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和绫子甚至苍月都在用眼神杀逐月。逐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一切也许都在苍月的注视之下,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幻觉盛宴,现在怎么能够让苍月知道呢。所谓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如果他们的那些计划,让苍月知道了,那么就等于失败了一半。
逐月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穿衣服。
绫子叹了口气,说:“竟然脱了衣服睡觉了。你不是冷吗?还脱什么衣服吗?不过逐月,你这个红色的兜兜挺好看的,在哪里买的?”
逐月说:“胡同东边的圣德记商铺里卖的。如果你觉得好看的话,我明天带你去买。”
绫子说:“好啊!说好了,明天一定带我去!”
绫子和逐月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有恐怖的气氛。
苍月站在房顶上的飞檐之上,头顶上就是一轮残月,她简直气炸了肺。听到这样的对话,简直就是对于她的力量和恐怖的一种蔑视!没听说,那个人认为自己就将要死了的时候,还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的。这说明,眼皮子地下的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简直是一种耻辱。苍月咬了咬嘴唇,说:“等你们死到临头了,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苍月对自己很自信。“不就是在四周用幻觉做的障眼法吗?难道你们这种程度的障眼法,还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可笑!”
苍月的身影,变成了一股粉红色的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可是空气中却传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笑声穿透夜色,传入了绫子、逐月、冰焰、月苍的耳中,另这些女孩子不禁汗毛根都竖了起来。
这个时候,绫子等人听到二楼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仿佛是什么人临死之前的尖叫声。这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辨别,竟然是阿云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绫子大喊一声,不好!难道苍月不遵守约定,竟然杀了阿云?绫子赶忙和众人一起跑向了楼上。
绫子急忙推开安然的房门。只见安然和阿云都安然无恙,阿云还在那里打瞌睡,安然则站起身来,对绫子说:“出什么事了吗?”
绫子说:“刚才听到阿云的一声惨叫声,我还以为阿云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安然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而且,我和阿云怎么没有听到那声惨叫呢?你们听错了吧?”
绫子看了看阿云,只见阿云慢慢地睁开眼睛,说:“出什么事了,我好困,有些顶不住了。”
绫子又看了一眼摇篮,只见小如烟正沉沉地睡着,根本没有啼哭。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绫子想,正如我们给苍月布置了众多幻觉一样,苍月也开始利用幻觉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绫子觉得自己上了苍月的当,但是苍月为什么要布置这样的一个幻觉呢?
绫子转身环顾,发觉周围竟然没有月苍的影子。原来,刚才听到了惨叫之声的绫子只顾着跑上来看一看阿云有没有事,竟然忽略了月苍。月苍根本没有跟随众人上楼来,而冰焰和逐月也忽略了这一点。
绫子问:“月苍呢?”
逐月环顾四周,说:“糟了,月苍失踪了。”
众人,连同安然、阿云,一同跑下了楼来。当他们跑到了楼下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原来,月苍在楼下。
而,在月苍的身边就是苍月。苍月用一把短剑放置在月苍的脖子上,正在用笑眯眯的眼神看着众人。微笑着说:“你们不是事先有所准备么?为什么还这样漏洞百出?难道今夜的游戏到此为止了?真没意思。”
苍月手中的剑刃一寸一寸地接近了月苍的脖子。那剑,反射着月光寒冷的光辉。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一夜(2)
第二百二十三章第一夜(2)
苍月手中的短剑,已经紧紧地贴住月苍的脖子。而众人已经不敢有任何动作。
苍月冷笑了一下,说:“没意思。Gameover!”
苍月一抿嘴唇,右手的短剑已经抹透了月苍的咽喉。月苍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声,便瘫软到地上,四肢抽搐了一会,便移动不动了。众人都随着月苍的倒地发出了一片唏嘘之声。
“月苍!”绫子跑了过去,抱起地上月苍的尸体,竟然哭了起来。
苍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短剑上的血。
苍月冷笑了一下,说:“你们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刺击啊?不然怎么不揭竿而起,群起而攻呢?难道你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也好,明天晚上,咱们再见,到时候,谁是下一个呢?”
苍月觉得众人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们的眼神里少了些恐惧,绫子的哭声之中少了些真诚,而安然等人没有群起而攻,更是奇怪,这一切疑点之中,难道另有隐情?苍月又一次看了看地上的月苍的尸体,终于把自己的手帕仍在了地上,转身,不紧不慢地走远了。
等苍月走远之后,绫子抬起了头,虽然哭了这半天,绫子的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哭,一切只是在给苍月做做样子。绫子露出了微笑。站起身来,与逐月相互击了一下掌。
终于,骗过了这个女魔头的眼睛,不容易啊。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楼上,来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旁边。打开了箱子上面的锁。当箱子盖打开的一刹那,一个人从箱子里站了起来。“天啊!闷死我了!快让我出来透透气。”月苍从箱子里站起来说:“苍月走了吗?”
“走了,现在你安全了!”绫子说。
月苍却不满意地说:“为什么非得叫我藏在这里啊?怪不舒服的。最主要的是,我心里憋屈啊。我月苍什么时候,躲避过灾祸啊?想当初,我作为鬼蜮首领的时候,那也是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啊!这一次却做了缩头乌龟,心里面真不是滋味。”
月苍跳出箱子。“几点了?”月苍问。
安然说:“现在正好凌晨两点整。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众人想到能够睡一个安稳觉,都觉得高兴。但是绫子却对月苍说:“你最好,还是呆在箱子里。我继续用幻术给你打掩护。”
月苍跳着脚说:“绝对地不同意!要是再在这个箱子里呆下去我会发疯的。”
绫子说:“那也比丢了性命好啊!你知道这个夜晚还没有过去,除非等到明天太阳升起,否则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箱子里。”绫子的语气强硬。月苍没有半点违逆绫子的勇气。之后又坐在箱子里,嘴嘟着,气呼呼的。
绫子将箱子的盖子关上,上了锁。然后敲了敲箱子盖,说:“晚安喽!月苍,明天见。”
箱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看来月苍正在生闷气呢。
安然结了一个印,说了声“创”。于是在空气中就出现了另一个月苍的身影。这是一个幻觉的身影。安然对着这个“月苍”说:“走吧,爱生气小姐。”幻影月苍活灵活现地微笑了一下,就随同众人一起离开了这个无人用的仓库房间。
安然和阿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云给小如烟又喂了一次奶,于是便和安然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逐月和冰焰在一个房间里。冰焰困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倒头便睡了。逐月在墙角放置的水盆清水里里洗了洗脸。然后坐在床边发呆。是啊,现在的阿云心事重重。不仅仅是因为苍月的威胁,更由于自己失去了父母,并且前途难测。
没有了父母的关照,自己该会多么的孤单啊。虽然很久以前就离开父母而独自生活。没有父母亲也一样会过得很好。但是,毕竟心中有着牵挂,每年的春节,有机会回到家里,还会感觉暖融融、热乎乎的。但是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见到父亲、母亲那慈祥的面孔了。想到这里,逐月又落了两滴眼泪。
逐月又想,原以为自己会和安然成为非常有缘分的人,但是现在的事实并不像自己通过月飞境抵达的未来那样,阿云去世了。现在阿云很平安的活着,并不是说逐月希望阿云死,逐月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安然就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躺在安然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阿云。逐月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希望,全都没有了。没有了父母的亲情,也失去了安然的爱情。甚至现在逐月想把自己的心事和一个朋友说一说的时候,冰焰已经在暖和的被窝里睡着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着天空中的残月,独自哀伤。
逐月想到这里,流着泪笑了笑,对自己说:“不要伤心,不要哭泣,我要微笑。没有了父亲母亲,没有了安然的爱情,我依然要好好地活着,努力地好好生活。我一定会很幸福。加油!”
逐月冲着墙壁上的镜子努力地笑了笑,右手握成了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然后逐月脱掉衣服,钻进了冰焰的被窝里。冰焰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跑到我的被窝里来了?”逐月说:“暖和嘛!”冰焰将手伸向逐月的胳肢窝,说:“这样就更暖和了!”于是从被窝里传出来两个女孩子的欢笑声。
月苍躺在仓库里的大箱子里,由于无聊,已经昏昏欲睡了。虽然姿势有些不舒服,但是由于心安,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些梦境把她打扰了。
月苍梦见蓝染和自己在海边,海边浪潮汹涌,一个浪头飞卷起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将蓝染整个人吞没了。然后月苍呼喊着蓝染的名字,而后有一个巨大的浪将月苍本人一吞没在海水里。月苍惊呼着蓝染的名字,发觉自己正在慢慢地沉溺在寒冷的海水里。一点一点地下沉下去。奇怪的是并没有窒息的感觉,只感觉越来越冷。
月苍慢慢地睁开眼睛,周围都是黑暗的箱子的四壁。月苍裹紧了衣服,这寒夜的确很冷。月苍想,这个梦可真不好。为什么我要梦到蓝染那个混蛋?而且还深情地呼唤他的名字?自己不是早就想忘了他吗?为什么还念念不忘?
月苍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月苍屏住了呼吸。难道现在已经到了黎明?在箱子里看不到一点外面的光,由于迷迷糊糊睡着了,所以对于时间也没有概念。难道现在外面天亮了?绫子过来给自己打开锁头?
月苍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是绫子吗?”但是没有人回答。月苍的心忽然悬了起来。
有一个人,信步走到了装着月苍的箱子旁,用手拨弄了一下箱子上的铁锁,发出了清脆的一声锁头与木箱的碰撞声。这声音极其轻微,但是却深深地刺入了月苍的心中。月苍可以肯定,外面的那个人并不是绫子。那么会是谁呢?
外面的那个人微微地一笑,用手握住了那个铁锁,轻轻地一用力。只听见铁锁的碎裂声。那个人竟然把一把铁锁生生地捏碎了。这声音,传到了月苍的耳朵里,月苍感到一股凉意随着一股风传入到自己的周身。箱子盖,此时已经被打开了。
外面没有声音。月苍也不敢站起身来。知道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起来吧。”
那声音似乎是绫子的声音。月苍感到有些意外,窗外似乎有了一些微光,难道是黎明了?
月苍兴奋的站了起来。可是入目的却是另一个人。是,苍月!
苍月冷冷地看着月苍,说:“你就是蓝染做的那个人偶吗?”
月苍说:“不,我是一个人。”
苍月冷笑了一声,说:“不管你是什么,今天我要杀的人是你。现在就算是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我已经用幻术将这里的声音屏蔽了。不信你就试试。”
月苍看着苍月,并没有叫喊。月苍说:“我要证明我是一个人。同样可以拥有爱情。而你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冷血动物。我说的不对吗?”月苍看到苍月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那脸颊在月光的浸透下,显得格外美丽。
月苍说:“既然你我有幸见了面,你可以对我说,为什么你不接受蓝染的感情吗?他那样爱你,而你却不接受他的感情。他备受相思的煎熬,而制作了我,来解除他的相思之苦。你瞧,我们长得好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拥有蓝染的爱情,而和你长得这样相像的我,为什么不能够得到蓝染的爱,就因为我是一个人偶吗?”
苍月说:“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蓝染不会爱上你。而我又不能爱上蓝染。”
苍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说:“首先,我同样深爱着蓝染,但是,我却不能接受他的爱。因为,我是一个杀手,而有一个人让我杀了蓝染,我知道我不能够杀了蓝染。却又不能够拒绝那个人的命令。所以我不能遇见他,如果我遇见他的话,我就必须夺走他的性命。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我一直躲避着他的原因。”
月苍说:“你为什么不能拒绝那个人的命令,连卡罗的命令你都当作裹脚布,那个人是谁?让你这样无法拒绝?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苍月说:“那个人是神的代言人,他是托托。我那个时候,是绝对不可以违背高德神的命令的。虽然我现在知道他们只是骗子,我完全可以不遵守他们的命令的。但是此时,蓝染已经死了。”
月苍问:“蓝染死了?是谁杀了蓝染?快点告诉我!”
苍月说:“这很重要吗?是他无能才会死。不过我是知道的。那个人,我迟早要与他清算。”
月苍说:“今天你一定要杀了我吗?”
苍月说:“你不是疑问,你为什么不是一个人吗?我来告诉你。当你明白了这一切的时候,你也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月苍睁大了眼睛。
苍月说:“举起右手。”这个时候,月苍就举起了右手。苍月说:“实化出一把宝剑!”于是月苍就实化出了一把宝剑。苍月看着月苍那极其与自己相似的身体,不禁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苍月就说:“华丽地谢幕吧!苍月之舞。”
接着月苍拿着那把尾部有着飘带的宝剑,在这件库房里翩翩起舞起来。
那舞姿极美,似乎是胡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月苍的脸色煞白,一样的一身白衣,白色的剑尾的飘带。在月光下,简直美极了。
苍月说:“这就是人偶与人之间的区别。人偶就是人偶,他之所以与人不同,叫做人偶,就是因为人偶可以被那些会人偶术的人,很容易的控制。如同被上了丝线的人偶一样。”
苍月说:“你如此地虚弱,如此地容易被人摆布,你怎么能够得到蓝染的爱呢?何况,你是蓝染亲手制作的,就算是蓝染不把你当作人偶这样的东西,而把你看成他的孩子,他又怎么能够爱上你呢?哼!天真的丫头。”
月苍在这个房间里一边起舞,一边落泪。那眼泪,和惨白的面孔,以及舞动的剑,仿佛都成了一种悲剧。是的,一场剧目就要谢幕了。
只见苍月背过身去,慢慢地离开了这个房间,走着走着,慢慢成了恍惚的雾气,最后,水蒸气般地消失了。留下了她那虚无飘渺的歌声。绕梁不去。
歌词是这样的:
夜里,唱起夜色的歌
那如水的月光哟
如同倾泻的泪
夜里,那流干了的泪
在心中荡漾起微微的澜
让我扬起帆
驶向你逝去的海岸
如今我看到自己的面孔
她在我的对面起舞
无非是一场又一场的爱
反复上演的悲喜剧
无非是一场又一场的痛
如今已经如同梦幻
让我离开你
在你已经落了灰尘的墓前
放上一朵凋零的玫瑰花……
月苍听着这首飘渺的歌,眼睛里已经沁满了泪,她知道自己已经就要死了。这是苍月的独门武艺。高级控制术的一种。当舞者一曲舞毕,也就是舞者自刎死亡之时。
月苍想起了那些与蓝染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就要和蓝染到阴间想见。心中说着,蓝染,我来了,在生的时候,你不肯爱我,如今都成了鬼,你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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