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未语,只是搂着她,许久许久——
或许,让她与关猛成婚也不错,她将得到关家的支持,且关猛也是真心地珍爱她,这门亲事有何不可呢?
可是,心好酸……
正两人相拥之时,一洪音若雷贯耳,响彻了整个礼堂,将酒醉的宗政司棋震了一震。
“我风灭来也!”
一听那声音,方才迷糊的宗政司棋一下子便是惊醒了!
眸子中的迷糊一闪而去,只剩下无尽的血色。
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
“她的出生,是我族的耻辱,她的身躯污秽不堪,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是神圣被玷污之后留下的孽种,她,不该也不能存在这世上!”
“哈哈,紫阶强者又如何,在我们面前,你们再强也不过蝼蚁!我们甚至不用出手,只需轻轻一口气,你们便灰飞烟灭!”
“饶过她一命也可!那你就自废玄力吧!”
……
风灭,就是当年带走母亲的几人之一!
冥夜自然也是听到了,忙将她抱住。
“别出去!”
风灭如风,自堂外若惊鸿扑来,落地,朝着关乔遥遥一施礼,“风灭,仅代表风族,祝贺三公子新婚之喜!途中有事耽搁了,还望恕罪。”
风灭的实力,高到不可揣度,这场中能超多他的人,恐怕不超过一指之数!
风族!圣灵提到过的风族?难道母亲便是那风族的人吗?
关乔的脸色也不甚好,不冷不热地看着风灭,“原来是风统领大将光临,真是令我官家蓬荜生辉啊!”
“哪里,族中长老有事不能亲自前来,还望仙尊海涵。”风灭拱声道,宗政司棋悄悄地探出头,却见那风灭是个面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但其实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老妖怪。
风灭!
宗政司棋将这张脸,这个人死死地记住了!若是他日登峰,第一个宰的就是他!
风灭的到来,让众人惊恐,风族的大名响彻整个天界,风灭更是杀名远播啊!
风灭左右一见,却不见新浪,“为何不见新娘?”
场上的宗政御天不认识他,但也听过这个声音,内心虽然愤慨,却是不动声色,倾修自然也是认识此人,更是恍若未闻,自斟自酌。
“新娘不胜酒力,已经先去歇息了,风统领自便吧!”
关乔不喜欢这狂妄的风灭,风灭也是识趣,自是退了下去。
暗处听了这许久的宗政司棋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渐渐放下。
“司棋,来日方长,今日这人还动不得。”
冥夜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宗政司棋慢慢地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已经有了千百年的生命,我会慢慢来——”
紧绷之感渐去,酒劲儿上来,方才强撑的精神渐渐萎靡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宗政司棋被人架着往洞房去了……
☆、凰飞逆天、登峰 045 后宫初成
新房之中,红烛高照,静谧无声,满目的大红喜色将这方天地也晕染成了红色的,丫头小厮们已经退了出去,一张牙床之上,直挺挺静悄悄地坐着两个人。
宗政司棋依旧是一身大红衣衫,行头一样未除,气定神闲地坐在牙床之上,眼神左右飘忽。
妈的,本想趁着酒醉迷糊来摆脱这尴尬的洞房,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她喂了一个解酒丹,但是紫阶的!现在好了,她整个人精气神十足,精神好得不得了!不得不清醒地来面对眼前这窘迫的局面。
身边还坐着关猛,他还是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盖头,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听那呼吸,也是十分急促,想必他也是紧张万分,大下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衫。
宗政司棋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来,依旧是一言不发地坐着。
一个时辰,两人默默无语,谁也没有最先做出表示……
又一个时辰,两人依旧是一动不动,泥塑的新娘,木雕的郎……
风不知道从何处灌入婚房,吹得身后的床帐翻飞,轻轻地撩着婚床之上坐着的两人。
最后,眼看着夜半三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宗政司棋便率先出声了,“咳咳,夜深人静,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盖头之下的关猛也终于出声了,“娘子说得是。”
宗政司棋心肝一颤,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瞧着两人所坐的大床,又宽又大,十个人睡都够,想着,她便轻手轻脚地脱了鞋袜,往床上爬过去。
衣服是不脱了,这样的氛围,她可不敢。
关猛的为人她还是放心的,但是如今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还是不要脱衣服的好。
但是头上的头饰和身上宽大的礼服却是不方便,宗政司棋又自床上爬了下来,将头上的金钗银钗胡乱地扒下,放在梳妆台上,又去脱繁琐的礼服。
这礼服里三层外三层,脱个一两件没关系吧!
身后响起脚步之声,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娘子,让我来帮你脱吧。”
宗政司棋身子一颤,背后袭来的男性气息让她生起一阵阵凉意,条件反射性地躲开,忙道,“我自己来!”
说着,便低头解腰带,但是这礼服却是繁琐不已,这儿一个扣,那儿一个扣,还里三层外三层,若不是她是习武之身,早就被这身礼服给压垮了。
关猛已经绕到了她的前方,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一低头,便伸出手认真地给她解腰带。
关家乃是修炼界乃至仙界的名门,这关家的儿子成婚,所有的规格都是一等一的,这礼服自然也是重中之重,自然是繁琐了。
宗政司棋奋斗了半天,也解不开这腰带,但在关猛的手下,就一件件听话地除去。
夜静悄悄的,婚房之外早已经没了人影,他们可不担心宗政司棋会在新婚之夜逃跑,因为她早已经被封了玄力,逃不出关猛的手掌心。
这婚房中,除了红烛烈焰扑腾之声,便唯剩两人的呼吸之声。
间或还有衣衫落地的声音。
空气急促到了极点!
宗政司棋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鞋面,呼吸也是一阵阵凌乱。
虽然又不是没有让男人解过衣服,但是此时,在关猛面前却是说不出的窘迫,还是关猛给她脱衣服!
偏就那衣服太厚了,饶是关猛心灵手巧,解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解完。
宗政司棋紧张,其实关猛更紧张,他可是头一遭,说不出的害羞,但也说不尽的期待,以至于那面上都升起了红霞。
她偷偷地抬眼瞧他,见他今日一身大红的喜服,头上簪着头饰法冠,脸上上了淡淡的妆容,平日里温文尔雅柔和细致的脸庞,竟然显出些许妖孽妩媚之感。
宗政司棋心中赞叹一声,不知道用何词语能形容此时的他,只得词穷的冠上一句——好看!
正当她晃神之际,关猛已经将她繁琐的外衣除去,正要除去中衣,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害羞又期待地望着她脖颈之间的柔嫩皮肤,手伸向了她的袖口……
宗政司棋低头一瞧自己已经快要被脱光溜溜了,且关猛的一只手已经到了袖口了,忙抓住他的手,抬起头,对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道:“就脱到这儿吧,我累了,我要睡了!”
不管关猛何种表情,她扭身便跑,转进了粉色的纱帐中,拉过锦被,将脑袋一盖,蒙头睡觉。
关猛看着她落荒而逃,眼中自然有一番黯然,微微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自去脱了自己的衣衫,将首饰发簪等取下。
被窝里的某人悄悄地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见关猛宽衣解带的背影,眸子里划过僵硬的窘迫。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和他那啥啥了?
可是她完全都没那个准备啊!
说自己累了,没力气?
紫阶强者哪里有这么容易累的道理啊!
来癸水了?
关猛对她的周期知道得比她还清楚!
想来想去,想了千般理由却也不合适,这洞房之事,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又偷偷地瞧了一眼,乍一瞧,猛然吸了一口气。
关猛竟然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精干的男儿躯体全部暴露在旖旎烛光之中,布上了一层魅惑之色!
咕咚——
宗政司棋下意识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眼睛移也移不开,正想出声,但又闭上了嘴巴。
她现在还能说什么?
喂!你干啥脱衣服耍流氓?
这是洞房啊!不脱衣服还能干啥?
最后,她将被子一盖,果断装睡!
过了一会儿,关猛上了床,在宗政司棋的身边躺下,但是两人之间隔了老远。
关猛毕竟是男子,还是有些害羞矜持,想靠近她,但是又没那勇气,宗政司棋也不见有半点主动,他便只得面朝她,用那火热的目光看着她。
而宗政司棋则是背对着他,故意将自己的呼吸放缓,做出个深眠的样子来。
但是,意思却是很清醒,后背被某人火热的目光紧盯着,想睡也睡不着啊!婚房之中,一直燃着红烛,房间之内的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的,又过了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关猛还是不见休息,一直便是盯着宗政司棋的后背瞧。
最后,他眸中闪过坚定之色,坐起身,一掌将红烛拍灭,身子悄悄地往宗政司棋那边挪着。
婚房之内,顿时漆黑一片。
装睡的宗政司棋身子猛地一阵僵硬,身后一阵窸窣之声。
关猛终于肯睡了?
那敢情好!
一夜好眠,你好我也好!
但是——
一双大手突地摸上了纤腰,让才有些放松的身子又一阵颤抖。
手下的突然一阵僵硬之感,关猛也知道宗政司棋是装睡,他也清楚,今日之事,于她来说,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尴尬也是正常。
他动了动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了她,坚硬的前胸,贴上了后背,他将她的腰圈住,将她僵硬的身子都包裹住。
心跳,猛然加剧!
宗政司棋惊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但是却一点未动,依旧是假装睡熟。
关猛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下巴蹭蹭她的发丝,低头,将吻放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司棋,我知道你在怨我。”
宗政司棋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怨他。
初始知道自己被骗婚的时候,她是有些恼怒关猛,但之后,那恼怒也莫名消失了,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尴尬。
关猛知道她在装睡,便又继续道,“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对你有感觉了,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在圣光,我看着你与西门兄恩恩爱爱,你知道我有多失落吗?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在你心目中,我都赶不上他,甚至是冥夜,但我只期望,我能在你身边,为你洗衣做饭,为你暖床叠被,你能偶尔看我一眼,我便是满足了。”
宗政司棋还是不答,但那心,却跳得更不寻常了。
“我母亲多次催我回家成婚,我这次回来求了她许久,她终于答应了让我摆擂招亲,其实,我等的是你。”
“我等了两个月,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但是在最后一天却还是让我等到了你,你可知,我心中的惊喜?”
宗政司棋虽然没有答,但是关猛的话却一直听在耳里,句句不漏。
她何德何能呢?
关猛不说话了,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勾勒着她的妙曼曲线,像是手捧什么珍宝似的,极尽珍惜,从纤细的腰肢,再到柔滑的小手。
宗政司棋一直僵直了身子,紧张到了极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他的手来来回回。
那大手如灵般灵活地摸索进了她的衣袖,探进了衣料之中,真真实实地将她如白玉般的肌肤拿捏在了手中,一路往上……
宗政司棋后背之上又生起一阵阵的凉意,直冲脊梁骨,身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张的躯体也开始放缓。她还是不动,任他抚摸,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甚至连装睡都装不下去了。
温热的舌尖轻触着她最为敏感的耳垂,温柔至极,更让她皮肤一阵阵发凉。
但是,摸了半晌,也不见关猛有啥实质性的进展,只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着,或者轻轻地吻吻她的脸颊。宗政司棋不禁开始腹诽——这房,到底还洞不洞了!
等了许久,宗政司棋已经面红如血,浑身肌肤滚烫无比,身子也彻底放软了,关猛也终于有了进一步行动了。
他将宗政司棋的身子翻了过来,俯身压了上去,叼住了那饱满的红唇,同时手下开始动作,将彼此的衣衫除去,直至肌肤相亲……
红烛还未燃尽,便已熄灭,这洞房却还未结束——
也不知道是缠绵了多久,宗政司棋迷迷糊糊,记不清年月,只觉得每次才休息一会儿,便又被另一个重量也压住了。
饶是婚前父亲给他看了许多‘压箱底’的‘教材’,但是亲自上阵时,关猛还是生疏无比,但到最后,也是逐渐熟练,宗政司棋也逐渐主动,两人同赴巫山,如痴如醉。
天已明亮,宗政司棋趴在床上,懒洋洋地不想起身。
她看看这香喷喷的婚房,再看看这红艳艳的婚床,最后再看看身边这‘色迷迷’的新郎,轻轻地哀叹了一声。
关猛也早已经睡醒了,不,是根本没睡过,他精神奕奕地斜躺在一边,看着宗政司棋笑着,那笑容之中,竟然多了几分妩媚,魅惑至极。
开了荤腥的男人很可怕。
这是宗政司棋早已经了解到的真理,比如西门罄,以前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是一旦开了荤,简直就是色魔投胎啊!日日夜夜重重复复,不眠不休,简直就恨不得将她的小身子骨嚼成碎末,一点点舔食,最后吞下肚!
如今这关猛更甚,一天之前还像个正人君子,但是现在……
“娘子,你醒了。”
温暖宽厚的大手还是停在腰间不肯离去,宗政司棋此时还是趴着的,那只大手自然而然地便往下去了,捏住她身上最有肉的地方,轻轻地摩挲着。
反正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过了,宗政司棋也干脆任他摸去。
“唔——”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无精打采地趴着。
男人越来越多了,一个西门罄,一个冥夜,还有一个老爹心心念念的准女婿宫誉辛,再加上一个关猛,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正经,私底下一个比一个凶悍,宗政司棋可怜巴巴地捏捏自己这被咀嚼了一晚上酸酸软软的小身子骨,有种蛋蛋的忧伤在蔓延。
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会死在敌人的剑下,而是死在自己男人的床上啊!
迟早会被这群男人给压榨致死的!
她还未暗叹完,一个重量已经轻轻地叠加在了她的小身子骨上。
灼热的气息扑向了后脑勺,“娘子,我们再来一次——”
她无力哀嚎,昨夜里,前半段关猛还知道矜持,羞羞答答地询问她的意见,若是她不肯,他便死缠烂打,磨到她肯为止,但后来,完全就是霸王硬上弓了。
没想到啊!温文尔雅的关猛,竟然也有化身禽兽的一天。
背后印下了深深浅浅的吻,宗政司棋也索性将身子软软地摊开了,任他取用……
“娘子,我爱你——”
她已经翻了个身,彼此灼热的气息更添了几分旖旎,眼见着他又要开始不眠不休的索取,宗政司棋忙推推他强硬的身躯,隔出了一点距离。
“关猛,我有话要说。”
“娘子,你说。”
关猛忍住了喷薄的欲望,轻轻地应了一声,迷离的眼锁着她的眸,万般柔情近在其中。
男人媚起来比女人还狐狸精!
宗政司棋悄悄地咽了口口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