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特朗是目击过镇魔号暴力撞毁五艘美国驱逐舰的。因此,他看到此情此景,仿佛历史重现:天啊,北岛之国的军舰,难道从来不开炮,只晓得用蛮力硬撞吗?晕,这、这该有多奇葩呀!
不光是科恩特朗惊骇得快要晕去,就连旁边不断拍照的记者也察觉到了这三艘训练舰的来意不善!
“咦,怎么回事?已经进入海港了,它们没减速?”
“是啊,这是要干嘛?要迎面撞上来了啊!”
“强行撞击停靠的商船?哦,这个北岛之国的战舰太霸道了!还有没有人管?”
……
被三艘训练舰分别瞄准的三艘商船都是属于昨天晚上拒绝了龙灏好意的海商,这会儿,他们接到消息也都来了,看到这个架势,不禁瘫倒在地上,嘴里拼命叫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撞我的船吗?这是违法的,这是犯罪,快,快停下来啊!”
海商的哀嚎,仿佛传递到了那三艘训练舰上,只见一片浪潮掀起,在离那三艘商船仅仅100米的地方,三艘训练舰同时减速,然后,在无数道眼光的注视下,滑行了一小段距离,险之又险地刹在了商船外侧20米左右的海面。
20米,在大海上可算得上毫厘之间,能及时‘刹住车’,真的算是了不起,也从侧面体现出三艘训练舰船长对‘度’的精确把握。
“呼,好精彩的停船!”
“吁,虚惊一场,停,停下来了!”
“我就说嘛,这里可是旧金山港,这么大的港口,它怎敢明目张胆地撞外国商船?伯爵他呀,肯定是在和大家开个玩笑,哈哈哈……”
记者们摸着胸口赞叹的同时,劫后余生的海商也缓过劲了,他们爬起来,向龙灏气势汹汹地走去,一副兴师问罪的势头。
对啊,你既然停下了不敢撞,那就是有顾虑!有了顾虑,我还怕你做什么?
“伯爵,你这是什么意思?恐吓我们吗?”
“是呀,我代表荷兰,向你提出抗议!”
“对,我是丹麦贵族本特纳,我郑重地要求你,对这一次舰船恐吓事件,给我一个合理的解……”
这些个海商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又是一记震天动地的炮响!
我勒个去?
又炮击了?
“轰!”
“轰!”
还没完呢,两记同样猛烈的炮声接连响起,这些个海商又被吓得跪倒了回去,狼狈不堪。
炮声响起的地方有火光,除了那些海商,其余人有经验了,这会儿都勉强站着,捂着耳朵,奋力向事发地点望去:我的上帝啊,开炮的是那三艘刚刚停下来的军舰!!!
三艘训练舰的船头,改造时加装的火炮口,硝烟未尽,几名操纵火炮的水兵得意洋洋地笑着……而它们对面的三艘商船,可就倒了大霉了!
20米的距离,炮弹闭着眼也能打中,这不,口径至少在5英寸的炮弹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商船的船身,把上面砸开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嗯,三艘都一样,是三个大洞,海水都灌进去了不少!
北海伯爵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敢对外国商船开炮射击?
这是要开战了?
“呵呵,力度控制的不错,没有直接击沉嘛!”
就在码头上一片死寂的时候,龙灏鼓着掌,开口说话了:“这几艘商船,识趣点早些开走不就得了?也不好好学学别人卡波内拉夫人……占住了河道,让我怎么演示打捞新技术?快点,渝船长,下令让他们快点把碍事的商船清理掉!”
349, 1400万美元的大金砖
“是!”
渝昊生面色不变,又敬了一礼,然后就迈开步子,领着士兵跑回到镇石号了。
清理……
这会儿,听完龙灏说话的记者们才将将反应过来:您、您开炮,就是为了清理……河,河道啊?这,这也太嚣张,太霸道了吧!?
北海伯爵,您的神经太粗大了……就、就不怕引起战争吗?
“呜呜,我的船啊,呜呜……”
看到自己的商船被炮击,就好比看到自家的老婆被人强插,可怜的海商,跪倒在地,捶着胸膛,一片鬼哭狼嚎、如杜鹃啼血:“好大一个洞,被打了好大一个洞啊……”
事情还没结束,在本特纳等海商的一片哭丧声中,三艘训练舰的船头居然又抛出了一条带钩子的大铁链,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扔进了那三个进水的大洞,牢牢钩住,再接着,便掉头开足马力,哼哧哼哧地拖拽起这三艘倒霉的商船。
……这太丧度(丧失风度)了,不仅是强插,而且还要在插完后抢回去继续享受啊!
在码头上、其它商船上的人的目瞪口呆注视之下,三艘被炮击了的商船就这样被惨兮兮地拖离了港口。
这倒不是那三艘训练舰的马力大,而是被炮击的商船不敢不从……偷偷的,上边的船员也都开动了动力锅炉,配合着被拖拽了出去。
其样子,就好比是被强插的小媳妇忍着不敢哭,开始迎奉了……
商船上的船员委屈地想:不敢不配合啊,要是惹恼了对方,再来几炮,咱可就沉没了啊!
岸上。记者们脸部一片僵硬,呆滞得甚至都忘了换胶片、按快门。
流、流氓啊!
这是得有多流氓,才能用这种方式把别人停得好好的商船给拖走啊!?
你要清理河道,不晓得先知会一声吗?
不知会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来一个近距离炮击,打完之后再跟拖死狗一样地把别人拖走!?
尼玛。这脸该打得有多狠?
伯爵,您跟这几个海商得有多大的仇啊?
看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结果,跟在后面的几个葡萄牙海商都是暗自庆幸:还好有卡波内拉夫人出来帮咱解围,不然的话,凭北海伯爵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现在遭到炮击的说不定就是咱的商船了!啊,不对,咱得赶快把船开走,要不然。那艘满是炮口的军舰要是发疯了再向旁边的商船开炮,咱可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光这几个葡萄牙海商心有余悸地想到了这般的可怕后果,其余船主也想到了,顿时,商贸海港上一阵鸡飞狗跳,蒸汽几乎在同一时间升空鸣奏,所有外国的商船都在起锚、开动锅炉!
别想那么多了,先离开海港。离这四艘疯子军舰远一点吧!
这是所有商船船主的一致想法。
大约过了10分钟,三艘训练舰已经把那三艘倒霉催的商船拖离了海港范围。而其它的停泊位,手脚快一点的商船也在开始驶动,都在朝着远离镇石号的方向焦急地挪动。
至于镇石号身边,更像是一个‘瘟疫’的中心,为了逃离,旁边离得最近的好几艘商船都撞到了一起。弄得船上人仰马翻,船下水花四溅,骂声不绝,好不热闹。
原本拥挤的商贸港口,霎时间空旷了许多。龙灏对旁边的人招呼道:“河道已清理,想近距离观看打捞沉船演示的朋友,请随我登船!”
说罢,龙灏便牵着艾世丽和鸳儿双姝径直走上镇石号,奇妮。卡波内拉和数名昨晚认购了股份的海商,紧随其后。
镇石号不是邮轮,上面的空余位置其实很少,因此,反应过来的记者,顾不得再拍照了,连忙放弃了这难得一见的‘港口大骚乱’,迈起两条腿,推推搡搡,抢占登船的名额。
不多时,不算宽阔的镇石号甲板上已挤满了人。
从高空看,黑压压的。
人头攒动,弄得龙鳞海军也不得不分出人手,巡逻舰船周边,免得有些忘我的记者因为抢占靠近船栏的位置而被心思叵测的同行挤下海去。
“静一静,静一静,演示就要开始,请我们美丽大方的公主殿下,为大家讲解。”龙灏将明艳动人的艾世丽请到船头最夺目的地方,自己则搂着乖巧贤淑的鸳儿,后退几步,让出‘焦点’。
艾世丽站在船尖,海风吹来,吹起她如云的秀发,拂过她如梦的娇躯,一时间,似乎夺走了天地间所有的颜色。
‘咔咔,嚓嚓……’
如此美丽的特写,记者们怎会放过?顾不得昂贵的胶片了,又是一顿乱拍。
艾世丽挽了下鬓发,姿态撩人、朱唇轻启,笑道:“大家久等了,我宣布……演示现在开始,渝船长,请把东西抬上来吧!”
悬念吊了这么久,虽说中间有刺激的炮击、打脸的拖拽,但毫无疑问,爱龙造船厂如何演示‘打捞沉船新技术’,才是记者们此刻关注的重心!
嗯嗯?你还要问炮击?
旧金山的警察还没来呢,等来了再操心吧,反正这会紧跟住北海伯爵,炮弹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就行。
渝昊生接下去的举动,充分证明了镇石号跑来不是为了耀武扬威,而是真的有所准备,只见他指挥着水兵,很快,一个巨大的铁箱子就被抬了上来,堆在船头。
铁箱子长宽高都是两米五,上面没有花纹,显然不是古董,而是新造之物。
咦,这是什么?
记者们纷纷诧异,同奇妮一道来的诸位海商也是一头的雾水,眼有迷惑。
水兵撬开了铁箱上的大锁,只听‘哐啷’一声,铁箱的一面墙壁轰然倒下,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此刻太阳已小了很多,但镇石号上。却金光万丈!
那物件,居、居然是一块大金砖!!
长宽高接近一米,方方正正的一块大金砖!
如果是纯金的话,这样的金砖,只怕有20吨!
也就是2万公斤!
按照一公斤黄金现价700美元,这、这块金砖市值足足有1400万美元呐!
好有钱!
大金砖被银色的铁链捆着。绕了好几圈,立方体的八个角分出八条银链,拉直了,尽头固定在铁箱内侧的八个顶角……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被囚禁的绝代高手一样。
只是,历史上所有被囚禁的高手,身价加起来恐怕也没这块大金砖高吧!
“嘶,我看花眼了吗?这,这是纯金吗?”
“好大一块金砖,是、是实心的吗?”
“肯定是金砖。那颜色,我梦里常遇见啊……哇,好想上去抱一抱,咬一咬!”
“呵呵,同想同想,要是能咬下一块,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不愧是大金矿主,北海伯爵。你、你这是**裸的炫富啊!”
一立方米的大金砖,实际价值虽然没有方才康德的十皮箱美钞来的高。但震撼程度,却是一点不小!
甚至于,对人的诱惑力还要在1。5亿美元之上!
毕竟,现如今的世界还是金本位的货币体系,作为流传了几千年的硬通货黄金来说,可比美钞要诱人多了。
龙灏这种炫耀身家的作法。令人发指,使得船上的记者们羡慕得不行,拍起照片都嫉妒得牙痒痒的……
艾世丽在龙鳞海军的保护下,屏开道路,走到这个大铁箱旁。巧言笑兮地道:“如各位所看,这是一块由伯爵大人提供的金砖,等一会,我们就要把它丢进大海……”
丢,丢进大海?
20吨的大金砖你要丢进大海!?
喂,败家也没这么败的好吧?
呜,为什么要丢呢?丢给我好不啦……
一瞬间,大家几乎都忘记了上船观看的初衷,他们的心窍都被黄金那灿烂的光芒给迷惑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演示’、什么‘打捞’!
“……是的,就是丢进大海。”
艾世丽噙着完美无瑕的笑,继续道:“这个铁箱子,便是演示里的打捞物,稍等片刻,我会让各位看到,我们爱龙造船厂是怎么把它打捞上来的。”
艾世丽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怪不得,怪不得要把周围的商船驱赶开呢,啧啧,价值一千多万美元的东西丢进大海,如果旁边的闲人太多,会引发哄抢也说不……不,是一定会引起大骚乱的啊!
几乎不用去猜测,如果周围还是一片商船围绕,这个装载着大金砖的铁箱子一旦沉下去,绝对会引起好多好多奋不顾身的跳水呀!
想到这里,记者们恍然大悟,对龙灏此前驱赶商船、清理河道的‘霸道行为’也就十分理解了。
镇石号上的金砖,隔远了的人看得并不太清,因此,那些着急着纷纷远离的商船都没有发现:这艘北岛之国的铁甲巡洋舰上,竟赫然展示了一个总价值几乎等于整座海港停靠舰船的宝贝!
不过,他们错过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到。
这不,在码头岸边,一座三层的楼房房顶,一群黄肤黑发的人正抢着几支望远镜看得不亦乐乎。
“老邓,给我看会呗,你说的大金砖,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好大一块呢!啧啧,真不愧是咱的少爷,这手笔大的,把这些洋毛子都镇住了!”
“老李,给我瞄一眼呗,金砖啥的,我还没看过呢……”
“少来,你进金矿的时间比我还早,哼哼,你瞅金砖的时间,比你家那娃都长!”
“不一样啊,那是不规则的原矿石,这个……你们都说是人工打造的大金砖,老惹眼了,求你了,喂喂,这千里镜也该换我耍弄耍弄了吧!”
……
“行了,你们都别吵闹了,认真观看,要不然,全给我回楼房里呆着!”似乎是忍受不了这些琐碎的唧唧喳喳,站在楼顶边缘的一名青年放下望远镜。沉声喝道。
光线照到他的脸,竟然是竿子!
竿子龙甘箬!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听他喝完之后,又皱眉说:“你们都是享受了镇里度假政策的老功臣了,注意党员的风度,推推搡搡成何体统?”
这群房顶上的人,原来便是龙甘箬这次带来享受‘公费旅游’的老镇民。他们来旧金山度假,算算时间也该回去了,不过北边不是有六艘远东舰队的‘租借’战列舰卡着吗?
为了安全,所以他们依然滞留在了旧金山。
这一次,龙甘箬禁不住他们的苦求,只好把这群有功劳的‘老臣子’,带到了这个离商贸港口最近的地方,近距离‘瞻仰’龙少爷。
为此龙甘箬非常气忿:干,到底是哪个大嘴巴。把少爷今天在海港会有大动作的事情泄露了出去……
今天的‘大动作’,竿子是知道一部分隐情的,龙灏虽没直说,但也间接告诉他:场面也许会失控,我自保可以,但你要是带着一大帮镇民来,老实说,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
为了这些对华夏镇有功之臣的安全。龙甘箬思忖之后,就把他们带到了这栋楼房房顶。远远观望。
虽说不能近距离接触有些遗憾,但能看到活生生的少爷,这些党员还是激动异常的!
可惜,龙甘箬的喝斥,其效果是非常有限的,这不。才安静了一会,那些拿着望远镜的镇民又大呼小叫了:“扔了,扔了,少爷让人把那个大铁箱合上了,然后。扔到海里去了!”
旁边没望远镜的人听了,急得脑门的青筋都迸了出来:“大铁箱扔海里了?那,那,那个大金砖还在里面吗?取出来了没?”
龙甘箬一听,也是骇了一跳,连忙举起望远镜去看:果不其然,镇石号上的大铁箱已经不见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冲到了一侧的舷栏,纷纷探出身子和脑袋向外张望。
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铁索,一端连着甲板上的耸立粗铁管,而另一端,赫然已飞出了舰船,尽头没入了海水中!
这条铁索,可不就是方才连着那个大铁箱的吗?
吓,少爷还真把铁箱子推进海水了?
说打捞、道打捞……少爷真舍得,那么大的一块金子就这么丢下去?
就不怕捞不回,弄丢了?
稍微明白点内幕的龙甘箬都下了一大跳,镇石号上的人就更加惊诧到无以复加了。
大铁箱被推下了船,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