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可……虽然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
帮她,或许钱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虽然很可能会被她误会我的意思……
风叶买单回来后坐在我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并用两根筷子毫无目的的
戳着剩下的菜,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姐……我想和你借些钱……”我说话有些不太自然,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开口求她,
虽然她是我姐姐。
风叶对我笑了一下,想都没想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丢了过来。我接住打开
一看,却是一本空白支票本。
“需要多少自己添好了,一般不超过三千万美圆的都没有问题,我的帐面上只
有这些。”风叶接着丢给了我一只笔。
我听到这话差点手一抖把支票本扔出去,三……三千万美圆……这个数字对我来说
可是个天文数字,没想到从风叶口中说出居然这么轻松,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的
身家,我想估计怎么也得有八位数吧?不敢想象……
“不……不用那么多,我就借一些……”我有些紧张,拿起笔却发现不知道该在上面
写多少好,为难的看了风叶一眼。
“你先拿着吧,你这么大了也该身上带点钱了……”风叶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示意
我不用还她了。
她说得够轻松,我诚惶诚恐的看了看她,将支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心想,身上
带点钱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可这“一点”未免太多了点……算了,等用过了之后把其余
的还她,这么多钱揣在身上我的心脏可受不了……回到了医院,芳芳依旧没有醒,而
梁雪冰似乎也已经回家了,我和风叶就这样在医院的病房里守了一夜。
芳芳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空床,风叶睡在上面,而我就在旁边的长凳上窝了
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痛,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跟散架了似的。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习惯性的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这
就算是起床仪式了……每天都是如此,应该算是仪式吧。
忽然发现镜子的对面,也就是我窝了一晚上的长凳上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看
起来白白净净的少年,年龄大概和我差不多大,长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样子,穿
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装,翘着一条腿眯着眼睛看着我,不时的还对我挤两下眼
睛……当然,我还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对我挤的。
虽然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就感觉到隐约有些不妥,似乎房间里面哪里不对劲,
但突然之间多出这么一个人来还是把我吓了一跳。看到我惊讶的张着大嘴看着他,
他挤了一下眼睛,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一下,态度似乎很友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极
度危险的感觉,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终于明白
了风叶说的“我们的敌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种如同兔子见到狮子的感觉,是天敌的气息。
我微微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了还在床上躺着的风叶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
睡得那么香,一向警惕性极高的她居然连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不要看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她也不会听到的,因为我们两个所在的是我
的结界里面,任何声音和气息都不会传出去的。”这个少年从容的向我解释着,但
丝毫没有离开椅子的意思,反而躺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问道:“要是我碰她呢?”
“呵呵,那还是会醒的,我的结界只能隔绝气息和声音,没有什么阻挡别人动
作的作用。”少年眯起眼睛傻傻的笑着,一只手有些窘迫的挠着脸,要不是那天生
的危险感觉还在,我真的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因为我对我朋友看上的人很好奇,只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却让我感觉他人很真诚,我看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迹
象,加上对他的好奇,不禁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点了点头。毕竟他要是想害我估
计早就出手了,也不会等到我发现他。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朋友看上的?……你不是指我吧?”
“是你啊,要不我找你干什么啊?”他看着我尴尬的表情,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
么,噗哧一笑道:“呵呵,放心,我朋友不是女的……”
“武灵使?”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他终于不再眯着眼睛了,张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我耸了耸肩,微微的笑了一下,指着他的胸前说道:“我个人认为你实在没有
必要把那么大个‘武’字写在衣服上面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个碗口大的“武”字,尴尬的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问
道:“是不是很难看?其实这不是我写上去的,这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所在的是
个武术学校,那个校长一点审美观点都没有,非要在衣服上面印字……”
说着他忽然转过身让我看后背,诉苦道:“你看,后面还有一个更难看的呢,
都是校长亲笔提的字……我们同学早就跟他说过,字难看就不要乱提……”
“……”我有些无话可说。
接着他滔滔不绝的对我讲着他在学校里面的各种事情,甚至连自己还是处男之
类也要说,我都被搞糊涂了,甚至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对……对不起,打断一下可以吗?”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哎?什么事情?”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啊?”我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你还
是个处男吧?这个好像我帮不上什么忙。”
他从椅子上一翻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褶,微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
来看看我朋友选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哦……”
“你朋友?那个要杀我的武灵使吗?”我急忙追问道,因为这些事情是风叶从来
没有和我说过的,现在有机会能从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了解到,我当然不会放过。
“恩,是啊。”他回答的倒是很肯定。
“为……为什么要杀我呢?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不可能和他结什么仇怨……而且我
又没有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不可能是别人雇他来杀我的啊……”我不解的问对
面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有些诧异道:“哎?你还真的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我皱起了眉头。
“你的武灵的秘密……”他笑了,笑容很神秘,似乎包含着很多其他的意思,
“哦……我忘了你们自己不是这么叫的,你们把它叫做异体。”
我顿时呆住了,我没想到他没和我谈他朋友的事,却反而和我谈起了我的异
体,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异体还和武灵使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武灵?……那是什么?是你们对异体的称呼吗?”我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我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其实武灵的称呼要
更早一些……”
我不解的摇摇头问道:“我对哪个称呼更早不是很感兴趣,如果你只是想和我
讨论这种问题还是算了吧,我没什么时间……”
“别……没那么简单的……”少年看我有些没心情听下去,急忙拉住了我,解释道:
“可能是我说话罗嗦了点,那我就简单点说吧。”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你听过干将和莫邪的故事吗?传说中干将采了五座山的金铁之精,候天伺
地,阴阳同光,铸这干将莫邪二剑,铸剑的时候,一连铸了三个月都不成功,他们
的师父当年铸剑的时候,也是铁液不溶,后来自己跳入炉中,投身在烈火之中,才
成就了名剑……”
“于是干将也自己跳下去了?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吧?”这个故事我小时候
就曾经听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讲这个,但我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少年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那倒是没有,传说中干将只是把自己的头
发和一根手指投了进去……”
“即使是这样,你给我讲这个故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吧?”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男生唠唠叨叨的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居然给我讲了这么一个
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故事。
“怎么会没有关系,”少年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很认真的说道:“因为,干将
就曾经是一个武灵使。”
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到很夸张的那种程度,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情,哪怕他说干将是杀猪的又能怎么样呢?
他看到我毫无反应的态度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个你倒是
不会感兴趣啦……不过我要想告诉你的是,一般所谓的名剑都是由武灵使炼出来的,
而这些名剑所用的也不是什么千年玄铁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甚至连金属都不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无奈的说道:“这些剑主要的材料是武
灵,也就是你们的异体。”
我诧异的看着他,虽然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的话,但还是无法理解,于是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武灵使就是铸剑者,而我们就是材料?……你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
“巨阕,中国五大兵器之首。传说中当年的黄帝与蚩尤一战时的利器,后在黄
帝将蚩尤击毙以后把蚩尤的灵魂封印在巨阕剑之中,尘封多年,不见踪影。现在只
能成为一个传说……作为神兵利器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悲哀,不能尽其锋而生,不能尽
其钝而巡,兵之悲哀。”他忽然莫名的感叹起来,“真正的武器都是有灵魂的,剑的
叫做剑灵,枪的叫做枪灵,而它们共同的名字就叫做武灵——为武器而生的灵魂,也
就是你们所说的异体。”
“早在战国时代,我们武灵使就是兵器铸造师,很多君主都花重金请武灵使铸
剑,但大部分武灵使最后都因为交不上一把好剑而被处决,因为那些君主们不知
道,即使是再坚硬的铁,再锋利的刃,铸出的也只能是一个空荡的躯壳。一把没有
灵魂的剑永远不能成为一把名剑,最多也只是一把凶器而已。”
“所以,一把名剑要必备两个条件才能铸出,一是武灵使,第二就是拥有武灵
的人。所以历史上所有的名剑背后都有着一个悲哀的故事,人们只能记住名剑的锋
芒和得到时候的喜悦,却永远不知道为了这把剑却有一个生命在世界上消失。”
他说到这里无奈的眯眼看了我一下,摇了摇头。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终
于明白为什么风叶说他们武灵使是我们的敌人了,这也许就是宿命,在他们的眼
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把还未成型的武器。
他看到我一脸提防的神色,不在意的笑笑,冲我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虽
然是武灵使,但不会铸剑,也不想铸剑。因为那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何况现在你们
这些有异体的人很多都学会了使用的方法,我也不想冒这个生命危险……”
看他果然没有任何要对我下手的不妥举动,我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心里
多少还是有些戒备,不过在这里我想不会出什么事情,因为一旦吵醒风叶,估计即
使是他也无法在我们两个人的夹击下没有任何的损伤。
我点点头,向他问道:“这么说是你那个朋友想要拿我的异体来铸剑,你来提
醒我喽?那谢谢你了。”
“别误会,”他摆了摆手,拒绝了我的谢意,“我只是来看一下你有没有被铸剑
的资格,但我很失望,这样的剑根本就帮不了他多大的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哦,那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他笑了笑。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他杀人的,但他也有他的苦衷,其实他这个人不错的……”他
站了起来,把身体转了过去,斜对我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
你,最近一个月内他不会对你下手的,因为他因为一些事情已经离开了这里,但很
快他还会回来的。不管怎么样,你至少可以再安心的活一个月,虽然我不会杀人,
但我到时候还是会帮他的,因为我不想看他死在你们的手上,或许下次再见到我的
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说完这些,他迈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如同刚刚只是来探访病人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了我再一次被人列为追杀的目标,但已经习惯了这种
事情的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听到了些响动,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风叶已经
醒了,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现在你都知道了?”她忽然问道。
“恩,大概都知道了。”我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姐,你不是一直在睡
觉吗?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对话。”
“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了,我故意装睡而已,我怕他对你不利啊,如果他当时敢
对你出手的话,我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风叶说道这里,脸沉了下来,就像带着
冰霜一样,透出了好重的杀气,“不过看样子我可以轻松一个月了,武灵使虽然是
杀手,但一向高傲的他们绝对不会使用任何欺诈的手段去杀人,既然他们说一个月
内你不会有事那就是真的了。”
我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既然风叶都这么说了,我就算可以脱离这种痛苦的
半软禁生活一段时间了。
看芳芳一时半会还无法醒来,我给值班的护士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是我的手
机,嘱咐她一旦芳芳醒过来无论任何时间都要马上给我打电话。
下午回风叶的住处的时候,经过外围大门处,门卫递给我们一个邮包,上面有
中文还有法文,看来是我们的礼服做好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办事效率的确够高,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衣服赶了出来,恰好就是在星期五的晚上以前。
“姐,你确认我穿这件衣服会好看吗?”我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的从自己的房
间里面试探着一点一点的蹭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而且还是一
身纯白的礼服,衣服的做工非常的细致,连一点点小小的细节上都挑不出任何的毛
病,几颗镶着小颗钻石的扣子更把整件衣服点缀得华贵不凡。再配上我现在看起来
蛮秀气的五官和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无论怎么看都特别的显眼。
风叶抬起眼睛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彩,站起来摸摸我的脸,伸手整
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微笑道:“我觉得非常不错啊,我的弟弟肯定是最帅的,你自
己不这么觉得吗?或者说你不喜欢这件衣服?”
“不……不,”我慌忙摇头道:“那倒不是啦,只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总是
怪怪的,另外新鞋子也有些穿不惯,走路都快不会了。”
“会吗?”风叶走过来看了看我脚上的鞋子,抬头托着下巴想了一下,伸出光着
的小脚丫在每只鞋上面都轻轻踩了一脚,说道:“这样就好了,踩过了就不是新鞋了。”
我无奈的笑笑,忽然发现这个姐姐虽然很成熟,但有的时候单纯的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