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这的这一段时间,可能会保持暂时的平静,他们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接下来的大战。而且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比起前一种,还要更大一些。毕竟……”
莫妍的未尽之言璟瑜心里也十分清楚,毕竟宁家现在完全控制着整个宾州,又不会跑。
第二百三十九章 流言()
璟瑜很快就切身感受到了这场交战的战局给自己身边带来的影响了。有空间和莫妍的存在,她很快就发现将军府的前院后院进出往来的人比先前要多了许多。这些大都来去匆匆的人之中,既有着南疆大大小小各大势力前来探听虚实讨主意的人,也有前来激进请战的麾下将领,还有着一些神神秘秘看上去藏头露尾的家伙,据莫妍推测应当是将军府所属一些秘探。
这些来路各异的人,让将军府可谓是热闹一时。来人实在太多的缘故,家中除了一直留在标营未归的二哥夏侯炯之外,不但主要负责出面待客的父亲和小哥夏侯烽几乎忙得脚不着地,就连已经许久不见外客的祖父和秘密在家休养的大哥都被请出来接待一些身份特别的来客。
不过相比之下,比他们更加忙碌的却是母亲陈夫夫。走内眷路线来探听夏侯家下一步动向人家也不在少数。而这些人家大多都是南疆略有实力和多年交情的世家,陈夫人自然也不好太怠慢,几乎所有上门的来客人都要见过,这样就耗费了她每日大量的时间,让她几乎没有别的时间来处理府里的内务。
原本在这个时候,大嫂应当是最适合给她帮忙的人,就连冯心悦本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她们婆媳之间近来的矛盾越来越大,让陈夫人不愿让她有机会插手府里事务的,还是因为根本就不看好她的能力,不相信她的能力能够胜任这样重任的原因。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让她在这个时候好好专心照看好她的丈夫和孩子,就是尽了她最大的本分”这样的理由,既没有如冯心悦所希望的那样将府务交到她手里,也没有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接待客人。
而是将一直先前宅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研究医书的璟瑜给强拉了出来。将这府里内务的这份重任托负给了她。这样结果无疑令原本就因为她娘家兄弟无法染指“连营食坊”的事,对璟瑜这个小姑子有了心结的冯心悦心下对璟瑜是越发的不满了。每次看看到璟瑜坐在陈夫人以前的坐座上代其处理内务的璟瑜,那愤恨的目光有如刀子似的,令璟瑜非常的不自在。
其实每一次璟瑜心里都很想叫声冤枉,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就不想来趟母亲和大嫂之间的这趟浑水。她虽然因为曾跟着母亲学过一段时间的内务处理,也曾在晋城里打理一段时间的莫园,不至于骤然接手后因为毫无经验而真个儿的一抹黑。只是那进与现在相比还是变化不少,而且这里是潼涧城的将军府,而不是京城的国公府或是晋城里完全属于她的莫园。虽有一些相通之处但到底有不少的不同之处。
如果不是陈夫人将身边得用的两个管事媳妇派给了她帮忙,在最初接手的时候她手忙脚乱之下还真指不定会出什么篓子。对于管家理事这种事,璟瑜是真心的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陈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好言相求,也是绝不会同意被赶鸭子上架接下这桩麻烦事的。
对于来自大嫂冯心悦的不满,她虽并不太在意,但也不愿意真个儿的弄得太僵,原想着至少总要面上能过去。可是就现在看来,这点表面上的和平如今有些快要保持不下去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除了无奈也只能无奈。指不定现在在她大嫂心目之中。自己就是她那“恶婆婆”身边为虎为伥,挑唆他们夫妻之间关系的恶毒小姑子,是破坏她幸福的祸首之一。
随着攻燕同盟新败的消息渐渐传播开来,除了将军府之外潼涧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街道上气氛与平常相比,少了几分详和,多了几分沉郁。似乎街道上行人行走速度都要比以往快上了几分。街边普通商铺的生意萧条了不少,到是茶馆和酒楼这种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最多的地方,却是一反先前的那平淡,变得异常的热闹了许多。那些大大小小的茶馆酒楼几首家家的生意都是爆满。不少本地的、外地的没门路或是门路窄的人都汇聚到这些地方。为的就是想要打听更多更新的消息。
与上次的那场初败不同,那时尽管得胜的也是燕逆。但不少人都认为那只是个意外。凭借着天险和军队数量的优势,攻燕同盟即使不能反败为胜,守住新建成的天险门户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却不曾想在那攻燕同盟会如此没用。竟然像是纸糊的似的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在这么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就被敌人连下八座城池。
在燕逆大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的攻燕同盟军,彻底的打破了人们的幻想,也令燕逆大军在不少人眼中变得更加的可怕起来。以他们那样的速度,指不定一年半载之后,就能够兵临南疆地界了。这有西凉蛮子在内的燕逆大军可不比以前的那些南疆异族异族的蛮子们好收拾,他们虽然对夏侯家的铁军有着强大的信心,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世间之事最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的“万一”的后果,可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小户人家承担得起后果的。
况且即使夏侯家的铁军能够打得过那些西凉蛮子和燕逆叛军,可战争的所带来的后果却并非只是战场上的那些事那么简单。影响更加严重的却是各种物资,其中最要紧的首当其冲的便是粮食。南疆之地虽一向也算是粮食的丰产区,但受前几年各种天灾的影响,早就消耗空了以往的积粮。如果不是夏侯家不知道从哪里调拨了大量的粮食投放到市上来平抑粮价,近半年来的日子也不会如此的平稳。
好不容易今年开春以来气候难得的正常了不少,大家都盼着今年老天爷能开开眼,赐个风调雨顺的丰产年给他们,好让他们恢复些前些年损耗的元气。不想这好不容易挨过有各种天灾,却又可能要面临战乱的**,这实在令人气苦。
消息传出的前几日里,城中米铺粮店也曾因大量恐慌的百姓抢购而粮价波动极大,不过那应声飞涨的苗头才刚刚冒出来,就被将军府的一纸政令给打下去了。并且随着这纸政令,不少城中百姓都看到了数百辆运粮车,满载着粮食源源不断的高调的运往内、外城。有好事者曾做出估计,只说调入内城的这些粮食就足够内城的百姓困守孤城的过个一、两年了。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将那股抢购米粮的风潮,和几乎飞涨的粮份给再次的平复下来。
只是除缺粮的流言被很快破除了之外,自从攻燕同盟这场大败的消息传出之后,市面上是其他各种虚假的消息满天飞。
有的说这个消息早就过时了,最新的消息是燕逆所过之处,无人能敌,如今已经连下了几州打到了前边的琅州了。以琅州的那点儿实力,估计也拖不了燕逆的铁骑多久,再过不多时就能打到咱们南疆地界上了。
也有的说,燕逆虽然厉害,但他们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南边,而是攻燕同盟的那位楚家兄弟。燕逆在收拾掉他们之前,对他们南疆是有心无力。他们完全可以借这时机来做准备。
另外还有些隐藏得更秘密的流言,说他们其实根本就不必担心燕军会真打到南疆来,因为“南疆王”夏侯家其实早已暗中投向了燕王,不然之前也不会非但不答应那二位的求援,还施计拖着人家的信使,让懵在鼓里二位对夏侯家支援抱有希望,以至于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了这场大败战。
甚至还暗示夏侯家与燕王楚芨勾结的时间还要更早,剑谷关曾经的守将石凌天的死就是夏侯家那位目前失踪的大公子勾结西凉人的投名状。那位大公子说是下落不明,但实际上人已经在此次东来的燕军里了。以他的擅战之名,说不定次失陷的八座城池之中就有那位大公子的战绩。夏侯家一直按兵不动,其实是在等待时机与燕军遥相呼应。
前几种流言虽也是闹得人心惶惶,但远不如后面这种歹毒流言流毒严重。收到风声的将军府虽也派人打击过几次,但是传这些流言的人本就早有准备,行事又颇为严密,再加上近来因为其他流言为了躲避可能的战祸而涌入潼涧城的人日益增多,其中混入了不少其他势力的探子,加大了清查的难度。尽管几次的打击行也算是颇有成效,但却并没有能够根除,只是更为隐秘了。
不久之后,夏侯家或许是为了平复各种不利的流言,又或是为了对未来的大战做准备,随着将军府里接二连三发出的一道道军令,整个南疆地面上的各支军队开始了频繁的调动。其中一部分开始向着西面、和北面的交界线上聚集。一座座军镇要塞,渐渐拔地而起。随着这频频的动作,整个南疆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章 馈赠()
或许是因为南疆频繁的军事调动,又或许是因为夏侯家对付镇压那些不利流言时所使出的雷霆手段,尽管城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但前来将军府探听虚实的人却是日渐减少。可随着些举频繁的举措而来的,更加繁杂的事务。将军府里除了被管制得紧紧的大少夫人冯心悦之外,其他的主子个个都更加忙碌了。
而在所有繁忙的人之中,又以璟瑜为最。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随着南疆各地驻军的移营,所需要的粮草物资自是必不可少的。而先前为了安稳大局时运调入南疆各城的那数百车粮食几乎就将周边的粮库给调空了。那些粮库的存粮又大多是由璟瑜这半年来所的卖与将军府的,近半年来南疆大势能如此的平稳、民心能如此安定,这些粮食的作物可谓是功不可没。
自从之前的天灾开始,璟瑜就一直致力于在空间里大力种植粮食谷物。近年来虽也或卖或施了一部分,但那些在别人看来为数不小的数量相对于她空间里所囤积的数量来说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还有数量更多更庞的另一部分至今还囤积在空间的粮仓里。迄今为止,璟瑜在空间里所划拨出来建立粮仓的地盘是越来越大,那一座座堆积如山粮仓一眼看过去几乎都要望不到头了。
因为某种预感,璟瑜并没有因为这越积越多的粮食而放弃或是减少粮食的种植。甚至相反还加出了一片新的种植地。以求继续扩大粮食的产量。这也是幸好这空间有着神奇的能力,能保得这些囤粮不坏不腐,不然可真正是罪过了。
这么多的粮食,璟瑜并非不愿意卖与家人,实际上楚氏兄弟开战以来,家里就曾几次提出加大粮食采买。可除了增加了一些数量之外其他的却被她以各种理由给回拒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送粮的途径她依旧没有能够找到好办法来解决,甚至还有越来越艰难之势。
为免人怀疑什么,这么大批的粮食总不可凭空出现。但也正因为如今的粮食越来越重要珍贵了,盯上这些粮食的各方势力不在少数。夏侯家能够在以雷霆扫穴之势将盘踞南疆数百年周氏大族连根拔起之后,还能迅速有稳定控制南疆大局,这其中与他家能源源不断得到的大宗的粮食不无关系。
在如今这个世道,谁手里粮草多。就能更多的招兵买马;手里的兵马多,谁说话的声音就大。那些即使没拥兵自立的人,也同样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脉给控制在别人的手上,所以无论是为了自保,亦或是其他,对面着大批大批的粮食,难有不动心的。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璟瑜与家里的这种秘密粮食交易。或多或少的被不少有心人给探知了一二。于是盯着这件事的人便多了起来了,再加上莫妍提醒过祭庙那些人对她应当是依旧贼心不死,现在这每一次的交粮为了躲避那些越来越多、越盯越紧的眼睛,就已让她殚精竭力煞费苦心了。
若不是空间的感应能力着实强大,有几次都差点儿栽了跟斗。在如此情形之下,现在每次交粮的时候她都几乎可算将莫妍教给她的那三十六计兵法给用尽了。也正因为如此。就更是进一步限制了每次交粮马的数量。
先时没有意外时,这样细水常流方式到也还无妨。如计划得当。到是完全可以周转得过来。可是现在军队要提前向西向北转移,为安军心这粮草也自是省不得的。而先时已调入各地城内的粮食为防民心不稳,也同样不得再轻动。于是这空出来的差额要如何尽快补上,便足以令璟瑜忙上许多个夜晚了。尽管空间与现实的时差能让她保证有足够的睡眠时间,但这疲累的心却不是睡几觉就能补回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事太多太过心烦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璟瑜开始渐渐变得消瘦了不少。原本还有几分婴儿肥的鹅蛋脸愣是瘦出个尖尖的下巴,变成了标准的瓜子脸。脸上那双不大的小的眼睛,也变大了许多。也幸好这双变圆变大的眼睛依旧十分有神,不然家里人看着她这样的变化还真以为她是不是又病了。
当然,如果不是璟瑜一再以自己也略通医术,保证自己并没有生病,死命不肯让大夫来看病,只怕这城内的名医都不知道被请了多少过来给她看病。她甚至有几次都听到家人抱怨她师父聂一脉,既然答应了会在他家坐诊三年,却还是就此一去不归,实在太不应该了。
对此璟瑜也只能苦笑,因为她那倒霉的三师兄身上所染的疫症虽然勉强算是治好了,但身子却是大不如前。虽说不上是缠绵病榻,可也好不了多少。不过这好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算是病愈了。那些还滞留在沧州疫区的名医们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便一封书信将聂一脉给请了过去。
为人医者的职责,令聂一脉对此所请自是义不容辞,更别说那些名医们之中就有不少还是他自己给请去的。所以聂一脉在明知疫区的疫症在那么多的当世名医的费心诊治之下,花了近半年的时间,竟然还只能勉强控制而无从根治,其中必然应是另有缘故,却还是应邀而去了。
只不过在临去之前,他特意来了一趟将军府,与璟瑜这个对他支持不少的自己却未有尽到为人师之责的小徒弟见了一面。
见面之后他对璟瑜这些日子功课做了一番考核,也为她所积累的那些疑惑一一做了解答。可以说他对璟瑜在他离开之后的这短时间的长进可说是非常的满意,甚至还感慨了几句璟瑜在医术一道之上确有不小的天赋。最后才十分愧疚的告之了璟瑜他的来意。
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一是向夏侯家道歉,告之他因为要前去沧州疫区,所以还要再请一段时间的长假,有一段时间不能再继续指点璟瑜的医术。其二则是还想要厚颜向夏侯家求援一批之前提供的那些草药,让他带去赈济沧州。也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份,在得到璟瑜的满口答应之后,他在离开前将他的那些本要用来立书作典的毕生心血给留了下来,交到了璟瑜的手里。并告之璟瑜,如果他此去有什么意外,这些东西就全当他这个不称职的师父送予她的补偿了。
璟瑜知道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凝聚了聂一脉这一辈子的心血,对他来说甚至比性命还重要。如果不是这场突出其来的疫症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是有意在近几年里将这些他用毕生心血收集到的药材的资料整理出来,作出一部药材的典籍。可惜这天不遂人愿,他这项伟大的事业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被这场莫名其妙而来的疫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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