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在陈府的潜在危险,把老太太、唐氏、陈雨晖这几个恶人收拾了。不管江氏基于什么目的,最终受惠的是她陈阿福。
她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她还希望以后能继续愉快地合作。最后又嘱咐江氏,除了陈世英,千万不要把这根香的出处跟别人说。
得到这根香,江氏高兴得不能自禁。她已经听说,这种香是无智大师制出来的,楚三夫人好不容易得到一根,自己都没舍得用,而是献给了太后。听说,现在只有皇上,还有跟无智大师交情比较好的安王爷、陈老国公才得了一根……
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跟陈阿福交好,不仅讨了丈夫的欢心,跟楚家人套上关系,还得到了这样一件宝贝。虽然婆婆现在越来越不待见她,经常拉她去立规矩,那又有什么呢,老太太的年纪大了,又能折腾自己几年呢……
江氏拿着沉香的手都在发抖,说道,“福儿放心,我连晴儿和岚儿都不会说,他们还小,不知道保密。”
夜里,躺在床上的陈阿福有些失眠。她非常想去空间放松一下身心,再跟小东西做做工作,不要随意听墙角,那样不好。
但夏月睡在暖阁里,她不敢闹失踪。
初春的月光清亮如水,透过窗棂,把衣架上的喜服照得更加鲜艳璀璨,上面的金色吉鸟似要飞出来一样。
前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出嫁时的情景,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玫瑰花,被刘旭东半拥着,接受别人的祝福……可临到死,她都没把自己嫁出去。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还出乎她的意料和设定,嫁了一个高官官二代。似乎前世的梦在今生实现了,灰姑娘终于嫁给了白马王子。
只不过,这个白马王子家境复杂,有个恶毒的公主继母,有个可怜又可爱的小继女,还参与到了夺嫡的漩涡中。当然,这也不能全怪王子的家里,她自己也带了个更危险的小麻烦。
婚后,她不会如愿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不会当个简单幸福小女人,至少近几年不会。她要在家提心吊胆等着在外面冲锋陷阵的男人,为男人们做好各种后勤服务,让他们轻装上阵……
迷迷糊糊,她睡着了。
似乎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她起来后,在红枫的服侍下吃了一小碗汤圆,便去净房沐浴。李嬷嬷和夏月几人要去楚府,她们收拾好后会跟着嫁妆先去。所以,陈阿福由红枫等另外几个丫头服侍。
陈阿福出来,江妈妈就领着全福夫人,也是江氏的手帕交,吴翰林的夫人吴夫人,她的后面跟着陈雨睛姐妹,以及江家几个表姑娘。
红枫赶紧笑着递上两个红包给吴夫人。
陈阿福坐去床上,吴夫人用梳子给她梳头发,嘴里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之后,给她的脸上涂上海棠粉,用一根棉线绞去她脸上的汗毛。再然后,就是梳头上妆,插金簪,戴凤冠,穿喜服。
陈阿福盘腿坐在床上,看到不时有人进来看她,说着各种的吉祥话,夸奖着新娘子如何漂亮。虽然新娘妆大都一样,又浓,但陈阿福的五官太精致,还是看得出与她的与众不同。
这些人十有**陈阿福都不认识,多是江氏的亲戚朋友,也有陈世英朋友同年的家眷,没有一个她自己的朋友。她知道陈阿玉会来,只不过只能呆在前院,而不会来这里。
陈雨岚太小,背不动她,江氏就安排陈家老家来的一个族兄背她。其实陈阿福心里特别希望陈阿玉能背她,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处融洽。可江氏已经安排好了,陈世英也同意了……
陈阿福微笑着半低着头,任她们尽情参观。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姨,我和哥哥来看你了。”
是杨茜,她拉着杨超突破重围,从人堆里挤进来。
小妮子长高了,也更跳脱了,他们兄妹前几天来给陈阿福添过妆。陈阿福以为他们会去楚家吃喜宴,毕竟他们跟楚家比跟陈家要熟悉一些。
小话篓子又解了惑,“奶奶、我,还有哥哥来吃陈姨家的出嫁酒,我爹爹去楚叔叔家吃娶亲酒。呵呵,我们一家人吃两家酒。”说完很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她的话把众人也逗笑了,一旁的红枫又抓了些糖果给她和杨超吃。
这时,来人说开席了,请客人们去吃饭。
新娘子晌午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怕出恭。古代人有时候要面子要的没有人性化。
不大一会儿,杨茜又来了。
陈阿福问道,“咋不吃饭呢?”
杨茜说道,“我吃不下,想来陪陈姨。”
有了小话篓子的陪伴,时间过得飞快。喜宴吃完了,新郎也来接人了。
前院锣鼓宣天,爆竹齐鸣。
屋里又涌进来许多人,一张红盖头把陈阿福的视线挡住了。
陪着楚令宣来接亲的人,不仅有付总兵,还有七皇子。他在正院给陈世英和江氏磕了头,改口叫岳父岳母,陈世英夫妇又给了他两个红包当“改口费”。
礼乐声中,楚令宣把陈阿福接到,又去正院拜别,然后由族兄把陈阿福背上轿。
第三百零二章 终于把你娶回家
陈阿福坐在轿子里,吹吹打打中,轿子被抬起来了,开始走动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哭,毕竟那个才住了十几天的院子她没有当成家。但轿子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流泪了,视线透过泪水,鲜红一片。
半个多月前,当她离开福园,看到被马车甩在后面的王氏、陈名、大宝、阿禄时,她哭了,还哭的很厉害。
那时是对娘家人的不舍,而此时是对娘家的不舍吧?
到了楚家,楚家的全福夫人把陈阿福扶下来,又把一根红绫塞进她手里。接着,跨马鞍,进正厅,拜完天地,再拜祖父……不是父母。看来,楚家做了攻关,没让那个公主恶婆婆这时候出来恶心一把人,公爹楚驸马也没来。
进了洞房,在一屋子妇人的注视下,坐福,掀盖头,撒帐,喝合卺酒,吃“子孙饺子”……陈阿福像个演员,按照导演——全福夫人的示意做着。还好男主角楚令宣她熟悉,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温柔和唇角的笑意让她放松了不少。
身着红服的楚令宣俊朗挺拔,浑身透着暖意,跟他之前冷冰冰的气质截然不同,有了那么点温润如玉的感觉。
付夫人取笑道,“哎哟,原来楚大人也能笑得这样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位眼生的夫人凑趣道,“新娘子长得这样俊,新郎官就是块冰,也美化了,何况楚大人还不是冰。”
众人又是一阵笑。
楚令宣被她们打趣的脸通红,讪讪的笑着,也不好说啥。
全福夫人笑道,“还是付大人有眼光,把这一对凑在了一起。公子如玉,美人无双,他们站一起,就是一对碧人儿。”
……
仪式终于完了,屋里也安静下来。客人们都去花厅吃席,楚令宣轻声对陈阿福说道,“你先歇歇,换套衣裳,我去前厅陪客。”
陈阿福点头。她早想换衣裳了,头上的凤冠快把她脖子压断了。
屋里是玉镯和另一个眼生的丫头听差。
陈阿福对她们说,“让夏月过来,她知道我的习惯。”
玉镯点头出门,片刻钟的功夫,夏月便来了。
夏月熟练地给陈阿福把凤冠取下,又服侍她去净房沐浴。陈阿福刚坐进浴桶,夏月就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两块小点心,塞进陈阿福的嘴里,低声说道,“奴婢知道大姑娘受不得饿。”
陈阿福闭着眼睛把点心吃完,问道,“该叫我什么?”
夏月才反应过来,伸了伸舌头笑道,“哦,该叫大奶奶了。”李嬷嬷提醒了很多次,她又叫错了。
陈阿福听夏月讲着,她们上午跟着嫁妆来到这里,先把嫁妆在院子里晒了一阵,侯府里的许多人都来看了,之后才收进后院的厢房。陈阿福的衣裳,以及日用品都放来了上房……她们五个已经吃了饭,住在后罩房,这里的人对她们还不错……
陈阿福身子轻松了,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当她再次站在卧房的时候,穿着大红立领绣花小袄,石榴红撒花百褶长裙。
坐去妆台前,只在红扑扑的脸上抹了一点香脂。头发打散,随意挽了个小纂儿,插了一根玉簪。玻璃镜中的美人儿,即使没有上妆,也艳丽得如三月桃花。
人舒适了,她才开始打量屋里的摆设。这间屋子比较大,如一片鲜红的海洋,房顶垂着一盏吊红穗的彩色宫灯,千工床架挂着红色罗帐,罗帐四角吊着红色香囊,床上铺着红色被子,高几上摆着两支大红喜烛……
还有嵌玉雕花妆台,雕花橱柜,圈椅,千工床后的暖阁,床的正前方的槅扇窗棂……这些地方都或系或挂着红绫彩花。
卧房是东屋。
东侧间临窗一个大炕,炕上放着一个炕几,炕尾一排炕橱,南面是一排橱柜,两面分别是两把圈椅。
再过去是厅屋,高几,八仙桌,太师椅,青釉双耳三足香炉,摆满饰品古董的博古架,八扇四君子双面绣围屏,墙上挂着这个时代的名人字画……
厅屋过去是西侧屋,摆设跟东侧屋相似,只不过大炕换成了罗汉床。西屋是书房,书柜,书案,还有一架古琴。
所有家具都是花梨木打制,雕花盘螭,描金嵌玉,说不尽的锦绣富贵……
她向槅扇窗外望了望,天色已经暗下来,红色纱灯把院子里照得泛着红光。院子很大,除了窗外的栀子花树看清楚了,远地方的景致都看不大清楚。
玉镯和那个叫红斐的丫头已经领着两个不认识的婆子在炕几上摆了一桌席面,姜汁全鱼、烧子鹅、糟鸭、翡翠小丁儿、什锦银羹、燕窝鸡丝汤……
那两块小点心根本不当事,陈阿福早已饿得胃痛,一阵阵香味扑来,更让她饥饿难耐。无论前世今生,她似乎都没让自己受过挨饿的痛苦。小时候在孤儿院,没吃的她会去抢。后来穿越到贫困的陈家,她会把挣来的唯一一点钱拿来买吃食。唯独现在,从早饿到晚,面对着一桌美味佳肴还不能吃。
夏月知道自己的主子一贯把肚子看得比面子更重要,低声提醒道,“大姑娘——哦,不对,大奶奶忍忍,外面的客人已经散了,大爷快回来了。”
陈阿福白了她一眼,自己的馋相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话声刚落,就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下人喊“世子爷”的声音。陈阿福已经注意到,这里的人都称呼楚令宣为“世子爷”,而参将府和棠园的人都称呼他为“大爷”。看来,他对“世子爷”的称呼非常不喜,在他的势力范围内,都不许下人们那么叫他。
陈阿福站起身向外迎去,楚令宣已经进了东侧屋。
他的脸色酡红,似乎喝了不少酒。
他看着陈阿福,勾起嘴角笑了,眼里的柔情浓浓的,似化不开的蜜,说道,“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陈阿福红了老脸没说话,旁边还有几个下人好不好。
楚令宣又问道,“还习惯吗?”
第三百零三章 洞房
楚令宣又问道,“还习惯吗?”
陈阿福抬头笑道,“还好。”又补充了一句,“比我想像的还好。”
的确还好。
她跟楚令宣虽然定亲有些急促,或者说有“迫不得已”的因素,却是经过自由恋爱的,彼此都很熟悉。之前她也听他说过这里的大概情况,所以并算不紧张。不过,心里还是做了各种应对准备,若是有人捣乱,她该怎样应付。没想到,从进楚家到现在,比想像顺利得多。
楚令宣笑道,“那就好,这里也是你的家,不要拘紧。半个月后,咱们就回定州府。”
他去净房洗嗽。
陈阿福进卧房把衣橱打开,里面有一半的衣裳是楚令宣的,一半的衣裳是她的。因为之前她给衣橱内的设计提过一点建议,里面专门安了挂衣架的木棍。夏月和玉镯几人已经把他们的外衣用衣架挂好,挂在了衣橱里。中衣中裤这些内里穿的,则是叠着放的。
她拿了一套白色中衣中裤出来,放去净房门边的架子上。
楚令宣出了净房,陈阿福和玉镯又给他穿上一件薄薄的小坎肩,外面穿了一件棕红色软缎直裰。
他携着陈阿福的手来到东侧屋,两人在炕上坐下。他拿起陈阿福面前的小白玉瓷碗,在盆里里舀馄饨。
一旁服侍的玉镯说道,“大爷,奴婢来吧。”
楚令宣没理她,舀了四小馄饨,把碗放在陈阿福的面前,笑道,“吃吧,你一定饿坏了。”
跟楚令宣也算熟人,所以陈阿福并不矫情,拿起碗吃起来。四个馄饨一下肚,胃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楚令宣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和鱼,她也吃了。习惯使然,她吃饭比较快,但姿态还是很优雅。
楚令宣也吃了几口菜,吃得很慢,他一点都不饿。之前在前院陪客喝了不少酒,也吃了一些菜。但他知道陈阿福肯定饿了,怕新娘子不好意思一个人吃饭,所以才陪着她。
陈阿福只吃了六分饱便放了碗。自己毕竟是新娘子,吃太多不好。再说,过一会他们还要做运动……
下人们把席面撤下,两人又先后去净房净面,嗽口。嗽口水里泡了香露,嗽过后,嘴里还留有余香。又在这里换了睡衣睡裤。
陈阿福出来时,楚令宣已经上了床,正靠在床头等他。
古代男人不绅士,男人睡里边,女人睡外边,是为了女人方便下地服侍男人。
陈阿福掀开她的被子,红色的床单上还铺了一块白绫,颜色反差太大,极其醒目。
待她躺下,夏月放下罗帐。帐外的烛光依旧明亮,照得帐内朦朦胧胧。
楚令宣把她搂进怀里,褪去她的衣裤,他的吻也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胸前。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轻叫出了声,她没想能会这么痛。这家伙,猴急又没有轻重,还没有“前戏”……
她前世有过这方面的体验,或许那时她喜欢运动,身体底子好,也或许刘旭东太懂女人,知道如何让女人第一次减少疼痛,体会愉悦……
那次,她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可这次的感觉非常难受。
她觉得楚令宣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而不像经验丰富的二婚男人。不知道怜香惜玉,或者他根本就不懂该如何怜香惜玉。
从这点看来,楚令宣真的没有多的女人。在这个男人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年代,楚令宣已经算是“身心干净”了……而前世,自己还傻傻地把刘旭东当良人,其实,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个女人了。
她胡思乱想分散着精力,但依旧觉得时间太过漫长。疼痛难忍的陈阿福已经快没有耐性了,脑海里突然传来金燕子的声音,“咦,妈咪,你咋没有‘哼哼哼’地叫出声呢?跟人家之前的女主不一样啊。楚爹爹也笨,都没有说那些肉麻麻的话。为了听你们这出戏,人家高兴了那么久,没想到一点都不好玩。”
陈阿福忘了竟然还有这个小东西。她小声骂了一句,“讨厌。”
楚令宣以为在说他,赶紧道“莫急,我再加把劲,马上就好。”
还要加把劲?陈阿福欲哭无泪。
终于完事了,陈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