派人给韩老将军传了口谕,说明已经开始起复,没想到他竟然敢打皇上的脸,这次不用咱们动手,皇上就会收拾他,谁让他这样碍眼,”宋晨眉毛清扬地说,嘴角上扬显得心情大好。
“那杜希怀呢?应该也会被责罚吧?”陈玉兴奋地说:“要不我去太后那里敲敲边鼓?”
“也行,就说你挖人参家的情况,当聊天讲如实讲,然后开玩笑地说出被人污蔑谋逆之事即可,”宋晨将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压制笑意道。宋晨和陈玉想到那一家老老小小,支应门户的唯一男人还是个傻子,这样人家被说成与罪臣谋逆,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呢。陈玉不由得开怀大笑,然后道:“这次希望能帮着皇上收回些军权。”
“好了,别乱说话,这两天就进宫吧,最好将张敬带回的新包拿上一个,上面镶嵌盘扣的那种,”宋晨挤挤眼睛道。
陈玉兴奋地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又叮嘱,让宋晨好好考虑他的婚事。
宋晨无奈的笑了笑,考虑?还有两个月就要大婚,还考虑什么?
他了解父亲的心思,因为当时新皇夺位时表现的不够好,而被夺了兵权,现在无非是想再拿回,想通过几家结亲联盟而达到目的,但越是这样就越遭忌惮,除非有了战事,需要有人出征,才会有可能实现。
而且,左丞相像个跳梁小丑,迟早会被皇上收拾,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正因为这点,自己才会同意这门婚事,未来的英国公,一旦没有妻族的支持,想必皇上对自己会更放心吧。
孟倩倩,他也私下考察过,虽有点小性子,但还算能接受,只要她头脑清楚,守好后院就行,别的都好说,怕只怕头脑迷糊,没有主见,容易受人蛊惑,最后不知所谓,与那位站在一起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宋晨不由得长叹一声。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刚过完八月十五就到了月底,盛夏的傍晚,晚风习习,蛙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楚福儿刚刚沐浴完,正拿着熏蚊子的蒿草,在院子里奔跑着挥舞着。
山间晚上很是凉爽,但蚊子也厉害,不仅个头大,毒性也强,被咬的地方会鼓起很大的包。
爷爷正在洗澡,浴房里响起叫声,那是三叔帮着他洗头,每次都这样,只要三叔给他洗头,他就大叫。
韩黑牛在三叔的房子里帮着熏蚊子,还跟楚慧儿说着什么。
大姐坐在她与二姐的屋里,点着油灯正在学习刺绣,太奶和方氏则拿着蒲扇坐在院子里乘凉,俩人念叨着楚建业被打之事。
前两天楚建业去镇上卖粮食,结果不知怎么惹上地痞流氓,好在粮食没有被抢,只是人躺在炕上动不了,听说肋骨被打断两根。
太奶说:“老二家的刚好,老二这就躺下了,那边可又开始忙了。”
那天钱氏回去后就病了,发烧不说还总是呕吐,折腾了十多天才好。
方氏笑着道:“也不知怎么惹上那些人,那年大奶奶请的就是这些人去砸王小芽的家吧,现在她心里不知啥滋味。”
“呵呵,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肯定气的快吐血了,”太奶忍不住笑起来。
当时那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快突然闯进来,还真是吓死人,后来才知,原来传出自家与罪臣勾结竟然是楚建业,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太奶每回一想,都会气的咬牙切齿。
从那以后,北楚家没在来人,不知是被这边强有力的靠山惊吓,还是想消停一段时日就不得而知了。
楚福儿在一边偷笑,听肖小晓说,许家的船队被朝廷收编,说是查出船上藏有私盐,肖小晓说这话的时候,小眼闪着精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楚福儿猜测,应该是宋晨或是陈玉动的手,敢鼓动到县衙里,就要付出代价。
果然,到了八月中旬,肖小晓又来报告消息,说那个县令被锦衣卫查出贪墨,已押送去了京城,那位师爷也被关进大牢。
紧跟着,钱家也出事了,他家卖的山珍以次充好,不仅差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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