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站起来,刚准备找找自己遗失的枕头,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不时在他和某个人之间徘徊着。他好奇,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看到个从未见过的人站在球场边上。
他们网球部有这么个人吗?慈郎挠着头努力回想,貌似……没有吧?又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
说实话,慈郎也不是很肯定,因为社团活动的绝大多数时间,不是被他睡过去了,就是打练习赛打过去了。对周围的人,他真的没细心研究过,也没兴趣去研究。
蓦地,风中飘来一丝熟悉的檀香味道,淡淡的,莫名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
是他的檀香抱枕,幸好不是梦。
慈郎眼睛一亮,睡意似乎去了一半。凭着全开的小绵羊嗅觉,跟着香味走到了场内。
此刻,留在场内的人并不多,除了早已等在那儿的迹部,只剩下几名网球部的正选球员,最后便是站在他眼前的陌生人了。
慈郎极为难得地蹙着眉,用力嗅了嗅西留斯身上的味道。正当众人不知道他在搞啥名堂之际,他突然大声喊道:“是你,一定是你。”
众疑惑,继而又惊奇了,难道慈郎前辈发现自己刚刚抱着的人就在眼前?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西留斯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估计他要说的,会是一个让众人跌破眼镜的话。
“是你把我的抱枕藏起来的吧。”慈郎一脸愤慨地指着西留斯,竟然把别人好心送他的礼物藏了起来,会遭天谴的,恩,一定会的。
慈郎的声音还挺响的,随风一散开来,周遭的人不约而同地踉跄了下,这想法是有多奇葩,要不要这么迟钝啊。
大家抹了抹汗,可也没指出他的失误,只静静地观望着事情的发展,好歹他们还想看场好戏呢。
西留斯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即便慈郎来一句“大胆妖孽,还不把我的枕头还回来”,她估计也能淡定如常。
“抱歉,我没拿你的抱枕。”她原本是想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抱枕,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可为免伤害到别人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还是婉约地否定了他的假设。
慈郎有些不相信西留斯的措辞,再次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以更加肯定的语气说道:“肯定是你抱了我的抱枕,身上才会留下檀香味的。”
听了慈郎的话,西留斯配合地抬起胳膊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啊?还是说她的本体就是骨灰盒,所以对香味免疫?算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
“我想你闻错了吧,或者你感冒了、鼻塞了,闻谁身上都有檀香味道。”西留斯矢口否认自己身上有檀香这马子香味。
“不可能……”慈郎还想说些什么可被迹部喝制住了,嘛~~既然这边问不出来,那去其他人那里问问。
小绵羊想开了,蹦跶着跑去找其他几个正选球员,势要问出他那抱枕的下落。
看着他那副架势,估摸着总有几个心地良善的人,会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等到西留斯和迹部一局结束,慈郎果然跑了过来。他站定,面色有些怪怪地瞅了她一眼,接着吞吞吐吐地说道:“唔,我……”
西留斯眨巴着眸子,面色平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慈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足了勇气:“我可不可以跟你打一局。”
呃~~~是要说这样的事情吗?西留斯微微有些无语,但还是应了下来。
总之,对现在的她来说,多打网球总不会错的。若将来又一次去了那种平凡的世界,或许她还能靠着网球高调地扬名世界……不过,在这个世界大概是没戏唱了。
强手太多了,这口难混的饭还是留给别人吧。
西留斯和慈郎的对局,旁观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的社员都去训练了,少部分的国一新生才站在一边看学长们打练习赛。
三局一过,在比分为1:2的情况下,慈郎完全放开自我,开心得对西留斯宣布:“西留斯,我赢了这局的话,下个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全场寂静,连着网球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一阵北风呼过,在场的人纷纷打了个寒颤,将头撇到一边……
芥川慈郎,你挣扎了三年,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啊。
此刻,唯独没将视线锁定在第一球场上的两人正窃窃私语着。
穴户亮好奇:“长太郎,你都跟慈郎说了些什么?”
风长太郎:“也没什么,把之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下,而不是别人把他的枕头藏起来了……之后,慈郎前辈问我怎么向别人表示感谢,我说请他去外面吃东西之类的,没想到慈郎前辈会理解成这个意思。”
穴户亮:“你是不是忘记跟他说那家伙是男的了。”
凤长太郎:“这不看得出来吗?”
穴户亮:“如果迹部不说?你真的会觉得那人是男的?”
凤长太郎:“……”
貌似……还真看不出来,估计只会以为是个故意装成男孩子的假小子。但仔细想想,即便说了,按照慈郎前辈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现在要怎么办呢?长太郎约莫有些头痛的望着第一球场的两人,鉴于西留斯已经同意了慈郎的提议,也只能祈祷慈郎前辈输掉对局,如此一来,约会神马的也不成立了。
可惜事与愿违总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比赛结果神马的,理所当然是一天速成的西留斯输了,于是,两人约定在下周六XXX地方见面。
这样的信息嗖一下钻进众人的耳朵,噢噢噢~~原来是那个地方啊,他们都记住了,绝对不会错过的。…_…|||
至于西留斯的考量,自然是与最终目标——剥夺五感、提高战斗力脱离不了关系。先跟慈郎混熟了,之后可以拜托他带她去立海大,好歹他和立海大的丸井文太是旧友来着。不过,说实在的慈郎也是很可爱的,难得的约会想必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相处对象。
西留斯带着点小小的期待,回了堀尾君的家,并向他提了这件事情。
听了西留斯对于自己下周末的计划,堀尾君再一次内牛满面,他好不容易筹划了下个周末之旅,结果……又泡汤了。
这简直就悲了个剧了。
堀尾聪史啊堀尾聪史,你丫就是放在桌上的杯具,再添一套碗筷,就彻底变成了“惨剧”,还要再摆上两个字“人间”,真真是人间惨剧啊。
于是,万分沮丧的堀尾君乖乖地蹲在墙角画圆圈,而西留斯抱着自个的骨灰盒坐在后面看着他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约会神马的,最有爱了,特别是和可爱的小绵羊,有木有!
☆、chapter 8
一星期的相安无事,眼看周末要到了,西留斯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想,大约是她对慈郎没太多的想法,以至于面对这次约会,她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周六早上,她早早从堀尾君的家出发了。手中拿着名为地图的东西,她一边左右观望着,一边寻找约定好的地点——一家听说味道很好的甜点屋。
会决定在这个地方见面,也是慈郎随口说的,估计是他经常和立海大的某位甜食爱好者约定在这里见面,次数一多也就变习以为常了。以至于现在一提到约会地点,反射性地说出了这家店的名字。
本来西留斯便不是个有多少意见的人,既然别人都提出来了,正好省得她浪费脑细胞去思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东京时间九点整,她极为准时地来到了约定好的甜品店门口。站定以后,她开始左顾右盼起来,环视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慈郎的身影。
该不会还在睡觉吧?虽说他的确很贪睡来着,但直觉告诉西留斯,冰帝的小绵羊并没有爽约。
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冷不防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而且还是用得极为标准的英式发音。
“西留斯,这边。”是慈郎的声音,清清爽爽的,丝毫没有刚睡醒时的迷糊,看来现在的他是完全清醒着的,真是难得啊。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西留斯一百六十五度扭转身形,正好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慈郎……呃~别人嘴里还含着勺子的说。
…_…|||原来别人早在里面坐着开吃了,亏她还傻傻地等在外面。
对此,西留斯也不在意,依旧维持着那一脸的面瘫样,向着慈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推门入内,在慈郎对面坐了下来,她刚要开口说话,某只小绵羊已经止不住地率先活跃了起来:“西留斯,要不要来一块这里的蛋糕,很美味的哦。”
“不……”西留斯想都没想便要拒绝,毕竟她是幽灵,压根不需要靠吃东西来填饱那没什么存在感的胃袋。可慈郎正兴奋着,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挥手将店里的侍应生招了过来,还自说自话地将自己每次来此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做出总结陈词——
“文太很喜欢这家店的甜点,来这里不吃的话就太可惜了。”
“……”西留斯看着陈放在自己面前的菜单,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说,文太喜欢这家店的甜点,和她一定要吃这里甜点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西留斯冷汗,只不过最后,她还是敌不过某只小绵羊的无敌星星眼,硬着头皮点了几个看着不错的甜点。但鉴于自身的特殊体质,她并没敢随便乱吃,于是,理所当然的那些甜点全部进了慈郎的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慈郎无聊地咬着吸管喃喃低语:“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呢?”
= =西留斯又一次无言以对。这种事情不是该有约会提起人来决定的吗?而且这次的约会是在一星期前就决定了,为什么反而到了这种时候才问她接下来要干嘛呢?
再说了,西留斯本身并不喜欢决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类似于决定在哪里见面或是去哪里玩,她都没太大的兴趣。更何况她又对这里根本不怎么熟识,也就不知道哪里会比较好玩。
那现在究竟要干嘛呢?
西留斯也不知道,索性撑着下巴等待对面那人的突发性建议。
她等啊等,伴随着宁静氛围中时钟转动的滴答声,终于某只嗜睡的绵羊恢复本性,噗通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哦呀,睡着了耶。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
西留斯砸吧着嘴,决定等到慈郎自己转醒过来再作打算,是以继续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双眸瞅着可爱的绵羊发起呆来。
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十多天了,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西留斯只学会了一样东西——打网球。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这项运动,只是在这种以网球为主的世界中,除了网球还真找不出其他什么出彩的东西来。
你说去道馆学习武术神马的吧,总觉得以那种水准,即便跑到某些少女漫都不能逞出什么威风来。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她足以秒杀馆长无压力。让那种会被她秒杀的人来教她武术,想想都觉得恐怖,还是早早放弃比较好。而其他方面,更是没有学习的必要,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嘛。
难不成真要化身为玛丽苏圣母之类的,把王子们收入后宫?
西留斯还真的仔细斟酌了一番,想想……还是算了,跟幽灵谈恋爱神马的,智商正常的人估计都不会干。而王子们平时虽然表现得有些那啥来着,但智商至少是正常的,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这边西留斯还在神游,慈郎也还在睡觉,一副任时间流逝他们都不为所动的样子;而另一边,窝在马路对面的冰帝一行人,却着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为什么本大爷要和你们一样,干这种不华丽的事情。”这是迹部第N次表示自己的不满。原本,他今天是要和桦地一起去钓鱼的,结果还没出门便接到忍足打来的电话,问他对慈郎的蜕变有没有兴趣。好奇之余,他收起钓具,让司机开车送他到这里,结果……竟然是集体跟踪慈郎的约会。
作为策划者的忍足郁士,以及纯粹想看热闹的向日岳人;担心慈郎的凤长太郎,和被凤长太郎拖来的穴户亮;还有就是他和桦地,正选们差不多都来了,看来,是最近的训练有些太过轻松了,让他们还有余力来做出这么不华丽的跟踪行为来。
迹部暗暗思量着,决定回去以后就增加训练量,但现在嘛,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看到最后。而且一如忍足所说的,西留斯是他带来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有必要负起责任来。
“慈郎那家伙也真是的,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睡着了。”向日扒着路边的花坛,探头探脑地对身后的人表达自己的见地。早先看到慈郎拉过西留斯面前的甜点开吃,他已经有些微词了,哪想到现在那傻瓜直接睡死了过去。
“没办法,慈郎前辈一直都是这样的。”凤长太郎微笑着替慈郎开脱。
“可他也该看看场合啊,今天难得的约会,他难道就想在睡觉中度过吗?”向日很激动,是的,他表现地几乎比慈郎这个当事人都来得激动不已。
看着自家学长的那不寻常的表情,凤长太郎好奇道:“为什么我有种向日前辈很想促和慈郎前辈和西留斯的错觉呢?”
“岳人是讨厌立海大的丸井文太,所以与其让自己的队友和那家伙在一起,还不如选择新认识的西留斯的。”忍足郁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眸光精明的看向自家搭档,“我说的没错吧,岳人。”
或许是真被忍足戳中了软肋,噌——向日的脸已犹如夏日的番茄一般,红得都能掐出汁来了。他扭过头,故意不去对上众人集中到他身上的视线,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反驳:“别、别胡说,我才没有这个想法呢?再、再说了,跟个男的约会,还不如跟西留斯这种……这种……”
呃~~貌似西留斯也是男孩子的说。
向日发现自己完全举错了例子,懊恼之余,他以头抢花坛的边缘,借以强大地疼痛来使自己冷静下来。
“说起来……”忍足抬眸望向坐在旁边的迹部,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西留斯真的是男生吗?感觉不怎么像。”
“真的……”迹部回答地有些僵硬,即便现在他和忍足有同样的疑惑,也不能表现出来。好歹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肯定过某人的性别,现在改口也太假了点。
他想了想,刚要说些使人信服的话来,却不想被向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自己原先要说的忘了。
“动了动了。”向日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草丛,激动地小声喊道。
“什么动了?”久未出声的穴户亮按了按自己的帽子,眯着眼睛看向向日。
“慈郎那家伙终于醒过来了……等等,他抱着西留斯又睡着了。”由于向日站的地方视野最开阔,他非常负责地做起了实况转播,“恩,慈郎头靠在西留斯大腿上……应该是这样的吧,被墙壁挡住了看不清楚。”
“你们有没有发现,西留斯看着慈郎的眼神很像……”忍足蹲在向日的旁边,拨开遮挡着视线的草丛,慢悠悠地吊人胃口。等到大家把好奇地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他这才继续说道,“很像……岳人,你妈妈看你时的眼神。”
向日…_…#他这次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干,为嘛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我才不会睡在我妈腿上呢?”
“是以前的照片,上次在你家看到的。”
“……”向日默默发誓,下次再让这家伙进家门,他就把姓倒过来。
“忍足前辈的意思是西留斯把慈郎前辈当儿……”发觉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凤长太郎果断打退堂鼓回到二线。
众沉默,只要一想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他们便不忍去看马路对面的情况。
“其实,我只是想说,西留斯很可能是女孩子。”忍足勾起嘴角,微笑着下了结论。
“……”众继续保持沉默。
西留斯是女孩子?
这个假设若是成立,那慈郎现在正在和女孩子约会。并且,若以女孩子的标准去评判西留斯的长相,应该可以归类到可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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