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仿佛黑夜渗透而入的魔物,妖异动人。真的,很漂亮呢,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美丽的绝色,简直就可以令我神魂颠倒。”男人的声音如同教堂中高唱的弥撒,带着鬼异的妖媚,他那清冷而暧昧的眼神仿佛杯中流曳的红色液体,落到站立在一旁的瘦弱的女子身上的时候,她忍不住的一时颤抖。
女子慌张的低下头,此时她娇小的身躯在整个屋子的压到之下显得更为渺小,她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这个男子,男子的脸背对着阳光,面对着一屋子的黑暗,实在有一种魄力的狰狞,“你说对吗?我亲爱的?”舌头微微翘起带着暧昧的卷舌反而令女子有些不寒而栗,她忍不住地向后退去。而革兰却仿佛没有发觉到的依旧露齿微笑:“是的,太美呢!那黑色的妖眸,高傲的冰霜,还有那极美的除感,光滑的如上等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啊……真想立刻把她抱在怀中,让她成为我的东西,和其他的一样,在她还未褪色的时候保留下来,永垂不朽。”男子高昂的激动语音令女子又恐惧的下意识后退一步。
男子却猛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她不由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男子玩味恶趣味地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一伸手,扳起她的下巴生硬的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冰冷的双眸,女子几乎快要崩溃的眼神并为博得革兰的同情,他只是裂嘴笑到:“那么,我亲爱的,可否告诉我,这个忽然出现在我领地中的尤物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啊……”女子鼓起最后一点的勇气,可是话语却支离破碎的惨不忍睹:“不……我……我不清楚……她从来没有说过……”意识到革兰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女子瞬即立刻补充到:“不过……不过,她好象说过,自己并不是什么很高出生的人。”
“哦?是吗?”男子立刻眉开眼笑,放开了全身颓自颤抖不休女子的身体,女子战栗的眼神游离过排列在房间墙壁上,那些动物残余的头首身躯四肢上,终于透支了最后一点的意识和勇气,身颤如鹅毛。
“这样啊,那么,我最亲爱的,可以给我创造机会吗?让我迎接我宝贝的机会?你不会拒绝的对吧。”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话中并不给女子任何辩解和选择的机会,“而且,如果成功的话,我也会更加宠爱你啊……当然,还有你最心爱的弟弟。我上次可放了他呢!你不会忘记吧。如果这次成功的话,我也许会考虑让他进入一些一流的学校去求学呢。你怎样认为呢?我最亲爱的维阑?”捕捉到女子眼中一下子燃烧起来的火焰,男子得意的笑着说到。
桔梗空灵而清香的微笑。
……“只是……为了遗忘吧。”
“啊?”莎拉对好不容易捕捉到的话头脑中一片空白,一脸干脆的迷惑不解,杨莲回头见了,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干脆颔眉微笑:“不,没什么呢!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好呢!”
“啊?!”莎拉更是半点不懂得,拉蹋着嘴,她在说什么啊!空气好?
“是啊,这儿的空气很好呢!似乎可以让我忘记很多以前的事,能够让我的头脑清楚起来,可以……不用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最好的忘记就是记得。
我从来不想想起来。但是,一定要做出决定。为了自己,也为了……
对于你而言,即使付出一切的代价也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喉咙干燥起来,话语顿时仿佛被堵在其中,少女和两个大汉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女子一脸不解,而女子的目光早已落到了遥远的远方。
我还是不能做出所谓的决定,我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我还是,比不上那个女人。即使这样又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比的上那个女人?这又是谁说的?可是……即便如此,即使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还是不能做出决定……因为对我而言,现在还有,不能失去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
“莲?”并不是因为忽然传来的话,杨莲被自己心中突然所想惊出一身虚汗,下意识的回头,维阑挽着买来的东西向自己娉婷的走来,她的脸神因为杨莲自己被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所吓而一时间没有看清。“我好了,你有没有事?我们回去吧。”
“啊,当然,好的。”杨莲摔了摔头,把那极为怪异的想法从自己脑袋中试图摔掉去:开什么玩笑?对我现在而言,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难道我还有什么不能忘怀的东西吗?别开玩笑了,我明明什么都已经失去了的!是的,因为我自己的愚蠢的原因……
念此,杨莲扬起头,振作精神忽然想起现在还有莎拉他们三人在这里,因此扭头向他们看去,维阑也同时注意到了,微笑着开口问到:“莲,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急的莎拉又是挥手一脸涨红却又匆忙的点头:“啊!不是!这个!不……”杨莲却回头对维阑笑着回答:“啊,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呢。”这样说,却又把莎拉说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挥着手:“啊,是的!这个……”
“啊,这样啊,那么一起过来吃饭好吗?啊!不好意思!怎么办,我没有准备那么多吃的东西呢!真是不好意思!!那我现在立即再去买……”莎拉忙冲着一脸焦急的维阑说到:“不用的!我们到镇上吃!真的!不用的!!!”
“姐姐!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好慢啊!”这边慌张的两人还没有客套好,焦急的维威跑了上来,挤到两人中央,一脸警惕的盯着这两个陌生的魁梧大汉和这个陌生的少女,凶狠的眼神让莎拉诧异的下意识松开手退后两步。
“维威!!不要这样!”维阑小声说罢,又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莎拉说,“不好意思,那么,下次再来玩吧!”
当杨莲扭身和维威他们一起走时,忽然莎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你不打算回去了吗?那个人……会着急的吧!!他一定会担心你的啊!!”杨莲诧异的回头,只看见莎拉小脸通红不忍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她口中不带名字的所说的‘他’在杨莲心中下意识形成的却是伦塞思的脸,那样忧郁和隐忍的看着自己,紫色的头发衬着金黄色的皇冠闪闪发亮,姿容绝世无二。
男子的话音犹在耳。
他说莲你一定能了解我,如果你不能了解的话就是我错了。
他说莲你就像是我的良心。
因为你是我的那西撒丝啊。
没有人,能够真正成为另一个人的。这样的事情,男子也许永远不会了解,也永远不想承认,因为就连我也试图不想去承认。我曾经说过诸如此类的话:修你就像是我的血,我的肉,你是从我身上分割出的另一个自己,所以你永远不能背弃你自己。
可是又怎样,相同的血液还是不能在另外的躯体中流动。誓言也不过是为了背叛而生。
“莲?”“恩?”从沉思中抬起头,维阑欲言而又止的脸在眼前晃动,因为刚才的恍惚而没有听清的杨莲不好意思的抱歉微笑,可是却发现对方有些闪烁其词地躲避着她的眼睛:“怎么了?维阑?”她关切地问。
“啊,没事。只是这样,我突然发现有东西放在外面忘记拿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拿一下吗?”
“啊!当然可以!我们走吧!”杨莲爽快起身,并没有注意到维阑的不妥。
而一边的维威却是瞥着嘴站起来说:“什么东西啊!姐,让我和路力去吧!是吧!路力!”
“啊……是的。”有些局促不安,路力害羞的站起身,可却被维阑忽然的大声喝止了:“不!!维威你留下来!这东西……这东西只有我和莲就够了!”
“姐?”猛然回过神来的维阑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朝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维威尴尬的弥补笑到:“你还是在这里帮我看炉子吧。再说了,外面路力是不能去的,就让他陪你吧!还是我和莲去就够了。”
“可是……”维威有些不甘心,但却在维阑温柔和期盼的微笑下妥协了:“听话,维威。好吗?”
“好吧!”少年撇撇嘴,无奈的坐了下来。
“那,莲我们走吧。”
“啊,是的。”虽然有些诧异,但杨莲还是跟着维阑的背后走了出去,路力的眼光一直沉默的跟在她们后面。
沉默在两人之间进行了好{炫&书&网}久,终于忍不住的杨莲还是开了口:“维阑?你……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维阑一直没有回头,引起杨莲心中古怪更甚。可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快到出口时时,维阑忽然自己开口了:“莲,你记得我和你自己说过的话吧。”
“啊?什么?”
“我说过的,我愿意为维威付出一切。只要为了维威,我做任何事都愿意……”
“是的。我记得。”杨莲的脸神也不禁严峻起来,外面的白光从隧道中透进来,乳白色的圣洁。
“所以,我做任何事的话,你也一定会谅解我。对吧?”终于,维阑回过了头,温和的脸在白光的照耀下仿佛圣母玛利亚一般的慈悲和觉悟。
白光如液体一样条条流淌在杨莲的身上,如冰一般冰凉。
闪闪发光的盔甲闪亮的可以映出玛利亚扭曲的倒影,收缩在宝剑中的圣洁如同毒蛇的扭曲的曼妙。
大理花的花瓣如同圣母嘴角完美的微笑,你所给予的慈悲。
仿佛没有看见一脸雪白的维阑后面狞笑着的成排士兵,杨莲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的微笑令人受宠若惊,在她的微笑中找不见的嘲讽的意味反而令维阑想转过头,她听见杨莲的声音带着怜悯的理解,如同小刀一般刮着她的心脏,她说:“是的,我谅解。”
我是真的,比任何人都理解你。
第十八章 早樱
记得春天四月春风拂过大地的时候,在赶路的途中,我和你经过一棵盛开着的早樱,粉红色的碎心花瓣仿佛落雨一般徐徐从树上随着微风轻轻飘落,几点花瓣极为的轻点我的脸颊,又被风带了去,仿佛依依不舍却又不带任何留恋地盘旋而走。
那样的盛景,带着极度华丽的糜烂,瞬间夺走了我们的心志。
你一脸向往的样子,抬起青涩而又稚嫩的脸,望着我,碧蓝的珠子中我扭曲的倒影圣洁的令我想哭。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不懂得迎接着我的未来是怎样的一个残酷而冰冷的事实……我依稀记得你抬头问我:这棵是什么树?为什么这些花开了却又那么早凋谢?
你那纯真比蓝天还要清澈的眼神至今还历历在目。单纯的眼睛不禁可以令我回想起我已经逝去的童年时光。皎洁的月亮碎片和树叶的夹杂间,岁月的记忆一览无疑。
啊,那个时候我的回话呢?我只记得,我被你的纯真和这副灿烂的盛景夺走了所有的意识,如雨般下坠的粉红的花瓣,脆弱的身躯,遍散在整个空间中,触目即是,身旁的少年,一脸憧憬的望着我,冰蓝色的眼眸透明而单纯的如同冰晶一般。……那样美丽的景象……
樱花雪越下越大,就如同血一样,那时的我还不明白,这些盛景是为了祭奠我即将消逝的纯洁和天真。
“这是樱树啊。你看这一切是不是很美呢?要知道,它们的寿命可是相当短暂的呢,一朵花的寿命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罢了。可是,就是这样,我们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啊。是的,只有死亡才能显示出,生命有多么可贵,有多么值得我们,去用整个时间去体验这些简单不过的事物。”你仰起的脸,张着唇,一脸呆呆的看着我,似懂非懂的样子,可爱致极。
记得么?从如此脆弱的花朵上体会到的东西?可是,当时的我还想不到,那时的你就定下了决心,决心用生命来保护我,这样所谓的决定……
修啊……
我也终于明白,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你一脸憧憬的样子和温柔的眼眸在我眼前闪过,往事似水流年,所有的一切早已物是全非。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只水晶的眸子里有了隐忍的另类情感,令我惧怕,然后假装一切都不知道的,故意用坚韧的神经割裂着彼此,最后……伤害了所有人的人,失却了一切的人,却是这样的我……
张开眼,外面的阳光照的杨莲有一瞬间的(炫)恍(书)然(网),她不禁裂嘴微笑,装作没有注意到一旁惨白着脸的维阑,向外走去。
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心中真正渴求的事?这样虚伪的人,是我啊……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是……
“快点走啊!大人还在等着呢。”身后的骑士突然出声催促,言语中的暧昧和低下的口气不言而喻。甚至他手中所使的剑冰凉的剑身有意无意地刺着杨莲腰部以下。
“请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冰冷的声音和从前方瞄过来的黑色眼眸如剑一般的锐利和刺眼,逼的身后淫笑的骑士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脸上的表情也转为极度尴尬的讪笑。一身简陋的服装和发饰清汤素面没有任何装扮的脸都不能掩饰从之下透露出的高贵与傲气。
记得那个紫发的男子,在揽着自己的腰进入那华丽的舞厅大门时,他的脸触及自己的,摩擦着一阵热气袭来,他坚实的手臂紧紧攀缘住自己的,性感的蓝色眼眸在脖颈之处来回拨弄,他的声音仿佛磁性的阿芙蓉:“莲,你要记住,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那种仗势欺人的蛇鼠之辈,即使你没有那样显耀的身份,可是,莲,请记住。”
“高贵由心生。”
华丽的黑色坠地丝绸,从东方运来的乳白蕾丝花边,金色的如阳光一般的宝石,泛动着柔和光芒的云母,从西方大海深处捞上的比龙眼还大的珍珠,其中闪烁着透明光线折射出纤维般的细线。这些华丽而又糜烂的物品,是在为那些即将逝去的时代做的最后的炫耀和标志。
“哼!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现在装的这么高傲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被大人当作……”
“喂!住嘴!不要说了。如果这些话被大人听见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另一个骑士冷冷地出口,迅速把其他所有人的嘴立即堵上,所有的脸上全都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死水一般寂静。那是由于恐惧而泛起的死寂。如冷雨一般打在众人的心头。想来那个大人平常的行为必然给他们心中留下极大的恐惧阴影,竟是震得他们一时惊心胆颤,脸色刷青。
一人单身走在前面的杨莲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表情的异状,她颓自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沉浸在四月的早樱落下的雨中,娇弱的花瓣,沾染着露水,无所依靠的落下,仿佛破碎的蝴蝶羽翼。可是,忽然意识到背后的空洞,冷风从空荡荡的背后吹来,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那一群一脸黑线的骑士闭声走上前来,他们干脆把整个脸都掩饰在冰冷和严实的铁甲下面,早也不见那暧昧至极的表情却仿佛被恐惧强力压制的,却仍旧不可遏止的浑身发抖。
杨莲好奇和诧异至极地抬起头,一个骑士走到她面前,面对她冷冷的询问眼神,他声音如同高山遏止,沉重如千均坠地:“女人,好好观赏着这些外面的景色吧,用你所有的生命去享受吧,就想象你不会再有机会一样……”最后大汉的话停滞在他沉重而冰冷的面具中,在同伴阴沉和惊惧的眼神下,山般的大汉转身离去,可他的态度和言语还是令杨莲不禁放下冷漠的眼神投以更加温暖的眼神。
走了一阵子才从有些短小的的树林后走到一片空地中,那里有几匹马在等着他们,明显是受过极好的计划过的,但是这些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杨莲冷笑着在旁边骑士监督中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着自己一个人翻身上马,坐在上面一脸不屑地扫着下面众位骑士,可腹部忽然一阵阵痛,绞的她脸色一阵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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