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山海关后,你不得不学会了骑马,还学剑术,摔得一身伤痕,是吧?”风天桥接过话茬,反问一句。
“呵呵……”刘馨闻言,笑出声来,俏脸红了。
“又在说凤妹坏话了?”岳森忙了一阵,过来坐下,揽住爱妻,调侃一句。
“你对石兄弟的气,消了?”刘馨瞟了对面的风天桥一眼,有些羞赧,有些甜蜜,又反问岳森一句。
“相公现是军人,岂能还象江湖浪子一样?唉!不知凤妹现在过得如何?”岳森是正直之人,想想石剑诸多好处,想想石剑为支援西平堡而想法借兵调将,此时还真是消气了。
但是,他对廖永世之死,心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他此时又担心岳凤,怕她与石剑分手后过得不如意。
“贱妾来山海关之前,凤妹正随妙悟真人率江南的武林中人,前往中原救石女侠。她精神有些不振,不过,气色还好。”刘馨把来之前见到岳凤的情况道了出来。
“石女侠出事了?”岳森闻言,惊世骇俗地反问。
“贱妾不是江湖中人,不懂那些事情,等战后再打听吧?”刘馨摇了摇头,把头埋进岳森的怀中。
石剑凭三千人马,能解西平堡之危吗?王化贞会发救兵驰援西平堡吗?岳森会与石剑重修于好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三十七章 研究敌情
秋夜无光,苍穹漆黑一团。
“兄长,石剑昔日武举竞考排名尚在小弟之后,总兵爷何必对他低三下四的?”夜宴之后,吴襄见袁长河安排石剑歇息了,便把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不解地问满桂。
“兄弟,时下满朝文武可是对他称赞有加啊。凡事不能看眼前,俗话说得好,欺老莫欺少。总兵爷是看到人家的前途,你想想,石剑才多大?他头顶上持着御封的龙庭都尉,手执御赐宝刀,此人前途无量。”满桂猜测出总兵的心思,既指点他一番,又好言相劝。
“他有御赐宝刀又如何?难道真敢拿总兵爷试刀呀?”吴襄仍是气呼呼的。
“兄弟,石剑安全押粮到达山海关,按理他应回朝复命呀。可是,他不仅没回朝复命,且还领兵去增援西平堡,为何?其一,说明他来此之前,皇上给他交了底。其二,你没看他训岳森的情景吗?他说得有理,但也训得够狠,说明此人杀气重,不好惹。其三,此人年纪虽少,但颇通韬略,自己不是统兵之人,但能想到借兵之策。其四,此人是忠臣,令人敬仰。贤弟想想,他可以不参战的,他只是押粮官。他为何参战?他心中装着大明江湖,装着黎民百姓的安危。”满桂倒不怪意,耐着性子,详细分析,既点明石剑的性格,又盛赞他一番。
他为官久,统兵多时,观人察事,入木三分。
吴襄心头大震,呆若木鸡。
“再说,石剑也甚是识趣,明言这三千人马仍由你与袁长河统率。”满桂说罢,便回营房歇息去了。
吴襄静思一会,乖乖地策马直奔驿馆,拜会石剑。
烛光黯淡,风送夜寒。
石剑随袁长河来到驿馆,便关上了房门。
“兄长,想不到呀?你一年前没得熊大人重用,一年后却得皇上重用了。你真是奇才呀!”袁长河坐下,翘指称赞石剑。
“兄弟,愚兄得皇上恩宠,只是机缘巧合而已。愚兄现想与你议议如何保住西平堡?”石剑恭谦一句,便直阵胸臆。
“你为何不向锦州多要些兵马?”袁长河却反问一句。
“兄弟,古人说,现官不如现管。这里受王化贞节制。锦州总兵只是一时惧于愚兄的宝刀。但是,愚兄的宝刀是守护坤宁宫之刀,出了皇宫,便无作用,若是滥用,一样犯法。也就是说,锦州的总兵,完全可以不借兵予我。好了,兄弟,你有何办法可解西平堡之危?”石剑急于议事,便简单谈了不能多借兵的原因,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主题上来。
“咚咚咚……”房门响了。
袁长河急去开门,迎进了吴襄。
“吴兄,你来得正好,小弟想听听你对解西平堡之围的策略。”石剑借到了兵马,便没再摆官架子,拱手相迎。
“呵呵……石大人说笑了,卑职来此,是来听大人指点的。”吴襄忽见石剑脸善语和,受宠若惊,急抱拳还礼。
“小弟先来介绍金兵的情况,稍后二位兄长再商议对策,如何?”袁长河见状,便主动请樱。
石剑点了点头,拿过纸笔。
吴襄见他拿过文房四宝,急为他磨墨。
“去冬,努尔哈赤调集大军十万,兵屯海州。今初,他命族弟多弼等人留守辽阳,自率大军,尽数西发,但一直在辽河东岸牛庄附近的永昌堡宿营,估计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我朝经抚不和,他可能派探子打听到了,抓住机会,亲率五万大军忽袭西平堡,以图打开辽西的门户,然后再图谋整个辽西,最后打开山海关门,入侵中原。但是,王化贞此前却对此却麻痹大意,重兵驻防广宁,仅给罗一贵将军三千人马守西平堡。”袁长河一时忘了吴襄在场,直来直去地将战况禀报给石剑。
“吴兄,你不怪意袁兄弟对王化贞指名道姓吧?”石剑机灵,注意到了吴襄脸色的变化。
“不不不……石大人误会了,袁兄弟是在向大人禀报战况,无心的。”吴襄暗赞石剑聪明,急忙为袁长河圆场。
袁长河一怔,既佩服石剑,又暗暗感激他。
“吴兄,今晚咱们秉烛夜谈,希望兄台以诚相待,若经此役患难,咱们之后便是生死兄弟了。”石剑见状,又站起身来,抱拳拱手,主动与吴襄套近乎,以借助他的力量,更好地解西平堡之围。
“对对对,咱们既是捆在一条绳子上,往后便是患难兄弟了。兄弟,你请坐,咱们议议如何解西平堡之围?”吴襄受宠若惊,急忙改口,扶石剑落坐,话语亲切了很多。
“袁兄弟,你说努尔哈赤统兵十万而来,却只率五万大军围攻西平堡?那另外五万人马呢?”石剑落坐,看了一眼纸上的记录,忽然惊问袁长河。
他首次统兵作战,不敢大意,无论有何疑点,均须问个清楚。
“对呀!努尔哈赤以五万之众,攻打西平堡三千人马,即便是强攻,一天之内也可以攻下,何以探子来回山海关一趟,金兵却还没攻下西平堡?难道他目标是广宁?”吴襄拍案而起,既反问石剑,也在思索。
“他的另外五万人马,不是在渡河吗?”袁长河一时却反应不过来。
“兄弟,努尔哈赤的五万人马已经过河了。但是,他的这五万人马渡河后却没急于攻打广宁,按理说,他的五万人马可以绕过西平堡,直扑广宁的。但是,广宁城外没出现五万金兵?那五万人马去哪了?”石剑在纸上画了幅草图,指着广宁、西平堡的位置,大声提醒袁长河。
努尔哈赤意欲何为?石剑与袁长河、吴襄三人能否研透敌情,商议出对敌之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迎敌之策
苍穹如墨,秋风呼啸而过,尖锐剌耳。
“大哥,你的意思是努尔哈赤用的是‘上屋抽梯’之计?他故意造成围攻西平堡的假象,以引诱王化贞调广宁一带重兵增援西平堡,然后伏击吾方援军,再截断援军后路,最后突袭广宁并一举拿下?”袁长河一惊而醒,吓得全身是汗。
“不错,熊大人让王化贞派援军解西平堡之围是对的,因为西平堡是辽西的门户。但是,按他往常不听熊大人调遣的劣迹来看,他现在不可能领会熊大人的战略意图。”吴襄被石剑的认真折服, 既替他作答,又完全站到了他一方,指名道姓直呼王化贞之名。
“袁兄弟说对了努尔哈赤此次用兵的最重要一点,但未洞悉他的连环计。”石剑肯定了袁长河的分析,又指出他谋事不周。
他说到此,又朝吴襄拱拱手,道:“哦,小弟如分析得不对,还请吴兄稍后指点。”
“连环计?哦……指点不敢,请兄弟接着往下说。”吴襄惊问一声,回过神来,急又拱手恭谦。
“努尔哈赤明用‘声东击西’之计,围攻西平堡,实想借机‘上屋抽梯’,全歼由广宁方向而来的援军。他歼灭了广宁方向而来的援军,等于是对整个辽西用了‘釜底抽薪’之计,吾方所剩兵马再也难以维系西平堡这个门户的安危,广宁至西平堡一带必陷于金兵手中。”石剑猜测金兵用的是连环计,继而抛笔,仰天长叹。
“兄弟,那你拿御赐宝刀速去广宁,既逼王化贞派兵解西平堡之围,又逼他调兵守护好广宁。”吴襄闻言,浑身冒汗,急向石剑献策。
“呀……”门开了。
“晚了!据探报,王化贞听信游击孙得功的计谋,尽发广宁兵马,以孙得功和祖大寿为前锋,又命祁秉忠率闾阳守军会合孙得功支援西平堡。”满桂急匆匆进来,拿着一份飞鸽传书,递与石剑,继而是连声长叹。
“什么?”吴襄惊世骇俗地问。
“王化贞支援西平堡的兵马达四万人。这不仅是援军主力,也是整个辽西的机动主力。其他十万人马是分布在辽西其他城堡,这四万人马一旦丧失,也等于整个辽西主力丧失,因为其他的十万人马,甚是分散,难以一时集合应对金兵大军。”石剑一目十行阅看了探报,甩在案桌上,仰天而叹。
“就算石兄此时动身前往广宁,也来不及让王化贞收回部分兵马了。”袁长河急得直跺脚。
“唯有锦州增派兵马,一部分驰援广宁,一部分驰援奔向西平堡的援军,一部分直接增援西平堡。”吴襄情急生智,献上一策。
“这……”满桂闻言,眉头一皱。
“满将军,吴将军所言极是。其一,王化贞终是一方大员,即便广宁失守,也不能失去王化贞,因为他统兵十几万,多数将领是他亲信心腹;其二,驰援由广宁奔向西平堡的援军,可防那支援军全覆没;其三,驰骋西平堡,进可以保辽西门户的安全,退可以截努尔哈赤的后路,迫使他不敢全军出动。”石剑既为吴襄解围,又详加分析。
“好,未将立即向总兵爷请兵,追加精骑一万,交与石大人指挥。”满桂闻言,甚觉有理,又想到如广宁不保,锦州也难保。
“战况紧急,咱们将这一万三千人马一分为二,吴兄率一万精骑,驰援广宁;石某与袁兄弟率三千精骑驰援西平堡。满将军请兵接应吴襄,一边打听广宁、西平堡战况,一边守好锦州,防金兵得广宁、西平堡后再南下袭击锦州。”石剑果断决策。
“不驰援奔向西平堡的那四万援军了?”袁长河闻言,却是一声惊问。
“兄弟,咱俩驰援西平堡,便对努尔哈赤的伏兵有威慑之力,吾方四万援军便不可能被他全歼,也就等于驰援广宁发出的援军啊!”石剑镇定下来,耐心解释。
“对!事不疑迟,马上行动。”吴襄不待袁长河反应过来,便插了一句,然后转身而去。
“走!点兵去!连夜开拔!”石剑当即紧跟而出。
秋风扫落叶,尘土飞扬。
石剑率众北上,沿辽东湾边驰骋,每日只歇两个时辰,终于第三天的卯时抵达西平堡以西的野坡地。
冷风嗖嗖,腥味扑鼻。
“杀……啊呀……当当……”
众将士远远听到杀声,急急严阵以待。
有的飞身上树,观望察探。
“石兄,不幸被你言中。由广宁而来的援军正是中了金兵的埋伏,祁秉忠将军正率部与金兵拼杀。”不一会,袁长河从丛林里飞了回来,奔到石剑马前,颤声禀报前面的战况。
“岳夫人,你初学武,难以撞阵。情形危急,也需要有人回山海关报信。你率本官所部五百人马,速回山海关。”石剑见状,回头招来刘馨,惨然地道。
“这……”刘馨却不想离开岳森。
“快回山海关报信呀!”岳森心系战况,恼烦气躁,朝她大吼一声。
“那……你小心点!”刘馨泪水夺眶而出,深情地嘱咐岳森一声,急掉转马头,率五百人马南下。
“岳森、风天桥率一千精骑,绕道赶赴西平堡。本官与袁长河率两千精骑,穿过这片丛林,去救祁将军,尔后再去西平堡会合你们。记住,保护好御赐宝刀。”石剑当即布阵,让岳森二人绕道而行。
“遵命!一队,跟我来!”岳森此时已服石剑,接令而走。
“请石大人放心,人在刀在。”风天桥双手握刀,上马又朝石剑一拱手,随后跟着岳森去了。
“兄弟,愚兄不认识前面与金兵交手的援军将领,所以,你率一千精骑,猛冲狠打而去,找到前面的将领,要他们火速撤出战场。愚兄随后跟进,替那些将领断后。”石剑待岳森二人一走,又吩咐袁长河领兵撞阵。
“未将得令。”袁长河眼中泛泪,朝石剑一拱手,飞身上马,银枪一举,高喊一声:“二队,跟我冲……”
他率众而去,穿过树林,杀入敌阵。
袁长河仅率千余精骑,能否救出祁秉忠将军及其所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战况惨烈
愁云密布,烟尘滚滚。
“弟兄们,搭好弓箭,穿过树林后,就朝金兵放箭,扰乱敌军阵脚。”石剑回望所剩的一千精骑,想到他们跟着自己,可能有去无回,不由又甚是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下令出发。
风送寒意,天地阴森。
“杀……”袁长河率众穿林而出,银枪一举,高喊一声,直扑敌阵,一马当先。
金兵压阵之将代极蓦见丛林里蹿出一队明军骑兵,大吃一惊,急急舞锤,上前拦挡。
“杀……”袁长河大喝一声,骤马而来,一枪狠扎对方心窝。
代极左锤上撩拦挡,右锤左扫袁长河的坐骑。
袁长河年少武功好,一枪扎出,非代极一锤能挡。
代极举锤上撩,也只挡得对手银枪上移至自己的眼眶。
“当……啊呀……”锤枪相碰,火星溅发。
他被袁长河一枪扎中眼睛,立堕下马,倒地惨叫。
“得得得……”明军千余精骑纵马踏过。
“啊呀……”代极于惨叫声中,已被踏成肉泥。
“杀……”袁长河一枪得手,杀敌上将,遂扑入敌阵,左挑右扫,如狼似虎,枪枪夺命。
“咔嚓……啊啊……”
金兵人仰马翻。
明军精骑挥舞长马刀,马踏刀划。
落马的金兵,血肉四溅,碎骨之声,尤为剌耳,揪肺寒心。
袁长河策马持枪,杀开血路,靠向祁秉忠所部。
“祁将军,袁长河奉命支援,你快突围!”袁长河马快人狠,瞬间即到,朝祁秉忠大喊一声。
“谢谢袁将军!弟兄们,杀出去!”祁秉忠此时身中两刀三箭,浑身是血,头晕眼花,闻言精神大振,大吼一声。
他一刀拨开金将代布的钢齿锯,策马朝北方向而奔。
代布青面獠牙,甚是凶悍,手握长齿锯,策马追去。
“怪兽,少爷在此,你还想狂?”袁长河扫开身旁的金兵,横枪一拦,朝他大吼一声。
“靠,回你娘肚安胎去吧!”代布见袁长河个子瘦小,甚为轻视,大怒而骂,舞锯横扫袁长河腰身。
袁长河单手竖枪一挡,蓦然抽剑抹去。
“当……啊呀……”代布的钢齿锯被他银枪挡开,尚来不及换招,脖子已被袁长河一剑扫断,头颅飞出数丈。
“砰……”代布兀脖喷起一股血柱,无头尸身摔倒在地。
“杀……”袁长河策马舞枪,率领所部,一阵枪挑剑劈。
明军一千精骑,纵马踏去。
“当当……啊呀……嘶哑……”
惨叫声是此起彼伏,双方不时有人倒地身亡,兵器相撞得满天乱飞,战马惨嘶乱蹿。
“啊……”
袁长河杀了一阵,逼退追来的金兵,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祁将军……”他回首看时,却是祁秉忠虽然突出重围,但终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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