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璟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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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璟瑜-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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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离开洛城不过两天,他们一行人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历经蝗灾的地方。那铺天盖地的虫云,看得璟瑜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心悸不已。那虫云扫荡之后满目疮痍的景象,更是让她十分动容。

    那时起,沿途每天夜宿的时候,璟瑜都会小心的找个借口进到最近的林子里,悄悄放出一些鸟兽和蛙类什么的。除此之外,她还会给差不多几已经被人糟践得光秃秃的林地上撒些野菜种,或是插几根番薯藤,再给这些东西上撒上一些掺了灵泉水的空间湖水。即使知道不一定能够起到多少作用,但她还是选择了冒这个风险。

    不过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她都会小心避开队伍中的一辆马车。那辆马车里做的是什么人,璟瑜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其中那个为首的白发苍苍的老道姑。似乎就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做主的那个人。因为无论是便宜师傅无方真人,还是队里那些护卫们中领头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十分恭敬。

    没有人给璟瑜介绍过她,对此璟瑜只觉得再好不过。她难得的直觉告诉她,那个老道姑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最好不要与她有所交集才好。所以她有意无意的,总会下意识的避开那辆马车。不管是扎营,还是吃东西的时候,她都会离得远远的。好在那个老道姑似乎也同样没有要认识亲近她的意思,除了三五不时的会朝她这边瞥上一眼。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虽然那远远瞥视的目光中似乎总有深意,但璟瑜却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当然,这一路上除了弄笛和秋燕。也只有无方真人会时不时过来关心一下璟瑜这个便宜徒弟了。

    这样走了五、六天之后,他们就从靠山近林的小路改走上了官道。自此,他们一行人总会时不时的遇上一**的逃难出来的难民。这些饿得几乎皮包骨的难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人数少的时候。只是想要围上前来向他们一行人讨点粮食和水,当遇到护卫们提刀驱赶时,也是无奈哭喊不已。但在遇到的另几波人数较多,或全是精壮的难民时,他们这行队伍遇到了哄抢。如果不是这些护卫们个个都精悍非常,他们只怕他们根本就不脱不了身。即便如此。几次下来,护卫们也伤了好几个,甚至还死了一个赶车的马车夫。

    这几次的经历可是将璟瑜等几个队伍里的女孩子给吓得够呛。璟瑜甚至认为这远比之前在京城的那次遇袭的历经。还可怕许多。璟瑜不愿意,也敢去想象万一他们没能逃出来,而是被那些明显已经变成了暴民了的流民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随着官道越走越宽,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璟瑜猜想这应该是要靠近某个城市了。

    果然,不久之后他们就到了一处难民集中的聚集地。用付出两车粮食代价,艰难的换得了穿过这里进城的路。

    当马车在重兵把守的城门处排除接受查验时,璟瑜好奇的掀开了一点点车帘,看向了城门。“邛城”两个绛红色的大字印入她的眼帘之后,她本来气色勉强还算不错的小脸顿时失去了大半的血色,拉着车门帘的手也颓然的落了下来。

    璟瑜脸上表情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弄笛。弄笛也好奇的拉开了车帘,看了看城门的方向。

    同样看清了城池名称的弄笛回头向璟瑜问道:“原来是邛城。可是这邛城是什么地方?”

    “邛城?到了邛城了?”璟瑜没有答她的话,但一旁神色恹恹的秋燕却是来了些精神,道:“邛城是宾州的州府,宾州一半的兵力都驻扎在这附近。到了这里,应该能够安全不少。”

    秋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容。这一路上她可真是给吓怕了,再加上一路的奔波劳苦,早就感觉坚持不下去的她,现在迫切想要找一个安全舒适地方好好的歇息休整一番。这邛城自是极其符合的理想之地。

    “原来这里就是宾州的州府,难怪瞧着这城门就要比洛城的雄伟上不少。”弄笛也有些高兴,这一路上她也同样十分辛苦难受,同样被那些暴民给吓得够呛。可是她到底是璟瑜的贴身侍女,没有忘记璟瑜在看到这里是邛城之后,脸色有些不大好。于是她又小心的问道:

    “小姐,你看这邛城怎么样?”

    璟瑜像是没有听到弄笛的问话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再次揭开了车帘,又看向车外的城门看了一眼。眼中更是一片复杂,邛城,没想到自己还有再回到这里的一日。

    对骨子里依然铭刻着宁婉儿深深印迹的璟瑜来说,这邛城才是她内心深处认定的故乡。只不过有对这个故乡,她却有着无比复杂的感情。

    一方面这里曾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在这里度过了十六年快乐无知的青葱岁月。即使那是活在一个别人精心营造出来的快乐梦境,让她之后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当时那些年,她确实是快乐的。哪怕那种快乐是因为无知。那也是种单纯的快乐。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这里,有着那些深深算计了她,伤害了她的血脉至亲。那些人为了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虚无飘渺的前朝宝藏,逼死了她前生的生母,最后还合计着林家又逼死了她和她那个无缘的出世的孩子。

    就在璟瑜陷入前世的回忆时,从城内匆匆的赶来了几个人,他们将璟瑜所在的队伍迎进了城内。当璟瑜从那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正待她想要看看车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时,忽然听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离她马车不远的地方响起。

    “宾州宁昶杰。恭迎圣使!”

    宁昶杰,这个名字听在璟瑜的耳中有如炸雷一般,将她轰了个目瞪口呆。她正待起身的身子变得僵直了起来。再也没有力气移动半分。一阵酸意极为迅速的袭上了她的鼻子,眼眶更是热意涌动。如果不是她费心的所有气力极力控制,只怕她那早以为干涸的热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流落下来。

    着急着找个好地方休息的秋燕,也只以为璟瑜这突然的僵硬。是太过劳顿之后突然放松的后遗症。她掀开车帘,示意弄笛帮她一起将璟瑜从车内扶出来。更了解璟瑜的弄笛虽然到了她的不对,但也只以为共璟瑜是因为想到了在京城时她与这位宾州都督的女儿、林府的那位大少夫人之间似有过冲突,而有些不自在的缘故,并没想到其他。所以同样想让璟瑜也能早些找个好地方休息的弄笛,也没多想就帮着秋燕一道将不太愿意下车的璟瑜扶出了马车。

    被扶下马车的璟瑜一眼看到了前边不远处。正在神色恭谨的与无方真人说话的中年男子,那再是熟悉不过的方正面容让璟瑜心中的激动又更是剧烈了好几分。一别几年的时间,并没有让这个伟岸的身影与她记忆深处的模样相比。并有多少改变。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一副儒将的清正做派。只是这曾经让她濡慕、憧憬的形象,现在只让她感觉无比的虚伪做作。这个人,就是曾经让宁婉儿为之骄傲的父亲。怀念、愤恨、哀怨……种种复杂纠结的情绪让璟瑜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只不过扶着她的秋燕和弄笛,却都只以为她这是因为久坐马车而腿脚发麻的缘故。

    “小姐。你腿麻了吗?”弄笛故意大声的问道。

    前边被正在寒暄的几人顿时被弄笛的声音将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宁昶杰在看到璟瑜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恢复了神色。在听到无方真人的几句交待之后,就向一旁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小声的交待了几句。然后这个管事立刻就回身走到了另一道小门里,不多时便带着一顶滑杆,走向了璟瑜。

    “这位小姐,怠慢了,请随小的先进去歇息。”这个管事态度恭敬的请璟瑜移步上滑杆。

    璟瑜在听到这个管事的话后,总算是将视线从宁昶杰,这个前世的父亲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这管事也是她曾经十分熟悉的人,她知道他叫宁通,是宁府内院宁夫人的心腹二管事,统管内院的一些杂务,也是曾经对她十分奉承的人。璟瑜将他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他都有些不自在之后,才默不做声的在弄笛和秋燕的掺扶下上了滑杆。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们现在的位置,这正是在宁府的后门内。

    乘坐在滑杆上,眼前的一切都让璟瑜十分的熟悉,与她离府之前并没多少改变。甚至在恍然间,她似是有种从未离开过的错觉。就在这种恍然中,她只觉得眼前景色越来越熟悉。当滑杆停下的那一刻,她看着眼前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庭院,眼中的热泪终是再也克制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第一百章 宁府() 
“掬月斋”庭院上龙飞凤舞的三个金漆大字映入了璟瑜的眼帘,让她仿佛感觉时光又倒流回到了几年前。

    一直都在留意这位小贵客的宁通,在看到璟瑜小脸上的眼泪后,莫名不解的同时亦是十分担忧,不由小心翼翼问道:“夏小姐,您这是……”

    璟瑜在这声提醒之下,这才注意到现在不可是缅怀过去的好时候。她连忙从同样一脸担心的弄笛手中接过丝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答道:“没什么,刚才有砂砾被风吹到了眼睛里,迷了眼。”

    听到璟瑜这样的回答,宁通这才将刚才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虽然不清楚这位年纪不大的夏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但老爷刚才可是郑重吩咐过绝不能有半分怠慢,他自然也要十分小心的对待。不然万一有个什么疏忽开罪了她,老爷可不会顾忌他是夫人的心腹,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近来雨水少,灰尘有些多,一会儿小的就安排人来给这边洒些水。”宁通一边留意璟瑜脸上的神色,一边道:“还有,夏小姐,这处‘掬月斋’是以前我们家大小姐出阁前住的居所,也是咱们宁府后院里最好的庭院之一。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让小的给您在内院安排个好住处,这里是侯选之一。不过因为有好些年没有住过人了,所以还需要让人好好收拾收拾才能住进去。如果夏小姐您中意这个地方,今天就要暂且委屈您在客房歇息一晚,明天这里收拾出来了,您再搬……”

    “不用了,这里就好。”璟瑜打断了宁通后面的长篇大论,移步走进了掬月斋。

    “是,是。一会儿小的就安排人来收拾打扫。”看到璟瑜已经先走了,宁通连忙赶上前去给璟瑜带路。

    弄笛也跟了上去,落后一步的秋燕只得留下,来跟宁通指派来的宁家一个侍女一起打点随行的行李。

    “这个院子是当年特地为大小姐建的,参考了东南一些地方女孩儿住的绣楼,也是府里后院中少有几处建有两层的院子。除主楼,以及东、西二厢之外,这院子里还有一间小厨房。”宁通一边领路,一边给璟瑜介绍道:“两层主楼共有六间屋子,当年大小姐还未出阁时就很喜欢住在二楼。当时二楼的三个套间。一间是卧房,一间是绣房,还有一间是书房。那时一楼除了一间花厅。另两间分给了她身边的嬷嬷和贴身侍女住。其他的打杂的婢女住在东厢,西厢是用来放置杂物。大小姐出阁之后,这主楼就空置了下来,只有东厢留了两个婢女,做平时的清扫。

    夏小姐可以看看。如果不嫌弃,小的就让人将主楼收拾出来,做夏小姐您和两位姑娘在府里住处。”

    这掬月斋是璟瑜前生住了十六年的地方,对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远要比眼前的宁通更加熟悉,自是无须再多听他的介绍。

    走上主楼的二楼。站在曾经的卧室门外,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想逃离的冲动。一心想要讨好这位小主儿的宁通哪能猜得到璟瑜此刻复杂的心情,他殷勤的推开了房门。弯腰对璟瑜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在璟瑜跨过门槛走进屋内后,他又跟进来继续说道:

    “大小姐离开后,二小姐从里取走了一些东西。后来因为没有住人,下人们也就偷懒没有收拾。夏小姐您先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跟小的说一声,一会儿小的就使人给您补上。”

    走进屋内的璟瑜早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屋内比起她离开的时候确实要少了许多东西。屋内的家具陈设也有些乱,就像是什么人在寻找什么东西抄查过一般。不过大多都是一些瞧着珍贵,却并无多大实际用处的摆设,只除了几幅她曾经亲手绣的一些绣品摆件有些可惜了之外,其他的到什么特别让她放在心上的。

    对此璟到没有感觉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能猜到那些人想在这里找什么。只可惜他们应该最后还是失望了,她在这里住了十六年都从未感觉过她的东西有任何的异样,她就不信他们能够找出什么来。

    弄笛环视了一下屋内,先是打开一扇来透气,然后才道:“嗯,除了少些摆设、被褥之外,其他的虽然有些乱,但到都还好。只要整理打扫一下,再拿点日常用具过来,就能加铺盖住人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挽起了衣袖,开始将一些歪倒的家什扶起搬正。

    看到弄笛都已经动手了,宁通也不再想着劝璟瑜在客房暂住了,而是将璟瑜请出了还有些脏乱的屋子,然后招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小丫头去叫更多的人过来收拾打扫。反正宁府里的下人有的是,多调些人过来收拾,至少要快些将这位娇客今晚入住的主楼要拾缀出来。

    被请暂时离开的璟瑜并没有留下来看他们收拾,而是下了楼在这充满回忆的院子里,一个人走走看看。没多久,弄笛就一脸紧张的跟了下来。在看到璟瑜之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看着还真是不错,看来他们府里对他们那位大小姐可真是看重。这里比起小姐在京城的院子,虽然不见得要更大,但确实是要精致不少。”弄笛回头新奇的看着眼前少见的楼阁,有些感慨的道。

    “呃,那是,整个宾州都知道大小姐是咱们宁家掌上明珠,最得老爷和夫人的宠爱。当年大小姐远嫁京城的盛况,至今还时常被邛城的百姓们提及。只可惜咱们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运不济,出嫁三年不但膝下无子还染上了重病。去年她夫家要给她夫婿娶平妻以掌家院、继血脉的时候,为了不让大小姐在夫家受委屈,老爷和夫人愣是硬着心肠,依照大小姐家书上的请托将,二小姐给嫁了大姑爷做平妻。

    如若不是如此,以咱们二小姐的品貌,就是做个皇妃也是绰绰有余的。老爷和夫人初时也是舍不得的。但大小姐在家书中都以死相逼了,二小姐为了顾及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亲自去求了老爷和夫人答应了大小姐的这个请求。就这样,二小姐就委屈的只做了个世家子弟的平妻。二小姐向来知情达理,大小姐能与她共侍一夫,想必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相信大小姐的日子会要好过不少。”一个跟着弄笛下来的宁府的侍女连忙接话道。

    弄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真是这样吗?你们大小姐为了保住自己在夫家的地位,居然逼着自己的妹妹嫁给自己的夫君?”

    弄笛可是记得那次在四季行辕时,与宁府这位传说中“知书达礼”的二小姐相遇时的情形。就她当时看到的那对小夫妻俩的甜蜜样儿,她实在不觉得能跟“委屈”两个字沾得上边。

    “那是当然。别说这合府上下了,就是邛城的百姓知道的人也在少数。”那个侍女忙答道。

    这个侍女璟瑜尽管起不她的名字来,但瞧着还是有几分眼熟。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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