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虽然自己不需要怎么管它,便能练成丹药,可那也不能一点也不管它。尤其是今天是丹药最中心部分初步凝结的时候!”
看着丹炉内跳动的火焰,常盛思考了一会,无奈的拿出一株珍贵的天溪种冬虫夏草,放入丹炉内,又拿出昨天改进丹方后,剩下的诸多材料放入丹炉中。
“只能改变一下药性,让凝丹的时间再延长一些,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还来得及。”
常盛做完一切,把丹炉又藏了回去,然后再在外面挡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常家大厅内,常乾易、缥缈安静的坐在座椅上,常盛却是一点也闲不住,时不时伸手挠一下缥缈的痒痒,或者在缥缈耳边、头发上吹几口气,一会有抱着大厅里的一个花瓶,把它放倒在地上,当转陀螺一样的转起来。
他们三人在等管家请城里最好的讼棍。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老管家终于出现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
“常管家,我不是让你去请讼棍吗?怎么你带着一个少年来了?”
常乾易看到大管家身后跟着的少年,顿时不满的开口,这大管家在常家服侍多年,而且一向让人放心,不然常家也不会赐给他常姓,但今天他这是怎么回事?
常管家面对常乾易的责问,微微躬了躬身子,恭声答道:“家主,这位就是我们风都城最好的讼棍了?”
“什么!他是风都城最好的讼棍?”
常乾易盯着常管家身后的少年,一脸的不相信。如果有人跟他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是个高手,他会相信,因为只要一个人,天赋够好,又有足够的灵丹妙药服用,再有个不错的师父,小小年纪就成为高手虽然不多见,但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一个好讼棍,那不是有好师傅,吃灵丹妙药就能造就出来的。一个出色的讼棍必须要经过多年的诉讼生涯,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才能成为好的讼棍。十四五岁,这么小的少年,恐怕连出徒都没出徒吧,他能有多少经验?
常乾易想了想,疑惑的说道:“我记得城里最好的讼棍好像叫断腿郭吧,怎么不把他请来?难道罗家把他请走了?”
“家主,他叫郭奉,断腿郭就是他的父亲。”常管家指着身后的少年说道:“我去请郭奉的父亲,可是他父亲却说,郭奉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已经超越他父亲,成为风都城最好的讼棍了,这都是他父亲亲口说的。”
听到常管家的话,常乾易和缥缈这才好奇的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看起来还非常瘦弱的小讼棍。可看来看去,还真看不出这个小讼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常乾易放弃继续打量,而是简单的把昨天常盛暴打罗禁和罗家二管家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郭奉右手拿着纸扇,轻轻拍打着左手,目光始终落在常盛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常乾易,听常乾易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他猛然用左手攥住纸扇,都不用思考,开口便道:“对方人证物证俱在,这的确对我们不利,不过,也不用担心。”说完,他看着常盛,张开嘴,轻轻笑了笑。
常盛看着郭奉清秀面孔上露出的笑容,也张开嘴巴跟着笑了起来:“嘿嘿,我的嘴巴张的比你大,你比不过我。”
常盛冲郭奉傻傻的一笑,就转过头去看着缥缈,不再理会郭奉,心中却是奇怪非常,“这个叫郭奉的小子从一进门就一直看着我,而且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特别古怪,他不会是被罗家买通了,等着出堂的关键时刻再陷害自己吧。”
“放心,这个郭奉对你没有恶意。”常盛心中想法刚冒出,脑海中古天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常盛以我多年的经验观察,这个郭奉不仅对你没有恶意,反而,看他望着你的目光,还是充满了善意。”
“善意?我跟他无亲无故的,又不认识,他对我能有什么善意。”常盛却是不信古天魔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善意,但是你相信我没错,我古天魔活了这么久,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常盛一边跟古天魔交流着,一边跟随常乾易和缥缈走出常府,向着县衙走去。
常盛一行人走进县衙,大厅内,两队衙役早已并排站好,一旁,两个脸上缠着纱布,身上绑满了绷带的男子躺在两个担架上。
“这两人应该是罗家的二管家和罗禁了,他旁边的是风都城有名的只给有钱人打官司的讼棍,除了这两个人,剩下的都是罗家的下人,他们家主竟然没来。”
缥缈看着看着担架上的人,声音刚落,身旁,常盛突然冲了出去,直冲着躺在担架上的人而去。
“常盛你要干什么!”
常盛这一举动,顿时把常家所有人吓住,看他那样子,似乎想要动手。
常乾易身影一闪,一把拉住常盛,“盛儿,不要乱动,这里是衙门,你想干什么?”
“打坏人”常盛边挣扎着,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可是听家里的仆人说了,衙门里面整天打人,那么衙门就是打人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打人?”
常乾易一脸的黑线,听到常盛的话,他总算明白当时常盛听到来衙门,为什么不仅没有害怕,还露出好玩的神情,感情他把衙门当成打人的地方了,这要是让他在衙门打了人,这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常盛的举动着实让众人吓了一跳,躺在担架上的罗禁旁边,罗家讼棍身子不自觉的就往一边躲了过去,看到常盛被止住,这才挺起胸膛,大步往前一迈,喝道:“刁民就是刁民,公堂之上,竟然还妄想动手打人,像你这样的刁民就应该被压入大牢,发配三千里边疆。”
“哼,你一个讼棍,竟然开口闭口就叫别人刁民,你这是在侮辱别人,这是一个讼棍应该说的话吗?我很是怀疑你的讼棍资格。”
常家这边,郭奉听到对方侮辱自己的恩人常盛,毫不示弱出口反击。
在两个讼棍在还未开堂便开始唇枪舌剑开始争斗的时候,县老爷的师爷从一旁的侧门偷偷走了出来,走到常乾易身边,小声说道:“常家主,我家老爷有事找您商量一下。”
“恩。”常乾易点了点头,他也料到县老爷会找他,他没有说话,跟在师爷之后走向后堂。
县衙后堂,师爷把常乾易领到县老爷所在的房间,不用县老爷吩咐,他自己便关好门退了出去。
“常老爷。”一直站在房中,等待常乾易的县老爷看到常乾易出现,一拱手,当先说道:“实在对不住,打扰常老爷亲自来这里一趟,只是这次的事情,不只是罗家送来讼状,连守城将军林将军那里都递来了条子,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麻烦常老爷亲自来一趟了。”
第19章憨人
常乾易看着吴世举却连手都懒得拱一下,直接开口问道:“哦,按照吴大人话中的意思,您要顾及罗家和林将军,所以就不把我常家放在眼里了?”
说着,常乾易不等吴世举回答,声音突然转冷,厉声道:“吴大人真当我常家好欺负,你不要忘记,常盛的父亲是谁!”
吴世举头上,一滴冷汗浮现,他怎么敢小看常家,他跟不会不知道常盛的父亲是谁。
“常老爷,您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吴世举面朝京城方向,双手握起,朝着天上一拱手,用崇敬的语气开口道:“当年我乡试中举人时候的恩师如今在朝中官居三品,他便是受到宰相大人的看重提拔。”
说着,吴世举收回手,声音压低几分,说道:“常老爷,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帮自家人,不然我怎么会请常老爷你来此处密谈呢。”
常乾易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是他也知道,朝中的官员也都是一群一群的分帮结派,有的因来自同一地域而抱团成为一派,有的因为有相同的政见成为一党,还有的就是像吴世举这样,跟中举时他的考官划到一块,称呼考官为恩师,以这样类似师徒的关系组成一派,如此一来,常盛的父亲就是他恩师的恩师,他跟常家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常老爷,你尽管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一切,一会你跟常盛少爷说,等开堂,不管我们什么,你让他尽管回答是就行。”
吴世举在常乾易耳旁耳语一番,常乾易听后,称赞了一声好,随后便快速离开后堂,从偏门绕回到了大堂之上,走到常盛身边,轻声耳语道:“盛儿,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一会公堂上面会出来一个胖胖的县太爷,一会不管他问你什么话,你都直接回答说是就行了。明白了吗?只用说是!”
“是。明白了。”
片刻功夫,县老爷大人终于从后堂走来出来,正式升堂。
县老爷坐在方桌后,不等罗家讼棍诉说,罗家所状告之人和缘由经过,他便摆了摆手,挪动了一下肉球一样的身体,望着身下众人,一拍惊堂木,开口说道:“事情经过,我已了解过了,你等不必多言。常盛我问你,昨天下午时分,你是否在本草堂买过药材,而且见到了罗家的罗禁,就是担架上这个人。”
“是。”常盛咧着嘴,很是诚实的点点头。
县老爷看到常盛老实回答,心中很是满意,常乾易教的还不错,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当天,有几个恶行累累的恶霸惯犯当时也在本草堂,你有看见吗?”
罗家讼棍听到县老爷这句话,就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开口道:“大人,当时没有惯犯,那天……”
“住口!”县老爷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呵斥道:“本老爷询问,哪有你插口的分,你这是质疑本大人吗?”
“小人不敢。”罗家讼棍无奈,只能退到一旁,等待常盛的回答,他完全看出来了,县老爷明显的偏向常盛,他都说有恶霸惯犯了,常盛只要顺着回答说看到了,那么罗禁少爷就不是被常盛打而是那些恶霸了,因为他们是惯犯!
“怪不得让我一直说是,这是要把我的罪名推到不存在的恶霸身上,真是好手段。”常盛心中暗自思考。
“自己昨天打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是守城将军林远治的儿子,而一开始想害死我的人应该就是林远治,想来林远治的儿子就这样被我打了,我不信他今天会无动于衷,那么我就把他们逼出来先见见这个人,看看他的本事。”
常盛想到这,一脸疑惑的望着县老爷:“恶霸?长什么样子?”
“常盛怎么不按台词回答了?”县老爷一阵头疼,他都暗示成这样了,这常盛顺着说下去不就好了,问什么恶霸的模样,那恶霸本就没有,是他编出来的,他怎么知道恶霸什么样子。难道是刚才罗家的讼棍一打岔,常盛一下迷糊了?
想了想,县老爷只得开口,进一步暗示道:“常盛,你好好想想,当时是不是有人跟罗家的罗禁撞了一下,我说的恶霸就是那个人!”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只要常盛点点头,说声是,那么就没他什么事了,一切会有不存在的恶霸背黑锅。
常盛一旁,看常盛刚才错了一次,生怕常盛再错,常乾易不得不伸腿,隐蔽的踢了常盛一脚,还小声的提醒一声:“是,是,是。”
常盛低着头想了一会,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抬起头,很是肯定的说道:“没有,昨天没有人和那个罗禁那个讨厌鬼撞在一起,就只有我把他打了一顿!”
“这……”县老爷疯了,自己都那样暗示了,就差一口一句教常盛说,是恶霸撞倒了罗禁,然后两人有了冲突,罗禁被打,他是去拉架的。可是这个常盛,哪有他这样的,他竟然自己主动招供了!
“这傻子!”县老爷心中大骂一声,没办法,还得继续纠正道:“常盛,你再好好想想,昨天是你看到恶霸在打罗禁,然后你去帮罗禁,其实你打的是恶霸,不是罗禁,是不是?”
县老爷已经被逼的没办法,直接手把手的现场教起了常盛。
“吴世举,台下这么多老百姓看着,你这个县老爷就是这样为民做主的?你就是这么当青天大老爷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头顶上‘明镜高悬’那四个大字!”
突然,一声暴喝从大堂下面响起。
堂下,一个身着一身青鳞锁甲,腰胯精钢大刀,头戴羽灵铜冠,身材高大,面色俊冷的中年人迈步走出,一步步走到大堂上面,他的步伐非常沉重,每踏一步,大堂内都要传出一声闷响。
身后,一个跟中年人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仅仅跟在一侧,再后面却是清一色的十个身穿牛皮铠甲,背负大弓的精壮士兵,他们行走间,步伐完全一致,显然都是军中的精锐士卒。
“守城将军林将军。”
县衙大堂下面,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每次县衙有案件审理,底下总是少不了围观的民众,常盛听着底下民众的呼声,抬起头,向林将军望了过去,原来他就是林远治,传闻中,林远治是风都城第一高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跟他究竟谁更厉害!
林远治走到大堂上面,向身后士兵吩咐道:“左右,给我搬张桌椅来,今天本将军就在这里看看,看看咱们的县官老爷是怎么审案子的。”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吴世举看着下面大马金刀的坐在手底下士兵搬来的椅子上的林远治,心中暗骂个不停“这个混蛋林远治,平时就仗着握有兵权一点也不卖我面子。他没钱没粮了向上面报告一声,就要从我这里分走钱粮,反过来,老子找他派兵剿匪,他又百般应付,找各种理由拒绝出兵。现在他带兵前来,还像是一个上级官员一样审视我审案件,真是嚣张,他欺人太甚了。”
林远治等手下士兵搬来桌子,他便大手用力在上面一拍,他虽然没有惊堂木,但是常年习武,运气之下他一拍之下的声音比吴世举用惊堂木还要响的多。
“县老爷,刚才在下面我听着常盛已经认罪,怎么,你还不赶快判罪?”
罗家一边,讼棍看到有林将军出来撑腰,胆子顿时一壮,大步走了出来,朗声道:“没错,常盛行凶殴打我家少爷和管家,我们人证物证聚在,刚才常盛自己也认罪了,县老爷还请给常盛定罪。”
吴世举现在很为难,林远治出现,他没法再像刚才那样明显偏袒常盛了,他要再想个办法,帮常盛脱罪。
这时,自从吴世举出现后,就一直沉默的郭奉突然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没错,常盛是认罪了。”
郭奉的话让众人一下全部愣住。
“我就说,这么年轻的讼棍靠不住,他果然靠不住!”常乾易心中大声咒骂着。
“怎么回事?常家自己请的讼棍变节了?”众人心中一样满是疑问。
郭奉面对众人的疑问,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一步,“刷”的一声甩开手中纸扇,轻摇一下,笑道:“常盛认罪了又怎么样?常盛他是一个憨人,按照我大齐王朝律例第六百七十五条之规定,憨人打人只需要赔偿相应的药费便可。”
“憨人?憨人是什么意思?”公堂下面,有人轻声问道。
“你连憨人都不知道?憨人就是傻子的意思。”
“哦,原来这样,可是上面那个讼棍年龄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怎么能熟记我大齐律例,而且还知道具体是哪一条,他不会是瞎编的吧。”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知道大齐律例。”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
公堂上,罗家的讼棍恨不得赶紧找来大齐律例,翻开看看,里面的第六百七十五条是不是有这个规定,他帮别人打官司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对方是傻子的情况,他真不知道有这条律例。
第20章杀人
“第六百七十五条之规定真的跟他说的一样!”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一个像是讼棍学徒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本书,高声惊呼道:“真的没错,而且他说的字都一个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