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西凉那边能够探听到到也没什么意外。
这一次出兵父亲夏侯漳并不会亲自领军出征。这一次征战颍州领军之人夏侯漳派出了他最信任、最得力的部将姜沅,三个儿子之中也派出了三子夏侯烽去右路先锋军里。另外还增调了两个侄儿夏侯炽和夏侯烯,夏侯炽被派到出征的大军里做了个偏将,夏侯烯则与他的次子夏侯炯一道,虽没有跟着这次的三万大军前去颍州境内,但离开潼涧城,被派到了颍州与云州的边界,负责之后的接应或是万一溃败后组织新防线。
整个将军府的气氛都随着府里位两位少爷的出征离开而多出了几分沉重。尽管陈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送儿子出征上战场了,但这种事却是永远也习惯不了的。特别是上一次她的长子差点儿就没有能够回来,而这一次上最前线的还是自己只在南疆剿过一些山匪的幼子。
看着幼子还有着几分稚嫩的脸庞,陈夫人费了极力的力气才将在眼中涌动的泪意逼通,然后才勉强露出了几分笑脸,不厌其烦的一再细心的嘱咐着许多让他在战场上多加小心的话。
同样这才是第二次亲自送至亲上战场的璟瑜看着一身铠甲的两个哥哥,心里也十分的堵得慌。再一次在心里暗暗诅咒着那令人厌恶的战争的发动者,盼望着哥哥们早日平安得胜归来。
与母亲陈夫人不同,璟瑜几乎就没跟两个哥哥说一句话,反到是夏侯烽这个即将远征的哥哥拉着她唠唠叨叨的嘱咐了许多。其意思无外乎就是要她在家好好的听话,有时间帮着照看一下连营食坊,因为这一战打下去,想必会有更多需要帮着安顿的遗属和残废军人,让她帮着早做准备等等、
璟瑜除了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应为之应下之下外,还另外给两个哥哥一人送上了两个包裹,不必她开口所有送行的人都知道里边必定各种救急的药丸药剂,除了他们自己一人一只,每人多出来的一个都是让他们带给夏侯炽、夏侯烯两位堂兄的。因为两位堂兄之前都不在潼涧城内,所以他们都会直接从自己所在的地方前去与大军汇合,不会再到将军府来了。璟瑜手里的这些药,都是不好曝光的难得的好东西,自然也就只能让两个哥哥转交了。
这些药丸药剂都是璟瑜在莫妍的帮助下配制的,药方是她师父留下的,不但里边采用的药材都是空间里所出的好货,最主要的是配制时采用了不少那种高浓度的灵泉水。所以这药效也是极惊人的,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了总是有些麻烦,所以璟瑜就只能少量给至亲之人提供,尽量控制它们暴露可能。
她可没有忘记,暗地里还有那双祭庙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现在她每次配这种药的时候都是在空间里完成,平常摆在外边柜子里的都是药方一样,却没有用灵泉水配制的,只有在送人的时候,才会及时悄悄的在空间换过再送。
不久前的一次发现也证明了她的这种小心是极其必要的。她放在卧室柜子里的那些配制好的药丸药剂被人动过甚至换过了。做这件事的人显然很小心,如果不是莫妍细心还真就差点儿骗过了她。
她之后也曾想要查过是谁动的手脚,她几乎每一次离开屋子后都利用空间的感应盯着这边,但可惜的是在那一次之后那人就再也没有行动过。尽管她有强大的空间,但如果对方不动手,她也一样无技可施,就只能暂时这么放下了。
不过现在她也是下定了决心提高了警惕,相信除非那人不再有任何的不轨之举,不然她一定能够将人给揪出来,无论他(或是她)隐藏得再好也不能。
府里的人中只有父亲夏侯漳一路送行他们去了城外,夏侯焰因为还不到露面的时候,只送到了中门,其他如老国公还有陈夫人以及夏侯焰夫妇和璟瑜都送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失踪()
夏侯炯、夏侯烽兄弟出征之后,夏侯漳也极少会回府里,他几乎整天都在城外的大营军帐之中坐镇。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主人的的将府军里的气氛,就一直都有些沉闷。
原本之前身体早就大不如前的老国公,在经过璟瑜用空间里的好药材和灵泉水调理之后已有了不小的起色,但到底年纪的底子在那里,自从两个孙子出征之后老国公呆在书房议事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日里璟瑜去给他请安的时间总会看到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乏之色。尽管璟瑜每天都有规劝他不要过份劳累,但每次他虽都会满口应承下来,但每一夜他院里书房的烛火都会几乎要亮到三更后。
每日里陪着老国公忙到深夜的人还有正处于调养期间的夏侯焰。夏侯焰的身体因为有璟瑜作弊似的用空间里的灵泉调养,恢复的速度远远的越过了她师父聂一脉当初的预料。到了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不过就是府里知晓这一点的也有他本人以及璟瑜和老国公。父亲夏侯漳可能也知道一点,但府里的其他人包括陈夫人和冯心悦对此都不知情。
他每天依然还是不间断的两碗药,只是这些汤药在送去之前就已经被璟瑜调换成了空间里煎熬的普通的补药。不过可能是因为每天都劳心劳力还要熬夜的缘故,他的脸色看上去还像是并未恢复健康,到是省了他们不少的麻烦。
夏侯焰这一次没有跟两个弟弟一道出征,更多的是出于战术上的考虑。而并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因为每日都要与祖父商讨军情,他已经从自己的住处搬到了祖父老国公的院子里。冯心悦碍于对老国公的敬畏,每天也只有前去给老国公请安的时候才能见到她的夫君一面。对此她心里或有些怨言,但到底还是不太感落到表面上。
对于祖父和大哥每天不听她的劝阻一事。璟瑜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期间她隐隐约约的从食坊那边有听闻过颍州前线的战况似有些不大好的消息。也就猜到了祖父和大哥每天大概都在忙些什么。璟瑜对打战这种类几乎一窍不通,也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她唯一能做大概也就是给他们每天安排一两道加过灵泉水的合适药膳,为他们补补身子。虽然她也知道灵泉水就是再神奇也只能补充身体的劳累,而补不了心力的疲惫,可也聊胜于无不是。
陈夫人到是显得一如既往的沉稳镇定,如果不是璟瑜发现她有时会时不时的看着西北的方向发呆,或是发出一声长叹,还真有些与从前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府里内内外外的事务依旧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看不出她送行的那日泪水涟涟的脆弱模样。
璟瑜自己对上了前线的亲人们也十分的记挂。对只是驻守在边界上的二哥夏侯炯的情况还好。虽然那些传闻的前方的战局似有利于己方。但到底还没有打到云州边界来。那边要面对的顶多也已经是些细作和斥侯一类不太成气侯的敌人。
但是对小哥夏侯烽的状况她就很是担忧了。真要算起来,小哥这次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他的性情也与遇事沉稳的大哥和冷静的二哥不同,还是少年的他性子里总有着几分缺少磨炼的冲动个性。
璟瑜不知道祖父和父亲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会将他派到先锋的队伍里。虽说是偏师,但到底还是最前线。尽管她对夏侯军名扬天下的战力也有几分信心,但同样的组成燕逆大军要葛家军从前在声势上就不弱于自家,更何况还有如狼似虎的西凉大军。要直接与敌人正面交锋,由不得她不担心。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除了担心和暗暗乞求天上的诸神之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两个哥哥离家后越后,她就越是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有次在配药的时候如果不是莫妍的及时提醒,都差点儿了配错了。对此莫妍只说她是因为担心太过、想得太多才会如此,让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自我折磨。不然到时现在身处危境的师父和哥哥们最后都平安无事。到是她自己被自己给吓病了。有了莫妍这样的安慰,以及一个月后传来的一次小捷捷报,总算令璟瑜安心了不少。
只是她的心安得有些太早了,距离那次歼敌数百,收复一城的小捷战报传回后才不过七日,前方战线上就传回了一个极坏的消息。这个坏消息完全的冲散了捷报带来的喜悦,令整个将军府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好似璟瑜担心的事终于成了事实,颍州前线抗燕的联军不但全线大溃败,不但再次丢了才刚刚被“收复”的那座小城,还反被燕逆西凉同盟军又接连再攻下了包括州城颍川在内的四座城池。至此颍州已有四分之三的地界落入了对方的手里。燕逆西凉同盟的大军如今距离南疆云州边界最近的一处已只有两城千里之隔。
不过这次大败并不是让将军府陷入如此惨淡气氛之中的最主要原因,毕竟夏侯家是武勋世家,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掌军数百年的夏侯家所经历过的胜负之数可算是不计其数,比如今这次更大的失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场败战对将军府打击最大的是另一则消息,在右路先锋军中的夏侯烽,在这场败战之中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你先起来说话,到是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到尾的再好好说一遍。”坐在堂屋首座的老国公看着单跪在地上前来通报这个坏消息的另一孙子夏侯炽,沉声问道。
“是,祖父。”穿着一身破了好处,还带着不少黑红色不明污迹铜索甲的夏侯炽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伯母陈夫人,才道:“这次的大败其实从上次的那次小捷就已经注定了。因为上一次的那一次小捷根本就是对方精心为我们设制的圈套。”
说到这里夏侯炽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之色,才又舔了舔因为干涸而有些真皮的嘴唇接着道:“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以颍川大族孙氏为首的颍州本地的几个世族就已经在暗中投敌了。正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急,才会有此次的大败。
姜将军已经尽力,小烽是为了掩护大军撤离时,主动留下断后这才……这才会……
跟着他一起断后的队伍二百人之中只逃回来了十几个,这些逃回来的人之中没有小烽。问过他们,他们都只说在逃回来的中途失散了,当时的情况太乱也没人留意观到小烽和他的两个贴身护卫被冲散到了哪里。
后来姜将军也曾派人去交战的地方找过,既没有找到他们的人,也一样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所以猜测他们也有可能是被对方给俘虏了,只是对边暂时还没这样的消息传回来,这才没有确定。
是我没有能够照看好他,没有留意到他居……
总之,说到底都是我有负大家的所托。”
“这也不能怪你,当然也不是姜将军的错。”一旁紧皱着眉的夏侯焰道:“战场上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小烽又是什么的性子,我们都知道。”
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陈夫人,也勉强的微笑道:“既然没有找到他的,他的遗,遗……”
说到这个字时,陈夫人一时差点儿有些说不下去,强吸了两口气之后“遗体”两个字到底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来:“不是常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么?也许他其实平安的逃了出来,只是在途中迷了路,也说不一定。就算是万一,万一真被那些人俘虏了,我们也可以把他换回来,不是吗?”
陈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用闪着泪光的有些发红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坐在堂上的公公不无希望问道。
老国公看了一眼儿媳,和与她一样希翼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儿璟瑜,避开眼道:“如果烽儿真的落到对方的手上,我们一定会尽力将他营救回的。”
老国公所说出的这人答案不但没有让璟瑜安心多少,反而还让她的心情愈加的沉重了几分。她没有忽视祖父说是“营救”,而没有答应一定能够将他换回来。璟瑜对打战再无知,也知道像夏侯烽这样背景的人一但被敌人所俘虏,下场一般只会有两个。
一种可能是被敌人将他当作与自己这一方交换条件,如果交易能成便能就他给换回来。但可以想象得到的是,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交换条件不会与一般惯例的俘虏交换的条件那样简单。敌人必将会将他视之为奇货可居,一定会提出极为苛刻得令自己一方难以接受的条件。
而一但父亲不肯接受,那么就会落得另一种下场。在下一次的两军交战之时,会被敌人当作鼓舞敌方士气,打击自己一方祭品来祭旗。这样的结果,对璟瑜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事()
“你说是颖川孙氏出卖了我们?”老国公转眼又向夏侯炽问起了此战的另一个关键细节。
这并不是老人没将孙子的失踪放在心上,不担心孙子如今下落,而是这个久经战事,曾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之中失去过不少骨肉至亲的老人,早已学会了控制这种情绪。曾的痛苦经历让他经习惯了将种种担忧强压在心底,全心全力集中注意在为亲人如何复仇的事上。
再更现实一点的说法,就是已是既然暂时对夏侯烽的失踪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就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之后战事上。如果以后再继续失利下去,那么一但最后战败,他们夏侯家损失的就仅仅只是一个孙子,也许潼涧夏侯氏将可能会永永远远的成为这片土地的历史,消失在这片土地的尘埃里。
那样的结果,才是他们夏侯家不可承受之重。为了避免夏侯家最后落得这般凄凉的结局,老国公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对每一个敌人和每一场交战都一样的重视。而且也许夏侯烽的下落就被隐藏在那些被忽视的细节之中也不一定。
姜沅派夏侯炽回潼涧的原因,一来是找个借口将他调回后方,不想再让夏侯家再损失一个孙子了,另一方面也是让亲历了这场败战的夏侯炽来汇报这场败战之中的具体情况的。这些细节,在过府之前就已经在城外的大营给他大伯他们说过一遍了,所以他对老国公的问题回答得十分的流利:
“是。正是前两个月刚与江氏联了姻那个颖川大族孙氏家族。我们直到当时前线氓城时,守在那里的大军就是孙家的那位总兵,也就是那个江逸峰未来的岳父的队伍。
当初我们的大军才刚过去时,氓城的形势可说是十分危急。如果不是那时我们及时赶到,氓城早就落到敌人手里了。那时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也是后来姜将军估计那时他们应该还没有投效过去。在氓城的几次交战之中,孙氏嫡脉旁支的子弟也战死了好几个。甚至连那个总兵的嫡亲侄子也死了一个。”
说到这里夏侯炽的干涸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如果说是苦肉计,也未免有些损失太大了。这也是我们对他们一直都没有加以足够提防的原因。
我们到了氓城才发现情况远比之前预计要严重许多,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渐渐将情况暂时的稳定了下来。后来回想起来,孙氏的背叛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征兆。孙贼初时对我们很是热情,后来有一段时间冷淡了许多。
不过那时我们都没有怀疑别的,只以为是因为每一次的城外交战我们的大军都取得了胜利,琅州的援军算时有胜负。只有孙贼的大军每一次都吃不小和亏。有两次若是不我们和琅州军及时援救。差点儿就被敌人给全俘虏了,他们感觉面上无光才会如此,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