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这一次,杰瑞的回答依然和前面五次并没有任何不同。
“唉。”长叹一声,愁容满面的贝隆伯爵终于放弃了幻想。
“呵呵,您为什么要叹气?”苏玉微笑问道。
“正午过去了这么久,这个时候菲特烈没来,今天就不可能来了。”贝隆伯爵叹道。
“呵呵,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您又何必叹气呢?如果事情这么容易解决,那我也就没必要大老远跑过来了。”苏玉笑道。
“苏先生,那现在怎么办?”反正达特亲王在密函中写明摩尔城的事情都由这个东方人作主,自已只需要配合对方的行动即可。贝隆伯爵乐得省心。
“贝隆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该玩就去玩,该吃就去吃,总之,一管这几天摩尔城发生任何事情,您都不要去管。”苏玉答道。
“啊?这行吗?”听到苏玉的安排,贝隆伯爵是大吃一惊:说到底,领受王命的人是他,任务完不成,到时候受处罚的终究是他。
“呵,放心,如果不是事先早有计划,难道我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着菲特烈来?之所让您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不是信不过您,而是你现在的身份,身为是西北营建特使,有很多事情您不知道要比知道更有好处。”苏玉笑道。
有些事是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是不能说也不能做,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苏先生,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能力,只是现在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如果在六天之内还不能破土开工,那么到预定的时间就算搭草棚也来不及了。”贝隆伯爵忧心重重地提醒道。
“呵,既然答应了达特亲王解决问题。我自然不会半途而废。时间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回去等候消息吧。如果我估计地没错,最多三天,事情就会有重大的转机。”苏玉胸有成竹地笑道。
人家不肯向自已透露详情,贝隆伯爵也不可能去逼问人家。无奈之下,西北营建特使只好满腹狐疑地离开了客厅。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苏玉和史特莱两人。
“史特莱,你带着十人个继续留在这里坐阵。我和杰瑞带着其他人出城。”望着刚刚关下的两扇厚重的房门,苏玉轻声吩咐道。
“老师。能不能让杰瑞留下,我跟您出城?”史特莱不愿意留在香格里拉无所适事,他更愿意跟在苏玉身边多学点东西。
“呵,不行的。虽然杰瑞现在的能力不差,但他终究出身平民,我不在的时候其他学员未必会完全听从他的管理。而且我出城之后,法斯利伯爵肯定会想方设法到这里打探情报,以杰瑞的身份很难阻止对方地强行闯入。而你身为达特亲王的长子且是伯爵身份,只要你表现的强硬,法斯利伯爵是没胆量蛮干的。”苏玉笑道。
“唉。可是留在这里没事可干实在是难受啊。”知道苏玉所讲都是事实,从对抗摩尔城本地高官贵族的角度来分析自已比杰瑞要恰当的多。只是这样一来自已就不能随便离开香格里拉,这对于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呵呵,放心吧,以后有的是你表现地机会。”苏玉微笑道。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能择人任势才是主事之道。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史特莱并非不识轻重缓急之人,既然自已留下对完成任务有益,他也就不再坚持。
”别躲了,趴在门后边很舒服吗?”把头转向一侧,苏玉提高音量叫道。
侧屋的房门明显动了一动,之后房门拉开,一脸讪笑的金发小姑娘从里边走了出来。
“嘻嘻,苏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偷听的?”站到苏玉身前艾蜜不好意思地问道。
“用得着去想吗?难道你平时的爱好不就是这样吗?”苏玉笑着问道。
“哼,我有那么差劲吗?”被苏玉这么一句,小姑娘把脚一跺不满地叫了起来。
“哈哈。好了,别耍小性子了,快去换衣服。”苏玉知道这种问题是越答越麻烦,干脆来个听而不闻。
“啊,苏大哥,你是说这次行动有我的份儿吗?”艾蜜惊喜地叫道:以前总是求着赖着苏玉才肯把自已带在身边,刚才自已趴在门板后面脑子里也还在一直想怎么着才能不留下来。没想到白花了半天心思,原来人家早就有了安排。
“怎么。不想吗?”看着小姑娘惊喜的笑脸,苏玉心情也很舒畅。
“想,当然想啦。”艾蜜兴奋得原地直蹦。
“呵,想还不快去准备,这次是要进山,不是必需的东西尽量少带。”苏玉叮嘱道。
“哈,放心吧,我可是猎人的女儿,进山还不象逛花园一样简单!”小姑娘一边笑着一边跑向自已的房间。
走到窗口旁边停住,苏玉抬头远眺摩尔城地繁华街市:
我本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菲特烈,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放弃了,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抛弃的,这次,你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
第三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夜行
间虽然已入初秋,但安特斯山脉却巍峨如昔,尽管遍绿此时变得斑驳陆离,不过黄叶枯枝却也拥有另外一种味道。
临近傍晚,一队车马顺着大道迅速靠近山脚,马蹄声急,车轮滚滚,在空空荡荡的土地上带着一溜烟尘。
“停!”正疾驰间,领头的骑士右手高举过头大声下令,身后十数名骑士闻令齐齐勒住坐骑,整齐一致的动作显示出这些骑手良好的马术。
不远处,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路边一丛高约半人的草丛中站了起来。
”莫西那,情况怎么样?”领头的骑士一边控制着因急停而来回倒步的战马一边向草丛中的高个青年问道。
“呵,一切都很顺利。杰瑞,老师呢?”莫西那笑着问道。
“在后面的车上。你快过去吧。”杰瑞拨马让开道路,后面的骑手也纷纷把马靠到旁边,让出一条小道。
莫西那穿过马队一路小跑来到车辆旁边,车帘掀起,东方人的面孔从里面露了出来。
“老师,一切如您所料一样,那些强盗还是住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并没有改变营地。科尔那和弗兰克现在还在那里监视情况。”莫西那汇报道。
“嗯,很好。队尾三人警戒,所有人下马,换装。”微微点了下头,苏玉大声命令。
听到指示,除了队伍最后的三个人依旧骑在马上四下巡视以外,所有的人都跳下马来来到一辆辎重车旁,车上学员爬上车顶掀开上面盖着的布,然后把车上一包包的衣物递到其他人的手中。
拿到各自地包裹,学员们纷纷来到道边空地脱下身上穿着的骑士学院校服,然后从包裹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青灰色衣服穿在身上。
“哈。苏大哥,我说昨天晚上莫西那他们怎么就没影了,原来是你偷偷把他们派到这里来啦。”车厢里,同样是一身青灰色夜行服的艾蜜恍然大悟般地叫道。
弗兰克和莫西那都是在山村小镇中渡过少年时代的青年,对于翻山越岭,匿影藏踪都是驾轻就熟,科尔那经验丰富,行事谨慎,而且弗兰克和莫西那都曾经去过安特斯山上强盗的营地。因此由他们三个人组成夜探匪营的先遣小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呵,偷偷?艾蜜,你这个词用的可是不太恰当。”更换服装是需要时间地,左右无事,苏玉笑着和小姑娘打趣道。
“怎么不恰当了?他们明明就是偷偷走的!”艾蜜理所当然地辩解道。
“呵呵,偷是指一种背着别人的秘密行为,所谓不问而取是为偷,也就是说偷是相对应于行动目标的行为,而你并非是此次行动的目标。所以对你而言,这种你所未能觉察到的行动应该用悄悄两字来形容。”苏玉笑道。
“哼,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偷偷!”艾蜜鼻子一翘,大声叫道。
“呵呵,真是够强悍的解释,如果你要做了管理一国司法的官员,恐怕天下就没有好人了。”苏玉笑道:咬文嚼字艾蜜哪儿是苏玉地对手,不过论起野蛮耍赖、无理搅三分。苏玉就比不上她了。
“嘻嘻,所以我才不想当官呢!对了。苏大哥,您是怎么知道那些强盗还呆在原来地方的?难道上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还不吸取教训?”艾蜜先是顽皮的一笑,然后好奇地问道。
“从选址建营到布局设置来看,那块营地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些强盗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完全没有军事常识。上一次我只是劫走一些财物而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所以他们大概以为那只是被劫商旅偶尔的报复行为,因此会舍不得经营了很长时间的营地另寻他处。当然,这只是一种纯粹的猜测,也许对,也许不对,都有可能。所以为了确信这一点,我到了摩尔之后马上去拜访泰达商会会长克莱昂特。
对于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商会而言,多多少少都会和附近的强盗团伙有此交情,否则。以他们地货物往来频繁程度,如果不和强盗团伙打好关系,损失之大将难以估量。
自然,克莱昂特也不可能知道强盗团伙的确切地址,不过以他的情报网查明那些强盗的活动范围和活动规律却绝非难事。
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表明那些强盗的活动和先前并没有大地不同,因此,我认为营地并未改变的可能性极大,所以离开泰达商会之后,我马上让科尔那带着弗兰克和莫西那前去侦察。
以他们的脚程。昨天下午出发,午夜之前便可达到强盗营地。如果强盗团伙已经放弃这块营地,昨天中午之前他们就能返回香格里拉。而在那个时间他们并没有回来,所以这边是什么情况也就很清楚了。”苏玉笑道。
这个世界没有谁能预测未来,之所以有些人显得未卜先知,那只是因为这些人比其他人更擅长观察分析,所以才能举一反三。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高手总是幸运的说法’,事实上,并非是这些高手生来比别人运气好,而是他们比别人会寻找机会。
“老师,换装完成。”一身青衣的杰瑞和莫西那带队来到车前,在他俩身后是同样装束,连随身兵器上也罩着一层青布的骑士学院学员。
“好,把马匹车辆赶到路边树林隐藏起来,留下三个人看守,莫西那带路,全体向目的地出发。”苏玉下达新的命令。
“是。”二人齐声应道。
于是,在淡淡的夜色当中,一支十数人的小队沿着蜿蜒崎岖地山路迅速向山腰挺进。
第三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突如其来
夜的深山月黑风高,推开房门,斯迈特先是抬头望了的弯月,然后紧了紧身上的皮衣:秋日的晚风吹在身上远不似诗人笔下描写得那样浪漫写意,尤其从衣领袖口的缝隙中钻入的冷风,简直和小刀子没什么两样。
“好冷啊!”打了个寒噤,斯迈特反手关上房门迈步向营地门口走去。
四个月前营地被人打劫,这对于本以抢劫他人为生的强盗而言可谓是是奇耻大辱,首领回来之后简直是暴跳如雷,要不是看在不少人被毒烟熏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份儿上,大概所有的人屁股上都得挨几十棍子。好在对方只是以劫财为目的佣兵而非官兵,光把仓库里的东西运走并没有伤人,否则当时留守营地的十多位肯定一个也活不下来。
为了防止以前的悲剧再次发生,首领加强了对营地的守卫,每天晚上都要派人轮流在营地外站岗放哨,而斯迈特此时正是去换岗。
“是谁?”在离岗哨的地方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站岗的守卫开口问道:到底是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土匪强盗,虽然知道放哨站岗,却连夜间分别敌我最基本的口令问答都不知道设定。
“是我。换岗了。”斯迈特答道。
“呵,你终于来了。好嘛,今天可真是够冷的。”从一人多高的哨位上下来,哨兵一边抱着肩膀一边抱怨着。
“是呀。刚进秋天就冷成这样,看样子今年的冬天不那么好过哟。”斯迈特笑着答道。
“下半夜更冷,多活动着点儿,小心别冻着。”刚刚下岗的哨兵叮嘱道。
“呵,小子,才多大点的人还教训我?快回去睡觉吧。”斯迈特笑着骂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啊!走啦。”哨兵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哼着小调返回了营房。
顺着用几根粗木桩搭成的台阶爬上哨位,斯迈特检查了一下报警用的铜钟——完好无损,抬头四下张望,黑压压地一片,虽有淡淡月光的帮助,但三四十步外的树木便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
“好人啊!”虽然不是第一次在晚上站岗,虽然也见识过不少杀戮场面,但斯迈特心里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远处一直摇曳的树木好似鬼影乱晃。风吹山林发出的阵阵呼啸声好象婴儿夜哭,凡此种种,无不令人心惊胆颤。
后半夜一个人站岗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有风的日子里:营地地哨位是用几块木板拼成半人多高的围栏,人站在里面只有胸部以下能被木板遮住,而胸部以上都暴露在秋风的袭扰之中,刚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时间一长,露在外边的脖子和脸就被吹得发木了。
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没有严格的纪律意识,普普通通的一个强盗哪儿就那么容易坚守自已的职责,在站了三四十分钟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注意之后,斯迈特地警惕心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靠着哨位的木板墙坐了下来:之前的哨兵早就在这里放了一个木桩当成凳子,坐在上面,木板墙正好可以挡住人的头顶,少了夜风的直吹,身体又有了可供放松的依靠,斯迈特把眼皮轻轻阖上,一阵困意慢慢向他袭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在似睡非睡当中斯迈特似乎听到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
今天换岗的时间怎么提早了?谁那么好心眼儿?
睁开眼睛向夜空张望,繁星点点,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央。按以前的经验,这个时候这班岗只过了大约三分之一左右,离换岗的时间还早得很,因此斯迈特感觉有些纳闷。
“谁呀?”从木桩上站了起来。斯迈特从哨位上探头向下面问道。
“是我。”一个低沉地声音答道,同时,寒光闪过,一把雪亮的长剑从下面伸出紧紧抵在他的胸前。
“啊!有人偷袭!”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机灵,睡意瞬间从斯迈特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许动,否则要你的命。”长剑后面,一个全身青衣的人影慢慢升了起来,随后,一个冷冷地声音一字一顿地缓慢但却清晰地传入斯迈特的耳中。
“我不动,我不。千万别伤害我!”利刃加身。寒气逼人,斯迈特仿佛置身在万年冰窖之中,哪儿敢有半点反抗。
“慢慢转过去,把手背在背后!”青衣人缓缓迈进哨位,眼睛紧紧盯住斯迈特,长剑自始至终顶在他的胸前发出指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反抗的勇气,斯迈特只有完全按照对方的指示去做。
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绳索马上套在他的脖子上。之后,两臂一紧手腕一疼。背后的青衣人显然对如何绑人很有一套。三下五除二,斯迈特在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的情况下便被对方牢牢绑在哨位中间地立柱上,同时嘴里也被牢牢地塞进一块破布,为了防止破布被他用舌头顶出,上面还特意又用绳子绑了一圈。
做完所有这一切工作,青衣人来到哨位边上,右手长剑举起在空中虚晃两下。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虽然被绑得结结实实动都动不了一下,但斯迈特的眼睛并没有被蒙住,从他的位置很轻松便可以看到从黑暗之中窜出十多条黑影迅速冲入营地,淡淡的月光下,整齐一致的装扮,熟练敏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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