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差人回来说邀请了两位贵客来王府做客信送得匆忙,再加上母妃正染病床,本宫有些分身乏术。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地方,还请两位贵客海涵。”安平公主一边令人奉茶,一边客气寒暄道。
见安平公主说得如此客气,璟瑜和祁梦哲两人也只好忙称“不敢”。
祁梦哲微笑着道:“不知太妃娘娘有恙,我等还上门打扰,自是我们不是。若要说海涵,也是我等请太妃娘娘和公主海涵才是。我等还想着要向太妃娘娘请安。不知太妃娘娘身体……”
闻言安平公主便道:“大夫说母妃只是忧思过度,再加上前两日出门时染了风寒,这才卧病床。这两日服了药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是有些精神不济。至于请安,等再过几日母妃精神好上一些时也不迟。王兄信里说两位会府里多留些日子,请安之事也急这一时。其实母妃得知县主与祁公子要来府里做客时,也是十分高兴。若不是实是有恙身,她也想要早日见见开阳县主。”
听到安平公主如是说,璟瑜与祁梦哲只能点头称好应承着。他们求见张太妃,多也是出于礼节。既然人家身体不适。他们也自不会强求。管璟瑜心里对这位颇有贤名却生养了楚芃这样一个儿子张太娘有着几分好奇,但这好奇也只有一点点。如果能够见见自然不错,若是见不到也没什么遗憾。
就这一会儿工夫。便有侍女前来回复璟瑜和祁梦哲王府暂住地方已经准备好了。安平公主也没有再多留他们,就让他们先去收拾安顿了。
而此时离王府几近半个城池距离宣城府衙内,楚芃和江逸峰两人正各自寒着一张脸坐本应是州府长官所坐首位上,冷冷看着一个他们目光逼视下瑟瑟发抖身穿着四品补品中年男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城守兵为什么这个时候闹哗变?”楚芃十分窝火道:“如果不是逸峰恰巧遇上。及时镇压了下来,这后果如何你可曾想过?”
“王……王府,这、这、这真不关下官事啊。”中年男人毫无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喊冤道:“下官一直都是依旧王爷和江大人吩咐行事,并未有做过任何会、会引起这场哗变事。还请,还请王爷您明鉴哪!”
“你——”楚芃厌恶看着中年男子丑态,正欲再说什么。却被一旁江逸峰递来眼色给阻止了。
江逸峰对着中年男人道:“李大人,负责城北放粮人沈二可是你家二房如夫人亲弟?”
“这个……是、是。”这位李大人听到江逸峰这一问,额上汗迹冒得多了。
“那李大人可知城北守军哗变原因。正是这个沈二将应该发放给他们粮响给扣下了三分之二?现天又下雪了,如何仅凭着剩下那三分之一粮响,你让他们家人这样寒冬如何渡日?”江逸峰声音虽然平静,但这位李大人身子却是随着他话越抖越严厉。
李大人着急辩解道:“那个……这个……这个下官真不知情哪。下官这就下去,将沈二拿下。让他将那些吞下去苛捐粮响给北城守军补发下去!再将他打入大牢!”
“本王当然知道你没有参和里边,”楚芃不屑扫了他一眼。道:“若非如此,你以为你现还能够站这里说话?”
“是、是、是,王爷英明!”李大人忙不迭点着头道。
楚芃不耐对这位吓得不轻李大人扬了扬手道:“沈二事你不用管了,他已经被当场行了极刑。他贪没那些粮响除了一部分已经偷偷运走之外,就已经收绞上来了。你先下去,现又下雪了,去城内巡查一番,看看还有哪些民居不稳当,找地方让他们搬。”
李大人也不意这位王爷态度,赶忙离开了这压得几乎令他窒息地方。
“真是个废物!”楚芃看着李大人逃之唯恐不急背景,冷声道:“若不是还有用得着他李家地方,若不是他还算识相,怎么也会让他这样庸才还坐这个位子上。”
江逸峰没有接这话,而是道:“他事到还不急,现令人着急问题还是粮食。虽然这次借着那几个不安份小势力这次被压了下去,但仅凭我们手里现剩下粮食,问题早晚还是会再爆发。特别是这大雪又下了,若是见不到粮食人们心里恐慌会很就乱起来。”
楚芃转头看向窗外大雪道:“本王这不是已经想办法了吗?”
“你是说……”江逸峰似有所悟道:“听说祁梦哲他们已经被送进了你王府?”
“这时安平应该已经安排他们住下了。”楚芃答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厚礼()
被人打着主意璟瑜被王府一位管事媳妇领到了一处清静雅致院落,管院子里满园青竹中有几株被积雪压弯得几近要折断了,但璟瑜还是无法否认同样是借住王府地盘,安郡王府安排这处小院可要比晋城时豫王别院那一处要好多了。虽然这与这整个安郡王府都是去年才建也有关系,但主应该还是自己不受那位豫王妃待见缘故。
像是回应她中所想一般,领头带路管事媳妇边走边时不时回头向璟瑜介绍道:“这碧卿园原本是王爷为安宁公主准备住处。公主她与一般寻常女子不同,喜欢不是千姿百态各色鲜花而是这碧竹。我们王爷疼妹子,兴建这座王府时就特地为她准备了这处院子。
不想公主为人至孝,因为太妃自南来身体就一直不大爽利缘故,公主为了就近照顾太妃,就舍了这碧卿园住到了离太妃住所近茜香园里。所以这碧卿园就一直空着,直到公主接到王爷送来信,得知县主您要过府做客之后,就安排着这碧卿园给收拾了出来,做县主您我们王府居所。
因为这本是为安平公主准备,所以这里边东西公主南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所以也没过多收拾什么。不过里边各色准备皆是按公主喜好来预备,县主您若是有什么不同意见,还请您明确告之。妾身会再做安排。”
说这番话工夫,璟瑜和弄笛就已经从回廊进到了屋子里。璟瑜大致环视了一圈,便对这管事媳妇点头道:“不错,这里都很好。我也喜欢,不必再麻烦了。”
这管事媳妇见到璟瑜点头称好之好,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与有荣焉得意。显然很是为他家公主品味得到了认同赞誉而很是骄傲。由此可知这安宁公主这安郡王府是深得人心。这让璟瑜心里对这位至今还只闻其声,未见得其真容安宁公主生出了一点小小兴趣。
她说对碧卿园布置很是喜欢,到不是因为客气才如此说。以璟瑜眼光自不难看出这碧卿园整体风格是清雅中虽不见任何富丽,但却透着一种淡淡奢华。这种风格看璟瑜眼里,却不知怎么总有一种似曾相似感觉。
就璟瑜努力回想到底哪里见过时,莫妍却是毫不经意一语道破道:“不就就是跟玲珑阁那间‘夏’字雅阁风格相似么?只不过没有像那里一样用那多么南疆异竹来装修。不过这里也有几好件那种竹制家俱呢。看来刚才那个女人说得不错,这楚芃对这个妹妹还真是看重。
不过这话也说回来,别看这位郡王之前不声不响不打眼,没想到他家底还真丰厚。这座王府算起来建得算是是‘仓促’,没想到还能预备这么多好东西。啧啧。博古架上几件摆件可件件皆是珍品。如果放到外边店铺里,每一件都可当作镇店之宝了。”
璟瑜对莫妍这番评论也十分赞同,心下也加确定了安郡王楚芃是个不简单人物。窥一斑而知全豹。从这一处小小碧卿园便可看出单单只是他这份丰厚家底就绝非寻常不受宠皇子所能收拢得了。
管事媳妇帮衬着璟瑜主仆这碧卿园里安顿下来后,临离开时还给璟瑜留下了六个侍女。两个年纪与弄笛相当屋里服侍,四个年纪略小这园中粗使。看着这样安排,璟瑜不由心中苦笑。瞧这阵势,似乎像要留下她“长住”啊。
璟瑜屋子里无意间找到几个酸枝雕着竹纹小木盒后。忽然生出一种想法。将腰间佩着一块螭龙玉佩,找出一条丝帕小心包裹着收入了其中一只大小合适木盒里。然后又从脖子上取下了一直戴着一块双凤玉珩,从荷包里拿出一对玉蝶耳珰用同样方法也分别收入了另外两只小木盒内。
刚将整理好床贴幔弄笛见了便问道:“小姐,你这是……”
“虽说并非出自自愿,但到底也是上别人家门做客。人家还招待得如此周道,我们总不好就这样白吃白住。正所谓礼不可废。这几样东西虽然不显眼,但胜材质出色,用这几样东西作为礼物也不算失礼于人。”璟瑜说着就将三只木盒分别放到了桌上。
弄笛听到璟瑜果然正如自己刚才所猜想那样。要将这几件贴身饰物作为礼物送出去,当心便十分心疼道:“可何是不失礼,只是这几样东西中任何一件都足以了。那对珊瑚玉蝶珥珰也就罢了,即使是难得一见价值不菲珍品,但本来就是预备遇到眼前这种情况时用来送礼。只是……”
说着。她拿起那只装着螭龙玉佩木盒,看着玉佩上泛着幽幽蓝光道:
“这只玉佩虽然不大。但却是东陵玉制,这种寒玉现已经都没有了。现外边偶然出现一块,品质上也远远难及这一件。怕是只有先前您赔出去那对‘灵犀’玉玲珑,才能略胜一筹。不过那也只是胜名气上,而非是品质上。那‘灵犀’是个什么样价,小姐您还清楚么。”
“还有这一只玉珩,”她小心不舍将装着螭龙佩盒子放回了桌上,又拿起另一只木盒道:“这只玉珩虽然比螭龙佩要小,可其珍贵却还其上。东陵玉外边还偶有所见,但这种暖玉却从来都是有市无价。
不是我说,这两件东西中任何一件即使公侯鼎盛人家,也都不一定能够有所收藏。而且这两样都是您贴身戴着,现您全都送出去,您想过回到潼涧关后公爷和夫人他们问起来时要如何交待没有?”
璟瑜面带微笑将装着玉珩盒子从她手里接过来,小心盖上盒盖后对一脸心痛她道:“正因为我贴身戴着,才愈显珍贵嘛,虽然实际上根本算不得什么。至于祖父和母亲他们,是不会过问这些。”
说着,她又将桌上另外两只木盒也盖上,才又道:“这块螭龙佩是送与安宁公主,听说她是上个月及笄,这就算是补送她笄礼了。那块双凤玉珩是送给太妃,现天寒有这块暖玉养着,对太妃身体也有好处。至于那对珥珰,是送与瑶姬夫人。送上这几份薄礼也算是聊表我一点心意吧。”
“是,知道了。”弄笛嘴里应道。虽再没有明面上反驳璟瑜话,心下却暗暗撇了撇嘴,如果这么珍贵礼物还算是“薄礼”,那这间可是少有能够算得上厚礼礼物了。
璟瑜看着弄笛脸上满脸写着不情愿,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催促打发着她出门将东西给人送去了。
其实正如璟瑜所说那样,这几件东西对她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管她也知道这旁人眼中绝对是份再丰厚不过礼物,但对空间里美玉无数她来说连九牛一毛也算上。如果她喜欢,这些东西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她眼中自然也就失去了那份珍贵罕有价值。也许是拥有得太多,让她对这些华美玉饰兴趣大减。她身上这几样东西她虽也喜欢,但还谈不上有多珍爱。无论再多么珍贵罕有,她眼中意义也只是一件装饰饰物罢了。
当然,她之所以选这几样东西做贺礼,多是局限于目前处境。珍贵不珍贵,稀罕不稀罕,到也不完全是这几样东西挑选标准。她途中丢失过行李,还并不止一次。想必也是瞒不过祁梦哲和楚芃等人。所以除了这几件能够随身佩戴饰物之外,她若是再拿别就其出处便难以自圆其说。也正如她所说那样,因为是她随身戴着,又如此贵重,外人眼中看来这些自是她心头所爱。也因为她这“忍痛割爱”行径,加彰显了她“诚意”。
所谓礼多人不怪,她们若是收下了她这份重礼,想必以后楚芃若是真想要对她如何时,她们也要帮衬自己两句好话吧。以楚芃对他母妃和妹妹重视,对她们话多少也会考虑一二?璟瑜如此盘算着。几样她眼里不值什么东西若是能够换来几句关键时帮衬好话,那才真是赚了。
再说怎么说她现也是人家地盘,人家收下了她厚礼,她这敌友未明环境里暂住时也能住得加心安理得。
对璟瑜这种做法,莫妍也是十分称同。不过她对这份厚礼能够带几分璟瑜预想中效果却不那么肯定。她一向认为所谓政客,都具有翻脸无情、吃干抹净不认账之类品质,所以这份厚礼所能够达到璟瑜几分预想还不确定。她看来无论是张太妃,还是安宁公主,她们这些出自宫帏人全都能算得上是天生政治人物。能后宫倾扎中活下来,还活得如此之好人,是绝对具备这些政客们生存技能。
不过不管如何,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效果不如预期,对她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损失。而且这也算是一种彰显自己价值做法,对现下这种情况来说也算有好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内眷()
璟瑜这份厚赠很就送到了王府几位女主人手里。
安平公主对璟瑜给自己送来这么一份礼物,十分意外。她虽没亲眼看见,但身边人早就跟她证实了这块螭龙佩原是璟瑜进府时随身佩戴腰间。她也不是那种不识货人,经过云贵妃前年那场盛大寿宴之后,整个后宫中稍有些脸面主子都曾亲眼识见过那对来历曲折玉玲珑“灵犀”。她虽算不得什么受宠公主,但作为四妃之一张贤妃名下女儿,她不但亲眼见识过“灵犀”,还是有幸亲亲手把玩过“灵犀”人之一。她自是能够辨别出这只螭龙佩那与“灵犀”一般无二玉质,正是鼎鼎有名寒玉珍品——东陵玉,所雕制而成。
而且以她眼光看来,这只螭龙佩雕工上似乎还要“玉王”陆柲所雕那对“灵犀”之上。其工之巧,是她从所未见过。晶莹剔栩栩如生冰蓝色螭龙宛若是活一般,还会随着光线变化生出一种“游动”感觉,让她一看就情不自禁喜欢上了。不顾其冰冷寒意,爱不释手拿手里不住把玩。心里明知不应该收下这份过于贵重大礼,但怎么也下不了退回去决心。
左右为难之下,她就带着这块螭龙佩去了隔壁母妃院子,想要去找母妃讨个主意。
安平公主带着螭龙佩来找张太妃时,歪软榻上张太妃也正看璟瑜送给她那只双凤玉珩。乳白色玉珩有如上好凝脂一般散发着温润莹莹光泽,两只嬉戏白凤亦是活灵活现。全白玉珩上仅有一个糖色瑕疵也被巧夺天工雕成了双凤嬉戏抢夺宝珠。即使是宫中见惯了好东西张太妃,也不得不承认这只玉珩即使是先皇宝库中,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珍品。
即使是张太妃曾经恩宠隆之时,这样珍宝也轮不到她来染指。她记得只有先皇后初入中宫时,先太后曾赏过她一件暖玉手镯。其玉质与前这一件极其相似,但其做工却远不如这只玉珩来得精致。后宫中除却先皇后之外妃嫔,仅有宠幸不断云贵妃曾得过先皇赏赐一串外藩上贡暖玉璎珞。
另外她还得曾见过先皇佩戴过有一只暖玉云龙纹玉佩,也只有那一只玉佩能与自己手中这只双凤玉珩相比了。那只云龙佩是先皇心头至爱,听闻他曾有说过那中将要传给太子,所以她还记得曾那段很长时间里,后宫之中人都对那只云龙佩趋之若鹜,人人皆盼着能够从先皇手里得到它。当时正是自己刚生下芃儿晋了贤妃妃位时候,亦是自己这一生之中圣眷昌隆之时。那时风头胜自己也曾私下偷偷盼望着先皇能够有一天亲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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