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若不是与这平七有些纠缠,那家伙简直就不像人,更像仙。
他们二人之所以来此,不过是上次登门求见时,被拒之门外,这可是件颇丢面子的事,而且还被人看到传了出去。
那真是件丢脸丢到家的事。
不过是平家小小庶女罢了,竟然比皇家的公主还要难见。这次,他们又是与人做赌,赌可以一见平乐庐山真姿。
二人便不信了,一个平乐这般难见。何况这次还有周悠。
说起周悠,二人也是满心疑惑。虽然同为晋国五公子之列。可殷裔与周悠明显是其中翘楚。
他们与姬三,虽不想承认,可相比之下,家族势力要弱上几分。
这周悠平日并不与他们往来,这次偶遇,他们提议说绕道杏花镇,周悠竟然欣然同意。
二人想着以周悠的名声,平乐若拒绝,可会被口水淹水,于是三人便结伴而来,他们二人只想一见平乐,以赢赌约。这周悠,又是为何而来?
直到厅中再无动静,平乐才迈步而入……刚刚陈商二人的话,真是让平乐哭笑不得。
难道是多光彩的事吗?竟然还念念不忘的。就算当初被他二人看到真颜,难道她与殷裔便真的会形同陌路吗?世间的缘分便是如此,平乐相信,就算没有那次相遇,她与殷裔,注定会相识。
他们说她不配进入殷氏的话。平乐己经可以从容的加以漠视了。
陈四商七听到声响,抬起头来。
只看到一个女郎婷婷的身姿,观其身形,颇婀娜。也只是观其身形了,因为他们最想看的娇颜覆着碍眼的轻纱。只能看到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扫过他二人,最后定格在周悠身上。
周悠这才不慌不忙抬起头来。
目光看向平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平乐含笑,周悠轻笑。端的是‘脉脉含情’。
“九公子。”平乐屈身行礼。
“不必多礼。自上次淮阳一另,己有一载有余,女郎可好?”很公事化的问好,让平乐摸不着头脑。
“一切都好,劳九公子惦念。四公子,七公子,阿乐有礼。”天青色的襦裙,纤腰束的不盈一握,宽大的袖口在平乐福身时,摇曳出漂亮的弧度,露出女郎那莹白的皓腕。多折裥裙曳地,一走一行间,飘飘如仙……
二人齐叹。就算不观其颜,此女己是风姿无双。
换了新茶,又闲话片刻。平乐笑着问道。
“不知三位郎君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陈珏看向商阳炎,商阳炎硬着头皮接话道:“我与四郎巡视商铺,途经杏花镇,想着我们与女郎也算是‘一面之缘’所以前来拜会,女郎莫要误会。”怎么说也是大家嫡子。若是与人做赌之事暴出,很是有损二人的声誉。
陈珏连忙附和。
“七郎所言不虚,而且我们与殷家五郎相识多年。五郎心仪的女郎,我们如何都要观上一观的……”在商阳炎怒其不争的目光中,陈四郎补充道。
平乐的笑容一滞。有些好笑的看向商陈二人用眼睛厮打着。与他二人相比,周九的来意更让平乐疑惑。
许是猜到平乐心中的想法。周九优雅的起身。
“上次与女郎相见时,悠曾说过‘愿相交也’此次来是兑现诺言。悠会在杏花镇盘旋几日,明日想邀女郎一同出游,女郎允否?”
周悠的用意很明显,此时不是多谈之机。他的来意。明日告知。
平乐笑着起身点头。
“九公子远道而来。阿乐自当尽地主之宜。”
“即如此,多有打扰,周悠告辞。”周悠是个行动派,说完便起身离去。陈四商七此时才发现,被利用的似乎是他们。周悠明显有目的,至于目的为何?
明日相见?他们明日要不要派人听个墙角呢?
待三人离去后,何劲才一脸担忧的进屋。
“女郎,明日当真要赴周九之约?”出于对自家郎君的敬重,何劲丝毫不掩饰对周悠的不喜。
不免让平乐生出一种即生裔何生悠的感慨。
“当然要去。周悠可不是那种因为好奇而跋涉几百里前来拜见之人。何况周氏势大,我一个小小庶女,如何敢惹周悠不快。”后来那句,纯属玩笑。何劲却当了真。眉头一拧,很是觉得平乐丢了自家郎君颜面。
周氏又如何?
难道他殷氏还会惧怕周氏不成……
“女郎,不如你明天称病,某会替你拒绝周悠的。若他真怪罪下来,郎君自会应对。”
平乐叹息。跟了殷裔这么久。何劲怎么还能这么正直?不是近墨者都会黑吗?她觉得自己最近就被染黑了不少。
“不必,阿劲,我不是三岁小儿,不能万事都依仗郎君。周悠与郎君齐名,自是信得过的,万不会加害于我。你若不放心,明日带着几个护卫一旁保护便是了……”
最终,何劲想要阻止平乐出行的计划告吹,何劲铩羽而归。
与商阳炎陈珏看似无关紧要的一次会晤,在未来,却成就了平乐风华无双的佐证。
晋国五公子中,有四位赞其风华。就算余下那位如何说其粗俗不堪,世人也只是觉得他想特立独行,引人注目罢了。
第二日,平乐早早起身,收拾妥当后,坐上了周悠的马车。
为避嫌,周悠自是骑马的,那般的好风度,自是招惹了一众女郎。平乐耳听着那些女郎们佯装娇柔的自荐之音,一个个都是花似的年纪,她们的人生成长过程中,被灌输了太多氏族嫡子的美名。
所以,哪怕她们根本识都不识这个郎君,可因他是氏族嫡子,她们都会前扑后继的毛遂自荐。这难道不是生儿为女的悲哀吗?
庆幸,真的很庆幸,自己再不会这般无知了。
马车渐渐加速,很快出了城。
马车外表看来很是清雅,并没有过多的装饰,车内却是另有乾坤。垫的是寸缕寸金的丝锦,铺的是真金掐丝的织锦……只一眼,平乐便知道周悠是个颇会享受,又很会敛其光芒的稳重性子。
马车旁,一边周悠及其护卫,一旁是何劲带着护卫。两方人马,壁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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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章】好女
【一二七章】好女
见到这阵势,周悠淡淡一笑,平氏阿乐……以前只是偶尔会想起的名字,她的面容甚至己在他脑海中淡忘了,只记得,她有一双明且亮的眸子。
站在大殿中,那侃侃而谈的样了,颇有几分不羁,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将其归为粗野的直率。偏生那般仿佛强词夺理所言之语,还真的让他无从辩驳。
以前以为天下女郎都一般样子的。无非是被教养好,以期能让郎君心悦。
可平乐不同。平乐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让世人诠释女郎亦可活的逍遥自得。
一个小小平氏庶女,不甘被家主轻易处置,竟然离家支身闯荡,最后竟还能在郢城落脚,他曾差人去打探过,平乐在郢城的一切,皆是自己所赚,并非殷裔所赠。
放眼天下,没有哪个女郎可以如平乐这般。即不靠家族,又不依仗郎君,却也活的有滋有味。她不仅没有靠殷裔起家,据说些次痒症,殷氏靠这女郎一句话,赚了数以万计的银箔。
不仅弥补了上一年撤换郢城管事让殷氏蒙受的损失,还有结余。一下子,便让殷裔因去年之事所落的薄情之说而转淡,可以说助殷氏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一个女郎,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女郎,竟然有这般做为。这还只是他能查探出的,他不知的,不知有几何。
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争夺的必要。
何况与殷氏议亲之事,可谓是关乎周氏根本。这几年,毓帝大力打压氏族,虽然不敢公然做出诛杀氏族之事,可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周悠从中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此时,与殷氏的合作就至关重要了。
常言道独木难支。殷氏或周氏,若一方与朝廷站到一方,另一家氏族都是大难将至。根本杜绝这事发生的办法便是。殷氏和周氏拧成一股绳,他们成为一家。
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打他们主意。
而与殷氏结盟的最好办法便是,联姻。
他周家嫡女阿芙,可算是名动天下的贵女,不仅生的貌美,且能算会写,算是难得的不仅出得厨房,而且能入得厅堂的好女。配殷氏五郎。良配也。
殷氏虽与周氏在议亲,可殷裔若不点头,就算己经有了媒妁之言,周悠的心还是提起的。为了亲妹。为了家族,才有了他杏花镇一行。
一是要来看看这平氏阿乐到底何许人。二则……
马车直接被赶到了离杏花镇不远的一条小河旁,小河很浅,甚至连个正统的名字都没有,人们习惯称它杏河。杏河蜿蜒绕过杏花镇,最后汇入泯江。
车子停下,平乐被搀扶下车。
“女郎,此处景致颇雅,我们便在此赏玩片刻……”周九上前。有礼的道。
平乐自然点头。
去哪里都无所谓,周悠要说的话才是关键。今天平乐没有覆面纱,实是觉是没必要,周悠又不是没见过她的真颜。
站在杏河旁,看着那汩汩流动的清泉,平乐的心缓缓变得宁静。
昨夜,她想了许久,始终觉得周悠来访定是与殷裔有关。市井都在传周氏贵女要嫁进殷底之事,殷裔也曾点头承认,那便不是空穴来风了。
可殷裔又承诺,会妥善解决此事。殷裔才离开,周悠后脚便到了。说他和此事无关,着实没有说服力。
只是,为何要找她?
难道她平氏阿乐的存在,己经可以左右两个氏族的命运?那实在是太高看她了。
周悠与平乐二人沿着河岸慢步走着,何劲原本想要贴身保护的,被平乐一句想吃烤鱼打发到小河里摸鱼去了,周悠也吩咐护卫不必贴身保护,只远远看着便好。
平乐没有说话,周悠则在有些心不在焉,来时本想着不管动用何种办法,只要周氏与殷氏可以顺得联姻,他自然不会傻到动平乐,那岂不是给殷裔找拒绝的理由。
若平乐是个聪明人,不必他多费口舌。只要他摆出其中利害关系,她自然知难而退。
可真的与平乐相伴而行,周悠才发现,想要开口,凭的难。
虽然相交时间不长,可他自认观人观心还是颇为精准的。平氏阿乐,并不是个贪图身份地位之人,亦不会为了面前的险阻而退去。那是个勇于攀登的人,越是有险阻,越是有勇气的人。
生为女郎,实可惜也。
“郎君想要说什么?请直说吧,阿乐己经准备好被郎君骂得体无完肤了。”最终,平乐逗笑着打破了僵局。
“女郎说笑了,我为何要说女郎不是?何况你并无错处。”周悠说话的语气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平缓,还略带着微微的嘶哑,这是一种仿佛有魔力的嗓音,可以让任何人放下心防,与其倾心相交。世上赞其贤,不无道理。
“郎君远道而来,不只为了和阿乐玩赏游河吧。陈四商七或许真是为了一见阿乐真颜。九郎定不会……郎君请直说吧,是让阿乐就此远走,还是用周氏通天的财富让阿乐认清现实,知难而退……”
和聪明人说话便是有这个好处,不必拐弯抹角。不管你说什么,听的人都可以瞬间领会。周悠自是聪明人,平乐也不愚笨。听完平乐的话,周悠淡淡一笑,将目光移向远方的山峦。
说?有何可说?
她己经表明了一切不是吗?
来时或许抱着玩笑的心态,对于事情是否按心意而成,也是无可无不可。可与她相伴片刻,周悠突然生出一种很自在的感觉。这种全无负担的相交,周悠平生还未在旁的女郎身上寻到过。
就是他嫡亲的妹妹,他说话时,也要分外留意。
世人怎会认为她粗俗不堪呢?也许世人的眼睛皆瞎了,周悠觉得有些遗憾,若是早些,再早些,也许在淮阳,也许在更早的从前,他能真的看清她……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世人皆庸俗,只有殷裔摒弃了世人的言语,寻找了她,而她,是否也因此视殷裔为知己,进而相知相托呢。
“阿乐,若我们相遇的时间早些,我们此时便不会这般生疏客套了吧。而殷裔……也不会这般幸运了。”这是周悠留给平乐的最后一句话。
平乐只是笑笑,未有回应,世间事本就难测。就算早些相识又如何,若有缘,相识的早晚从来不是症结所在,只是,缘浅罢了。
而周悠,终只能成为友人而己,感情之事是不需要计量的太过清楚的。若计量的那般清楚,又怎么会是情?而周悠,是那种喜欢将一切计量清楚的性子……喜欢掌控一切的郎君,又怎么会不求回报的付出呢。
如他所说,将平乐安全送回后便告辞而去。
何劲满脸郁闷,看着周悠扬长而去,有些搞不懂这周九为何而来?虽然平乐让他去摸鱼,可没吩咐他在哪里摸,于是他摸到了他们附近。
以他的耳边,将周悠与平乐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二人总共也未说几句话。
而且也没什么不能视人的,他就算想向郎君告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女郎,周悠很闲吗?大老远的跑一趟,真的只为与女郎游玩赏景。”即然想不明白,还不如直接问平乐。
不管如何,平乐总是自己人。
“氏家嫡子,有闲的时候吗?你家郎君什么时候得过闲?就算来杏花镇,每天要处理的册子都能把人埋起来。至于周悠的来意……兴许是想给我一大笔银箔,让我今生不愁吃喝的过活吧。可见我手下有这许多护卫,觉得想要一同打发所费颇多,于是打了退堂鼓吧。
可惜了,明明可以一夜暴富的……”
“女郎,某可是真心相问,你竟然出言逗弄。心坏矣。”何劲冷着脸,抱剑而去,他决定马上写密信向郎君告密。就说……平乐被周九所惑,琵琶别抱了。
平乐笑笑,觉得做人真难,说真话时没人相信,说假话是反道被当成金玉良言。
***
日子又恢复如初,平乐还是每日里忙着看殷裔留下的书册,何劲还是里里外外的奔走,护卫们还是兢兢业业的守护着院子。
转眼迎来了初雪。十一月的天冷的仿佛吐出一口气,马上便给结成冰霜。平乐屋中早早升起了火盆,与南方天潮湿微寒不同,杏花镇的冬天真的可以将人活生生冻死。
不管是淮阳还是郢城再到杏花镇,平乐一切起居都可以适应,唯独这北方天气冬日的寒,让平乐每每后悔干嘛不选个南方气候的城镇定居。偏这般活受罪的选在这里……
每到这时,何劲都离平乐远远的,生怕平乐因气候迁怒到他。
不知此时郎君来信时说了什么,女郎看过后沉默了许久。是不是自己上次告密之事被郎君说破了……所以女郎看他诸多不顺眼……
正想着,平乐的声音由屋中传来。
“何劲,三日后启程,我们回淮阳……”
“女郎也要一同上路吗?这天气……”何劲己将欠下淮阳城主的粟米采买妥当,本打算初雪过后启程的。只是原计划,平乐会留在这里等候郎君年后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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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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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点头。
这么冷的天气赶路,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