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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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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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做出这般大胆之事。

    思来想去,平泽越想越后怕。他为了给诸家郎君送信,可是绞尽脑汁躲开平乐安排的护卫,光是偷来阿乐的私印,便让他几日没有睡好。为此更是不知花了多少银箔,不仅都打了水漂,甚至还要招来无妄之灾,真是亏大了。

    “蠢女郎,皇帝欢喜你,那是你的福份,你为何逃跑?还累得平氏因你遭难,你实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也。”这女郎若真的进宫当了贵人,他摇身一变,便是皇亲国戚了,岂会怕那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也不会为此躲在家中数日,实在憋的难受了,好容易出趟家门。

    还遇到了那姬三……

    想到姬三,平泽心虚的看向阿乐。此事他还未对阿乐说。想着此事若成,自己寻了比那姬氏更势大的靠山,到时此事便会迎刃而解了。现在看来……

    斟酌再三,平泽开口……

    平乐听完平泽这番话,真的有拿刀将他砍死的冲动。再次睁开眼睛,她努力让一切灾难不要发生。她也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命运己经发生了改变,至少,平泽没有跟姬三结怨,至少自己没再被当成赔礼,送去姬氏。

    可一切都是她想的太过美好了。

    不是灾难未到,而是未到时候罢了。

    晚了一年,足足晚了一年。虽然没有发生在淮阳,可平泽还是和姬三相遇,二人最终大打出手。平泽仗着有狐朋狗友,最终还是伤了姬三。

    所以才有了平泽出现在杏花镇一幕。

    他不是来游玩,而是逃难。一切说完,平泽双手合十恳求平乐。

    “阿乐,看在我是你亲兄的份上,你定要帮帮兄长。那姬氏欺人太甚,言要兄长偿命方可罢休。那姬三也未死,不过折了只手臂罢了。为何要为兄的命来抵。”说到最近,平泽还满腹委屈。

    ***

    第一更,二更稍后~~~

 【一一五章】宿命轮回(五)+上架感言

    【一一五章】宿命轮回(五)

    平乐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她在恐惧,她在害怕,她想起了前世。

    命运好像是道枷锁,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她以为只要她不像前世那般碌碌无为,只要她躲过那被送的命运,她的人生便会不同。难道不是吗?她认识了殷五,她来到了郢城,她还可以不靠平氏,自给自足。

    可终究,没能躲过。这便是所谓宿命的轮回吗?

    “阿乐,阿乐。你怎么了?病了?”平乐现在可是平泽的摇钱树,保命符。见到平乐好似突然间失去了一切活力,变得呆愣愣的,平泽担忧的问道。

    平乐不应,直愣愣的向外走去。

    “阿乐,你不能不管不问啊。你要救阿兄,一定要救阿兄。如果阿兄出了事,咱们平氏这一脉便真的完了。阿乐……阿兄可是父亲唯一的血脉。阿乐……”

    平乐听不到,她也不想听到。

    便因生而为女,她便是那个该付出,该被舍弃的那个。平泽因是男儿,就算他再混账,他草菅人命,他五毒俱全,也注定是那个被保全的。

    可,为什么?

    平氏血脉;传宗接代;平氏未来……真真是笑话。

    出了门,何劲见到平乐,亦是满脸担忧。刚刚平泽的话,他因习武耳力超群,亦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从未见过这般过份的郎君,不辩是非便罢了。做出这种出卖亲妹的无耻之事,竟然还这么孬种的祈求亲妹庇护。世间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他有些理解为何在郢城时,他对阿乐说有亲人来投时,阿乐为何不见喜色。“女郎,保重。”何劲不由得怨自己没有郎君那般心计,若是郎君在此,定不会让阿乐这般消沉的。若郎君在此,定能将阿乐护卫周全,不会让阿乐一人面对这场血雨腥风。

    可他除了空有一身剑术,除了可以为她挡刀挡剑,他实在不知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平乐头也不抬的从何劲身边走过,正在何劲思量着是否叮嘱平湘去安慰平乐几句之时,平乐的声音轻轻扬起。

    “何劲,绑了平泽。送去姬氏……”

    何劲面露惊诧,可还是点头应道:“诺。”

    很快,耳房传出平泽的叫骂声,骂平乐心狠,骂平乐狠心狗肺,为了自己不顾平氏,不顾他那个平氏旁枝的一脉单传。平乐掩上耳朵……

    很快,院中安静了。平乐知道平泽己被送走。她的心突然有一块空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人活在世,犯了错,难道不该负责吗?

    即是平泽闯了祸,理应他自己去善后?为什么要牺牲旁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同样的父母的血脉,为何她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平泽那条小命。

    她不甘,亦不愿。

    平乐静静躺在榻上,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来决断。知道那些邀约己经覆水难收,知道自己现在该想对策。可她觉得头疼的仿佛有人在用锤子砸她的脑袋。她什么也不愿去想……

    平乐便那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阿乐,醒醒。阿乐,你别吓我。阿乐……”好吵,平乐揉着头,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平湘。

    “阿湘。”平乐拧眉唤道。

    平湘见平乐终于睁开眼睛,眼睛哗的一下再次落下。“你个坏阿乐,你怎么能这样吓我?你睡了三天你知道吗?三天啊,无论怎么叫也唤不醒你。”平湘从没这么怕过,自小到大,她也算是娇生惯养,以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家主,就算自己是庶出,也比阿乐高贵。

    可自从父亲点头决定将她送去陈氏。她突然间懂了,原来,只要生为女郎,不管是庶出还是嫡出,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她认命了,却不甘心,最终冒险离家,她对自己说过。只要被找回,她会乖乖的去陈氏……

    可自从与阿乐相处,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愚昧。

    原来,命运真的可以自己掌握的。只要足够坚强。

    以前她之所以喜欢和阿乐玩耍,是因为阿乐旁支庶出,而自己是家主的庶女。有一股优越感,现在她是真心喜欢阿乐。仅因为,阿乐是她的妹妹,是她想要仰望的人……

    “我睡了三天?那么久吗?”难怪头这般疼,竟然睡了这么久。

    “是啊。三天,笨阿乐,就为了二兄,竟然气急攻心。阿乐,二兄做的事何劲都对我说了。二兄简直是猪狗不如……”平湘没有说的是,她还是觉得把二兄绑了送去姬氏,惩罚是否忒过。不管如何,二兄也是阿乐亲兄啊。

    平乐难看的笑笑……

    她不奢求旁人能理解,世人眼中,亲人是无条件需要维护的。尤其是家中唯一男丁。即使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传到世人的耳中,也只会说她平氏阿乐是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女郎……这便是悲哀的男尊女卑的世道。

    平湘扶起平乐,才喂下她几口水。

    屋外,响起凌乱的步子,随后护卫有些焦急的声音传进屋中。

    “女郎,数位郎君在门外……请求女郎应邀相见。”

    这个护卫的话声未落。又一道声音扬起:“女郎,平氏平琅,平厉己到杏花镇,此时己到门外……”

    什么是前世?什么是今生?

    前世是磨难,今生的希翼,以前平乐曾信心满满,要前世的磨难远离,今生的希翼圆满。不一定要嫁进氏族高门,只要寻个安身立命之所便好。

    到时将母亲接来,每日里母女闲话些家常,每日三餐,母亲会亲手料理,然后眼神慈爱的看着她将饭菜一扫而空……这是她的梦,她做了无数次的梦。

    可那梦,却离她渐行渐远。

    ***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本文明天要上架了,表示亲们得花银子继续看了,其实看文很便宜的。妞打一天的字,亲们花几分钱搞定。

    好消息是,亲们可以多看了,因为偶得多更了。以前可以懒散的每天两千字,上架后就没这悠闲日子了。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保底六千更新,时有加更。万更的日子也会有滴……

    四个多月,以为本文没机会上架的,不想竟然迎来了上架的机会。在此谢谢一路相伴的亲们,谢谢偶家责编小迟,再次感谢。

    就到这里,勤劳的墨仔去码字,明天万更~~~

 相思令儿(一)

    相思令儿

    (1)

    初时,为何会开口?阿乐问我这个问题之时,我只是淡淡一笑。

    我自幼受族中长辈垂爱,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妇人之于我……更是如一件衣衫,或华丽,或清雅,或华而不实,或虚虚假假……日子久了,那些在世人眼中漂亮的脸孔,在我眼中,却是一样的。一样的胭脂勾勒出苍白无色,一样的笑容可憎。

    遇到阿乐那一阵,我正闲来无事,族长之位须我年满二十,及冠后方可接之。在这之前,我要与时下贤士们一样,去四处游历,开阔视野,我想左右无事,便一路游玩。那日,正游到西山……西山山脚下,我看到陈四与商七的侍卫围着一辆没有标记的马车,我一时好奇,便命人将车赶到近旁。

    那时,阿乐的声音正好传出。清雅中透着几缕沧桑……就好像车中女郎经过风浪无数,己将此生看透般。我心下称奇,听那声音,车中女郎颇年轻,她却自称丑颜,面对商七陈四的嘲讽,她却应对稳重,哪怕她的侍卫被制住,她依旧端坐在车中,未见丝毫异常。

    这样的女郎,着实奇怪……

    一时好奇心大起,我开口。另陈四商七退去。

    (2)

    第一次听到平七的名字,实在是平常之极,那日游西山,幕僚说山风中有浓浓的烤野味香味,便提议前去一观,我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思,随他们去。

    反正也是闲游,去哪里并不重要。

    那句聆山风,食野味,人生一大乐事的话,倒颇有几分放纵的味道,我便随口问了此话出于谁口。没想到,那平家二郎竟然说此话出于平家七女。

    我顿觉意外,在相识的妇人中,哪怕出身显赫门庭,也很少有女郎能说出这番心胸宽广之言,时下的妇人,总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秀外慧中,像待估的商品,任天下士族子弟遴选。

    平二郎去唤平七,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我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期待。只是那丝期待在看到一抹青色远远行来后,便瞬间退去。

    太过平常的妇人,沉稳,谨慎,眼底有着胆怯之色。与其她妇人并无什么不同。那一刻,我怀疑那句话真的是出自她口。抑或从别人口中所出,却被她据为己有,至于目的,无非是引得我这个殷氏嫡子侧目,从而收归己有,再而平氏获利。这样的妇人,我见过无数。

    对她失去兴趣后,我便挥手扯下车帘,隔开一切,我听到有脚步声向她而去,听到殷十出声说收她入府。我淡淡一笑,想着平七女也算机关算尽,这样的归宿对她来说,或许合适。

    我从不觉得平七会拒绝。

    所以她摇头那一刻,我觉得很意外。从小到大,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可不多。虽然端坐在车中,我还是隐约能看到那抹青色身影站得直直的。

    她说……殷家势大,平家势弱,她暗讽殷十以势压她,迫她入府。

    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可她敢这样直白的说出,还是让人刮目相看的,至少,我听到手下几个幕僚就在一侧小声说着,此女颇有骨气,堪为妇人标榜。

    可她没搞清一件事,那便是殷十不是我,不是那些天下闻名的士族贤士,他是个风流郎君。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妇人。他院中妇人多如牛毛,可他似乎还是嫌少,每次出府都要带回几个。

    那些被殷十带回的女郎,皆出于自愿,她们宁愿委身‘殷氏门庭’。

    族中长辈对殷十所为虽然颇多争议。可有我这个长兄照抚,有父亲调停,殷十依旧故我。果不其然,殷十怒了。竟然想将平七以艳伎之名收入府中。

    听到这里,我摇摇头,不知笑这平七痴傻,还是笑她不自量力,一届平氏弱小庶女,竟然敢与殷十叫嚣。最终,还是被殷十命人押下。

    我虽早知此事必是这样的结果,却不免心生几分凄惶之色。

    心中叹着天下妇人皆如此之时。平七出声了,她的声音很悦耳,带着淡淡的凉,微微的软。

    她说:五郎可还记得,晌午时,妾还与五郎邀约……

    是她,竟是她。第一次,我出口之前全无考究。

    我说……慢。

    许久之后。我才恍然,一个慢字,让我与她的一生,就此改变。

    (3)

    再次见她,她竟易容成一小儿。那时,我还不知她便是阿乐,我对女郎从未上心,饶是觉得平氏阿乐有几分聪慧,也只是眼神随意扫过,并未认真看过她。以至她并不精湛的易容之术,却未被识破。

    当时,不会有女郎轻意易容成小儿,要知,这世道,还是生为女郎幸运些。就算她做错什么事情,世人也会因她是女郎,而轻意原谅她,如果此女容貌尚可,再有些学识,想活的富贵并不难,谁会好好的贵女不做。却易容成小儿模样,去做食客幕僚。也只有阿乐能做出这种事。

    后来我才知,平琅竟然想将她送给陈鞘,那个年过四十的老匹夫。阿乐便顺手推舟,演了出金蝉脱壳。所以她才投到殷氏门下,想扬名后与儿郎并肩,那样平琅便不敢打她的主意。

    这个傻女郎,她可知,若她假扮儿郎的事情被平琅知晓,再随意散播出去,她的名声便毁了。还没等她与世间儿郎比肩,她便己身败名裂。每每想来,我都庆幸,都感激于那地动之灾的到访,或许这样很冷血,可那些淮阳庶民氏族与我何干,他们是死是活我本不关心,之所以听了阿乐的话,只是因为阿乐说,不如一赌。

    人活在世,如果总是小心谨慎,以至什么事情在做之前都要再三深思,人生还有何意义。

    而且阿乐的眼睛那么亮,似一盏烛光,照亮了我黑暗的心。

    不过一赌而己,我殷五为何不能做?于是,我做了,现在想来,我庆幸自己做了。才让阿乐暂时留在我身边。

    (4)

    平乐,阿乐……当幕僚偶尔提起,说平乐阿乐葬身火海时,我的心突然一紧。

    那一刻,我还不知自己在无意中己将那个平氏阿乐装进心里。

    那个说‘五郎可还记得……’的女郎,那个在盛宴上微昂着头,侃侃而谈的女郎,那个敢说自己长姐过矣,敢与家主相抗的女郎。

    有的幕僚说此女郎过矣,就算是家主有错,长姐有错,也不该当面给予难堪。我心里却觉得那刻的阿乐,不仅媚,而且媚的有骨气。为何世间只有男儿可以铮铮铁骨,女郎却一定要逆来顺受。

    此女有与男儿比肩的气魄,难得矣。

    可她竟然葬身火海,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大体上可以称为难过。为世上痛失这样一个明媚。艳。丽的女郎,为我……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也许会失去什么,只是觉得难得有女郎能入我眼,却转瞬间没了。

    那种感觉,该称为失落吧。

    就在这时,那楚国小儿之事传来。

    他竟然真的力挽狂澜,竟然真的解了淮阳燃眉之急。消失传到都城,据说皇帝的意思是大力嘉奖。可得知楚国乃楚国人,有些狭隘之人进言,说这或许是楚国之计,意在侵吞我晋国……皇帝深以为然,嘉奖险些酿成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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