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多个民族的文化和文明,经历了数之不尽的苦难和创伤,在历史的大潮下,大浪淘沙,流走的是泥沙,沉下来的是闪亮的金子,这些精华普及於饮食、艺术、建筑、音乐和其他一切的生活层面上。
一个小广场的草坪上坐著几个打扮古怪的男子,大概是落魄、郁郁不得志的吟游诗人吧!他们吹起一种叫「笛都」的乐器,低沉而忧郁,有一种在旷野上声一嘶力竭呐喊的感觉。
其中有一个短发男子伴随著乐声吟唱:「不知缘何,我竟如此悲伤,古老传一说始终萦绕心上,宿命来临的一刻,你可感到命运的彷徨……」
宿命来临的一刻,你可感到命运的彷徨?阿伦默默品味著这句话,不禁一阵茫然,再想细听这首哀伤的歌曲时,发觉那几个男子已被自由天堂的巡警给驱赶走了。
这时,远方太古钟楼「铛——铛——」的打了十一下钟声,已经快到正午了,阿伦默默地往太古钟楼的方向走去。
太古钟楼作为自由天堂的重点文物建筑,各个进出口都站有一身武装的守卫,除了特别的节庆日,钟楼是不开放给游人参观的。
今天只是一个普通日子,所以阿伦不得不采用其他办法进入。
他走到其中一个入口的近处,脚尖轻碰一块小石头,小石头立即闪电般飞向恰好路过的一匹老马的马蹄上,那匹老马顿失前蹄,马上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一阵手忙脚乱,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逗得那两个守卫哈哈大笑。
阿伦就在出脚的同时,身形疾速前射,从守卫视线的死角中闪进太古钟楼中,其中一名守卫只觉背後一凉,不禁回头四处张望。
另一名守卫奇道:「怎么了?」
那守卫抓抓头皮,笑道:「没什么,刚才有一阵风吹过而已。」
阿伦沿著螺旋形楼梯疾速上冲,一口气冲到了顶层,久不活动筋骨,他暗暗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发觉情况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应该已经恢复了七成的实力。
他将头探出窗外,往上看去,头顶就是那闻名於世的太古巨钟。阿伦观察一下位置,右手一按窗框,身形已闪出窗外,往上弹去。当上冲势头快要衰竭时,他左手一按那巨钟的分针,脚尖轻踏在时针末端的尖上,在空中一个翻身,已稳稳的站在太古钟楼的真正顶端,往四周看去,整个自由天堂的景色,尽收眼底。
阿伦暗想,这里大概是天空之城最高的地方吧!
大风呼呼的在耳边咆哮,脚下是一片广阔的平台,并没有任何的栏杆作为边缘,因为这平台也正是太古巨钟的顶部,这里仿佛是一个天然的擂台,但阿伦知道,只要自己没通过老师的考核,这个擂台将是自己的坟墓。
长眠於太古钟楼的顶部,永恒地见证时间的流逝,永远在天空之城的最高点上,在世人与神之间安息,真是个浪漫的想法啊!阿伦自嘲的想到这里,嘴角边不禁浮现上一丝淡淡的苦笑。
此时正是天空之城最为繁华的时刻,脚下的人们从这个角度看去,彷若蝼蚁般渺小,在方形的城市中缓慢流动。
太阳慢慢爬到了头顶的正中,阿伦体内的银灰色血液在无声中烦躁沸腾,东面远方的蓝河犹如一条青蓝的水袖,在风中轻微晃动。
晴天万里,烈日当空。
不知不觉间,太古钟楼的时针与分针已完全重合在一起,脚下的巨钟又再「铛——、铛——」打响,震得阿伦双耳嗡嗡作响,双脚将声波慢慢传送至全身,传送到心灵深处,整个灵魂仿佛也随之颤动了起来。
一头巨大的白鹰在不远处翱翔而过,发出清脆了亮的鸣叫,恰好穿插在钟声的间歇处。
阿伦盯著那只与老师形影不离的白鹰,感到背脊升起一股凉意,他缓缓转身,发觉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不知何时起,已静静地伫立在自己身後。
下期预告:
烈日之下,东帝天与阿伦的对决令天地为之变色。身处绝境的阿伦,终於激发出体内的潜能,力量之神仿佛也自苍穹深处中睁开了眼睛,见证著又一个绝世强者的诞生……
阿兰斯大陆的新能源终于被发掘,各方势力尽出精英抢夺,一时间,天空之城齐集了阿兰斯世界中的多名强者……
阿伦与他的他的师妹缪诺琳被迫介入到这场风暴中,它们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第五集 (全) 作者 胡鳕
第一章
大风仍在阵阵呼啸,耳边尚有巨钟打响后的余韵。
阿伦深吸一口气,将那阵刺骨的冰冷驱之体外,令自己迅速平静下来,躬身问候:“老师,三年不见,您一切可好?”
那修长瘦削的身影似正在深深地端详着阿伦,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好!”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低沈、冰冷。
阿伦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位授业恩师,他与三年前别离时一模一样,全身上下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中,根本看不清他脸上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他整个人仿佛就被一团浓而不散的黑雾重重包围着,多年前的噩梦又再次在阿伦脑海中倒流。
飞龙沙漠中日日夜夜的苦练、火系魔兽尖锐的咆哮声、沙漠白天刺目的艳阳、沙漠入夜后刺骨的寒风……老师的声音比沙漠入夜后的寒风还要冰冷,就是这一把声音,向自己讲述着武技的要诀,不时还会穿插他对人类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方方面面的看法。
他从未呵责过自己半句,只会用无比残酷的手段来锤链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保持着像冰一样的风度、冰一样的优雅,但这座千年的冰山,任何阳光都无法溶解它分毫,哪怕是盛夏正午的烈日……
“阿伦,你准备好了吗?”老师冰冷而无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阿伦的遐想。
阿伦默然点头,慢慢移动几步,拉开距离。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老师一旦出手,那将是雷霆万钧之势。
“你的兵器呢?”老师忽然冷冷的问。
阿伦很想说一时间很难找到一件称心的兵器,与其这样,倒不如空手更来得灵活一点,但这个说法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老师很容易会认为,自己对他、对这场约会并不重视,所以阿伦一时语塞,只能选择默然不语。
“忘记带了?”老师带着满是自嘲的语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粗心的弟子?”
老师那件黑色长袍微微一抖,一柄散发出淡蓝色光辉的水晶剑已从他长袍中飘出,轻飘飘的飞向阿伦。
阿伦躬身接过,定神一看,暗自诧异,无疑,手中这柄长剑绝对是一把罕见的神兵,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正有力量的介质在蓝色的水晶中缓缓的流淌而过。
但令他震动的是,剑柄上刻有一行精细的太古文,阿伦认出,那是“仁者无敌”四个字,难道老师真的是仁者东帝天,而手中这柄蓝色水晶剑,就是他当年以之纵横天下的神兵“飘零”?
老师冷冷地说:“如果我没推断错,你最擅长的兵器,应该还是剑吧!”
“正是如此,谢谢老师赠剑!”阿伦再次躬身,心中默默补充:不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万里晴空下,那头巨大的白鹰又从钟楼的一侧翱翔而过,成为了这场强者间对决的唯一见证者。
环绕在老师四周的黑雾刹那间变得更浓,并渐渐蔓延向四周,阿伦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手腕微微一转,舞出了一个代表敬意的剑花,水晶剑发出一阵清悦的龙吟声,他恭敬地说:“请老师赐教。”
“好!”又是以一个字作为答案,爽快且俐落。
老师的手上已多出了一根法杖,通体晶莹,隐隐闪烁出暗褐色的光芒。
阿伦心中一寒,他还是首次看到老师手中拿上了武器,这代表老师对他的重视,但同时也说明,自己的处境将更加危 3ǔωω。cōm险。
阿伦疑虑间,那根法杖已猛的指向他的咽喉,阿伦侧身闪过,正待反击,法杖已化作一片暗褐色的光华,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攻势竟在刚一发动就达到颠峰。
阿伦感到一阵窒息,魔幻飘渺的幻听自耳边响起,并直直回响到内心的深处。这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令他回忆起与汉弗里的那次对决,但这样没有任何转园余地的攻势,甚至比汉弗里手中那柄神兵“永恒的黄昏”做得更为彻底。
汉弗里的气势阳刚暴烈,而老师的气势是阴柔冰冷。
阿伦暗暗比较这两位绝世强者,汉弗里伯爵在蓄势已久后,才能挥出那片暗红色的剑影,而老师却在无声无息间,就已将暗褐色的光华完全笼罩住了自己,这更是印证了过去的看法,老师的实力尤在汉弗里之上。
如果老师真的是传说中的仁者东帝天,他当年又怎么可能败在汉弗里手上呢?
这番思考在电光石火间掠过了阿伦的脑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他在闪躲回避中有了相当大的进步,起码身上的衣物至今仍保持着完整,但阿伦知道,这还是不够的,身后不远处就是钟楼的边缘,自己再一步一步退下去,势必要掉到那深渊中去。
老师冷冷的哼了一声,明显对阿伦至今仍未能挥出一剑而感到不满。
这时,阿伦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与其强行回招,倒不如真的从太古钟楼上掉下去。
在老师一浪更胜一浪的攻势下,阿伦默默估计着位置,为了力求准确,他将心神的集中力提到了最高点,他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脉流动的声音、两人移动时轻微的脚步声、远处白鹰拍打翅膀的声音……
到了钟楼的边缘位置,他假装一脚踏空,哎呀一声,整个人就从钟楼上倒栽了下去,动作表情都十分逼真。
“咦?”老师发出一声惊疑。
那片暗褐色光华瞬间敛去,老师急身踏前一步,往钟楼下看去,只见阿伦倒挂在钟楼边缘下的横梁上,脸上无丝毫惊慌,显然刚才那一幕是他蓄意而为的表演。
就在老师探头出来察看,心神惊诧的瞬间,阿伦的腰猛的一挺,手中水晶剑已疾速递出,直取老师的咽喉,老师的上身后仰,避过剑锋,阿伦已飞身弹回钟楼上,水晶剑闪电挥舞,刺向老师全身各大要害,在金色的太阳光下,织出一片灿烂夺目的蓝色剑网。
“嗯。”老师的声音中隐隐带着赞赏。
在阿伦近乎疯狂的攻势下,老师步步后退,不知是否有意要观察阿伦深浅,他并未还招,于是,之前上演的一切此刻重演,老师被阿伦一步一步地逼向了钟楼另一边的边缘。
眼看老师离边缘只有几步之遥,阿伦手中水晶剑缓了一缓,但立即又再恢复暴雨般的攻势,他不死不休的气势赢来了他老师的另一声赞赏,因为阿伦在瞬间作出了生与死之间最正确的选择。
但这么轻易就被人逼进绝境的人,那就不配是阿伦的老师了。他手中的法杖终于挥出,速度并不算快,但恰好攻在阿伦剑锋的间歇处,阿伦闷哼一声,连退了几步,才将那力度化解,那片辉煌的蓝色剑网顿时为之黯淡,而暗褐色的光华立时崛起,将蓝色的剑芒笼罩在其中。
在这片渐渐迷离的光华中,阿伦信心受挫,幻觉顿生,仿佛再次经历那种置身于一片惊涛骇浪的大海中的错觉,滔天的怒浪一浪接一浪地向他打来,漫天漆黑下,数条巨蛟缠绕在他四周翻腾起舞,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他脚下迅速蔓延开,要将他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锥心的挫折感疯狂地折磨着阿伦,他几乎产生要扔剑认输的念头,下唇早巳被他咬破,妖异的银灰色血液正从他嘴角边缓缓逸出,但他浑然不觉,在飞龙沙漠中磨练出的坚强意识,此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尽管身心已疲惫到极点,但不到死的那一刻,也誓不低头。
又是一个巨浪打来,阿伦把心一横,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右手上,然后挥剑就往那片巨浪击去。
“锵”的一声巨响,响彻天地间。
阿伦眼中幻觉瞬间敛去,只见手中的神兵和老师的法杖碰撞在一起,两件神器同时发生阵阵清悦的龙吟声。
天空之城的人们不禁同时看向了太古钟楼的方向,暗想古钟今天怎么了,竟然提前报时。
不过粗心的警卫倒没意识到顶楼上正进行着一场颠峰对决,他们只是仰头看看,然后纷纷嘲笑古钟该修理维护了,倒没有人愿意上去查看一二。
对于阿伦拚死一搏的表现,老师只是冷哼一声,法杖紧紧贴住了水晶剑,然后缓缓压下去。
阿伦只觉一股无比惊人的力量正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向他压来,仿佛几座不朽之峰同时压落在他的剑刀上,他已双手持剑,却仍吃不消这股带有疯狂气息的力量。
他知道这是生死存亡关头,也不去顾及什么颜面了,借着老师这股巨力,身形仰天贴地,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从东帝天胯中滑过去。
在恰恰滑过去的瞬间,阿伦仍不忘将长剑后刺,直取老师的背心,老师闷哼一声,往前急踏一步,恰恰避过要害,但他那件黑色长袍的下摆,已被剑气辗成碎片,迅速随风而去。
阿伦暗叹可惜时,老师也不回头,法杖往后一挥,那法杖竟像长了眼睛般,直追阿伦而来,此时阿伦的身形正贴地急速前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赶紧收剑挡格,又是“锵”的一声巨响,连续与巨力碰撞,阿伦的虎口一阵酸痛,长剑差点就脱手而去。
他借着身形疾速前滑,避过了法杖下一轮的追击,但在前后两股力量的推送下,他差点就滑出了平台外。在平台边缘处,阿伦连续变换几种身法,才勉强将那巨力卸去,恰恰站稳时,却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正从额上缓缓流淌而下,急促的呼吸中,双手因为使力过度,正轻轻的颤抖着。
前面一系列动作是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只要阿伦在某个环节错失少许,恐怕现在平台上只剩下他的尸体了。
老师并没有急着追击,他只是将法杖前挥,直指阿伦,法杖顶上那颗宝石在艳阳下闪烁出七色的光芒。
这也是阿伦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由此证明,老师并不是表面看来的神舒意闲,他在前面的交锋中,肯定也付出了相当多的体力,不然他在自己力竭一刻冲过来的话,自己肯定无力还击了。
当阿伦停下,呼吸到第十次的时候,老师终于又动了,阿伦知道不能再让他抢得先机,不然那可怕的幻觉又会再次重现。于是,阿伦深吸一口气,一声长啸,尽情燃烧起生命的潜力,直直迎了上去。
暗褐色的光华和深蓝色的剑影以惊人的速度再次相撞在一起,蓝天上慢慢堆涌起了团团云雾,以太古钟楼为中心,渐渐盘旋转动起来。
此刻,天空之城这个商业之都依旧像往日般忙忙碌碌,人们在大街小巷中正为着各自的生计奔奔波波,并没有人知道太古钟楼的顶端上,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阿伦的心神从未试过如此的清晰,天地万物任何细微变化,仿佛都能被他一一捕捉到。
老师的攻击虽然凌厉依旧,但他已能像一叶轻舟,无论波涛如何汹涌澎湃,总能在怒浪尖上任意遨游而安然无恙。
水晶剑的剑影仿佛化作蓝龙,与暗褐色光华凝聚出的怒蛟斗在一起,尽管怒蛟的身躯仍比蓝龙巨大许多,但已无法将蓝龙吞噬掉,龙蛟盘旋交错,风云为之变色。
所有天空之城的人们都得以目睹其奇景,整个天空明明一片蔚蓝,唯有太古钟楼的上空,凝聚出一团团又厚又重的乌云,其中夹杂着狂乱的闪电,真疑为末日魔王即将在此降临。
经过与剑客汉弗里一战,这次又与老师生死对决,阿伦的武技终于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阿兰斯大陆上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