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过武,反应要比起他人的快,虽然对我的突袭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右
手挥动着钢管带着劲风向我迎面砸来,直击我的头顶。
但我的目标却不是黑狗,这一下只是虚晃一招,身体向左一个急旋,重心猛的
一低,一记扫堂腿重重的踢在了黑狗左边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小弟的脚踝上,那人
闷哼一声向后仰了过去,身后的一个胖子来不及躲闪也被砸倒,左边这一部分顿时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我随即一个猛冲踩着刚才被我踢翻的那人,左手合成掌
刀,拖动着闪耀着黑芒在这个被我打开的缺口飞快的划了一个黑色的半弧,接着飞
起一脚踢在我面前之人的胸口,借着反作用力瞬间弹开,落回了我原来的位置。
黑狗刚想带着剩下的人冲过来,忽然听到自己左边一遍的混乱,忽然转头望
去,立刻大惊失色,左边队伍中的四五个人居然受到不同程度的轻伤,胸口处的衣
服全都被不知道是什么利器横向斩断,他们胸前皮肤也全部被划开,带着腥味的鲜
血不断向外流淌着,其中一个受伤比较重的整个伤口处的肌肉向外翻着,胸口处血
肉模糊,十分的恐怖。
剧烈的运动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我捂着右臂痛苦的弓
起了身子,胸口不断喘息着,不断有豆粒大的汗珠沿着脸颊落在地上,将我面前的
地面滴得水迹斑斑。
我厌恶的看了看粘在指尖上的血,腥臭的味道和粘粘的感觉让我觉得一阵反
胃,强忍着痛苦抬头冷冷的看着黑狗一伙人,心中知道自己这一下基本已经是强弩
之末了,相同的攻击就算我再能用一次也绝对用不了第三次了,现在我只希望刚才
的一下能够震撼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不然今天我真的或许无法离开这里了,毕
竟现在我的身体差到连“影化”的能力都没有了。
受伤的人马上被他们扶到了一边,用衣服紧紧的缠住了伤口,无力的坐在地上
喘息着。虽然是这样,但对方的人数依旧没有减少多少,但我这雷霆般的一击在他
们心上却留下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一个个看到同伴受伤虽然义愤填膺,却没有人再
敢率先冲上来,都怕重滔刚才几个人的覆辙,无奈之下只好全看领头的黑狗,希望
他能作出决定。
“刚才这一击就算给你们个警告,如果我刚才再向前伸二十厘米,恐怕这些人
就不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了,恐怕当场就被腰断了。”看到黑狗身后的小弟有些动
摇,我接着趁热打铁展开了心理战术,就算不能让他们退走,也要让他们出手的时
候人人自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你们都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想乱杀
人,如果你们真的不想放过我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你们死总比我死好……”
我的话中隐含着极重的杀气,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不少人甚
至被吓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黑狗看了看受伤的弟兄,又看了看手表,不免担忧起来,这样拖延下去迟早会
被人发现而报警,毕竟他们着群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等警察到了自己这些人肯
定逃不掉,到时候就算司徒枭势力再大也无法保全他们所有人了,更何况刚才受伤
的几个兄弟的伤势也根本不能拖延,他不由得咪起眼睛皱起了两道浓眉,原本以为
带这么多人几分钟就可以将对方解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若不禁风的少年居然是这
样的棘手。
但他到底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看出了我身体的不适,嘴角不禁露出了
宽心的笑容,为了稳住身后小弟们的情绪,他抬起手向后喊道:“大家不用怕,虽
然这个点子很硬,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意外,根本撑不住多久,不用怕这小子,兄
弟们跟着我把这小子给废了!!回去请你们喝酒……”
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没想到面前的黑狗居然是这么一个老谋心算的
人,不但能迅速察觉我的弱点还能马上恢复自己一方低落的士气,看来今天我想要
安全离开这里似乎成了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
有了黑狗的保证,原本犹豫不前的混混们立刻情绪高涨,转眼之间将我团团围
住,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凶神恶煞般的纷纷向我冲了过来,一时间漫天棍影,躲无可躲。
人类求生的意志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人类在身临绝境的时候凭借着这种
力量不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奇迹,但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虽然是这样,但大
多数时候人类都无法在绝境中侥幸逃脱,即使意志力再强,毕竟奇迹多了也再不能
称之为奇迹了。
或许就是出在这种绝境中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我飞快的在这棍棒交加的混乱
中左冲右突着,勉强提起的黑芒掌刀不知划过多少人的身躯,自己的身体也是不知
到挨了多少记棍棒相加,胸口,衣袖甚至满身满脸已经都不知道是被对方还是自己
算鲜血染红,以至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眼前晃动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或因鲜血
而兴奋的面孔,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通过我的鼻孔刺激着我昏昏沉沉的大脑,棍棒
在空中划着优美的惨象,仿佛在编织着一张巨大的网,而我就是网中唯一一条无法
逃脱的鱼。
不要命的冲杀让我在瞬间撕开一个缺口,根本来不及分辨那是通向哪里,求生
的本能带着我顶着不断招呼在我身上的棍棒向那个方向冲去,眨眼之间挤到了人群
的尽头,我却在刹那间绝望了,眼前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难怪这个方向的人
会如此的少,这里通向的是花园中心的喷水池,根本不是出去的路。
我的绝望和惊讶让我忘记了躲闪,一记铁棍重重砸在了我的后脑,耳中如同打
雷般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流沿从头顶沿着鼻翼两侧缓缓地流了下来,眼前的水面渐
渐变得血红一片,景物缓缓地模糊了,原本混乱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小,似乎整个世
界的声音都在离我远去,身体的疼痛已经不再,眼前的波光越来越近,眼前瞬间一
黑,一阵冰凉浸透了我的全身,最后一点只觉也不复存在了……
“扑通!”一声响过,花园中心的喷水池的中心泛起了一个不大的水花,红色的
血水和气泡不断地涌出,将原本清澈的水池变得浑浊不堪,黑狗睁大了眼睛望着不
断从水底不断泛起的红色气泡,似乎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铁棍,没有想
到自己居然真的将这个犹如鬼神一般的少年给击倒了,而且是彻底的击倒了,他再
也无法爬上来了。
回身向后看去,黑狗的心中不免一阵胆战心惊,方才搏斗的地方犹如修罗场一
般,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自己所带的二十多人无一身上没有挂彩的,更有几
个浑身像血人一样通红,有些伤口处皮肉甚至划开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着弟兄之间互相简单包扎着伤口,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黑狗狠狠的将铁
棒摔在了地上,骂道:“他妈的,司徒枭的这个对头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小孩就把
我们二十多个弟兄搞成这样,当初我跟着原来的老大和别的帮会争地盘火拼也没有
损伤得这么惨过!要是传出去还叫老子怎么在道上混,下次再也
他妈的接这样的活了!……
差不多骂够了,黑狗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刚按了一个号码,手
机的前半点外壳,顿时断成了两截,脱落的一段掉在地上,他顿时一头冷汗,因为
口袋再向内十厘米就是自己的心藏,自己刚刚也是在不自觉中从鬼门关外走了一圈。
把坏的手机揣回了口袋,一旁一个伤势较轻的弟兄递上了自己的手机,黑狗拨
通了司徒枭的电话。
“司徒儿少爷,正如您预料的那样,我们的确在你所预料的地点遇到了目标,
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那个叫风忍的小子给处理了,不过那小子实在扎手得很,我们
的兄弟全都挂彩了,看来您要在原来的酬金上再加多补一点医药费了……”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呻吟声,黑狗的脸色很难看,强忍着没有说什么,片
刻传来了司徒枭的声音,他对黑狗的突然打扰似乎很生气:“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
不好,居然全队都受伤,我要你们去对付的不过是一个臭小子,又不是让你们踢场
子,居然还好意思向我再开口要医药费……”
“对不起,不过这小子实在是有些邪门,身上似乎带着一把黑色的刀,很锋
利,我们没想到他回有所准备,所以……”
“废物!”电话那边的司徒枭粗暴的打断了黑狗的话,“虽然你们让我很不满
意,但毕竟你们还是为我除掉了心头的这根刺,原来的酬金和补给你们的医药费明
天就会划到你的帐户上,我们司徒家绝对不会赖你们那么一点钱……”黑狗的颜色的
更加大难看了,正要关闭手机结束这次通话,忽然电话中的司徒枭问道:“那小子
现在还活着吗?”
“不太清楚,不过他被我们围攻后还被我一棍击中了后脑,摔进了一个水池”黑
狗向前走了几步向水底看来看,说道“不过他沉下去以后一直没有浮上来,估计就
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司徒枭听到这里用鼻孔“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黑狗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随
手将电话扔给身旁的跟班小弟,回身看了一眼渐渐平静地水池,虽然知道这一切都
已经结束了,但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难道是我被我吓到了吗……”
…………
一片冰冷的黑暗。
我仿佛失去了自己,感受不到一丝力量的存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
一点一点的被抽走,冰冷的水从我的鼻孔,甚至耳朵不断地注入,无法呼吸,甚至
连咳嗽都做不到,无数水泡的上升,撞击过我的脸,残忍的理我远去,呼吸对我来
说成了最奢侈的愿望。
我的血液在雪池中慢慢扩散,我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身体缓缓地下
沉,随着意识到渐渐模糊,反而一切痛苦离我而去了,周围的水将我紧紧包围着,
将我的身体托起,仿佛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身体中一样,身体似乎不再感觉到池
水的冰冷,世上的喧嚣渐渐远去,一切是那么多安详自然……
我这次就这样要死了吗……
脑后的伤口处忽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震了一下,
微微张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红,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先生,您太太怀的是双胞胎,但现在却难产,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孩子和大
人只能保住其中的一方……”
“真的无法全部都保全吗?剖腹产不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得问道。
“恐怕是这样的,您妻子的情况非常的奇怪,我们试图进行剖腹产,但手术刀
却无法割开她的皮肤,我们努力过,但最后我们不得不放弃了……您现在必须马上决
定,再晚母婴双方我们都无法保住了……”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毅然决然的说道:“保大人!”
随着一些金属器械的响声逐渐地接近,我却听到了一个微弱并逐渐变强的心跳
声,似乎有一只小手轻轻的触碰着我的脸,一阵熟悉的波动在渐渐我的身边弥漫……
“快!动作要快……啊!医生,你快看产妇的肚子,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里面的
婴儿好像要自己出来……阿!这是手的印记……第二只也出来了……
随着一个小护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周围包着我的液体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
强大的冲击力似乎要把束缚我们的包围给冲破,去解放我们的自由……”不好,产妇
的心跳开始紊乱,血压也开始不正常……脐下皮肤开始流血,快止血……啊!!这黑色
的是什么?……啊~~!!
小护士惨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周围一片混乱,人惊恐地喊叫声,器械
撞翻洒落的声音,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恐怖的声音,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发
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周围包着我的液体渐渐退了下去,接着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在
我的脸上。
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视野所见范围之内,一片血色,似乎还有人类的惨肢,
手术器械散乱的撒满一地,一盏巨大的无影灯下,一个短发的灰衣男子浑身是血,
用一种忧伤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手中似乎还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而在婴儿的
头顶上方却飘着两个陶瓷娃娃般的物体,一黑一白……
那个婴儿是风叶吗?除了她以外不会再有人有丝和幻的异体了……那么那个抱着
她的男人难道就是……我试图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清灰衣男人的面孔,但无论我如何努
力,他的脸始终是模糊的……
眼前再一次陷入黑暗,所有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安静得可以听到我渐渐
微弱的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黑暗的正中渐渐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并逐
渐扩大,一阵熟悉的波动沐浴着我的全身,一片白光向我袭来,瞬间将我吞噬。
我似乎身在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刺眼的雪白,除此以外
一无所有,甚至看不到我的身体,仿佛空间之中只有我的两个眼球,我漫无目的的
走着,心中一片的坦然,远处似乎有什么在动,渐渐靠近,一个蛋状物体出现在了
一望无际的白色,阵阵柔和地白光传过来,我认得她,第一次和幻见面的时候幻曾
经让我见过,并告诉我,这是丝结成的茧,丝就在里面沉睡,并等待着再一次的醒来。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她知道我快要死了吗、这个发出白色微光的茧
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大了一些,许多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等变化。能够再次见到丝,
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很想伸手去触摸她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手在哪里……
忽然丝的茧似乎动了动,原本不透明的壁渐渐变薄,模模糊糊的映出里面的情
景,丝那俏丽的身影浮现在茧的中心,依旧是那样美的让人痴迷,此刻如同一个婴
儿孕育在一个巨大的茧中,似乎在告诉我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如同化蝶一般破茧而出
与我再次相见。
未来的某一时刻……可是……我还有未来吗……
茧的外壁再次恢复成原来的纯白,我试图去抓住她,但结果是可想而知道的,
我再次失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再次突如起来的降临,白于黑的强烈的反差使我的
眼睛极度的感觉不适应……当然,如果我现在还是在用眼睛在看东西的话。
反反复复,各种匪而所思的场景不断地出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想象力过
剩导致的,常听说人死之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我现在看到了这么多是不是意
味着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了呢?
眼前似乎有一条白影迅速的闪过,在它的身后紧跟着黑色的影子,从散发的波
动判断,似乎是幻,但他们都在一瞬间消失了,许久,不见动静,我耐不住这似乎
是荒凉的空虚感,想召唤幻出来和我说说话,但却发现我也发出声音,结果,我成
了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您都见到了、我是说您那出生时的记忆,”似乎是感到了我的存在,幻在这无
尽的黑暗中开了口,“记得当初您曾进向我问过,您那被屏蔽的记忆是什么,我无
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