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业父子及陈家的一些族亲都说上了,说好不容易看到阿福的病好了,这回又被气犯了病,以后的汤药钱得让二癞子赔。
二癞子除了胡老五先帮着说了两句话,根本没有人帮忙。
高里正拍板道,“阿福把二癞子打得厉害,但二癞子也把阿福气得犯了病,阿福也要吃汤药。两相一抵,还是按我先前说的办,就由陈家赔一百文汤药钱。若谁不服,就去县衙告吧。”
又低声让陈名回去好好教训一番陈阿福,别让她再出来闯祸。若是把人打残或是闹出人命,那是要坐牢,甚至要偿命的。
陈名点头答应,一家子相携着往家走去。
两旁看热闹的人都害怕地看着木着脸的陈阿福,也不敢高声议论了。心道,这个傻子的痴病是好了,却是更疯更泼辣了,以后还是离她远着些,别去招惹她。
特别是几个之前心存想法的男人,想着找机会去占占那漂亮傻女的便宜,现在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了。
有些妇人还小声教育着自己的孩子,“以后离那疯子远着些,打了也白打……”
这些看热闹的人中还有陈阿菊和胡翠翠,听着人们的低声议论,也是害怕不已,以后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作弄那个傻子了。
回了家,陈名把一百文钱交给跟他回来取钱的高里正的儿子。
陈阿福十分过意不去,对陈名说道,“爹,对不起啊,家里本就没钱,我还败了一百文出去。”
陈名此时精神头又好些了,他不仅不生气,还有些窃喜,闺女这样泼辣,于她或许是一件好事。他不自觉地腰杆都挺直了几分,笑道,“闺女做得对,若以后被人欺负,还这么打回去,只要不打死人,赔钱爹愿意。”
看到这么可爱的陈名爹,陈阿福笑起来。
陈老太也跟来了,看到二儿把一百文拿出去,心疼得要命。再听儿子说这话,更不高兴了,嗔怪道,“看你能耐的,你哪儿去找那么多钱赔。”又骂着陈阿福,“真是个傻子,打人不知道往别人看不到的背上和腚上打,专打脑袋瓜。”
陈阿福知道今天是陈老太和陈家帮了自己,否则被胡老五缠上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便笑道,“奶,我今天是故意往二癞子脑袋上打的,就是要让别人看到他的伤,以后才不敢招惹我。”
老太太想想也对,说道,“哟,这丫头的痴病还真好了,猴儿精。”又边往外走边对陈名说,“我得回去折腾折腾胡氏,她娘家兄弟想让咱老陈家破财,太缺德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两个小正太明显被吓坏了,还眼泪巴巴地拉着陈阿福。
陈阿福已经累极了,但还是安慰了他们好久,才把两个小正太劝好。
中午,王氏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也气哭了。她不仅哭女儿被欺负了,更担心女儿的泼辣样子被人瞧了去,以后怕是更不好招婿了。
陈阿福劝道,“娘,我要先好好地活下来,才能说招不招婿的事呀。若是先被人欺负死了,别说招婿,连人都没了。娘放心,以后,若有合适的男人我就娶……哦,不,是招婿,没合适的男人就不招,带着大宝好好过。”
陈阿福的话让陈名和王氏都红了脸,连阿禄都红着脸直笑。王氏嗔道,“姑娘家家的,快别说啥合适的男人,还娶啊招啊的。外人听到了,要笑话你。”
陈名虽然觉得陈阿福说的话有些羞人,却认为她说得对。说道,“阿福说得对,先要没人欺负她,她才能好好过日子,才能说其它的。”
王氏听了,才又高兴起来。
大家都累坏了,王氏做了一锅面疙瘩汤,还打了两个鸡蛋进去。这是他家过节才吃的好吃食,一家人吃了个肚圆。
晌饭后,陈阿福擦了身子,王氏又帮她洗了头,才跟大宝一起回东屋歇息。她把门插上,又哄着大宝睡觉。可小正太吓坏了,还抱着她哼哼叽叽,倾诉着他的小衷肠。
小屁孩不分时候撒娇也很招人烦呢。陈阿福都急死了。
其实,从回家到现在,陈阿福内心都在急并快乐着。那只小燕子太厉害了,小尖嘴就像一个锥子,一扎一个洞。有了这个保护神,她以后可以横着走。
只是那只燕子跑了,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她急于想找到答案。
但一家人都围着她拉着她,她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到午歇。
大宝见娘亲皱着眉头,不像原来那么耐心地哄自己,更紧张了。含着眼泪问,“娘是生大宝气了吗?娘是气大宝贪玩,没有在娘身边保护娘吗?”
陈阿福深呼吸了几口气,挤出笑脸道,“当然不是,娘喜欢大宝喜欢得紧呢。娘上午打了那么久的架,觉得好累,想睡觉。”
“哦。”放下心的大宝闭上眼睛,不多时便沉入梦乡。
这孩子太敏感了,敏感得像个小姑娘。以后还是要培养他的个性,让他像个男子汉。
见他睡着了,陈阿福才把左手抬起来研究。她左手手心和食指中指上都有伤,特别是手心的那条伤很长,足有半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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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金燕子
陈阿福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觉得那只燕子像是从她左手掌心飞出来的。
她看着掌心的那条伤痕,默念着,进,进,进……
突然,她真的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中。只不过,她不是站在陆地上的,而是骑在树杈上的。
这里还飘浮着一股特别好闻的香气,香气沉静幽美,令已经疲惫不堪的她精神一下爽利起来,还有些僵硬的身体似乎也轻松多了。
她往下望去,树的主干很粗,有些斜,两个成人才能环抱。主干表皮癞癞巴巴,还有很多黑乎乎的“伤口”,像是被啄的。
这棵树一点也不好看。这种长相就是在俗世间都属于废材,生长在这里,也是可惜了。
大树下面是一圈陆地,许多树根凸出出来,显得地上凸凹不平。陆地不大,跟树冠一样大小,四周就是白色的雾了。
这是什么空间?那圈陆地那么小,还冒出来那么多树根,也种不了水果、粮食或药材呀。
陈阿福失望极了。
她又抬头往树上看去,大树枝繁而叶不茂,也不是说叶子稀疏,只是不茂盛。叶子碧绿瘦长,她不认识,也不知道这是棵什么树。
突然,她发现有几个树杈上放着金光。再仔细一看,发金光的竟然是黄金雕琢的小房子。
她数了数,共有九个,造型各异,有圆形方形多边形,还有一个还像金字塔。小房子金碧辉煌,巧压天工,雕琢得极其精致好看。但都很小,高大概有七、八厘米,直径或是长度也只有十三、四厘米。她伸手拿起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圆房子,还有些沉手,估摸着至少有半斤重。
这房子雕琢的真精致,连墙群上的砖的接缝都清晰可见,房顶角脊上的小动物更是栩栩如生。有门有窗户,还雕了花纹,门楣上点缀着红宝石、猫儿眼、钻石之类的宝石。打开门,里面也是雕栏画柱,地下还放着一个半圆形的淡绿色燕窝,这应该是燕子的床了。
陈阿福敢断定,就是前世那些雕刻家,手艺也不会比这更好。
想到二癞子脸上的那个血洞,还有那只燕子对标致性建筑物的热衷,她猜测这些房子八成是那只燕子用嘴啄出来的。
别的燕子用泥做窝,它却是用黄金做窝。
真是个伟大的土豪建筑家!
陈阿福赞叹完,又高兴起来。哦,老天,这财发得也太直接了。根本不需要种药材、水果、粮食,这小房子至少值千金啊值千金。还有里面那绿色的燕窝,肯定比啥白燕窝、血燕窝更值钱。
陈阿福正在窃喜,眼前突然黑光一闪,梦中出现的那只燕子飞到了她眼前。
它张嘴说道,“我喳,妄想不劳而获是可耻的。快把我的黄金屋放下,那是我的房子,别想着拿出去卖钱。”
声音很好听,但内容却一点都不讨喜。不过,对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小东西,陈阿福还是满怀感激。
她忙把黄金屋放下,笑道,“我没想卖你的房子,只是好奇,欣赏欣赏。”又冲它招了招手,“咱们早就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我叫陈阿福,你呢?”
小燕子很有礼貌地跟陈阿福问好道,“福妈好。我是金燕子,昵称金宝。”
福妈?这个称谓也太土了吧。
金燕子没管陈阿福的纠结,飞到陆地上,抖了几下翅膀,从翅膀里掉出两根嵌玉赤金簪,一个金手镯。它还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就这点金子,只够做扇门,还得多偷几次才行。”
这孩子说“偷”就像说“买”一样理直气壮。
陈阿福也滑下了树,看着那几样金首饰问,“你去偷的?”
金燕子抬起头,脖子一伸一缩地冷哼道,“我不去偷,还去买?笨!”
说完,就摊开翅膀躺在地上,尖嘴半张,很不舒坦的样子。
陈阿福蹲下身,近距离地观察了它一番。这只燕子眼睛碧绿,嘴巴和胸部、肚皮是金色的,背部和翅膀是黑色的,黑毛也隐隐泛着金光。若翅膀收起,体型跟普通燕子一样大,若翅膀摊开,比一般燕子的翅膀宽大得多。
她仔细地看了看那张小尖嘴,像锥子一样尖,莹莹的闪着金光不,是寒光。
陈阿福讨好地笑道,“是我笨,是我不好,上辈子没让你出来见天日,委屈你了,对不起。”又商量道,“金宝,我现在好穷,都好几天没吃肉了,想想法子帮我挣点银子呗。”
金燕子翻了一下眼皮,又甩了几个眼刀子,叽叽喳喳地说道,“我喳喳喳喳,你把我得罪到底了,还想让我帮你发财,怎么可能。”
好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先劝劝小家伙的脾气,以利于更好地交流。陈阿福柔声哄道,“金宝,你是小燕子,可爱又温柔。咋一说起话来,比我家院子里那些叽叽喳喳的麻雀还急躁呢?你这样,很影响你的形像哦。”
金燕子果真听进去了,一骨碌爬起来站直,很委屈地说,“福妈,不是人家不顾形像,实在是人家很生你的气。那么多年来,人家一个人呆在空间里出不去,饿了啃树皮,渴了吃树叶,还一直住旧房,日子寂寞又难挨。”
呢喃声娇娇糯糯,比舌头拉不直的陈大宝还娇,把陈阿福的心都萌化了。
她赶紧又诚恳道歉,“是,是我笨,把你关久了。”见小东西态度软和了,又打探道,“金宝,别人都是靠着空间发家致富赚大钱。但我这个空间太小了,种不了粮食和药材,还没有灵泉,这咋发大财呀?”
金燕子鄙视了她一眼说,“福妈咪,你弄错了,这个空间是我的,不是你的。因为我跟着你,空间才在你身上。我们三个的关系链是这样的,空间是我的,我是你的。还有哦,这树上的所有东西,包括叶子你都不能随便取。”
原来是这样,这空间不止是废材,还不归自己所有。
好吧,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吧。有这么厉害的金燕子,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
谢谢简和玫瑰、小幻儿、赫拉芊琳的荷包,谢谢亲的各种支持。
第三十一章 救鸟
陈阿福想通了,笑道,“哦,之前是我肤浅了。我能拥有金宝,已经是大幸了。”
金燕子听了,才舒坦了些。
陈阿福又循循善诱道,“金宝,你能不能不去偷金子,好孩子不能当小偷。”
金燕子有些不高兴,跳了两跳,说道,“在我们的字典里,偷即是抢,抢即是拿,拿即是买。”看了陈阿福一眼,又不耐烦地说,“虽然我叫你福妈,你也别想着控制我的行动。”
陈阿福掂量自己还真没本事控制得了金燕子,只得放弃了管它的打算。又商量道,“金宝,你能不能只叫我妈,或是妈咪,别加‘福’,不好听,太土。”
金燕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用翅膀捂住嘴笑了两声,唧唧说道,“你没照过镜子吗?你现在不止是太土,而是太太太土。”又好孩子般地讨好道,“好吧,人家是好孩子,不揭你的短,叫你妈咪就是。”
这不仅是个别扭孩子,还是个矛盾孩子。
不过,它的笑实在太可爱了。绿豆似的小圆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两边的肌肉还微翘,半张着嘴,伸着尖尖的小粉舌头。
只要是动物的微笑,都如天使般可爱,就像她前世喜欢的萨摩耶。
陈阿福瞬间被它的微笑萌翻了,好想抓起它啃一口。但想到二癞子脸上的那个血洞,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继续诱惑道,“金宝,你不是一直遗憾没看到过悉尼歌剧院和鸟巢吗?我会画,到时你修个那样的房子住,好看极了。不过那个迪拜明珠就算了,除了高没什么特色,不适合你。”
金燕子听了眼睛都亮起来,飞到了陈阿福的手上,伸长脖子喃喃问道,“福妈,哦,不,妈咪,你真的会画悉尼歌剧院和鸟巢?那两个房子真的灰常好看有特色?”
呢喃声软糯糯的,好听极了。
陈阿福点头道,“嗯,的确灰常好看。我还去过那两个地方,肯定能给你画出来。”
金燕子兴奋得展开翅膀在空中飞了两圈,又轻轻落在她手上,跳着脚笑了几声,才说道,“妈咪你真好,你帮我把那两个房子画出来,人家承你的情了。”
陈阿福笑道,“好,等家里买了纸和笔我就给你画。”言外之意,你帮我快点挣钱,就能买纸和笔,就能画房子了。
可金燕子似乎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说道,“好,我就等着妈咪给我画出来。”又说,“妈咪,我好些年没去林子里玩了,晚上别等我。”
黑光一闪,就不见了。
突然,黑光又一闪,它杀了个回马枪,站在她的手上说,“若是妈咪遇到紧急情况,就掐你的左手心,我就会马上赶回来。记住,是不得已的紧急情况哦。”
然后黑光再一闪,就不见了。
自己若真遇到危险,一掐左手心它就能赶回来?陈阿福想到它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觉得它飞得肯定比普通燕子还要快,时速至少应该在三百公里以上。若它在方圆百里之内,的确几分钟就能赶回来。
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保镖,陈阿福喜不自禁。又看了一眼这个废材空间,突然发现脚下树根处有一颗蓝宝石,再仔细找找,又找到几颗,有红宝石、玉、珍珠,还有几块碎金子,大概有个二十几两。宝石珠玉品相明显没有黄金屋上的品相好,金子成色也不太好,这些大概是金燕子筑黄金屋时丢弃的废材。
陈阿福的眼睛都笑弯了,金燕子说树上的东西不能随便取,这些树下的废材应该能拿出去卖钱了吧?
她挺唾弃自己的财迷想法,都是太穷惹的祸。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些东西拿出空间,而是用手帕包起来,放在树根下。等问过金燕子再说吧。
再看看地下,四处还掉了几片树叶。不知道掉了多久,一如树上一样碧绿水灵。她把树叶捡起来放在鼻下闻闻,清悠雅致,跟空间里的香气相似,似乎多了一丝清凉,她的脑子也更加清明起来。这叶子,不仅能当香水,还能提神。她更高兴了,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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