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表小姐是来参加大选的,至少要在府里借住四个月多。带她们进京的婶婶们自然也至少要留到那个时候才会离京,跟着她们的几个夏侯兄弟们也一样。这样一来这公国府就比从前要热闹了许多。
不过这对?瑜来说影响并不大,她的日子与前些日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在大哥新婚之后她并没有马上搬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继续留在了祖父老国公的院子里住着。两位婶婶和几位堂兄对老国公这位公公(祖父)心里多少都有几分畏惧,所以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会过来请安之外,平时都很少到这个院子里来。
母亲陈夫人虽然已经不再需要忙着操持婚事,但帮助新儿媳妇尽快了解公府事务才是她此时的当务之急,于是?瑜之前由她亲自教导的家务课也还继续暂停着。
三位表姐到是想要与她亲近亲近,只可惜因为离大选的日子并不算太近,而且还要做好落选后相看人家的准备,两位婶婶不但要忙着抓紧时间给她们做最后的礼仪规矩的培训,还要忙着带她们出席京中变相相亲的一些聚会。如此忙碌的她们也就很少有时候来亲近?瑜了。
两位哥哥们大哥夏侯焰在陪着大嫂回过门之后,就去了城外的京畿大上任,除了沐休的日子会回公府之外,平时都留在大营中。小哥夏侯烽平日要上学,四位堂兄弟们也被老国公安排一起去上课了。
整个国公府里就好像只剩下了老国公和?瑜这一对祖孙俩是闲人。每日里去给老国公请安的人,都只看到他们祖孙俩泡着一壶香茗,就着各式茶点在一起闲聊。他们聊天的内容是什么并无人知晓,但人人却能看出这对祖孙之间那种浓厚的亲情。这让两位婶婶和几位不太明白就里的堂兄弟们十分的羡慕和嫉妒。特别是她二婶刘氏,若非老国公极力反对她还想让她儿子夏侯熠在京城的这几个月都别去上学,好留在府里陪伴祖父。
实际上?瑜这些日子与老国公的“闲聊”也并非没有成果,至少在?瑜答应让分润三成纯利之后,老国公答应了将国公府他的名头借给她认识的“朋友”来给祁梦哲供应茶酒。
整个协议达成的过程顺利得几乎令人不可思议,连一壶茶的时间都没有。与上次的玉玲珑事件一样,老国公依然还是没有过问她那个“朋友”的底细来路,她们准备好的借口还是一个都没有能用得上。尽管?瑜之前就有所猜测,但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怀疑不定,直到她将第一批五斤上次在百味轩用到的那种茶,和十斤五十年空间特产陈酿果酒交给忠伯,再在半天后从忠伯手中接过数额不菲的银票之后,才如梦初醒般的晃过神来。
这是?瑜两辈子人生中自己赚得的第一笔钱,第一笔完全属于她自由支配的钱。虽然是利用空间确实有些作弊的嫌疑,而且这第一次生意也并非是那么尽善尽美,可到底是她自己赚的,那种激动与兴奋她两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莫妍看着?瑜发生内心的激动,也体贴的没有立刻给她泼冷水,而是温言鼓舞,直到这股子新鲜劲儿渐渐退去。之后激情稍退的?瑜又想起了祁梦哲托人转告的想要得到更多茶酒的话,便劲头十足的提出继续再卖更多的茶酒给祁梦哲,赚更多的钱,可不想这次一直支持着她的莫妍却不同意的阻止了她。
这天?瑜借着半夜无人的时刻进到了空间里。空间里是没有黑夜的,?瑜坐在空间的大湖畔,一边吃着那种她只在这间中见过的这种名叫草莓的红色果子,看着湖里悠闲的穿梭游弋的各色游鱼,一边不解的寻问莫妍阻止她的原因。
“莫妍,为什么不让我卖更多的茶酒给祁梦哲?空间里那种茶叶和酒多的是,祁梦哲给的价钱也不低,多卖些给他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总说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聚集最大的财富吗?”
莫妍也跟着坐到了她的身边,一手伸到水里轻轻的划着水,也不着恼的反问道:“你也跟我学了一些营销方面的知道,你觉得这次的交易的过程怎么样?有什么不足之处需要改进的吗?”
?瑜被她这么一问,反到是有了些踌躇不定:“呃,这个……有吗?”
莫妍听到?瑜回答也没有气馁,而是耐心的继续引导道:“没有吗?虽然老国公没有过问东西的来处,但整个府里发生的事就没少有他不知道的。好在这次的东西不多,占的地方也不大也不打眼,所以还可以借口是以前出门时暗地里带回藏起来的。如果你再拿出更多的来就显眼了,你让他们想这些东西是怎么进府里来的?
再有,物稀为贵这个道理你也是知道的。发是有稀罕少有的东西就价值越高,所能赚取的利润也就越大。无论是这种茶叶不是那种陈酿美酒,虽然在空间里数量很多,也算不得上品,但是在外界对世人来说却是决计找不到好东西的。这数量的多少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你的手里。祁梦哲之所以能给你这样比旁人高出一大截的高价,除了东西确实是好货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因在市面上别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控制出货量,人为制造供不应求的局面,在我原先那个世界是一种赚取高额利润的常见手段,甚至还有一个专用的名词就叫‘饥饿营销’。这种方式就很适合我们眼下这种情况。”
?瑜虚心的听着莫妍的指点,时而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时不时的流露出焕然之色,时而却是会微微蹙起了两条如烟般的秀眉,流露出困惑难解的表情。
“照你这般说,那以后怎么办?怎么才能尽量光明正大的将东西拿出来?还有,控制这些空间出产流出外界的数量到是没有问题,但是这样虽然一次赚取的利润很高,但限于出货量太少,这赚钱的速度就难以快起来了。”?瑜犹疑不定的道。
“你能想到这些很好,要解决这些问题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莫妍看到?瑜脸上困惑更浓了,便也不再卖关子的解释道:“说容易也容易,是最好在外边找一个偏僻的院子作接货、出货的地方能起到一定的掩护作用。说难也难,是因为只靠你一个人来忙这些有些不大现实。你作为深闺里大家闺秀,偶尔出趟门也无妨,但若是要经常出去,还要避着一些人来办这些事就困难了。
而要解决这一个困难,最好的办法是能够交由有可靠的心腹之人帮着操办这些。你出一趟门将几次的出货量放到那个院子交给那个人手里,再由那个人按着时间和数量依次与那边交易。可这样的人却很难找,在这府里想要找个忠于你的人并不难,而难就难在那个人能够只忠于你,而非是国公府。
至于后一个问题,在解决了前一个问题后能缓解不少。至少一次的出货量再少也不会少到今天这样。有了个掩护的地方,以后能将空间里的其他各类的茶叶和陈酿,甚至是其他的一些果品制品经济作物什么的,更加细分。控制数量、增加种类,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个问题。
再有这些东西虽然也很赚钱,但我们手里还有别的更能赚钱的生意,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出路罢了。等找到合适的门路之后,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瑜听到莫妍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像被点醒了一样的开窍了不少。继而又向莫妍请教了不少他借由联想到一些其他问题。用莫妍的话说,这就是理论结合实际的好处,有许多问题如果没有真正实践,仅仅只是纸上谈兵是很难理解学通的。
只是虽然找到了问题解决的方向,但正如莫妍所说的那样,想要真正的解决这些问题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首要解决问题那个用来充作掩护的院子就是那么好找的。买院子的钱对现在她到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些天她一直在府里没有找到出门的机会,自然就不可能去亲自找合用的院子。
若要交给别人来办,却又遇到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得用的人手问题。就如莫妍所说的那样,她身边不缺忠心的人,只是这些人在忠心于她的同时,更忠心于国公府。这样的人虽也不是不能用,但却始终不能让她太放心。
?瑜为此纠结了好些日子,直到这日陈夫人叫上了她和大嫂,以及两位婶婶、三位表姐去进香,才终于得了机会出了府门。
第四十四章 表姐茵兰()
说起这次去城西会真观进香的事,其实也并不能算是临时起意。京西城外的会真观据说在女子求姻缘求子嗣方面特别灵验,所以常年香火鼎盛,很受京城以及邻近地方妇女们的推崇。
现在住府里的三位表小姐这次进京的目的归根到底也就是为了求姻缘,又怎么可能不去这里上柱香以求神灵庇佑她们心想事成?新进门的大嫂想要尽快在国公府站稳脚根,又有哪种方法能比得上尽早怀有子嗣来得更快?所以在精挑细选了一个好日子之后,便有了这趟出行。当然?瑜虽然还没到这个时候,但陈夫人相信敬神这种也是礼多人不怪的,早做准备总比临时抱佛脚要来得更加虔诚,所以也就将?瑜给捎带上了。
这天一大早,便从鄂国公府驶出了一列车队。去进香的一行八人不愿太过招摇就分乘了四辆车,由夏侯烯带着一行护卫出了去了西城外的会真观。
这次?瑜并没有与母亲陈夫人同车,而是与表姐刘茵兰共乘。这种安排当然并非她所愿,但她却没得选择。
现在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刘氏姐妹虽然都是她的亲侄女儿,但她对她们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她对刘芝兰甚是青睐,对刘茵兰却很是有些冷淡。就如她们进京城时那样,她只带着刘芝兰与她同车,而刘茵兰却是让她给抛下了。三婶杜氏自然是要带她自己的外甥女唐敏儿,而且她连二婶刘氏都有些看不上眼,刘家姐妹就更不必说了。她的新大嫂想要在婆婆跟前侍奉,?瑜也不好与她相争,这样便有同样被“剩下”的刘茵兰了,尽管她心里对这位表姐也同样不怎么感冒。
与?瑜相反,刘茵兰到是对样的安排很高兴。住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她对?瑜在国公府的地位已经十分了解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刘茵兰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姑母并不待见自己,若真有什么好人家,她只会留给她那位跋扈却无脑的堂妹而不是自己。想要靠她达成自己的愿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样她就只能另想他法了。如果能讨得眼前这位县主表妹的欢心,那么爱乌及乌的也能让国公府里的真正主人们高看她一眼,那样可远比她那不靠谱的姑母要强多了。
尽管从上次衣服的小纠纷能看够看出这位小表妹也有几分小精明,但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她看来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才刚十岁的孩子,以她的手段自然能够哄得来。要知道以她庶出的身份能够让家里送她来京城搏个好前程,可不仅仅凭的是漂亮脸蛋,没有几分心机手段是不成的。
打定了主意的刘茵兰对上车后就一直看着窗外的?瑜道:“?瑜表妹,那天的事真是谢谢你。”
“那天的事?”听到刘茵兰的话?瑜不得不回过头来。但一时却还没有能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就是那天芝兰妹妹要跟我换衣裳和首饰的那件事,那天若不是你出面,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刘茵兰娇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柔弱的微笑,道:“那衣裳到也罢了,芝兰妹妹若是真喜欢也没什么不可以给的。只是她要的那套头面首饰却是让我为难,到不是因为有多舍不得,而是因为那是却是我父亲送与我姨娘的聘礼,她传给我也只是为了一个想念,这让我如何能够答应送与她。那天多亏了?瑜表妹,这才免于了让我陷入两难。”
“没什么,你不提起我都忘了。小事而已,表姐也不必放在心上。”回过神来的?瑜摇了摇头轻声道。
若非听到刘茵兰提及,?瑜还真是想不起她指的是哪件事。她即便是想起了,对刘茵兰的这番说辞也不以为意,对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也没有什么感觉。虽然接触不多,但只她那过人的凭直觉,她就知道这位娇艳的表姐绝非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当然也不相信那天若是没有她出头,那位芝兰表姐真能在她这儿讨得什么好。那位芝兰表姐可远不如眼前的她精明。
刘茵兰似是有些急切的拉起了?瑜的一只手,声音有些微微激动的道:“不,不。我是真心想要跟表妹说声谢谢的。我也知道这对表妹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那天若是没有表妹,莫说是伯母送的衣裳,只怕那套头面首饰我也可能会保不住。如果那样,我就真是会要愧对于姨娘了。”
?瑜在自己的手被人突然捉住的时候,反射的就想要抽出来。但因为一时间力气却没有刘茵兰的大而没有能如愿。不过还好她这动作刘茵兰也有所觉,很快便放开了捉紧她的手。
刘茵兰松开手,有些难为情的道:“啊,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瑜还是立刻将手收回了自己的膝盖上。
“表妹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却是极可能发生的事实。”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而前功尽弃的刘茵兰又接着转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在家里的时候,芝兰妹妹最喜欢的就是与我争抢东西。她也许并不喜欢,但只要是我的,她便会要抢过去。而很多时候,我都是争不过她的。尽管她是我堂妹,但谁让我是姨娘生的呢?就因为‘嫡庶有别’这四个字,在家里时每次在我与芝兰妹妹之间有什么事,就没有人站在我这边过。”
说到这里,刘茵兰不但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凄然的苦笑,甚至连眼眶儿都有些微微发红了:“所以,那天的事对表妹只是小事,但我却是真心感激的。我一直就想要找个机会,至少要亲自谢谢表妹一声。”
对刘茵兰的这番动情表演,?瑜并没有尽信。她不真正是个黑白分明、正义感甚强的十岁孩子,并不会这么简答的就为她的这番说辞感染。尽管她说得十分生动煽情,她也相信这番话中有部分是事实,但更相信里边有不少的水份。
?瑜相信在她们家里刘芝兰确实凭借“嫡庶有别”的名头一有机会就欺压她,但却并不相信每次吃亏的都会是她。?瑜心里虽是这么想,可嘴上到也并没有出言反驳,当然也没有如她所愿的继续追问或是说什么同情、气愤之类的话。只是什么也没说的静静的看着她,想要看看她除了抹黑刘芝兰、博同情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在这车里闲着也是闲着,反正这一路上也有些无聊。
见?瑜没有说话,便又继续接着“掏心掏肺”道:“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表妹你,不并是羡慕表妹你国公府唯一嫡出小姐的身份,而是羡慕你有那么多的亲人长辈的真心关爱。
这些日子在你们府里我虽很少去过院子外的地方,但却知道了不少有关表妹你的事。除了之前那场遇难呈祥的大病外,府里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家人有多疼爱你,真是让我羡慕得眼红。
在我家里,除了姨娘怕是没有一个人真的关心我的。而且就连姨娘的关心,只怕更多的也是有我的存在,才让她成为父亲众多的姬妾中地位较高的一个,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育有父亲孩子的姬妾。她对我关心得最多的也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学业。时时刻刻叮嘱我的,也都是有要如何讨得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的的欢心。
我也以为曾我学业好,就能像其他嫡出的堂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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