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中国特色的骑士- 第38部分

不过幸好他的位子在他的老朋友——前德尚宫廷总管现任汉堡事物首席执行官艾伯特先生的旁边，他对于这样大反常规的作法竟然被熟知礼仪的艾伯特先生所容忍颇为不解。

不过艾伯特先生已经很多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未等奥古斯丁先生发问，自己主动将汉堡的独特规定向奥古斯丁先生解说：“在正式场合之外，汉堡的午餐会同时也是工作汇报会，大家无论多忙都得回到城堡向领主大人。。。”他迟疑了一下：“或者是我汇报工作进展，并和其它相关负责人进行沟通，勋爵大人认为这样能起到‘鼓励先进、营造团结互助气氛、提高负责人归属感、避免重复建设、充分发挥个人积极性。。。’很多我也不太明白的功效，总而言之好处很多就是了。”

奥古斯丁先生点着头：“您这样说，我想我有些明白了，这和契那司勋爵大人的计划书描述的高效廉洁精神颇为吻合，这样抛弃虚伪的礼仪而注重实效正是我的学说所提倡的。”

艾伯特先生苦笑着：“我看勋爵大人的一些举措比您的学说还要激烈，只不过。。。”大概意识到对自己的主君妄加评议是极为忤逆的行为，艾伯特先生及时的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奥古斯丁先生不以为然：“我看了勋爵大人的计划，并不觉得他的计划有什么过激之处，老朋友你可说错了。。。”

虽然我隔着他们比较远，但是灵敏的听觉还是让我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禁心中暗暗好笑。

奥古斯丁先生为人施政确实是个能手，但是政治嗅觉却等同于一个文盲乡巴佬，他不知道某些貌似正确的措施会触动到很多贵族的权益，譬如他为国王陛下提出的采邑税制虽然强化了王权却几乎得罪了所有有领地的大小贵族，结果税法尚未正式提交审议，国王就不得不迫于压力将他解职。

德尚的地方贵族权利极为强势，他们只要遵守自古相传的领主规则，不谋反、按时缴纳一定的税金给王室，国王就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在自己的领地有绝对的控制权，想要收回一个领主的采邑甚至他的某些特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叛逆罪，一般来说收回一个领主的采邑得经过其它领主的表决同意，但是这种会严重威胁贵族阶层权益的事情怎么能期望其它领主的首肯？

而在以前世界的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好歹也摸打了几年的我却已经深知其中的奥秘——其实在以前的世界里哪怕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就是利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贵族们什么条件都可以妥协，反之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将你打压甚至消灭。

身为德尚的勋爵，我自然不能将自己的改革计划写得太激进，因为我的计划在初期对奴隶们的待遇太好，而领地本身并见不到直接的成效——那也就意味着领主将自己的收益让给了领民。。。此风一开对其它领主的统治绝对是个不利因素，深受压迫的奴隶们会将汉堡当成他们理想中的乐园。。。这听起来似乎很美。。。但是却也会遭受到全德尚贵族的打压和敌视——很多慈善爱民的领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原本各成体系的贵族们联合打压吃尽了苦头。

所以我对外宣称的计划里汉堡的税费并不比其它领主要少——甚至更多。。。但是通过一系列的补贴、福利、政策性减免真正落实到领民的赋税其实没有多少——当然初到汉堡的奥古斯丁先生是接触不到这些的。

以受灾为名免费为领民提供房屋、食物、生活必需品这只是我的第一步，接下来依靠对过境商队的巨额关税我还要发种植业、运输业、手工业、养殖业等富民产业，汉堡自己的商队也在筹备当中。

今天在座的就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和几个盟友代表。

当大家差不多都用餐完毕的时候，奥古斯丁先生识趣的表达了感谢之意后，表示要独自到汉堡各处转转。

知道午餐会就是政务会后，他自然要找个理由回避。

我微笑着制止他：“奥古斯丁先生，您是我和艾伯特先生专程邀请来的贵宾，您既然愿意来，我就将您当作自己人看待，为了让您更快的融入汉堡，我特地没有为您举行正式的宴会。。。”

指着另外一个正式的餐厅：“如果我将您当作外人的话，您将在那里和我单独进餐——我保证午餐将如同王都的贵族家庭招待贵宾一样正式而隆重。”

“我拜读过您的大作，而且和您的弟子莱昂纳多先生交流过。。。您的学说确实代表了王国未来的发展方向，那是确定无疑的。”我亲手为他斟满酒后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国王或者某位领主完全按照您的想法实施的话，就会天下大乱。”

奥古斯丁先生如同我以前世界的某些学者一样——平时温文尔雅、气定神闲一副清高的学术大师的模样，乍看一眼仿佛全身都刻着涵养两个字。

但是万一有人质疑他的学术成果，企鹅绅士立马就变成大公鸡斗士。。。

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奥古斯丁先生竟然忽略了在座众人特别是他的得意弟子栋梁*圣*莱昂纳多投来的‘怜悯’的目光。

也许是‘几千年的文化沉淀’的结果，或者说我就是牙尖嘴利，总而言之在汉堡还没有谁见到我在辩论中败北，有一次我和路克那个小神棍联手竟然绕得在王都以雄辩著称的亚梁同学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那匹马是头鹿（具体过程就不说了，大家自己猜），搞得汉堡的书记官专门在史书中记载了这段后来被称之为‘指马为鹿’的辩论大赛。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奥古斯丁2

关于奥古斯丁先生的理论，我和汉堡的几位负责人都已经交流过，大家都其都有所了解，其实他的理论并没有错，但是操作方法却有着极大的问题。在座诸人都已经听我解述过，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有奥古斯丁一位还沉浸在他的理论的美好前景的幻想中。

没办法既然我看中了这位先生的能力，自然应该说服他让他融入汉堡的思想体系中来，我只得将以前说服亚梁的那套又重新再来一遍：“奥古斯丁先生。。。您的学说确实具有超前意识，这必然是各国未来的走向，王权集中既中央集权是王国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但是现阶段，在各地领主势力强大的时候您急于打压地方贵族必然会引起各地领主的反弹，这也是奥托陛下迫于压力牺牲您的原因。。。如果陛下不那么做的话，也许王室和贵族们的斗争会摆到桌面上来，甚至是直接的军事对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奥古斯丁先生红着脸分辨：“德尚身处佛朗士、意特里尔等四国包围之中，几乎每年都有战事发生，虽然依靠德尚骑士的勇猛还能勉强支持，但是边境郡领已经破败不堪，如果我们的陛下能够从德尚各地获取足够的人员和税金组成一支足够强大的皇家骑士团的话，我想他能有效的遏制某些边境磨擦的发生，边境诸郡——比如您的汉堡郡就可以免除战乱之苦。”

“而且我要求将奴隶都有条件的释放为自由民，经过过我的测算，领主们从他的领地获得的收益要更多。。。我不认为所有的贵族都会反对我的主张。。”

微笑着制止了奥古斯丁先生继续辩驳的努力，我再次肯定他的理论：“没错！奥古斯丁先生，加强王权确实能够让德尚拥有更为强大的实力，解放奴隶也能使他们的生产效率得到提高，但是尊敬的奥古斯丁先生，您的方法过于急于求成，而且在现阶段的生产水平和生活方式以及人们的意识形态中您的理念只能被斥之为空想，汉堡虽然地处边境因为战事频繁导致经济崩溃，但是最起码我还是汉堡的领主，再穷的领地我也是这说一不二的领主！只要我没有犯逆反之罪，我和我的子孙将永远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换作您处在这个位置，您愿意为了领民的生死放弃家族的领地所有权吗？连我这样的边境领主都不支持您的动议，内地的富庶领主的想法可想而知。”

奥古斯丁先生颇为激进：“我们需要用铁腕推行这些措施，哪怕为此流血也在所不惜！我们必须对王国负责而不是为了领主们的一己私欲负责！”

我微笑着：“这就是我认为您的学说会让王国产生动荡的原因。。。我对于您的这种想法不能苟同，我认为任何改革只要产生动乱——不管他的动机是多么的高尚都是不可取的，因为动乱受害的恰恰都是下层的人民。。。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我们再来谈谈解放奴隶的问题。”

“至于您提出的解放奴隶的想法，我也同汉堡的主事们计算过，您的想法是将奴隶作价给予自赎的机会，按照您的计算每个奴隶每年能给领主创造十五个银币的利润，但是如果暂时给予他们自由身并租给他们相应的土地之后，地租和赎身费能让领主每年从他们身上得到二十五个银币直到他们还清三个金币的赎身费为止——看起来这确实是个划算的买卖。。”我笑道。

看到奥古斯丁先生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才给予他沉重一击：“但是您的想法有着致命缺陷！！”

我毫不留情面的指出：“您没有站在一个领主的层面想问题。。。”

奥古斯丁先生喃喃问道：“什么是领主的层面？我不太明白。。。”

“领主不单单是领地的所有者，同时他还得负担家族兴盛的职责。。。按照您的方法现在他们的收入也许能成倍增加，但是二、三十年后他的家族将无奴隶可用，那时候难道要领主的后代们花钱雇人来种地吗？”我哈哈笑道。

奥古斯丁先生争辩道：“奴隶成为自由民后没有土地，他们还得租种领主的土地。。。”

我微微笑着：“那么地租的钱有一个奴隶创造的利润高吗？您的方案只能让领主们享受二三十年，之后他们的收入将大幅度的缩水，您认为领主们会同意您的方案吗？

奥古斯丁先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自己一生的心得被一个年轻人一一辨倒，这样的打击确实难以承受。

我可不愿意让这样一位在内政中能力超群的人材就此消沉——话锋一转开始开导他：“毋庸置疑，您的学说确实能将德尚带到新的高度，但是您的思想过于超前，您不属于这个时代！在现在的环境下您遭遇挫折是必然的。。。现在的大环境不允许您这么干。。。”

将汉堡内部计划书交给这位沮丧的学者，我将两份计划对照给他看：“奥古斯丁先生，您看，汉堡的奴隶大部分都会恢复自由身，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宣扬这点，过分张扬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王国的领主们作个榜样——在取得一定的成果之后，慢慢影响他们，奴隶一定要解放，这样他们的生产积极性才会得到提高，但是我们不能急于求成，得慢慢来。。。”

“按照汉堡的作法，获得自由的奴隶们同时也失去了土地，他们需要新的工作用以养家糊口，我们先发展一部分大规模的手工业、运输业、畜牧业以及商业。。。这些地方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这样的话他们能获得比种地更多的收获，汉堡也能从中赚到大量的利润，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类似的解决方法还有很多，计划书里都有详细说明，只要您愿意帮助汉堡的建设，您的学说就可以在这里得到体现，虽然很多方面汉堡的作法可能和您的主张不一致，但是我们的共同目标是一样的。”我蛊惑着这位不得志的前宫廷顾问：“我们都想将自己治理的地方变得富强，虽然我治理的是小小的汉堡郡，您期待的是德尚王国，但是您可以从汉堡先做起，让汉堡成为您的学说在王国内的一个实验地。”

“我很高兴能为您效劳。”将我的内部计划书细细研究一会后，这位一心想展现自己抱负的学者说道：“虽然您的计划有些部分确实有些异想天开——我想我有些明白我的老朋友艾伯特对您的一些评价了。。。但是只要您收复圣马诺后还能继续信任我，我将为您的大业贡献我仅有的那一点点学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汉堡工作协调会议

得到效忠宣言的我很满意的对着艾伯特先生示意，‘汉堡工作协调会议’就此展开。。。

于是奥古斯丁先生目瞪口呆的看到了如下一幕——餐厅负责人茱莉轻轻击掌后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仆微笑着给每人送上了一块小木板。。。根据每人的体型大小各有不同。

奥古斯丁先生也有一块，他翻来覆去的研究老半天，还是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艾伯特先生对着他作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

我用那块小木板往桌上一拍：“好了，按照次序汇报工作，有什么需要其它部门协作的问题现在就都提出来吧。”

从我左手边开始第一个发言的是负责黄金航道陆路隧道建设的狗头人萨满咕噜司，他站起来后将木板放在地上，然后一只脚踏在木板上另一只脚悬空玩了个金鸡独立：“大人，隧道建设非常顺利，现在已经进入轨道铺设阶段。。。我们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劳工了，明天我将退回多余的九百多名劳工，同时我申请调入十三名熟练的铁匠，铁轨制造铺设需要这些人类工匠的帮助。”

艾伯特先生慢条斯理的喝口水：“咕噜司萨满，您确定需要十三个那么多吗？根据您写上来的报告，我派人实地考察后得到的结论只需要十个人就足够了。。。您确定还需要十三个工匠吗？”

金鸡独立的姿势确实不太舒服，咕噜司萨满略加思索后回答：“十一个，除了轨道的安装外，我还需要一个人类工匠帮着安装绞盘。”

艾伯特先生满意的点头：“十个工匠现在就拨给你，安装绞盘工作现在还没开始，需要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到铁匠铺调人，散会后到人力调度室领条子吧。”

接下来发言的是镇守在边境的，被我称为花瓶骑士团的现任负责人平托*布雷斯见习骑士，我选择他作为缉私巡逻队的队长是有其原因的。

虽然他爱慕虚荣好大喜功，但是起码有一点让我放心——他有着新晋骑士的骄傲，办事也还认真，虽然有些跋扈，但是对付那些走私商人，我正需要一个象他这样具有家族背景，不会被商人们收买，而且敢于得罪人的负责人。

自从他就职以来，他和他的那些花瓶骑士干的还不错，基本杜绝了绕过汉堡税收系统直接走私到佛朗士的现象——艾克司和他的城卫队上周到边境‘模拟训练’一周时间只发现了一起漏网之鱼，就这样的成绩还让我们的布雷斯见习骑士大为光火，闻讯而至的他率领那批花瓶骑士将那位可怜的走私商人的货物一扫而空，并准备在现场组织一场骑士比武——谁都知道骑士比武在王国被认为是神圣的行为，在此过程中，平民有所伤亡，造成损失的骑士们只需要象征性的付点赔偿金。。。

不是我及时赶过去，那支走私商队只怕就都遭了他的毒手。

这位非常有个性的花瓶骑士显然对上次的失察行为尚自耿耿于怀，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金币的小钱袋交给艾伯特先生后，金鸡独立站在小木板上开始工作报告：“自从上次走漏了一个商队之后，我们已经将巡逻密度加大到十分钟一圈，并且将巡逻范围加大，对于一些小道，为了预防走私商人分批将货物从小道运走，我们已经在这些可能步行通过的地方设置了常驻哨，力争不让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满意的鼓励他：“干得不错！布雷斯骑士，不过你要注意张弛有度，你们那点人手，这样高强度的出勤，就算人能咬牙坚持，马也会吃不消的。。。稍微放松点吧——我早就说过漏掉