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张卡真是不简单,真椽勾画出来主框架,却只是一个初步,接下去,还有很多细节,很多纹理,都需要一笔一笔去填补,去勾勒。
细节的勾勒,真椽是用不上的,得用横笔。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弛紧皱的眉头,渐渐有了些舒展的征兆。
两个小时过去了,张弛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那张卡模拿在手上,与那张疑似边缘卡片对比起来,如果不考虑色泽和卡模资质,单论图案纹理的话,简直找不到任何出入的地方,用句俗话来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朵朵他们被张弛叫了进来,看见张弛临摹的卡片,简直是惊呆了。真是看不出来,外表粗犷的欧麦嘎,居然有这么细腻的笔法技艺,居然临摹得如此完美传神,简直是天衣无缝!
“欧麦嘎,你真是个天才,在画卡方面,也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吧!”朵朵感叹不已,看来真的印证了那句老话,能者无所不能啊。
“朵朵,这张卡,你收起来吧。”
朵朵和同伴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开口道:“欧麦嘎,我们兄弟三人也商议过,以我们的实力,这张宝贵的卡片放在我们这里,风险性太大。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落在敌人手里,人财两失。你的本事比我们高多,这张卡,放在你这里,比较稳妥,这也是我们对你的信任。”
“这……”张弛拿着那张卡,感觉沉甸甸的,这不单是一张卡,还包括朵朵他们的托付和信任,“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样我也可以每天拿出来领悟一下,也许总有一天会有新发现的。”
他知道,拒绝他们的话,朵朵肯定会失望的。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说见外的话了,再者他确实也对这张卡片很感兴趣。
为了给他们增强信心,张弛决定宣布一个他最新作出的决定:“朵朵,我昨晚忽然想到一个奇思妙想,既然那名前辈留下文字提示,说起源线索在升龙学院,那么我们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打入升龙学院内部去!”
“欧麦嘎!你的意思是?你想进入升龙学院学习?”朵朵这一惊吃得不小,以欧麦嘎的实力,去升龙学院做个小学员实在是浪费了。
张弛笑容十分神秘,摇了摇头:“进入升龙学院,不一定是要当学员,我这次的目标,是成为升龙学院的老师。”
壮壮闻言,哈哈大笑:“该死的欧麦嘎,你脑子里总有那么多奇思妙想。连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一下你了。”
朵朵却有着他的担心:“当老师确实不错,更容易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可是欧麦嘎,这样一来,你的实力恐怕就隐藏不住了。”
张弛咧嘴一笑:“别忘了,我可是一代制卡大师啊,难道还没有资格成为卡片系的导师?正如大家都知道的,大部分制卡师,本身实力都很差的。”
到了此刻,朵朵不得不承认,这欧麦嘎的脑子转得实在太快了,想法出奇,却总是那样的完美无暇,让人找不出破绽。
就跟自己前来鱼龙岛途中,每次都怀疑欧麦嘎具备强者实力,但每次都找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如果不是欧麦嘎自己主动坦白的话,恐怕到现在,还是蒙在鼓里吧?
成为升龙学院导师的计划,就这样完美出炉了!
第088章 恶客败兴
顺手在桌上摸了两个汉堡,啃咬着向门外走去,笑道:“差点忘了,那聂沧浪今天约我在烟雨楼吃饭。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的面子,跟木副院长打好关系,这样一来,进入升龙学院的把握,就大多了。”
烟雨楼不愧为鱼龙岛第一名楼,张弛作为前世转生的人物,一眼就看出这楼的布局,有点借鉴前世的园林风格,在自然景观的基础上,经过修整开发,构成了一座古色古香,带有浓重古典主义色彩的上佳去处,集饮食、娱乐、旅游为一体,若非鱼龙岛的上层人物,一般人恐怕是连门槛都摸不进。
“阁下,请问有预约吗?”一名侍者将张弛挡在了大厅门口。
像鱼龙岛这样功利的地方,即使是一名普通侍者,眼光也是无比毒辣兼势利的,见到张弛穿着一身普通质地的衣服,全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有钱的德性,更看不出有任何贵人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欧麦嘎这张丑陋的脸蛋,就像活招牌一样,粗一看谁都会将他误会为不安分守己的人。
“吃个饭还得预约?”张弛愣住了,“好象是有的吧,有个叫聂沧浪的家伙今天在这里设宴,头几天就跟我招呼过,算预约吗?”
“请稍等,我们查一查。”
张弛明白入乡随俗的道理,也不介意。稍等就稍等,反正蹭吃蹭喝,总得有点耐心不是?
那侍者径直朝大厅一名中年女子走去,嘀咕了几句,又遥遥指了张弛一下。那中年女子瞟了张弛一眼,面色一沉,将手头一叠卷宗一合,一脸不爽地朝张弛这边走了过来。
“阁下!我先不管你有没有预约,但你这身装束,离我们烟雨楼的接待规格还差得远,劝你回去换一套体面的装束再来吧!邋里邋遢的人,我们一概是不接待的。”
张弛大好心情,被泼了这么一把冷水,顿时化为乌有。
“晦气!这烟雨楼的建造风格像模像样,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吃个饭还分三六九等,这都哪学来的歪风邪气呢。你这是吃饭的地方吗?啊?”张弛这一世虽然身在帝王家,但生性恬淡随和的他,性子更像只闲云野鹤,行事率性而为,不喜受这七七八八的约束。
他火气刚起了点苗头,哪知道对方早就看他不爽,火气比他还更大。
“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烟雨楼是什么地方,出出入入哪个不是名流权贵,你以为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吗?我警告你,立刻给我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女人,一副房事不满的表情,真是有些神憎鬼厌。
若是平时的张弛,自是不会和这样的小角色计较,可是偏偏体内那股煞气,被这三言两语一激,发作起来,脑子一热,蛮劲发作。
“你是讥讽我是阿猫阿狗么?”张弛的口气冰冷,盯视着面前这势利女子。
“哼,像你这样的,老娘也不是第一次见过,每天有多少闲人想到烟雨楼来混吃混喝,妄想结识一两个权贵,抱抱粗腿?”
“哈哈哈……”张弛是不怒反笑,“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烟雨楼号称鱼龙岛第一名楼,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这等势利之地,也就是骗骗一些土豪爆发户来挥金撒银,真正的贤者,还真是不屑一顾!”
张弛终于是克制住了自己,若对方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张弛多少还会给他些苦头吃吃,但欺负女人,他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却不知,这句发自肺腑的感慨,不但惹恼了面前这女人,更是惹恼了过往的一些客人。
“那丑鬼,你嘴巴里不清不楚说什么呢?说话当心点,别等下出门死得不明不白,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刚好旁边有几个纨绔子弟经过,听了张弛那番言语,十分不爽。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对着那中年女子肥硕的屁股抓了一把:“榴莲大姐,怎么回事呢?这丑八怪哪来的呀?”
那中年女子屁股被抓这一把,非但不恼,反是笑脸相迎:“哎哟,瑞少爷,你的手劲太大啦,抓疼人家哩。谁知道哪来傻鸟,聒噪得很。口气还不是一般的狂呢,等我叫门卫把他赶出去,免得扰了少爷们的雅兴。”
张弛本不打算生事,却也不是缩头乌龟,被人这样指指点点,又是骂又是讽的,那股子刚消下去的邪火顿时又窜了上来。
“瑞少爷是么?来来来,久仰大名啊,小弟在这守了七八天,等的就是和您亲近的机会。这不,还让这位大姐给奚落了。”张弛笑着迎了上去。
也不得瑞少爷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对方的手,使劲换了两下,然后谄媚地在他身上拍打了两下:“您瞧,这么漂亮的袍子沾了点灰啊,我给您拍拍。”
瑞少爷没成想这家伙突然巴结自己,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位蠢货压根不懂这个理,一把推开张弛:“滚开吧你这丑鬼,你以为跟少爷我套个近乎,就能敷衍了事?刚才你说了那些讨打的话,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长长记性。”
那中年女子是烟雨楼的大厅主管,见张弛谄媚巴结瑞少爷,更加坚定自己最初的判断,鄙夷之心更胜:“没错,瑞少爷您这样体面的贵族子弟,居然被他称为土豪爆发户,榴莲我听着都生气呢。”
张弛冷笑闪到一边,一个蠢货少爷,一个卖乖多事的中年女人,这种表演居然出现在号称鱼龙岛第一名楼的烟雨楼,让这地方在张弛印象中大打折扣。
“瑞少,你得给哥们几个出这个气呀,咱丢不起这脸,对不对?”与瑞少爷同行的还有几个贵族子弟,却是不出头,只是鼓动着瑞少。
瑞少爷难得受同伴如此推崇,立马觉得自己十分了不得。
将手中一杯名贵果酒一口喝干,杯子摔在地上,叫嚣道:“好,今天我瑞少就给哥们露两手,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丑……啊!”
话还没说完,那瑞少爷忽然跟中邪似的,惨叫一声,又蹦又跳,双手捂住嘴巴,满地打滚。
“怎么了?”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狐疑不解,这瑞少爷演的是哪出啊?
他的同伴连忙围过去,掰开他的双手才发现,瑞少爷整条舌头打卷,跟冰库里提出来的猪舌头一样,又肿又胀,却是泛着一层白霜。
这些纨绔子弟,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却一时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榴莲,你们烟雨楼卖的什么果酒?”瑞少爷一名同伴质疑问道。
榴莲这女人本还等着看张弛的笑话,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慌了手脚:“果酒……果酒没问题的啊。”
“没问题?少来这套,叫你们的老板出来!”那些纨绔子弟哪个是易与之辈,两个耳光扇过去,将榴莲揍得披头散发,嘴角流血。
张弛倒没想到,自己随便结了个冰冻之煞在那果酒上,居然能引起对方狗咬狗,他原本也就是想略施小惩而已。
哪想这几名恶少,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刚才还和榴莲调情说笑,转眼就扇耳光过去。
榴莲虽然是大厅主管,但在这些阔少爷面前,狗屁都不是,连委屈的表情都不敢摆一个,灰溜溜去找老板。
张弛觉得无聊,正想离开,那几名纨绔子弟身法倒也不慢,散成一圈,将张弛的去路堵住:“你这丑鬼,也别想走。”
张弛真想对这群混蛋饱以老拳,不过这种打乱战的场面他是不喜欢的,而且对手是这样下三滥的纨绔子弟。
“哟,烟雨楼什么时候变成演武场了啊?”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张弛一听,笑了,这可不是聂沧浪那小子吗?做东的人比客人来得还更晚,害得他跟这些下三滥纠缠这么久。
聂沧浪身后,还跟着几名气度不凡的人,一看就是他请的客人。
看清被围攻的是张弛,聂沧浪的脸色顿时变了。
第089章 宴无好宴
“怎么回事?管事的人呢?”
一名侍者连忙跑了过来,见聂沧浪器宇轩昂,倒是不敢怠慢:“尊敬的阁下,烟雨楼20号侍者卡福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位欧麦嘎先生是我的上宾,怎么会被人围堵在这里?”聂沧浪在意的不是张弛被人围攻,在意的是他那张面子,他请人的客人被人欺负,间接就是损他聂某人的面皮。
那些在场的侍者一个个心里叫苦:坏了,这丑八怪还真是贵宾啊,榴莲姐这回可闯了大祸咯。
张弛打了个哈哈,浑然不在意环绕身边的敌意,一拳砸在聂沧浪的肩膀上:“好你个老聂,你这做东的比我来得还晚,人家说我衣冠不整,恕不接待,我正打算回家喝碗稀饭呢。”
聂沧浪笑道:“欧兄,沿路耽搁了一点时间,因此来晚了一步。我认罚三杯珍品仙那提。”
他们这番视旁人为空气的对答,惹恼了那几个小邪神。这些家伙终日在烟雨楼厮混,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冷落。
“喂,小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啊!不想找不痛快就闪一边去。这丑八怪,欠我们一顿打呢。”
聂沧浪满脸笑容忽然僵住,他身后一名面目僵硬的中年人,忽然飘到他跟前,只看到灰影一闪,咿咿呀呀几声惨呼,那几个围着聂沧浪和张弛跟前的纨绔子弟,全部捂着脸,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聂少,别跟这些蠢货一般见识,咱们先上楼吧。”那中年人酷酷地道,浑然不像出手揍过人。
内堂传来脚步声,一个仓促,张弛听得出来,那是榴莲姐;另一个脚步不紧不慢,估计是烟雨楼更高级别的管事。
从对方的脚步急缓可以判断出,对于瑞少这样的角色,烟雨楼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
“哟,聂少爷,您就来啦?怠慢怠慢啊。”见到聂沧浪一伙人,对方的脚步明显大提速,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完全没去看那些躺满一地的家伙。
如果说张弛这张面具貌丑到一定水准,那么眼前这人,倒是美貌得让人惊艳。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俊秀,倒是不简单的很,而他那身打扮,却是更加偏向女性化,如果不是那个喉结表明他的性别,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女人。
聂沧浪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无视对方热情伸过来的手。
“五当家,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贵宾在烟雨楼被人侮辱,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聂沧浪冷冷问。
张弛其实早没了火气,见聂沧浪如此,怕是卖自己人情,却也不反对。他不想再计较什么,但不能抹聂沧浪的面子。
“如果是手下人疏忽怠慢,老五我一定加重处理。聂少爷,您先往天字号包间里请,这些事,老五我慢慢听你教导。这天字号包间,最近十分火爆,我安排了好几天,跟几位当家吵了几架,总算挪出了一间地势最好的包间给少爷您留着,来来来,这边请……”
不愧是烟雨楼的当家,说话轻重拿捏十分周到,既巴结了聂沧浪一把,又轻描淡写将矛盾勾过去。
聂沧浪把目光转向张弛,示意问他什么个意见,张弛耸了耸肩:“我只想吃顿安稳饭而已,这些小事过去了就算了吧。”
那榴莲此时真是吓得全身颤抖,后悔不迭,看来自己还真是狗眼看人低,连五当家都巴结不停的主,叫自己给得罪了,那不是找死吗?
好在这丑汉似乎不怎么计较,不然的话,五当家还得让自己脱层皮?
她现在开始恨瑞少爷那伙人了,如果不是那些家伙推波助澜,我榴莲冰雪聪明,至于这样犯蠢吗?这群王八蛋,活该被人打残废。
那些纨绔子弟不把她当人,其实她内心何尝看得起那群人。忽然想到那瑞少爷的舌头,又联想起这丑汉曾在瑞少爷身上拍过几下,难道……
她忍不住一阵哆嗦,后怕!
天字号的雅座包间,不但宽敞,视角也非常好,在这地方饮酒取乐,倒真是件雅事,只不过刚才的遭遇,让张弛对烟雨楼的品位已经失望透顶。
宴席快开始的时候,木副院长才匆匆赶来。
“木老啊,你可真是日理万机,忙得很呐。忙归忙,规矩不能坏,罚酒三杯,这是一定不能免的。”
聂沧浪今天宴请的宾客,包括张弛和木老在内,有五个,宾主六人。
刚才要罚木老三杯的,是其中年纪仅次于木老的那名老者。
木副院长笑道:“乐先生,你我都是老交情了,你不能跟这批年轻人一样捉弄我老人家呀。”
刚才聂沧浪介绍过,这乐先生是鱼龙岛的贤者,具体身份只字未提;刚才出手教训那批纨绔子弟的中年人,名叫杜先生,聂沧浪介绍他时,只隐约说了句“杜先生是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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