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不紧不慢地说,“你对我有这么大兴趣,何必找我弟呢?你来找我不是更快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秦宇哥哥,我没事找你啊,再说了,你这么吓人,我每回都不敢和你说话啊——”
她还没来得及试探他。他自己已经忍不住来套她的话了?
庄佩佩面色如常,就是不承认。
谁先承认谁就输了。这年头,什么事都不敢先认真!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呢,咱们一起吃苹果的时候,你忘了?”秦宇特别加重了咱们俩个字,“难不成不是橘子就不喜欢吃了?”
老天爷,我上辈子死的时候是不是压着你孩子了?至于找这么一主来恶心我吗?
秦宇这么一说,他自己的身份就完完全全暴露了。
因为前世的庄佩佩有个最大的花边新闻,就是被八卦周刊偷拍到她嘴里含着块橘子,坐在某一男演员大腿上缠着对方脖子亲口喂食。那一期篇幅全是连拍照片,她每一个挑逗的动作都被准确拍下并且放大,这个新闻在网上被转载了无数次,还被网友嘲笑称“橘子门”。
庄佩佩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爬起来冲过去狠狠扇秦宇几巴掌。
是,她丢人,她不要脸了。
就这么不给人重活的机会吗?!
“我还真忘了。”庄佩佩眼里一片冷然,“那天你讲话太诱人,我都不记得苹果什么味道的了,要不我们再吃一回?”
不就是比谁恶心吗?不就是剩下这张窗户纸了吗?她怀疑秦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现在说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再装,也没必要相认啊。
她是不知道别的重生见重生是不是两眼泪汪汪,但是她现在面对的,怎么也让人振奋人心不起来。
对面的是敌是友,她分不清。
秦宇沉默了片刻,最终真是受不了她死皮赖脸的样子,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庄佩佩,再装还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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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摊牌 (2)()
她现在看不到秦宇幽深莫测的眼神,秦宇也看不到她的一脸皮笑肉不笑。
说实话,庄佩佩重生到现在还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羞怒交加过。
是,她名声不怎么样;是,她天天上小报纸做花边新闻;是,她出门在外从来都是被人指指点点,耳边从来都是指责的闲言碎语……
就连前世的自己也从不觉得这都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不要说现在。
她也可以拍几下手很无奈地说那些十六岁后荒唐放纵都是因人所致,精神上身体上无法承受的羞耻和委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有一夜夜不停麻醉自己才能得以解脱。她可以把所有罪过都推给那些表面上纵容她,背地里摧毁她的人,然后很轻松地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可是她最清楚,她对她自己的放弃,她对人性的丧失,她对自己扭曲的人生观,不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所以她珍惜重生一次的难得机会,所以她拼了命想要躲开一切上一世奔着她而来的残害,因为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最明白,她绝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让秦宇简单一句话戳破她不想去碰触的记忆,她心里真的很生气。
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怎么说?说什么?
再想到自己从来也没主动招惹过秦宇,但他总是有多憎恶她似的,现在还被他冷嘲热讽,话说得这么难听,心里的怒火就更难以控制。
她明白了,那些鄙视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是这些事情!
有必要吗?我打了你的头,就要这么报复?
气的庄佩佩刚才竟有一阵鼻酸,坐在地上狠狠瞪着那个模糊的轮廓,眼里升起腾腾雾气。
一股委屈和愤怒混杂在一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一遍遍不停告诉自己。有什么的?又不是头一回听见这些话,又不是纯洁的善男信女,再不能忍受,不是也活过一次了吗?
庄佩佩紧紧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强忍着平复了心底那阵撕裂的疼痛,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她恨不得都有种想要杀人灭口的恐怖想法。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庄佩佩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浮现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我没和你装。”庄佩佩一字一顿,“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她说完站起身就要走,谁知道秦宇一个手快。掀起被子从床上冲下来,低吼道。“你等一下!”
秦宇确实也是生病了好几天,吃了感冒药头本来就晕沉沉的,一下床重心不稳,朝着庄佩佩的方向就踉跄了几步。
他动作太急太快,庄佩佩本来就是一脸铁青,感觉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她跟着侧身快速一闪,扬起胳膊“啪”地一声,毫不客气地一个大嘴巴就打到了秦宇脸上。
庄佩佩用了全力,这一巴掌扇蒙了秦宇,他没站住硬是后退了两步,愣了。
秦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点晕头转向,脑袋里嗡嗡响了好一会儿,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似乎太意外了一点。
他实在没想到,比自己还矮半头的小女孩。会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
他也确实感觉到了,这一巴掌庄佩佩是下了狠力。左边半边脸现在已经开始痛的发麻,因为没咬住牙,牙根涩的他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发觉,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
秦宇不可置信地伸手抹了抹嘴角,眼里这一刻满是戾气。
打一次还不够,还要没完没了的打他?这女人有病吧?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再也忍不住了,说不打女人是他的准则,可是也要分人,这种女人,他真再也受不了了。秦宇心里的怒火蹭得一下就窜上来,他抬起头狠狠望庄佩佩的方向瞪过去,拳头紧紧攥着,太过用力手臂都开始有些颤抖。
“庄佩佩,你不要给脸不要……”
秦宇一眼扫过庄佩佩,下一秒钟,他却莫名心中突然一震。
因为站的距离如此近,哪怕房间里有些暗,还是能通过门外的微弱亮光看清庄佩佩看似冰冷的眼睛里,有隐隐发红的迹象,同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秦宇脸上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有些收敛。
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一瞬间心里有些诧异。
等等,印象中的这个女人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不成他押错了?
不对……绝对是这女人在用欲擒故纵的伎俩。
不对……他又心底默默摇头,哪个女人会玩儿这么大,拼了命要扇死他?
庄佩佩根本也不给他回味的机会,狠狠烈了他一眼,转身拉开门就走。
秦宇有些错愕地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番话起了这种效果,同时又觉出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庄佩佩还是庄佩佩没错,看她对“橘子门”的反应,还有秦航回来报告的那些内容,他已经可以肯定庄佩佩是顶着五岁皮的伪萝莉。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极为厌恶庄佩佩和秦航有身体接触的原因。
只不过……他心底又犹豫了一下,按照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不应该是刚才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接近庄佩佩,想要敲庄佩佩的竹杠,举止轻佻是她的软肋。越是言语大胆无耻,越是动作越轨无德,越是能激起庄大小姐的兴趣。既然上一次苹果门他成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一次本应该气氛很融洽的把事情说破。
况且他确实是走投无路,才决定冒这个险,打算找庄佩佩试试运气的。
要不是因为这样,她重生几百回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真没必要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和这种女人交朋友,那也太跌份了,别说交朋友,认识她都是一种耻辱。
秦宇一脸沉思地望着现在空荡荡的走廊,不由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经红肿的脸,这一摸又是疼的他皱紧了眉。
******
庄佩佩跑下楼。一句话也懒得和秦太太说,打开他们家大门就跑了出去。
身后秦太太喊她的声音,她一句也没听见。
她一路飞快跑回家,猛地扑进玛吉怀里。
“怎么啦?”玛吉被她的头撞到胸口,怔了怔,再看门外没有小航跟着跑进来,就觉得有些奇怪。“和小航吵架了吗?”
庄佩佩紧紧揽着玛吉的腰不松手,头闷在她怀里好半天,软趴趴地说,“玛吉。表扬我,表扬我什么都好。说点好听的就行。”
玛吉想拉她出来,无奈艾丽莎紧紧抓住她衣服不撒手,她抬头看看同样一脸惊异的茱莉亚,想了想才说,“艾丽莎这么多好的地方,我要从哪里开始说啊?一天也说不完呀。不如你松开手,我慢慢告诉你?”
庄佩佩小脑袋拼命地摇头,“说一条就行,你说就行。”
她分明就是借着自己的身体在耍赖撒娇,可是她这一刻真的很需要找点鼓励的来源,免得又被心里突然涌出的阴郁覆盖下去。
茱莉亚大声说,“艾丽莎每天都能自己穿衣服洗脸刷牙,还按时起床,这就很好啊。我都快要做不到了。”
玛吉明白过来,也跟着说。“你吃了饭还会帮我收拾盘子和餐具,擦桌子也很注意细节,我真的很谢谢你呢!”
见艾丽莎还是不动,也不说话,玛吉又冲茱莉亚使了个眼色。
“艾丽莎还会做那么漂亮的项链,手多巧啊。”茱莉亚摸了摸脖颈上的啤酒瓶盖,满是欣慰。
“是啊,学琴也很努力呢。”玛吉轻拍孩子后背。
艾丽莎闷了一会儿,轻声说,“……再笼统一点……比如我聪不聪明,漂不漂亮一类的……”
玛吉和茱莉亚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聪明呀,赚了我十几块钱送我一条项链,到现在还不给我人工钱!”茱莉亚撇撇嘴。
玛吉强忍嘴角的笑意,声音柔柔的,“艾丽莎当然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啦,最臭美了,一早一晚都要按时称重,买了新裙子就要穿出门给小航看——”她总算掰开女儿的小指头,“到底怎么啦?和小航吵架了吗?”
艾丽莎低着头摇了摇,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前的郁闷,“没有,就是想和你们玩一下。”
“玩开心了?”
“嗯。”庄佩佩点头,“现在舒服多了。”
“开心了赶紧付钱吧!”茱莉亚走过来一把将她举高,“我今天都做了五条项链了,你倒跑出去和男朋友见面,你也太能使唤人了。”
庄佩佩揉揉鼻子,总算笑出声。
隔天一早秦航跑过来问,“小梅你怎么昨天不叫醒我就走了啊?”
庄佩佩低头穿项链,理也不理他。
“小梅——小梅——”秦航拉她的手,“我妈妈昨天晚上都哭了呢!我哥哥好像病傻了,本来就感冒,还要洗凉水澡,还要把冰袋捂住整张脸,后来就发烧了,脸可红了!”
看庄佩佩还是不搭理自己,秦航抓抓脑袋,“我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还说,让你有空来我们家玩……”
庄佩佩撇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就一张纸条,上面四个字:负荆请罪。
哟,倒是一手好字呢,庄佩佩一把扯过来,拿笔在上面乱画了一通。还不解气,她把纸条反过来也回了四个字。
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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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摊牌 (3)()
庄佩佩是认真的。
这件事情过后,她觉得无论如何要疏远秦宇,第一步就是不再和秦航玩了。
秦宇这个人太危险,目前看来绝对是敌人不是朋友,况且留着秦航在身边为他哥哥做奸细也不安全。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个翻旧账的混蛋,拿着对她过往的记忆,谁知道他到底打什么卑鄙心思?
那之后,秦航因为每次过来都碰到庄佩佩爱答不理的脸,难过的哭了好几回。他跑回家埋怨哥哥,“都是因为你,小梅都不和我玩了!怎么办……我以后都没有朋友了……”
等到他知道庄佩佩放弃了自己,约了另外一对小朋友去看球赛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房间里,满脸是泪水地摸着他心爱的玩具车,想着再没有人陪他一起赛车,小肩膀随着抽涕抖动了一晚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太太看在眼里实在是着急,她数落秦航没出息,“不和你玩就不玩了吧,你哭什么?你也不跟她玩不就得了?这点志气还没有啊?”
秦航很是怨念忧伤地看了一眼妈妈,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哥哥。
原本眼里就蓄满了泪水,稍微眨眨眼,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这眼神看的秦宇心里也怪难受的。
仿佛秦航就是在暗淡无声地告诉他:哥哥,我被你害惨了。
这天夜里,秦宇是被脸上的酸楚给疼醒的。
他睡的一向踏实,除了三岁的时候生了那场大病再醒过来的几天里,辗转反侧无法适应之外,他总是睡的很安稳。
幽深的眼眸盯着天花板上散发着温暖橘色的顶灯,房间里却有一丝凉意,让他不由拉紧了被子。
伸手摸了摸自己还肿着的半面脸,五指手印虽消,但是口腔里下巴错位的疼痛感复而又现,秦宇不由疼的皱了皱眉。他仰着头慢慢活动着下颌。脑海中的记忆越加的重叠,思绪慢慢回到了多年前。
那一年,他19岁,正在b大读第二年,年轻气盛,并且担负着续写家族辉煌的希望。物质和地位的满足让他一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感,唯独。看到小丸子的时候他会真情流露,放下所有的身段。
他一直都叫她“小丸子”,因为她就是他的开心果,在妈妈精神失常、奶奶冷眼相对、爸爸离婚再娶、乃至后来秦航意外死亡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正因为有她,他才一步步地又站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她说要想去。他才会难得参加她表妹朋友的生日宴。
“宇哥哥,记着你要笑哦,我今天会有很多朋友都一起去的,可别丢我的脸哦。”她阳光般耀眼的笑容让他心里徒生一阵暖意。
他不大适应那幢白色欧式豪宅里面的喧哗和热闹,站在大厅一角,默默注视着小丸子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缓缓地能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小丸子优美的舞姿引来了无数的苍蝇,一波又一波的上来想要约她跳舞,而她的眼神总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他,这让他有极大的满足。
小丸子三岁就开始学习芭蕾,虽然对于孩子来说太苦了点,但是她从来内心最坚强,也最好胜,这样的场合,还有和众多高中同学见面的机会。他不想驳了她的兴致。但是真的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酒会,他在唇边含笑略微站了一会儿。就借故去了二楼的露台打算透透气。
也正是在那里,在那晚月光惊人的明亮光芒下,他看到了另外一幅画面。
少女赤着脚推开玻璃门,身上艳红的裙装被照的有些发光,她一步步走出来,身体靠在露台上托着下巴,根本没有看到角落里的他。
明明一楼大厅里欢快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地环绕在耳边,可那个女孩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发呆地望着月亮,像尊石像一样站着。
他站的比较远,看不大清那个女孩的面貌,只是通过月光匆匆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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